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效果很好。”陸遠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
簡輕語太開心了,可高興之餘又有些疑心:“可你先前不是很難受嗎?怎麼會突然有了效果?”
“或許這便是所謂的不破不立,”陸遠看著她想開心又不敢開心的眼睛,莫名的就開始編瞎話,“你給的藥量大,我身子一時受不住,但之後便好了起來。”
“所、所以,我不是庸醫,我還是有天分的對嗎?”簡輕語太高興了,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確認。
陸遠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半晌應了一聲。
簡輕語歡呼著撲向他,陸遠及時將她抱住了,卻因為慣性被她壓倒在床上,他頓時蹙起眉頭訓斥:“冒失!”
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將人抱緊了。
簡輕語嘿嘿直樂:“你是我第一個病患,我治好了你,培之,我好高興啊。”
“聽出來了。”陸遠慵懶回應。
簡輕語抬起頭,捧著他的臉對視:“我治好了第一個病患,你的身體也被調養得特別好了,我們是不是要慶祝一番?”
陸遠頓了頓,試著動了一下腰,覺得沒問題後開始解她的衣帶。
簡輕語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你做什麼?”
“慶祝。”陸遠說完,抽出了她的衣帶,衣裳順勢散開,露出她身前大片白皙的肌膚。
簡輕語:“……我說的慶祝,是一同下樓吃些好吃的。”
陸遠應了一聲,翻身將她壓了下去。
簡輕語嘴角抽了抽,本來還想抗議,便聽到他突然開口:“你難道不想知道,我被你治到何種程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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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輕語:“……”
“乖一點,我證明給你看。”陸遠說得一本正經,若非聲音暗啞,還真叫人看不出半點破綻。
而能看出破綻的簡輕語,在聽到他的提議後心動不已,糾結一瞬後還是攬上了他的脖子,乖順地吻了上去。
後果便是折騰了大半夜,最後連晚膳都沒吃到。
事後,簡輕語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還不忘總結:“……看來我的藥的確有效果,你比先前還要兇。”
“是的,你的藥很好。”吃飽喝足的陸遠面不改色,手指沾滿了藥膏為她塗藥。她身子太弱,每次行完房都會不舒服一兩日,他便買了些藥膏待事後為她塗,雖然藥效不比宮裡的東西,可也算有些效果。
簡輕語勉強抬起腿,悶哼一聲後抓緊了床單,待他塗完藥後掏出帕子,紅著臉仔細地為他擦手。陸遠安靜地看著她,眉眼在昏黃的燈燭下難得有一絲柔和。
簡輕語低著頭,擦拭的動作越來越慢,許久之後終於停了下來,疑惑地抬頭看向他,卻不小心闖進了他的眼睛。她頓了一下,心裡產生一瞬的慌亂,又很快趨於平靜。
“……你看我做什麼?”她幹笑著問。
陸遠盯著她看了許久,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再有十日左右,我們便到京都了。”
“對,快到了。”提起京都,簡輕語輕呼一口氣。
“待到了京都……”陸遠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
簡輕語頓了頓,主動問起:“到了京都如何?”
“無事,到時候再說吧,”陸遠說完,將她手裡的帕子扔到地上,“折騰這麼久,餓了吧。”
“嗯,餓了。”簡輕語連忙點頭。
陸遠起身,換了衣裳後便出門了,沒過多久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簡輕語本來想去迎接,隻是還未起身,他便已經到身前了,還捏著一塊糕點送到了她唇邊。簡輕語小心地道了聲謝,張嘴將糕點吃掉了。
她本想投桃報李,也喂他一塊,可惜還未洗手,隻能放棄了。陸遠看出她的打算,眉眼有些許舒緩:“你吃便好,我不餓。”
“可你剛才……那麼累,怎麼會不餓呢。”簡輕語提起方才的事,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陸遠掃了她一眼:“或許是因為我吃了你的補藥。”
簡輕語恍然:“這麼說來,我的藥效是真不錯。”
“嗯,不錯,”陸遠面不改色,“我現在很好,所以你快些吃。”
聽出他的暗示,簡輕語愣了愣:“你還要……”剩下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我也不想,可你藥效太好。”陸遠一本正經。
簡輕語完全看不出他在诓騙自己,也想不到他會诓騙自己,一時間傻愣愣的,滿腦子都是連陸培之這樣挑剔的人,都會誇她的藥好,看來她學醫的天賦真的很高。
又一次被認可了,簡輕語心中暗喜,雖然身子乏累得厲害,可在陸遠移身過來時,還是乖乖地配合了。
嗯,她把人身子調養好了,是得負責才行。
因為她積極負責,陸遠便在客棧多住了兩日,直到她徹底沒力氣了,才收拾行李重新上路。
“又要趕路了,好累。”季陽有氣無力地倚在馬車上。
馬車裡的簡輕語立刻探出頭來:“我熬了補藥,效果很好,你要用一些……”
話沒說完,便被陸遠扯了回去,她頓時蹙起眉頭:“我還沒說完呢。”
“那些藥都是我的,你不要分給別人。”陸遠難得嚴肅。
簡輕語失笑:“你怎麼這麼小氣,他們是你的屬下。”
“正因為他們是我的屬下,我才不能讓他們吃。”陸遠意味深長。
簡輕語不大懂他的意思,但還是老實將所有補藥都給了陸遠,陸遠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馬車再次上路,朝著京都的方向狂奔,簡輕語撩開車簾看著外頭的夕陽,盤算著再過不久就到京都了,也是時候為脫身做準備了。
第89章 前塵20
一行人趕了大半個月的路, 終於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偶爾經過城鎮也不入住,換一輛馬車連夜趕路, 兩三日便走了先前六七日的路。
眼看著離京都越來越近, 自己卻還未想好該如何脫身,簡輕語一時間不由得焦慮起來,加上沒日沒夜的趕路, 吃不好睡不好的,很快便憔悴了。
傍晚時分, 馬車依然在往前走。
陸遠看著她無精打採的模樣,到底還是吩咐了季陽:“待會兒進城,找個客棧入住,休息兩日再走。”
“大……少東家,若不慢下來,再有兩三日咱們便到京都了。”季陽忙道。
陸遠不為所動:“不差這兩日。”
“可是……”
“聽少東家的,我也累了。”周騎打斷他。
季陽恨恨地橫了周騎一眼, 待陸遠放下車簾後才壓低聲音:“肯定是那個女人吃不了苦,才叫大人停止趕路的,你怎麼還幫著她說話?”
“本來也不差這兩日。”周騎好脾氣地笑笑。
季陽冷嗤一聲:“你這會兒又不著急回去跟李桓他們喝酒了?”
“酒麼,時喝時有,不著急,再說天色這麼陰沉, 才傍晚便已經黑天, 顯然是要下雨了,”周騎抬頭看了眼天邊的烏雲, “你也不想冒雨趕路吧?”
季陽看了眼天空,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正要叫他駕會兒馬車時,餘光突然注意到前方路上有個坑,當即拽緊韁繩試圖讓馬車停下,然而還是晚了,馬車因為慣性往前走了一段,直接陷進了坑裡,一個車輪撞在石頭上,直接斷成了兩截。
簡輕語在馬車裡坐得好好的,突然感受到一波撞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便被陸遠抱著跳離了車廂。
當腳尖點地,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到馬車陷在坑裡、而四人都完好無損時,不由得說了句:“是所有鏢師的身手都像你們這樣好,還是隻有你們鏢局的鏢師身手這樣好?”
周騎聞言輕笑一聲,打趣地看向陸遠:“那就得問少東家了。”
簡輕語立刻仰頭看向還抱著自己的人,陸遠淡漠地掃了周騎一眼,這才低下頭:“鏢師,總要有些本事才行。”
簡輕語恍然,沒有再追問了。
季陽嘟囔一句‘傻子’,便跳到坑裡去檢查馬車了,研究了半晌後黑了臉:“少東家,這馬車怕是修不好了,咱們若走去城裡,大約要一個多時辰,到時候城門怕是都要關了,我看前方有個破廟,先去那邊休息一晚吧,明日待城門開了,我一個人去買輛馬車,再回來接你們。”
說完,用所有人都沒聽到的聲音罵了句:“狗雜碎。”
陸遠若有所思地看著深坑,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到簡輕語道:“好好的路上,怎麼會多出一個坑來?而且這麼巧這附近就有破廟?別是什麼宵小故意設置的、以引我們去破廟搶奪錢財的吧?”
季陽聞言驚訝地看了簡輕語一眼,而周騎也笑了笑,沒有反駁她的話。他們是錦衣衛,半點風吹草動
前塵20(動我的女人?...)
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更別說這麼拙劣的陷阱,隻是沒想簡輕語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有這份見解,能一眼看出這裡的不妥。
陸遠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這附近沒什麼人煙,或許是你想多了。”
“……正是因為沒什麼人煙,才會處處顯得蹊蹺,我們還是別去破廟了,連夜走路進城吧。”簡輕語心裡緊張。
“都跟你說了,從這兒到城裡要一個多時辰,且隻有這一條進城的路,若真有賊人,恐怕早就埋伏在路上了,會讓你輕易逃走?更何況馬上就要下雨了,你不怕淋我還怕呢!”季陽不耐煩,說完看到簡輕語蹙起眉頭,當即防備地雙手抱臂,打算她一旦反駁,自己便嘲諷加嘲笑。
天邊隱隱響起了雷聲,黑色的夜幕下連空氣都開始潮湿。
簡輕語咬住下唇,突然鑽進了陸遠懷裡:“培之,他兇我。”
季陽:“……”
陸遠不悅地看了季陽一眼:“道歉。”
季陽:“……對不起。”
簡輕語身心俱爽,打完巴掌總算願意給甜棗了:“其實小十說得也有道理,若真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不管是連夜趕路還是留在破廟歇息,都會遇上那些賊人……所以現在怎麼辦?”
這三位身手雖然不錯,可到底人少,又帶著她這個拖油瓶,若真遇到有備而來的賊人,那真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見她目露憂慮,陸遠揉揉她的頭發:“這裡不是漠北,沒那麼多賊人,我前些年來過這裡,這邊的路上時常會出現這樣的坑,也從未聽說過有誰遇刺。”
“……真的嗎?”
“你不信我?”陸遠反問。
他這麼一說,簡輕語奇異地安心了,於是輕呼一口氣,背起自己的行李跟在他身後,一同往破廟去了。
天邊黑雲越壓越低,不等他們走進破廟,雨滴突然落下,陸遠牽著簡輕語的手一路往前跑,終於在大雨傾盆之前跑進了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