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重重壓在身下的阿洛,傻乎乎地眨了眨眼,摟著一瞬間陷入沉睡的寧玄哥哥,用遲鈍的小腦袋瓜想了想,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一陣困倦襲來。她打了個哈欠,也跟著躺在座椅上睡了。
一段時間後,車身微微一震,抵達目的地。
助理從前排下來,拉開後座的門,便見自家老板手扶著額頭,神情似乎有些迷茫。
“老板?”助理喊了他一聲。
“到了?”
寧玄迅速清醒過來,目光重新變得清明。
剛才也不知怎麼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他竟然在車上就睡著了。
他很快收拾好情緒,回到往常的狀態,看一眼旁邊橫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的小女人,眼中浮現一絲無奈的神色。
寧玄走下車,轉到車子另一邊。湊近聞見女人身上濃鬱的酒味,眉心不自覺一蹙。
他將女人打橫抱起,對助理道:“你下班吧。”
助理:“好的老板。”
車子停在樓下的停車場,這是個私人停車場,配備私人電梯,直達他居住的那一層。
寧玄抱著人走進電梯,電梯內光可鑑人的鏡面牆壁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女人身材嬌小,小小一團蜷縮在他懷中,小臉蛋紅撲撲靠在他胸口,乖乖巧巧可愛極了。
“寧玄、哥哥……”懷中的小女人口中還在嘟嘟囔囔著,仔細聽,竟然是在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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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玄冰冷的面容稍稍變得柔和,他沒有低頭看她,而是將視線轉到鏡面牆壁上,透過鏡子,凝視她嬌美的面龐。
然而很快,他的神情便驀然冷硬下來,一雙黑眸緊盯著鏡中女人的側臉,雙目如電如刀,冷入骨髓。
他看到了,女人白皙柔嫩的耳根下,幾道鮮明的紅痕。
那鮮紅映照在雪白無暇的肌膚上,猶如落在雪地上的紅梅,徒添幾分嬌豔靡麗。
寧玄雙拳攥緊,他目光下滑,落在女人緊閉的雙眼上,周身氣息變得無比森寒。
*
阿洛是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的,那會她正趴在床上,腦袋又疼又漲,整個人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望著窗外透進來的一縷璀璨陽光,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早上八點多。
扶著腦袋爬起來,昨夜的一些零星片段湧入腦海,趙辛彤、酒吧、杜浔、愛爾蘭咖啡,還有……寧玄!
這下,阿洛霎時間就清醒過來了,她從床上蹦起來,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臉上的妝也沒有卸,很顯然是被直接帶回家丟上床,就這麼過了一夜。
不用想就知道那個帶她回家的人是誰,遺憾的是阿洛酒後記憶太模糊,她隱約記得寧玄去酒吧接她,然後兩人上車,在車上……車上發生了什麼呢?
恍惚間,幾道低啞磁性的笑聲掠過心頭。
“哥哥給你撓撓,好不好?”
“乖,哥哥在愛你。”
眼前浮現幾個模糊不清的場景,男人邪魅的笑容,幽暗的雙瞳,還有在她耳根唇角廝磨的唇舌。
“啊!”阿洛猛地捂住臉,低低地、壓抑不住地叫出了聲。
太、太刺激了!不、應該是那個人,太色氣了!
寧玄哥哥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他就是個冰塊臉,是個會把醉酒的老婆直接丟在床上不管的木頭。
所以,那一定是夢吧!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難道是太飢渴了?
回憶到這裡,阿洛忍不住抬手,扇了扇快冒煙的臉頰,想著是不是該去找幾本某字母書來解解饞。
好不容易從羞恥中緩過神,她去洗了個澡,卸妝換掉了身幹淨衣服,出去時不出意料沒看見寧玄,一般這時候他早去公司了。
廚房保姆阿姨還在,告訴她先生讓給她留了粥。
聞言,阿洛心情總算好了點,雖然寧玄這人不解風情,但還是惦記著她的。
喝粥的時候,阿洛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趙辛彤打來的電話。
“然然,你家寧玄哥哥太可怕了,我哭了啊,我的酒吧,今天就有人來查!說我非法營業,我花高價挖來的那些服務生,全都被趕走了啊!!!”
一接通,對面就傳來趙辛彤鬼哭狼嚎的聲音。
阿洛將手機拿的遠了點,小心翼翼道:“額,那個……彤彤,節哀。”
趙辛彤:“你家寧玄哥哥哪裡來的這麼大火氣!他還單獨把杜浔給叫走了,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杜浔都快嚇尿了!他還要查店裡的監控,我真的服了!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他今天看起來真的超級恐怖,一大早就來我這裡發火!”
“我沒做什麼啊,”阿洛也覺得委屈,苦著臉道:“我才剛醒呢,昨晚在車上就睡過去了,然後他直接把我一個人丟床上,剛起來的時候我衣服沒換妝也沒卸,他就那麼把我幹晾了一晚上!”
趙辛彤噗呲樂了:“絕了,你這哪裡是老公,根本就是找了個爹!”
第96章 第五章
阿洛沒想到的是,寧玄竟然還會再回來。
大概她剛吃完早餐沒多久,還在聽趙辛彤抱怨的時候,家門打開,本該去工作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高腿長,大步向她走來,面色沉沉,氣勢勃發。
阿洛手中還捏著手機,寧玄目光直直落在亮著的手機上,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狐疑。
他冷聲問:“你在和誰通電話?”
對面趙辛彤聽見他的聲音,嚇得咔嚓一聲掛了電話,阿洛耳邊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阿洛還有些愣,一是愣他怎麼這時候回家,二是愣寧玄竟然問她這種問題。
平時他幾乎從不管她,更不會問她和誰打電話這種問題。而且此刻的寧玄神色太冷酷,看著阿洛的眼神透著一股詭異的味道。
那語氣也不像是普通的詢問,而像是在質問。
見她不答,寧玄幾步跨過來,伸手道:“手機給我。”
阿洛下意識的將手機遞過去,下一秒就見男人低頭,掃了一眼屏幕,又將手機還了回來。
他冷凝的表情微微舒緩了些,道:“以後少去趙辛彤那玩。”
阿洛這下終於反應過來了,她眉頭一皺,不爽道:“你應該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難道我想和朋友玩,你都要管我嗎?”
她心情實在算不上好,昨晚寧玄將她丟在房間,一夜不聞不問,今天一大早就來質問她,還插手她的交友圈。明明她都這麼大了,已經是成年人了,他為什麼還要把她當個小孩子一樣管教?
事實上,阿洛心底還有一個更加悲憤的點。
她現在是他老婆,面對一個漂亮的、醉酒的老婆,寧玄還能無動於衷,他難道一點都沒把她當做女人看待過,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一旦想到這個可能,阿洛就覺得無比鬱悶。
然而還不待她說話,寧玄便冷冷出聲道:“丁洛然,請你先明白一點,你目前還是我的妻子。即便我們之間有協議,但也請你顧忌一下你丈夫的顏面。”
阿洛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寧玄走到她面前,猝不及防抬手,指尖撫上她的耳垂。
男人手指冰涼,就和他的人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他粗糙的指腹按在女人的耳根,然後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用力摩擦。
阿洛沒反應過來,被他搓了好幾下,她才吃痛的往後退開,捂著耳朵道:“寧玄你幹什麼!好痛!”
她眼裡都冒出了淚花,一半是痛,一半是委屈。
男人眉目冷淡,不帶一絲情緒,目光無波無瀾落在她臉上,唇線緊抿道:“下次,不要再讓我看見那樣的東西。”
說完,他便豁然轉身,大步離去。
男人高大修長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來得快速,走得匆忙,莫名透著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阿洛隻覺寧玄剛才一系列的舉動都特別莫名其妙,還有他的話,完全叫人無法理解。
她耳朵還有些疼,也不知他吃錯了什麼藥,幹嘛揉她的耳朵。
去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隻見自己耳朵下方那一塊皮膚都紅了,火辣辣的燙。
阿洛澆了點冷水洗了洗,終於感覺稍微好了點。
這天中午寧玄沒回來,阿洛自己吃了午飯,然後去書房繼續構思自己的新文。
是的,她突然有了靈感。
這個靈感還要歸功於昨天她做的那個夢,夢裡的寧玄雖然很不現實,但那個性格是真的好香,又色氣又撩人,這種人設不就正和霸道總裁成兩個極端嗎?
遺憾的是夢境裡的內容很模糊,而且斷斷續續的,阿洛構思出來的人設一時間也有點片面,總之不像之前寫高冷霸總那樣得心應手。
“唉,要是能再做一次夢就好了。”停下筆,阿洛無奈嘆息。
說起來,夢裡的寧玄真的好熱情,哪像現實裡那個,冷冰冰老古板,還管這管那,半點都不解風情!
阿洛不禁又一次懷疑起來,劇情裡寫寧玄愛她愛得舍生忘死,到底是真是假?
實在想不明白,她掏出手機,打算問一問其他人。
阿洛:彤彤,你覺得寧玄哥哥喜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