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陸遠啞聲問。


簡輕語艱難點頭:“我神志很清楚。”


“所以明日一早不會賴賬?”陸遠揚眉。


簡輕語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能白白出力,除非你答應負責。”陸遠盯著她的眼睛。


簡輕語:“……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男人,現在要將身子給你,隻是要求你負責,如何就成趁火打劫了?”陸遠嘴上一本正經,手指卻心猿意馬地撫上了她的腰。


簡輕語沒想到他會這麼無恥,一時間震驚都快壓過難受勁了:“你不要臉!你哪……清白了?”


“我隻有你一個女人,還不清白?”陸遠反問。


簡輕語正想反駁,突然愣了一下:“就我……一個?”


“不然呢?”陸遠揚眉,“你將我當成什麼人了?”


……若她沒猜錯,他如今也二十五六了吧,這麼多年竟然隻有她一個?簡輕語怔愣之餘,心裡突然生出一分奇怪的歡喜。


“說話,高興傻了?”陸遠已經沒有耐性了。


簡輕語回神,又是一聲輕哼,緊貼他的身子立刻察覺到他的變化,她眯起眼睛,突然狠心推開了他,紅著一張臉重新倒在床上:“我不負責。”


“你是執意耍賴了?”陸遠似笑非笑,“不怕我走?”


簡輕語咬了咬下唇,緩慢地呼出一口濁氣:“你要是敢走,我就找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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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的臉瞬間黑了:“除了我,你還想找誰?”


簡輕語:“……”我哪知道,就是為了氣你而已。


陸遠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心裡真有一個名單,當即氣笑了,解著腰帶居高臨下道:“簡喃喃,幾日沒收拾你,你真是愈發無法無天了。”


簡輕語咽了下口水,即便在如此渴求他的情況下,也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


第47章


簡輕語的藥煉得極好, 說藥效能持續四五個時辰,那便是四五個時辰,她從白天哼唧到深夜, 陸遠也一刻都沒闲著, 到最後二人頭一次沒等到清洗,便相擁沉沉睡去。


翌日晌午,日頭曬得人眼睛都疼了, 簡輕語才勉強睜開眼睛,剛一動就感覺身上又疼又酸, 頓時悶哼一聲重新老實下來。


寢房裡還彌漫著令人臉紅心跳的味道,她卻顧不上害羞,隻是雙眼呆滯地窩在陸遠懷裡,腦海中閃過一幕幕難以啟齒的畫面。


……所以她昨天都幹了什麼?自制一顆藥丸,接著就開始跟陸遠邀寵,深夜明明已經累得動彈不了了,還含著淚要他抱。簡輕語倒吸一口冷氣, 默默將臉埋進了陸遠的懷中。


陸遠還未醒來,簡輕語躺了一會兒後,咬著牙勉強坐起來,休息一會兒後扶著腰起身,顫巍巍地去將窗子打開,散了散屋裡萎靡的氣味。


等她做完這一切, 陸遠也醒了, 躺在床上安靜地看著她。


“……快起來,你該走了。”簡輕語一開口, 便是破鑼般的聲音,她頓時懊惱閉嘴。


陸遠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待會兒叫人泡些蜂蜜水, 潤潤嗓子。”


簡輕語假裝沒聽見,紅著臉往門口走,陸遠看著她還在打顫的雙腿,眼底的笑意更濃。


簡輕語叫英兒送了些吃食,自己隔著門端進屋,陸遠見狀起身到桌邊坐下,兩個人一同用了膳。大約是真累著了,二人的胃口一個比一個好,吃飯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寢房裡隻偶爾發出碗筷碰撞的輕響。


吃過飯,又沐了浴,換上一床幹淨的床單被褥,繼續躺下休息了。簡輕語原本還惦記著要趕陸遠走,無奈他太懂事,沐浴和換床單都是他親自去做,她作為被伺候的人,實在沒臉再趕人。


“……你走的時候,記得將換下的床單帶走,”簡輕語嘟囔,“自己洗,別被人發現了。”


上頭那麼多痕跡,她沒臉讓下人去洗。


陸遠閉著眼睛,手指在她光潔的胳膊上摩挲:“嗯,我帶走。”


簡輕語在他懷裡蹭了蹭,又想起陸遠先前要她洗的那條床單,此刻還在床底下扔著,正想趁機叫他帶走,可惜實在太過困倦,沒等說出口就睡著了。


陸遠輕輕拍她,不多會兒也跟著睡去,他這一次沒睡太久便醒了,小心將簡輕語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待她調整好姿勢睡得更安穩後,才下床收拾。


穿好衣裳後,他將隨意丟在地上的床單被褥打包好,正要拿著離開時,突然注意到床底露出一角布料,他頓了一下上前,隨意一扯便拉了出來。


是他先前要她洗的床單,上頭的一點癸水早已幹涸,在淺色的布料上十分顯眼。


都拿過來這麼久了,竟然到現在還沒洗。陸遠眼底閃過一絲無奈,正要將床單一起帶回去洗了,可轉念一想還是放回了床底。


他倒要看看,這丫頭何時會洗。


京都的天兒漸漸轉涼,晌午時還有兩分熱,待日頭落山之後,連空氣都開始泛著冷。簡輕語睡得又香又沉,一直到天黑才醒來,而當她睜開眼睛時,身邊的人、地上的床單被褥就全都消失了,若非她渾身酸痛,還真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場大夢。


她呆坐了片刻,才去找陸遠以前給的避子丹,然而找出裝藥的瓷瓶後,才發現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沒了?那豈不是可以試試自己改良的避子藥方了?簡輕語眼睛一亮,當即找來筆墨紙砚,熟練地寫出一張藥方,等英兒進來後交給她:“你去為我抓一副藥。”


“……這藥是幹嘛的?”有了昨日那事,英兒十分警惕。


簡輕語頓了一下:“強身健體的。”她臉皮雖厚,可也不好意思跟一個沒經人事的小姑娘說避子的事。


英兒疑惑地看向藥方,無奈不認字,隻好暫時信了簡輕語的鬼話。


不過她到底留了個心眼,等跑到藥鋪抓藥時,先拿出藥方問了大夫,大夫對著藥方研究半晌,都沒看出個所以然:“這藥方屬實古怪,老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怎麼說?”英兒忙問。


大夫皺眉:“這上頭的麝香、紅花,都是極寒之物,對女子身子常有極大損害,可當歸枸杞又是溫補,還有其他這些藥材,都是相克之物,老夫還未見過有誰會放在一張單子上,敢問姑娘,這是要治什麼病?”


“……別管是什麼病了,您隻需為我開一劑溫補的湯藥便可,不必按照這張方子來開。”英兒嘆氣道。昨日剛見過大小姐胡亂吃藥的樣子,今日說什麼也不能給她亂吃了。


簡輕語還不知英兒給她換了藥,拿到手時便已經是熬好的湯藥,她直接一碗灌進去,頓時一陣輕松。


這一日之後,陸遠便因為二皇子遇刺一案忙碌起來,她也每日裡陪著簡慢聲置辦嫁妝,兩個人便沒有再見面。


雖然沒見面,可桌上日日都會出現各種小玩意,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用的,有時候是價值連城的名貴藥材。每當看到這些,簡輕語便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偶爾也會有那麼一瞬間,對京都突然產生不舍。


在她心情越來越奇妙的時候,二皇子遇刺之案突然被叫停,聖上大怒,呵斥不準再查,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陸遠停手此案後,不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一如從前。


簡輕語隱隱猜到是有大事發生,因為桌上有兩三日都沒出現東西了,她心中沉重,終於忍不住叫英兒給陸府送了封信。


當天夜裡,她睡得並不安穩,朦朧中感覺身邊好像有人,結果一個翻身,當真翻進了一個懷抱。


她勉強睜開眼,對上陸遠如深秋初冬般的眼眸後愣了愣:“陸遠?”


“特意遞信給我,可是想我了?”陸遠勾唇反問。


簡輕語訥訥地看著他眼底的黑青,半晌將臉埋進他懷裡,悶悶地說:“你這幾日一直沒來,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有些事,不過已經解決了。”陸遠輕描淡寫,沒有說他將所謂的證據呈上時,聖上為了保密,對除他以外所有經辦錦衣衛起了殺心的事,亦沒有說自己為保全屬下,險些被發怒的聖上殺了的事。


這幾日的確刀懸於頂,可當她軟軟地倚進懷中,一切驚心動魄便都離他而去。


簡輕語聞言,隻是安靜地抱著他。


陸遠輕撫她的後背:“你就不好奇誰是刺殺二皇子的幕後兇手?”


“不重要,你沒事就好。”簡輕語小聲道。


陸遠心頭一顫,他握住她的胳膊,將人從懷裡撈出來,看著她的眼睛啞聲問:“你的意思是,我更重要?”


簡輕語愣了一下,剛要反駁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與他對視後卻說不出了,半晌隻是紅著臉訥訥道:“比起什麼大皇子二皇子,你本就更重要。”


陸遠心中生出一股清晰的喜悅,仿佛初春融化的溪水,潺潺奔湧經久不衰。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與她每一次哄騙自己時完全不同的、極為陌生的一種高興。


簡輕語見他不說話了,一時後悔自己亂說話,當即胡亂辯駁:“你別多想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跟大皇子不認識,跟二皇子也隻是泛泛之交,你卻是曾經救我……”


話沒說完,唇便被堵住了,她驚慌地睜大眼睛,雙手抵住了陸遠的胸膛,唇齒廝磨間抗議:“今日不行……”算算時間她月信將至,這兩日不好胡來。


陸遠隻是淺嘗則之,便將人擁進了懷中:“知道,所以這次來,也是要給你送些東西。”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疊好的錦帕,交到了她手中。


簡輕語頓了一下,將錦帕拆開了,便看到幾塊香料,聞到味道的瞬間頓時打了噴嚏:“這味道好難聞……”且有些熟悉。


她說完,突然想起第一次去陸家的時候,頓時睜大眼睛無聲抗議。她可永遠都記得,第一次去陸府時癸水突至,本就難受得緊,他還給她這種劣質香料,害她一晚上都燻得難受。


陸遠見她這副樣子,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這是宮中密香,可以緩解月信腹痛,也能滋養身子,你這兩日就用上,到月信來時就不痛了。”


簡輕語愣了愣:“這不是劣質香料?”


“陸府有劣質的東西?”陸遠反問。


簡輕語怔怔地看著他,許久之後突然眼角泛酸:“我、我那時背叛了你,你為何還對我好?”


“大概是欠你的吧。”陸遠語氣沒什麼起伏,說出的話卻透著溫柔。


簡輕語心中像打翻了調味瓶,一時不知是何滋味,隻是在漫長的對視之後,逐漸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控的心跳,然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或許喜歡上他了。


她都要回漠北了,這個時候發現喜歡他,可真是……太糟糕了。


“在想什麼?”陸遠抬手摩挲她的眉眼。


簡輕語回神:“沒、沒什麼,就是……在想慢聲的婚事。”


她隻是隨口拿簡慢聲做了幌子,但陸遠聽了之後神色卻突然變淡,簡輕語心裡咯噔一下,有些緊張地問:“可有什麼不妥?”


陸遠安靜地看著她,許久之後將她扯進懷裡,低聲問:“待你嫁我時,我定為你掃平所有阻礙。”


“……誰要嫁你了。”簡輕語頓時心跳得厲害。


陸遠唇角揚了揚,眼底卻沒有笑意。算起來,婚期還有半個月,可聖上卻像是忘了此事一般,並沒有發落李桓的意思……但願他是真的忘了,亦或是願給他一條生路。


這一晚之後,陸遠便沒有再來了,但桌上的小東西們再次出現,簡輕語每次都要盯著這些吃的用的發許久的呆,直到被簡慢聲拉去幫忙。


隨著婚期越來越近,寧昌侯府也愈發忙碌,連簡輕語也失去了早睡晚起的權利,每日裡都要跟簡慢聲一起忙碌。


京都有婚前不相見的習俗,這段日子李桓便沒有再出現,可簡輕語親眼看著這倆人的書信一日來往三四趟,比先前見面的時候還黏糊,轉眼便是大婚前日,寧昌侯府都快忙瘋了,簡慢聲卻還在不緊不慢地給李桓寫信。


“……若真這麼思念,偷偷見一面不就好了,何必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簡輕語剛忙完,一回來就看到她正在疊信封。


簡慢聲掃了她一眼,將手中信封鄭重折好,待送信丫鬟拿走後才不緊不慢道:“習俗上婚前若是見面,婚事便不長久,該避諱還是要避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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