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輕語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卻在對上他的視線後臉頰更熱,正在不知所措時,就聽到陸遠不緊不慢道:“醒著時似乎比睡著時更圓潤些。”
簡輕語:“……”
陸遠還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說完手裡的火折子熄滅了,四周重新歸於黑暗:“為何要將窗子定死?”
“……你還有臉問?”簡輕語怒從膽邊起,“我如今這麼圓,到底是誰害的!”
陸遠頓了一下:“圓了不好?”
“你覺得好嗎?”簡輕語反問。
陸遠沉默一瞬,抬手摟住了她的腰,直接拖到了懷裡。簡輕語沒想到他突然動手,急忙抵住他的胸膛:“你幹什麼!”
“是重了不少,抱起來都比以前沉了。”陸遠說完,還不怕死的掂了掂。
簡輕語:“……不想被我殺了,就最好閉嘴。”
陸遠輕笑:“真兇。”
簡輕語:“……”
一刻鍾後,陸遠被趕了出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險些拍到他的鼻子。他眼底帶著笑意,直接轉身離開了。
簡輕語被陸遠氣得一夜沒睡好,待天亮之後便決心日後都少吃些,然而待飯菜送到面前後,她又沒忍住多吃了些,吃完又開始懊悔,懊悔完再吃。
反復了幾日後,她確定這條道是走不通的,於是痛定思痛反復思考之後,一頭扎進了醫書裡,打算為自己研制一種吃完就瘦下去的藥丸。
當看到她開始煉藥時,英兒簡直膽戰心驚,盯了兩三日見她沒亂吃藥後,這才放心下來。
在簡輕語專心煉藥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便到了簡慢聲的定親宴。
Advertisement
其實定親禮一般隻適用於婚期較長的,像簡慢聲這種婚期較為倉促的,往往會省了這一環節,而李桓卻覺得,別人有的簡慢聲也要有,於是堅決要多辦一場,而像這樣給女方撐面子的事,寧昌侯府自然也不會拒絕。
“我這個女婿啊,可真是懂事,我家慢聲也是有福氣,才能找到這麼個體貼的。”秦怡笑得見牙不見眼,其他女客紛紛附和。
簡慢聲聽得窘迫,便低著頭去找了簡輕語。
“從大早上誇到現在,她也不怕被人笑話。”簡慢聲低聲埋怨,眉眼間總算有了小姑娘的嬌嗔。
簡輕語原本正心不在焉地想溜,聽到她的話後揚眉:“她誇得難道不對嗎?定親可不止吃飯喝酒這麼簡單,還要送定親禮,我看方才那些箱子,可比父親當初退給周家的多,李桓這次是把全部身家都送來了吧?”
“……你也笑我,我不理你了。”簡慢聲沒什麼力道地橫她一眼,便去找自己的小姐妹了。
簡輕語失笑,待她走後四處張望一圈,確定沒人往她這邊看後,便偷偷摸摸地跑回了別院。她的藥丸已經煉了三天三夜了,再有小半個時辰便好了,她必須得盯著點才行。
眼下已經晌午,後院宴席已經準備妥當,像這樣的定親宴,向來不大避諱‘男女不同席’的規矩,所以不論男客還是女客,都是各自找了相熟的人同坐。
今日陸遠季陽等人,也作為李桓的親朋來赴宴了,寧昌侯單獨為他們開了一桌,就離主桌不遠。
季陽還沒坐下就先張望一圈,沒看到簡輕語後立刻跟陸遠告狀:“大人,今日這麼重要的時候,她卻不見人影,不會是想躲著你吧?”
陸遠早在他之前便注意到簡輕語不在,聞言抬起眼眸看向他,卻沒有開口說話。
季陽被他看得心裡沒底,咳了一聲問:“大人,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若真闲,就回去將府衙的茅廁都打掃了。”陸遠緩緩開口。
季陽:“……大人,我錯了。”
“晚了。”
陸遠說完便看向門外,一刻鍾後,簡輕語匆匆趕來,手裡還攥個什麼東西,正匆匆往荷包裡塞。他眉眼微動,這才垂下眼眸。
簡輕語一早就知道他也來了,所以在廳內看到一桌錦衣衛也不覺意外,隻是視線掃過季陽時,總覺得他莫名地……幽怨?
她沒有多想,匆匆趕到了寧昌侯身邊:“女兒來晚了,還請父親恕罪。”
“今日大好的日子,說什麼恕罪不恕罪,快坐下。”秦怡熱情招呼。
寧昌侯也笑道:“是啊,快坐下吧。”
簡輕語笑笑,挨著簡慢聲坐下了,一抬頭就看到李桓坐在對面,黑黑的膚色還透著一點紅,偏偏還要表現得莊重,真是說不出的好玩。
“近來天氣轉涼,可我怎麼瞧著他又黑了?”簡輕語小聲八卦。
簡慢聲頓時不高興了:“誰黑了?明明白得很。”
……這便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裡出西施?簡輕語無言一瞬,鬼使神差地看向隔壁桌的陸遠,在猝不及防與他對視後急促收回視線,臉頰突然就紅了,一顆心也跳得越來越厲害。
“你很熱嗎?”簡慢聲蹙眉看著她泛紅的臉。
簡輕語默默喝了一大杯水:“嗯,屋裡人多,就熱了。”
雖然沒有聽到她說話,卻清楚看到她臉紅的陸遠揚起唇角,心情頗好地對旁邊的季陽道:“打掃茅廁的時候,記得點上燻香。”
“……大人,卑職知道了,咱能別在宴席上說這些嗎?”季陽無言地問。
陸遠斜睨他一眼,沒有與他計較。
宴席熱熱鬧鬧地進行,簡輕語一邊吃飯,一邊惦記懷中剛煉好的丹藥。她已經查過醫書,這丹藥吃完會有些四肢無力,也有可能冒虛汗,而且最好是在躺下後服用,所以她方才沒有急著吃,打算等宴席結束之後回房服用。
她煉了這麼久才煉出一顆丹,恨不得立刻試試其中效果,所以越到宴席最後她便越急切,恨不得立刻就走。
陸遠看出她的急切,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便想著宴席結束便找她問問,誰知結束後一轉眼,便找不到她了。他剛要抬腳去找,便被李桓攔住了:“大人。”
陸遠面無表情,抬腳便要走。
李桓忙道:“大人,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我當日確實已無別的法子,您就別不理我了。”
“讓開。”陸遠蹙眉。
李桓嚇得一縮,但還是堅強地站定了:“不讓,除非您別生我氣了。”
廳堂門前,人來人往,陸遠沒興趣給人當猴看,於是不耐煩地掃他一眼:“過來。”
李桓眼睛一亮,急忙跟了過去,兩個人走到了角落無人處,剛一站定,李桓肚子上便捱了一拳,直接摔在了地上。
陸遠這一拳毫不留力,李桓直接疼得腦門冒汗,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若非你今日定親,不好叫人看見傷處,這一拳就該打在你的臉上。”陸遠面無表情道。
李桓呼出一口濁氣,半晌委屈地問:“卑職當時雖抗命行事,可結果還是好的,大人為何還要生卑職的氣?”
“你當真覺得結果是好的?”陸遠冷淡反問。
李桓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另一邊,簡輕語一路跑回別院,剛進門便叫英兒為她倒茶,英兒知道她想做什麼,頓時心急得不行:“大、大小姐,這藥是什麼效果還無人知曉,你就這麼貿然服用,會不會對身子不好?”
“我嚴格按照醫術煉制,不會有問題的。”簡輕語胸有成竹。
英兒就怕她胸有成竹,見她已經將黑乎乎的丹藥掏出來了,急忙拉住她的手:“要要要真是這麼好的藥,不如賜給奴婢吧,奴婢也特別想吃。”
“你已經瘦得像麻杆一般了,還吃這東西做什麼。”簡輕語奇怪地看她一眼,“不過你若真想要,那我明日再給你煉制就是。”
說完,仰頭將藥丸吞了進去。
英兒:“……直接吞了?”
“咳咳,有點卡嗓子,但咽下去了,”簡輕語心情愉悅地到床上躺下,“藥效差不多持續四五個時辰,這四五個時辰內我便不下床了,若是餓了就讓你給我送些吃食過來。”
英兒無言許久,默默走到床邊蹲下。
簡輕語奇怪地看她一眼:“現在不餓,不必管我,忙你的去吧。”
“……奴婢還是陪您一會兒吧。”英兒憂心忡忡。
簡輕語見她堅持,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了,隻是安靜地躺著。
半刻鍾後,英兒緊張道:“大小姐,您的臉好紅。”
“嗯,藥開始起效果了,你給我倒杯水,我有些渴。”簡輕語鎮定道。
英兒趕緊倒了杯水來,簡輕語咕嘟咕嘟喝完,稍微舒服了一些,於是繼續躺著。
又是半刻鍾,英兒咽了下口水:“大小姐,您出了好多汗……”
“我知……道,”簡輕語咬緊了唇,隱隱覺得身子不大對勁,“出汗也是效果之一,沒事。”
英兒看著她呼吸都開始不穩了,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咬咬牙扭頭就跑:“大小姐你等著,奴婢給您找個大夫去!”
“別去唔……”簡輕語話沒說完,喉間流溢出一聲甜膩的輕哼,她頓時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英兒一路飛奔,經過園子時險些撞到人,站穩後忙福身道歉:“對不起對不……九爺?”
陸遠已經習慣了她的叫法,見她如此著急頓時蹙起眉頭:“這般著急,可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家小姐呢?”
“我我……奴婢家小姐,方才服了自己煉制的丹藥,現下出了很多汗,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了。”英兒急忙回道。
陸遠一聽頓時黑了臉,大步朝著別院走去,英兒嚇了一跳,急忙跟過去:“您不能這麼過去,萬一被人看見了……”
“侯府下人此刻都在前院幫忙,此處沒人。”陸遠冷淡道。
英兒愣了一下,想說你怎麼比我還清楚府中的狀況,可惜還沒問出來,陸遠已經消失了。她盯著前方的路糾結一瞬,最終放棄了請大夫。
嗯,陸九爺無所不能,他去了小姐就該好了……吧,即便好不了,他也能請來最厲害的大夫。英兒滿是信任地輕呼一口氣。
陸遠徑直走到簡輕語寢房門前,門都沒敲直接推開進去,重新關上時突然聽到了甜膩的悶哼,他鎖門的手頓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微妙。
與她做過千百次那事兒,他自然知道她此刻的輕哼是什麼意思,隻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不是說吃了丹藥?陸遠清醒了些,直接走到了床前,看到床上的畫面後喉頭一緊。
此刻的簡輕語衣帶盡退,身上露出大片風光,一雙長腿在疊摞的衣裙中若隱若現,她雙眼迷離,紅唇咬著指尖,顯然正在極力忍耐。
簡輕語也察覺到有人,她抬起湿漉漉的雙眸,看清是誰後含淚伸手:“大人……”
陸遠的喉結動了動:“英兒說你吃了自制的丹藥。”
“……是可以讓人變苗條的丹藥,不知道哪出了問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簡輕語都快委屈死了,她又不是沒經過人事,怎會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隻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何丹藥會有這種效果。
陸遠眼眸漸黑,見她的手還伸著,便直接握住了。簡輕語輕哼一聲,直接跪起纏了上去,身子緊緊貼著他,試圖叫自己好過一些。
然而陸遠沒動,隻是任由她貼過來。簡輕語在他唇邊親了半晌後,終於忍不住催促了:“大人,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