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綁定了拼多多系統。
天道:「攻略失敗,抹殺女主。」
系統:「宿主你放心,還剩 0.0001 點血,砍到下輩子都抹殺不掉你。」
我:「6!」
01
我做了司宴的替身女友三年。
他喜歡短頭發,我便剪掉了留了十多年的及腰長發。
他的白月光愛穿高跟鞋,於是每次出現在司宴面前我都雷打不動地穿著一雙高跟鞋,盡管我一點也不習慣。
他喜歡撫摸著我的臉叫我「阿離」,即使我知道叫的不是我,可我依舊會溫柔地回應。
司宴的性格陰晴不定,前一秒還把玩著我的頭發語氣親昵,下一秒就會把我推開讓我滾蛋。
可就算這樣,我依舊死心塌地地跟在司宴的身邊。
周圍的人都說我瘋了。
好好一個李家大小姐,放下身段去做替身,真是想不明白。
但真實原因隻有我自己知道——
這是我的主線任務。
三年前我被拉入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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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告訴我這個世界出現了ťṻ₉崩塌,本來男主司宴應該和女主李黎在一起。
但現在卻被穿越女蘇月離橫插了一腳——
男主對穿越女念念不忘,以至於對女主不屑一顧。
小說的原有軌跡出現了變化,於是世界開始混亂出現了崩塌。
現在拉我進來就是讓我彌補這個漏洞。
我的任務就是攻略男主,和他結婚。
隻有這樣我才能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去。
「那如果攻略失敗呢?」我問天道。
天道的聲音冰冷:「那就會被抹殺。」
天道不近人情,好在給我配的系統是個話痨:
「真不要臉!怎麼說抹殺就抹殺呢。」
聽著系統在那怒罵天道。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本低落的心情也因此好轉了一些。
02
司宴最近心情好像很好。
吃完晚飯,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身下的沙發突然往下陷了陷,我下意識側頭望去——
是司宴坐了過來。
我有些詫異。
畢竟之前都是我主動去找他的。
他長臂一伸,將我圈在了懷裡,溫熱的鼻息也順勢噴灑在我的脖子上。
我偏過頭去看他,唇瓣無意滑過他的臉頰,我瞧見他眸光閃了閃,下一秒我便被推倒在沙發上。
唇齒相依。
動情間我輕聲問道:「阿宴,我們結婚吧?」
司宴的手頓住了,原本沾染上情欲的眸子也瞬間冷了下來:
「李黎,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嗎?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妄想,別得寸進尺。」
我衣袖下面的手攥緊,指甲嵌入皮肉中的痛讓我清醒。
司宴冷著臉,目光未曾在我身上停留一瞬,他淡然撫平西裝上的褶皺。
「啪。」
門關上了。
屋外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
司宴離開了。
我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想起天道前天下達的警告。
再完成不了任務我就要被抹殺了。
我鼻子一陣酸楚。
我隻是想回家而已。
「別難過了,這死渣男動不動就甩臉,我詛咒他甩一次臭臉老二就短一釐米。」
系統在我耳邊罵罵咧咧。
換作往日我或許還會和他一起吐槽,但今天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縮在沙發的角落,窗外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黑了。
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房間ťūₘ裡沒有開燈,隻有電視一閃一閃地透著光。
「系統。」
「嗯?」
「我好想家啊。」
……
司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帶著一身酒氣,他抱著我不斷喊著阿離。
我推開他想要給他倒杯水,他卻拉住了我:
「我們結婚吧。」
我心髒猛地一顫:「司宴,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漆黑的眸子盯了我好一會,半晌才吐出一個字:「滾。」
03
自從上次離開後,司宴就沒來過這棟別墅。
我以為他和以前一樣,過幾天就會來找我。
畢竟他的性格陰晴不定。
可能心情突然好了,就會像賞賜寵物一樣過來撓撓我的下巴。
直到我看到了一條微博。
那是司宴的白月光蘇月離發的——
照片中女孩看著鏡頭,眉眼彎彎,笑得很燦爛,一身紅裙,張揚地靠在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身邊,男人沒有看鏡頭而是側過臉來寵溺地看著身旁的女孩。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因為這個男人我再熟悉不過。
是司宴。
據系統所說,蘇月離當時選擇跟男二在一起了,才會惹得司宴念念不忘。
我以為蘇月離不會再回來了,所以這三年我根本沒什麼危機感,畢竟我和她八分像的一張臉擺在這。
現在我的手都有些打顫。
她怎麼又和司宴攪和在了一起?
我破天荒地去了一趟司宴的公司。
前臺認得我。
往日她會笑眯眯地衝我打招呼,而今天我在她眼裡看見了一閃而過的震驚。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隨著電梯樓層的上升而驟增。
剛出了電梯門,我便聽見司宴的辦公室裡傳來了女人的笑聲。
透過玻璃我看見了司宴。
往日那雙冰冷淡漠的眸子此刻盛滿了笑意。
原來他笑起來那麼好看啊。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保溫盒。
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大鬧一番,還是悄悄離開。
「李小姐。」
我聞聲抬頭,是司宴的助理。
他看著我面露難色。
「沒關系,我就是來送個飯,你給阿宴送進去吧,我就走了。」
我看出了他的難辦,溫柔地笑了笑,將手中的保溫盒遞了過去。
04
司宴已經一個月沒有再找我了。
期間也不理會我發的信息。
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因為他今天結婚。
司宴的婚禮很高調,全城屏幕投放著蘇月離的名字。
我鼻尖微酸。
我知道一旦過了中午十二點,新郎新娘宣誓完我就會被系統抹殺。
我深吸一口氣打車來到會場。
婚禮剛開始進行。
我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衝上臺:
「司宴……」
然而我話還沒說完便被保鏢拖了下去。
「這不是李家的大小姐嗎?這也太丟人了吧。」
「這有啥,聽說她給司總當情人都當了三年了。」
「哎,那她還敢來婚禮現場搗亂,臉皮也夠厚的。」
眾人的指責聲中,我看見了蘇月離嘲弄的目光以及司宴厭惡的神情。
保鏢隨意找了間房間把我鎖了進去,任憑我怎麼敲門也沒用。
我聽見了婚禮場地爆發出鼓掌喝彩的聲音。
「我願意。」
蘇月離的聲音甜得發膩。
我無力地靠在門上。
「攻略失敗,系統即刻進行抹殺。」
天道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
我輕輕合上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然而預感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老子跟你共事三年了,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渣男抹殺你,想什麼呢?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我可幹不出來。」
系統的聲音充斥著憤怒:
「還有就是我真的忍不了了,這不就是變相的拐賣嗎?!把陌生女孩綁到陌生的世界來,她不惜一切手段完成任務,付出身體承受痛苦,有時可能還要生個孩子,一切都是為了回家。 」
「反正我抹殺不了,要抹殺,天道這事你自己幹。」
我剛燃起的希望又被瞬間澆滅。
天道沉默了好一會,才冷聲道:
「攻略失敗,已開啟強行抹殺。」
果然還是逃脫不了被抹殺的命運。
我真的好想回家,再看一眼我的父母還有好友啊。
下一秒系統得意洋洋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宿主你放心,我剛剛升級了拼多多系統,現在你還剩 0.0000001 點血,砍到下輩子都抹殺不掉你的。」
我眸子亮了:「那可以砍男主嗎?」
系統沉思了一下:
「暫時還砍不了,畢竟他還有男主光環在,但是百億補貼下來他就是個便宜貨,慢慢等,有他一毛錢都不值的時候,到時候狠狠砍他。」
我心裡痛快了幾分。
我腦子沒問題,也沒有患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到現在還在為施虐者傷心難過根本不可能。
之前看過一篇虐文,女主攻略失敗即將被抹殺時心裡還想著和男主的情情愛愛,奢求男主能來看她一眼。
當時我便不理解,朋友說你這是沒代入,等你成為女主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現在我是女主了。
我更不能理解。
多少次我強忍住生理上的幹嘔小心翼翼地去討好司宴。
我不懂愛上施虐對象的人,司宴碰過的每一寸肌膚,我都要用熱水搓洗很久,直到搓到皮膚泛紅破皮我才願意停下。
我隻覺得我是被拐賣到山區給男人生孩子的無辜女大學生。
我對他沒有感情。
回想往日種種我隻希望他不得好死。
「系統,現在我是不是不用再攻略司宴了?」
「當然了,反正也抹殺不掉你。」
天道還在一旁叫囂,吵得我腦袋疼。
系統輕哼一聲:
「要攻略你自己下來攻略,我倆不幹了,你愛誰誰。」
「能處,還得是你,夠意思。」
我對系統豎了個大拇指後,如釋重負地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直到婚宴結束後,我才被放出來。
來給我開門的是司宴的特助。
他看向我神色冰冷,舉止分寸禮貌,但眼底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鄙夷:
「李小姐,司總已經和夫人回去了,他讓我給您捎句話,安分點,他會來看你的。」
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香饽饽了。
遲早有一天把你送局子裡去。
我翻了個白眼,推開王特助:
「也麻煩你給司宴捎句話,快滾,姐對便宜貨不感興趣。」
05
離開婚禮場地後我直接租了套新房子,扔掉電話卡,斷掉了和司宴的所有聯系。
之前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攻略司宴,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