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天都是講座,還能不能行了,我片子還沒剪完呢。”


“我也沒剪完,運氣太差了,本來今天輪不到我來,誰知道小樓生病了。”


“你不是考研想考雍大嗎,這教授聽說是碩導,這可是機會啊,等會兒結束了上去套套近乎,留個聯系方式什麼的。”


“還套近乎,我感覺沒聽三分鍾我就能睡過去,哈哈哈哈。”


女生走得快,很快就隻能聽見一串笑聲。


許幸不由得也笑了聲,她加快步伐,想早點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導師。


***


講座在報告廳舉行,許幸和其他人一樣,都習慣性地從後門進入。


有很多學生在後排找座位,堵成一團。其實後排位置也不是沒有,可大多都是落單的座位,大家結伴,不想分開。


這倒便宜了許幸,她一進教室就看到了最後一排靠過道的空位,於是便問旁邊男同學,“你好,請問這兒有人坐嗎?”


男同學抬頭看她一眼,愣怔片刻後,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許幸壓根沒和人對視,見人把桌面上的資料拿開,便默認沒人坐,垂著頭卸下包包,順便道謝。


坐下後,她看時間,還有五分鍾,鄭楊也沒來,便百無聊賴地開始玩手機。


隻是旁邊有一道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她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她偏頭看過去,對上那張臉,有些怔忪。


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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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帥的人眉眼總有相似,隻有醜的人才醜得千奇百怪。


許幸很快回神,問:“同學……你有事嗎?”


男同學緊抿著唇,沒應聲,仍然盯著她。


她心裡有點毛毛的,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換個座位。


正在這時,鈴聲響起,許幸望向門口,還是沒見有人進來,可旁邊那男生卻忽然起身,繞過座位,直直走上講臺。


……???


什麼情況?


“大家好,我是鄭楊。”


他的聲音清朗,自我介紹從麥克風中傳出,臺下一片哗然。


許幸不用聽都知道大家在討論什麼,因為她心裡也在想:臥槽!這麼年輕的教授!他就是鄭楊?!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剛剛會一直看自己了,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畢業照上她曾一瞬瞥見過這張臉,隻是太年輕,她根本沒把人往導師的方向上想。


講座開始,許幸目不轉睛盯著鄭楊,可鄭楊卻沒再刻意將視線落到她的身上。


之前他坐在下面,許幸先入為主以為他是學生,可現在他在臺上侃侃而談,倒確實有幾分教授的自信與成熟。


許幸暗暗猜想,看外表,他好像也就二十五六歲,但能當上教授,絕對不止這個年紀,往上估算估算,實際年齡應該是三十出頭。


在講資歷的學術圈子裡,這麼年輕能爬到教授的位置,確實令人匪夷所思。


可他一開口,也的確證明這人有兩把刷子。


兩個半小時的講座裡,許幸思緒始終無法平靜。


中途休息的時候,她想去前面找鄭楊,可前排女生們行動更為迅速,沒一會兒就包圍了講臺問東問西。


熬完一整堂講座,仍有不少同學上前討教,許幸耐心等著,問吧問吧,反正你們不會比我更闲。


她一手把玩手機,一手託腮。


見人散得差不多,她往前走。


可半路突然又殺出個程咬金。


這程咬金乍一看她還沒認出來,待人撩頭發,大半張臉轉向她這邊時,她腦海中隱隱有了熟悉的印象。


等等等等,她是不是……汪嬌嬌啊?


汪嬌嬌是她高二高三時候的同班同學。


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卓小晴,許幸會毫不猶豫說出“又蠢又毒”。


形容汪嬌嬌的話,那她得用另外四個字了——槓精本精。


換成時下流行的一個詞,汪嬌嬌就是ky。


活了二十多年,許幸發誓,不會有比汪嬌嬌更ky的人了,不分場合不分對手專業抬槓一百年,絕對是槓精轉世,那會兒在班上也是人憎狗嫌。


許幸暫時還沒想明白汪嬌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隻見她穿一身波西米亞風長裙,三寸高跟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她一撩長發,停在鄭楊面前,頗為嬌嗔地將手裡那捧花遞出去。


鄭楊竟然也順手接了,不知說了什麼,汪嬌嬌笑得很是甜蜜。


許幸覺得這畫面怪驚悚的,整個人停在過道上,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還是鄭楊先看向她,汪嬌嬌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起先沒反應,不過片刻,就驚呼道:“許幸?你不是坐牢去了嗎?”


“……”


嬌嬌姐這秉性多年不改,一上來就問坐牢,她還真是瞬間喪失了裝逼能力。


第26章 陪你去


許幸抬手挽了下碎發, 正想說話, 卻又一頓——


汪嬌嬌怎麼知道她坐牢?


她記得汪嬌嬌是藝術生, 學鋼琴的,高考考去了蘭市。


按理說高考一別,南北兩方, 很多人都會在記憶裡慢慢褪色而後退場,


可汪嬌嬌不同, 上大學那會兒是朋友圈活躍大戶, 一天十條都算少, 而且每發朋友圈必配自拍,許幸想忘都難。


不過, 她的大學同學乃至部分研究生同學都不知道她坐牢, 汪嬌嬌她……


許幸目光移向鄭楊。


突然接收到許幸銳利的打量, 鄭楊有些意外。


他本想開口打招呼,身邊的汪嬌嬌卻先一步上前,上上下下把許幸瞧了個遍, 冷不丁問:“你什麼時候出來的?對了,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汪嬌嬌,你高中同學, 聽說你失憶了, 你不會連我也忘了吧?”


她竟然連失憶都知道。


許幸不動聲色應聲, “怎麼會,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汪嬌嬌挑了挑眉, “還不錯,不過你看上去不是很好啊,你要是有困難我可以借點錢給你。”


“……”


面對汪嬌嬌這種胸小無腦的女人,許幸有點吃力。


汪嬌嬌見許幸不說話,又想起什麼,往後瞥了眼鄭楊,沒好氣道:“對了,你是來找阿楊的吧,要不是你坐牢連累了他,他早就升教授了,你還好意思來找他?”


“嬌嬌!”鄭楊突然喊住她,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汪嬌嬌衝許幸翻了個白眼,倒難得的沒再出聲。


鄭楊還被她連累過?許幸一愣。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她畢竟是鄭楊帶的學生,學生讀研期間出了事,導師肯定落不著什麼好。


這時鄭楊上前,攬過汪嬌嬌肩膀輕拍。


汪嬌嬌別過頭不理他,哼了聲,沒再說話。


很快,他把手放下,又看向許幸,溫和出聲,“許幸,好久不見。”


許幸沒接話,還很難把自己的研究生導師和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劃上等號。


倒是鄭楊對她的反應並不意外,又繼續問:“你是不是……還沒想起來?沒關系,不過你今天來找我,應該知道我是你導師的,對吧?”


他唇角帶著淺淺笑意,嗓音溫潤,說話也不疾不徐,很難讓人生出什麼惡感。


許幸沉默幾秒,點了點頭,“我是想找……老師你,了解一下讀研時候的情況。”


鄭楊微微一怔,倏而又朗聲笑道:“你叫我老師?”


有什麼不對嗎?


許幸嘴巴動了動,正要說話,汪嬌嬌卻已不耐,抱住鄭楊手臂搖晃,不停嬌嗔,“還說什麼說啊,爸媽都還等著我們去吃飯呢。”


鄭楊面色一滯,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


他看了下時間,對許幸解釋,“實在不好意思,家裡人住在星城,這次過來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餐,現在得過去了。”


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頓了頓又說:“這樣,你留個手機號碼或者微信,我再聯系你。”


許幸點頭,“好。”


和鄭楊交換完手機號碼,許幸識趣地先行一步離開。


她一時還沒理清頭緒,不知道鄭楊為什麼會和汪嬌嬌攪和到一起。


兩人目前應該是情侶關系,雖然現在還未戴婚戒,但汪嬌嬌話裡話外都表明,兩人從情侶到夫妻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這樣的話,汪嬌嬌豈不是要變成她師母?


想到這裡,許幸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她這導師眼光堪憂啊,看著也是有智商有情商有顏值的三好男人,怎麼會看上汪嬌嬌這種說話難聽到分分鍾讓人想扇巴掌的女人?


簡直迷離。


許幸邊往校外走邊想,就在這時,康沉的短信突然進來。


康沉:過來做飯。


真是符合他一貫的言簡意赅。


許幸皺了皺鼻子,給他回了三個字,“馬上來。”


好在星城師範和他家在一個方向,不遠。


許幸花了二十分鍾趕到康沉家,照例做好兩葷兩素。


菜擺上桌,卻遲遲不見康沉下樓。


“康沉?康沉!吃飯啦!”


她衝著樓梯口喊了好幾聲,樓上毫無動靜。


睡死了?許幸疑惑,又試探性地喊道:“我上來了啊!”


沒有收到回應,她扶著樓梯扶杆,悄咪咪上樓。


走到書房門口,她敲了敲門。


還是沒動靜。


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想到這,許幸有點緊張,耳朵附在門上,想聽聽牆角。


可什麼聲音都沒有。


奇了怪了,她不信邪,眼睛緊閉,想要凝神仔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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