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族有花粉飢渴症。
每到花粉季,都要找個男人滾上一夜。
初次發作,男友為了室友放我鴿子。
我怒提分手,轉頭親上了替他赴約的死對頭。
當晚,男友打來電話:「兄弟,她去了嗎?」
死對頭看著鏡子裡的我,眸色翻湧:
「去了,很多次。」
1
「姜絨,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男朋友,聽得懂嗎?」
陸彥按住我伸向他腰帶的手,臉色漫上幾分潮紅。
一計不成,我幹脆攀著他的手臂往上爬,眼神迷離。
「嗯嗯,聽得懂,先親個嘴可以嗎?」
陸彥:「……」
身上的燥熱燒毀了我全部理智,我急不可耐地尋找陸彥的唇。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我突然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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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的陸彥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卻還是晚了一步。
「嘻嘻,碰到了。」
我笑得像隻餍足的貓。
陸彥看著我,喉結滾動幾下,忽然笑了:「喜歡?」
此時我被花粉燻得醉醺醺,頭暈目眩,神志也不清醒。
他敢問,我就敢答:「喜歡,QQ 彈彈的。」
陸彥笑了:「還要嗎?」
我有點蒙,因為我隱隱約約記得我們倆水火不容。
潛意識讓我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我爆體而亡。
我弱弱地問了句:「可以嗎?」
「可以。」陸彥說著,手掌甚至滑落到腰際。
那是一個保護我不掉下去的姿勢。
他垂著眼,靜靜看著我。
明明空調已經開得很低,腰間傳來的溫度卻快要將我灼傷。
我再次大著膽子親上去。
冰涼涼的,像果凍。
好舒服。
手再次順著襯衣下擺探進去。
一塊,兩塊……居然有六塊。
不知摸到哪裡,陸彥的眼神瞬間清明。
但仔細看,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懸溺其中。
「不後悔?」
他怎麼還在磨磨唧唧。
我沒了耐心,張口咬上他的喉結。
「你為什麼那麼多話?是不行嗎?
「不行的話,你再把許亦喊來。」
下一秒,天旋地轉。
陸彥捏著我的下巴,反客為主。
舌尖長驅直入,奪走所有呼吸。
「姜絨,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2
如果是平時,我是絕對不會對陸彥做這種事的。
但我們家族的女人都對花粉過敏,且症狀奇特。
每到花粉季,都特別想……找個男人玩玩。
今年是我初次發作。
原本我有個談了半年的男朋友許亦,可以水到渠成。
他卻臨時放我鴿子,電話也打不通。
Ťū₋百米之內,我隻有死對頭陸彥可以下手。
本來我想掩人耳目,找個小旅館算了。
陸彥卻大手一揮,將我直接帶到了他家酒店。
城市夜朦朧,海棠花未眠。
我支撐不住,將手放在窗臺上,但很快又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捉回去。
窗簾的縫隙露出一小塊玻璃,時而倒映出我的半張臉,時而倒映出屋內的裝潢。
不得不說,陸彥家的酒店真奢靡啊。
金碧輝煌的。
就是燈。
總是一晃一晃的。
質量不太好的樣子。
3
迷迷糊糊中,陸彥的手機似乎響了。
我回過頭去提醒他,又被他咬住耳珠。
磨了好半晌他才去接,又開了免提。
是許亦。
聲音吊兒郎當的:「兄弟,她去了嗎?」
陸彥看著鏡子裡的我,指甲在我腰際刮出一片戰慄,壓低聲音:
「嗯,去了。
「很多次。」
「說什麼呢?你喝了吧?」
許亦輕笑了一聲:「在哪兒呢?我這邊剛結束,找你湊一局?」
陸彥嘴角噙著一抹笑:「你隔壁。」
我身子一緊。
原來許亦說的有事,是這個事啊。
怪不得我剛剛聽到了二重唱。
陸彥從喉間溢出一縷悶哼。
聽筒裡即刻傳來不懷好意的笑:
「我說是誰玩那麼花呢?
「敢情是陸大少。
「你那妞兒,真帶勁。」
許亦誇我,我卻覺得煩躁。
因為陸彥都不專心了。
我帶著怒氣回頭,去搶陸彥的手機。
「不許停。」
這一聲,是我都沒想到的嬌軟。
電話對面沸騰了:「我靠,還得是你,叫得這麼騷,t 夠嗎?」
陸彥挑起眉:「你要送?」
「少來,我還不夠用。」
所以許亦,真的在隔壁和別人那個。
剛才不是我幻聽。
這麼看來……
陸彥家的酒店,隔音真不好。
但我才懶得管。
我直接堵住陸彥逼逼賴賴的嘴。
這招很管用。
他唇角一勾,自覺掛了電話。
「小聲點,不給他聽。」
4
我一直覺得陸彥討厭我。
因為我也討厭陸彥。
從小到大,他都長得好,身體好,還常年穩居年級第一。
光往那一站,就能把我襯得像個褪了毛的鹌鹑。
我媽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多向陸彥哥哥學習。
每次她走了,我都會學 loopy 賤賤地嘲諷:「向陸彥哥哥學習~」
有一次被陸彥看到,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似的。
我覺得恥辱。
因此試圖在各個方面努力超越他。
但無一成功。
我幼小的心靈因此蒙上了深深的陰影。
後來高考結束,我以為終於能逃離他。
沒想到他又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陰魂不散。
每次看見我,陸彥的表情都很冷漠。
我覺得可能是我小時候腦抽地喜歡過他一段時間,把他驚到了。
但我很快就迷途知返了啊。
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花粉飢渴症,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和陸彥再有交集。
更別提做出這些荒唐到姥姥家的上頭行為。
但現在,事情明顯超出我的預期了。
我不得不想些辦法挽尊。
5
第二天一早,我留下 500 塊。
麻溜跑了。
閨蜜林芋是個狗鼻子。
中午我去食堂吃飯,她看我心不在焉,一下就嗅出了奸情的ṭùₜ味道。
她敲著餐盤,叉腰逼問我:
「有什麼是我尊貴的嫡長閨不能聽的?」
她搬出這個,我隻好什麼都招了。
林芋一巴掌拍在我肩上:
「那你多賺,許亦能和陸彥比?
「那可是從來沒人摘下來過的高嶺之花!」
陸彥確實高,身高 191,我踮起腳也隻能到他肩膀。
玩得……也確實花。
那天他抵著我,在房間的每一處都留下痕跡。
我在他身上。
感覺自己像一塊沒烤熟的小蛋糕。
晃晃悠悠,東倒西歪。
想到這裡,我的臉「唰」地就紅了。
與此同時,林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老實交代,幾次?」
我是不可能承認和陸彥做這事還挺享受的。
雖然確實是。
我隱隱約約記得,後半夜陸彥說了什麼,激起了我的勝負欲。
為了證明他絕對有一方面不如我,我忍著疼把他拽了起來。
「再來。」
為這兩個字,我付出了三四五六次慘痛的代價。
6
「一次。」我伸出手指。
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一次。
林芋嫌棄地皺起眉毛:「才一次?我還以為他挺強的呢。」
我囫囵東應著:「可能是頂端優勢抑制側芽生長,外強中幹嘛。」
林芋和我相視一笑。
就是沒笑兩聲,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冷嗤。
「是嗎?」
驚恐回頭,陸彥就站在我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本來留了些力氣到早上的,誰知道你問都不問就跑了。」
意思是,還能再來。
我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沒等我腳底抹油,陸彥一把按住我,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
他看著林芋:「抱歉,我有事和姜絨商量,能麻煩你先回去嗎?」
語氣溫潤謙和,和昨晚的進攻狀態完全是兩個模樣。
林芋丟給我一個「這你還挑」的表情,聽話地抬起屁股:「好的好的,你們慢慢聊,下午的小組討論,我會幫絨絨請假的哈。」
林芋你……
陸彥的大手搭上我的肩膀,有一搭沒一搭地撩撥我的耳垂。
每當他露出這種狐狸般的笑時,危險的氣息都會驅使我躲到一邊。
但今天,我盯著他微微抿起的薄唇,竟然很想湊上去嘗嘗味道。
壞了,我真是餓壞了。
我在心裡抽了自己一巴掌。
「商量什麼?」
他的指尖輪番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濃眉一挑:「當然是嫖資的事。」
我:「???」
「500 就想嫖到我,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
這很難評。
「那你要多少?」
我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獅子大開口。
陸彥看了我一會兒,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不要錢,要你和我待在一起。」
7
隻是待一晚而已。
簡單到讓人很難相信,是這個老狐狸提出的要求。
但我萬萬沒想到,陸彥會帶我去參加他的家宴。
更沒想到,我的花粉飢渴症會在這個時候發作。
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圍繞在周圍,紛紛感嘆陸彥終於鐵樹開花。
酒過三巡,還推著我和陸彥一起去舞池中央跳舞。
燈光流轉,曖昧聚攏。
音符卻化成無數隻螞蟻,在我心裡爬上爬下。
我堅信我能忍住。
但陸彥的手放到我腰上時,我忍不住了。
我艱澀地開口:「還有……多久結束?」
陸彥看了看表:「一個小時左右,怎麼了?」
燥熱在下腹部聚集,哗啦啦地湧上腦海。
我抬眼看陸彥,脫口而出:「可以再來一次嗎?」
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震驚了。
果然,微醺是一種很可怕的狀態。
喝了又像沒喝。
既無法抑制茁壯成長的欲望,又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我像一頭被欲望驅使的野獸,僅憑本能奔向陸彥的唇。
周圍全是陸彥的親人。
甚至他的媽媽,還在遠處對我們微笑。
這背德感,刺激得我腿抖。
「現在?」陸彥控制住我,眸光裡沉滿了危險的氣息。
我羞得低下了頭,但指尖發麻,隻有放在他的皮膚上才能緩解。
陸彥快速望了一眼四周,然後將我箍在懷中,往頂樓走去。
宴會是在他們家酒店舉行的。
陸彥的權限,可以刷開最頂層的套房。
我在電梯裡就吻住了他。
我氣喘籲籲,心髒卻因為過於滿足隱隱發疼。
刷開房門時,我用餘光瞟了一眼。
這間比上次那個,還要豪華許多。
可以開發的地方,也多了許多。
我急不可耐地把他推到門上。
陸彥抬著手,饒有興趣地看我和他的腰帶做鬥爭。
一點幫我的意思也沒有。
極速升起的室溫中,陸彥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絨絨,你喜歡我嗎?」
我一怔。
他從沒這麼叫過我。
今晚的陸彥,似乎有些不一樣。
甚至像早就知道似的,準備好了這個房間。
但是……管他呢。
我暈暈乎乎:「問這個做什麼?」
有這個時間,不如幫我解開腰帶。
陸彥再次按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當然要問。」
他拉長尾音:
「喜歡,才可以做。」
我試圖強行突破障礙,卻最終在他的誘哄中敗下陣來。
趴在他的胸口,哼哼唧唧地說了好幾遍喜歡。
8
那晚,陸彥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
像個開水壺似的,燒個不停。
「絨絨,舒不舒服要告訴我。
「絨絨,給我指指到哪裡了。
「絨絨,說說是我什麼形狀。」
……
直到我半夜醒來,耳邊還回響著他的呢喃。
「絨絨,我喜歡你。」
但是,是什麼時候?
我的心髒沒來由地漏掉一拍。
月色下,陸彥的睡顏幹淨得像一汪清泉。
他的胸膛輕輕起伏,被子隻蓋住了身體的一半。
我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肌。
陷下去了。
原來不用力的時候,這裡是軟乎乎的。
我又用手摸了摸。
正享受著,陸彥突然睜開眼:「又想了?」
我想說我就是手賤,卻被翻身而上的他壓住。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
「要就快點。」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腰都快斷了。
陸彥笑了一下,眼裡閃著狼崽一樣的幽光。
我想逃,又被捉住腳踝拉回。
「那怎麼行,不讓你滿意了,你會出去傳,我外強中幹。」
9
周末,阿姨請假回家。
我拖著疲累的身體自己起來做早餐。
雙黃蛋,兩面煎。
鍋鏟翻動雞蛋時,我突然想到了那晚的我。
似乎也是這樣,被折騰得翻來覆去。
天殺的,陸彥才是得了花粉飢渴症的那個吧!
「草莓?」我媽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出。
此時我的身體剛醒,智商還沒有上線,張口就回:「哪有煎雞蛋放草莓的?」
我媽一臉嚴肅:「我是說你脖子上那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