還說這種油嘴滑舌的鬼話?
「殿下難道不知我們啟垣女兒也習武的嗎?」
「臣妾的兄長可是戰神。」
我暗暗誇贊自己一波。
敵國太子挑了挑眉,我也不知他為何突然情緒大好。
竟然好心引著我和朝臣繞著皇城一圈。
總之,我是經歷了一遍百裡紅妝。
將來我若是娶妻,也要這麼風騷一回。
不過,也是我體力好,尋常女子定然不能這麼意氣風發地堅持走完大婚。
他說:
「太子妃不專注。」
他要是也嘗試嫁人,走一遍女子的流程,想必也專注不了吧?
然後,他就牽著我上朝拜見昭國皇帝。
敵國皇帝笑得還怪真誠嘞,但皇後的眼神就耐人尋味了……
敵國皇後將我招至身邊,將屬於太子妃的鸞印交給我說:
「好生侍候炤兒,本宮也不期望你們子孫繁茂,但求和睦昌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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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皇後娘娘求得好。
敵國太子要靠我,這輩子真不會有子嗣。
但這本就是「和親」,和睦昌泰沒問題。
5
最後的大禮在黃昏入夜。
敵國太子與我拜了天地,直到入洞房他才幫我揭開蓋頭。
雖然這次他不是用劍挑開,而是用手揭下,但他同樣地失了神說:
「果然甚美,無與倫比。」
「那時你說,我見了你真容就睡不著是真的!」
我大驚,這特麼的不是我在戰場上挑釁他的話?
他認出我了!
我一邊後退,一邊說:
「你何時認出我來的?」
敵國太子踱著步子,一步步把我逼至牆角,簡直避無可避:
「你對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
我驚駭交加,這人莫不是有病吧?
他竟然一直就知道我替嫁,不派人去追皇妹就算了,居然還大操大辦地搞完全宴!
我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打算刺殺。
敵國太子看見我的動作,竟然端來合衾酒,半點不慌地笑著說:
「別亂動,我有話與你好好說。」
「原本以為要費些手段,但實在架不住你自投羅網。」
「其實娶你皇妹是假的,一開始就是想逼你前來。」
「孤對你從一而終,如今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你怎麼忍心讓我在大婚夜見血?」
他在說什麼?
簡直比我在戰場上聽見的那些嘶吼聲還大。
怎麼會如此?
見他一邊這麼說,還一邊靠近我,我就更瘋了!
我罵:
「你無恥!」
「好個從一而終。」
「說得好聽,你確定不是見色起意?」
敵國太子難得好說話,他竟然擺擺手說:
「你說得都對,隨你如何想的。」
「反正如今你是我的人了!」
我大驚,頗有一種另類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最可怕的是我對此不是惡心、反感,而是第一時間對他說:
「這樣你會沒兒子的。」
「哦,女兒也不會有。」
「你的國也將後繼無人。」
我沒說他找侍妾的話。
在昭國這些日子,我也算打聽得清楚,太子無妾室、通房,志在統一六國。
而我亦是不可與人分享愛人的性子。
敵國太子笑了笑:
「我後繼無人,不正好如你的意?」
「初見你,我便說,隻對你這個人感興趣。」
「統一六國之志也隻會在你面前停頓。」
「太子妃,先放下手裡的刀,我們到床上說話如何?」
我大怒:
「叫誰太子妃呢?」
「到床上又能說什麼話?」
我怎麼知道他不會始亂終棄。
更何況,替嫁之事本就驚世駭俗,他是昭國太子,誰知他怎麼說服昭國臣民。
而且,不管是對皇妹,還是對我。
不都是今日取一人,明日取一國的理。
我盯著他說:
「我如何信你?」
若不是在朝會上見過某個俯首稱臣的君主,我都懷疑這是他招安的手段。
敵國太子無奈地說:
「要讓我如何證實心儀於你?」
我說:
「不難。」
「今日圓房,我在上,你在下。」
「將來你若反悔,我也不虧。」
敵國太子的臉色慘白。
第一次他變臉還是皇妹扮成我走的時候。
我有些得意於自己終於騷過他一次。
然而,他卻說:
「我答應你。」
「但你必須打贏我才行。」
說完,他竟然還要跟我去床上,嚇得我驚慌失措。
我按住他,便往武場跑,說:
「床上打架有啥意思?」
「是男人就上武場分勝負。」
「幹服我!」
「贏了也無須你證明,誰厲害誰在上面!」
番外
1.「敵國太子篇」
我是昭太子。
世人皆傳我心智近妖,手刃兄弟上位。
其實,我父皇之子就我一人。
母後從小便對我說:
「我所託非人,嫁與你父皇。」
「他心裡裝著一個男人,花樓裡的小倌。」
「你的兩個兄弟也都是那小倌苟合之子。」
「無須手軟。」
所以,從小我便知曉,我是延續昭國的產物。
甚至父皇愛屋及烏,對那小倌的子嗣都比對我親昵。
好在有母後教養我。
在我十六歲這年,父皇徹底失勢,母後幫著我完全把持朝政。
我那些兄弟也莫名其妙消失。
他們死遁了。
父皇說:
「本就威脅不到你。」
「不然,朕如何忍著與愛人離心,也要與皇後生下你?」
說來好笑,那些兄弟也是小倌與父皇賭氣的產物。
他們的行為讓我厭惡。
願得一人心,就該白首不相離。
我不愛財,也不愛色,一心想著統一紛亂的六國。
我用了三年吞並兩國。
可就在第三年,我見到了啟垣二皇子。
驚為天人。
我知他是男子,但忍不住生出妄念。
其實見他之前,謀士便在我跟前提起他說:
「啟垣二皇子神勇,曾多次戰勝列國將領,且此人傳聞與胞妹一般,生得極美。」
當時我便想,極美是有多美?
難得連謀士都要提上一句。
我下意識地問:
「還有呢?」
「你還沒說此人有何厲害之處。」
謀士閉了嘴。
我才想起,他說了,此人神勇。
隻是與我比較,這位二皇子的名頭掩蓋不了我的光輝。
可是那場刺殺後,我便發瘋地想得到他。
我派遣心腹張謙去求和親。
當然求的是與他一母同胞的皇妹。
雖然我很想求娶他,但怕被當成挑釁,沒必要賠上張謙的性命。
我刻意對張謙說:
「不管啟垣和不和親,你定要想法子把他們二皇子給我弄到昭國來。」
「奇珍異寶,糧錢馬匹隨你使,我要人。」
張謙知曉一些皇室秘聞,他驚訝但又不敢違抗我。
不過,還是被我母後知道了。
母後打斷了我的腿,然後又叫人幫我接上。
那晚,她哭得泣不成聲說:
「老天不公, 既讓我兒子隨了我,又為何不完全隨我?」
「偏偏就這點隨了狗皇帝。」
我倒不在意。
隻不過見到心上人的時候, 我隻能坐上輪椅迎接。
那天我高興得快要發瘋,也清楚地看見二皇子眼裡的戲謔。
他定是在嘲笑我坐的輪椅。
而且,他還把妹妹護得死死的, 不讓我見到。
也好,這樣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與他多接觸。
然而,我失算了。
他真的不聰明,也難怪謀士說:
「二皇子不足為懼, 殿下該小心啟垣皇女。」
他那胞妹暗中與我鬥了幾個來回, 甚至將十三城炸藥埋得隱蔽至極。
等我派人把炸藥拆盡了……
我那愚蠢又可愛的心上人才拿出來威脅我……
醉了。
大約是他那胞妹自覺鬥不過我, 又或是她發現了一些我的心思,竟然要班師回朝。
我怒極。
好好好,玩不過就掀桌是吧?
是他妹,我忍。
他走那天, 戴了面具,我心裡的怒氣幾乎把持不住。
但轉頭便發現, 愛人竟然替妹出嫁,留在了我身邊!
他裝成他胞妹的聲音、步態、神情!
可我又怎麼會認不出心愛之人!
甚至連他嘲諷我的那句「該是殿下迎我入宮的」, 我都像聽見了天籟之音!
但我精心策劃的大婚, 他卻是驚奇, 甚至不甚入心,但沒關系了。
總算是把人弄進了婚房。
統一六國什麼的, 我不要了,反正也不能讓我快樂。
如今, 我隻想表態、表白、許諾,或者用實權與他交換,但求今夜能一親芳澤……
然而,他卻提議說:
「床上打架有啥意思?是男人就在武場上幹服我!」
我去……
別的不談, 僅僅隻是打架的話,他哪裡是好對付的?這不打到後半夜?
也有可能是第二天早上。
……
但沒法子,我不敢逼他太甚。
至少他能接受我。
2.「甜蜜」
做昭太子妃的第三月,我被他的父皇招入宮中。
啊……
離譜……
皇帝居然送了我一幅春宮圖。
甚至我還看見,他身邊坐著一個小倌服侍。
他們這是家學淵源吧?
昭太子闖進殿裡的時候,一身冷氣, 眼神嚇人得很!
他對皇帝怒道:
「誰讓你動我的人了?」
我趕忙從角落裡出來,再慢點, 怕是他就要被外人傳弑父了。
我說:
「太子殿下, 我在這兒呢!」
「我沒事的。」
他把我正面反面地翻看一番,看到我手上拿的春宮圖時, 神色一頓。
他說:
「何須看這個?」
我的話在雙方大軍中都引起不小的騷動。
「【好」皇帝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然而他根本不理,拉著我回東宮。
床帳之中。
他的呼吸打在我眉間問:
「你願意嗎?」
我微微皺眉, 嫌棄他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
雖然有些羞怯, 但我可是馬背上的男人,還怕他?
我軟下語氣說:
「來吧!」
「伸頭一刀,縮頭還得多砍幾刀,你利索點。」
敵國太子臉色微沉, 他似乎不服氣的說:
「你不下勁才讓我來,現在還讓我快點?」
「這事是能快的嗎?」
好吧好吧,這次我便讓讓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