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顏氏公司被我小叔頂替,哥哥顏塵明白事情的真相,卻無可奈何,隻能拜託他保護我,他樂意接受。
他把我雕刻得像水晶一樣純白無害,看著我陷入對他的迷戀中無法自拔,輕聲細語寵著我,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顏笑是他的女孩。
他想幫我把公司奪回來,那麼就必須走收購這條路,他想把顏氏企業當成禮物送給我。
於是他答應小叔的請求,他想,籤完合同收購公司的那一刻,就解除婚約。
可是,我已經走了。
五年,一點風聲都沒有,甚至連顏塵都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部切斷,他派人找遍所有地方,都毫無收獲。
這五年,他陸陸續續吞掉了顏氏企業,隻等我小叔從東南亞回來後籤訂最後的收購合同。
偏偏這時,我又回來了。
他不能忍受我這樣的放蕩縱意,隻能把我養在這裡。
是啊,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我為什麼會一走了之。
那句她隻是我的妹妹,就如同一根刺,死死地困住了我。
13
連續十天,他都沒有回來別墅。
光頭大叔說他出國談生意了,順便給我留了一張黑卡,索性我刷著卡去買包。
顏塵打電話過來說,顏真找小叔告狀了,說我搶了她的未婚夫,現在陸庭深要和她解除婚約,還問我什麼時候和陸庭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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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天爺呀,明明是我回國想搞事業,剛參加一場宴會就被一手遮天的陸庭深圈禁了,要不是為了氣死顏真,我直接報警了。
掛完電話我便讓司機帶著我去買包,還沒來得及出門就碰到了顏真。
黑長直齊肩短發,一身得體的衣裙,比起我穿的包臀半身裙,她越來越喜歡裝嫩了。
「顏笑,我想和你談談。」
她很嚴肅,看了看我手中的黑卡,臉色愈發深沉。
我們選了一所咖啡廳,六個保鏢被顏真擋了回去,她以陸庭深的妻子為權釋放了我的自由。
她想走溫情路線,握著我的手開始曉之以情,
「笑笑,我是你的堂姐,我們才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和陸庭深之前的關系不淺,可是他也明確當著我們的面說了,隻把你當妹妹。顏氏公司旗下的藝人面臨著官司和違約金,隻要陸庭深娶我,我們就可以保住顏氏。」
我不緊不慢地抽出手,想也沒想地回答:「關我什麼事?」
她舉起咖啡,沒有帶一絲猶豫,潑向了我。
「你要臉嗎?霸佔了陸庭深那麼多年,現在我們都訂婚了,你還要橫插一腳!」
冰冷的水漬從我頭上一瀉而下,沒有一絲猶豫,我扇了她一巴掌,並且把手裡的咖啡潑了回去,然後離開。
什麼玩意,真覺得自己是真千金了。
14
不過,就是這一把掌,扇得顏真找人綁了我。
我開著黑色的卡宴出了門,剛上車,就有人用充斥著藥味的抹布捂住了我的嘴。
迷迷糊糊看到遠處的顏真走了過來,她鑽進車裡,看著我逐漸迷離,
「顏笑,憑什麼你一回來,就搶走我的所有?別怪我狠心,隻能怪你自己沒有當公主的命。」
最後的關頭,我用盡全身力氣按下了手機的緊急聯系人,接著不省人事。
我很想笑,隻是昏了過去。
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15
夜色彌漫,再醒來時,在一間包間。
昏暗的燈光搖晃著,我身上還蓋了一件衣服。
身邊多了五六個彪汗,隻不過,這五六個彪悍都被繩子綁了。
林柚瀟灑地坐在我旁邊喝著雞尾酒,還和六個彪悍搖骰子,看見我醒了,驚喜道:
「你堂姐真有意思啊,你猜我是在哪裡找到你的?你堂姐讓這幾個彪漢害了你後直接滅跡,真夠狠,我記得她長得還挺淑女的。」
我輕笑一聲,緊急聯系人我設置了林柚,她有這個通天的本事。
「我手機呢?這迷藥真夠味的。」Ṭŭₒ
「我沒見啊,可能被你堂姐扔了吧。你昏睡了三天,你堂姐就迫不及待地告訴所有人,你又悄無聲息出國了。」
「有趣,林柚,幫我個忙。」
16
一夜之間,林柚動用她的關系,將我的頭 p 在一具裸體上,最後讓幾個彪漢擺拍一下,發到了網上爆紅。
你別說,這身材還真的像我,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陸庭深正在辦公室吩咐收下去調查我到底有跑到了哪個國家,顏塵怒氣衝衝跑了過來,手機摔到了他的臉上,
「我讓你保護我妹妹,你他媽知不知道她被人害了!」
「陸庭深,你就是一混蛋,顏氏我不要了!企業我不要了!我不跟你合作了!你把妹妹還給我!我妹妹要是死了,我拉著你一塊死!」
「她是我唯一的親人,陸庭深,你答應過我,會好好保護她!」
拳拳到肉,陸庭深嘴角浸出了血,雙目猩紅地盯著那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字未語。
林柚給顏塵發了個地址,讓他帶著五千萬美金來郊區廢棄的廠礦裡贖人,敢報警就撕票。
顏塵當然沒錢,我太了解我哥哥了,他從來都不忍心把小叔繩之以法。
哥哥重情重義,不讓他認識到顏真和小叔的真實目的,他是不會醒悟的。
小叔從東南亞飛回來後,就在擬收購合同的協約,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本來就對公司沒感情,拿著錢直接逍遙過日子,跟著陸庭深,照樣能在京圈裡混。
美女,錢財,權勢,應有盡有。
所以聽到顏塵要將賣公司的錢用來救我,一萬個不同意。
淑女顏真更是勸他,「哥,我也是你的妹妹,ẗũ̂⁸你不能為了笑笑不顧我的前程啊。」
呵。
所謂的親情,在金錢的誘惑下,如泥土般骯髒發臭。
17
廢棄的工廠裡,我裸露著身體,六個彪漢衣著不整,被林柚逼著去見陸庭深。
警察早早地包圍了這裡,顏塵推著裝滿美金的行李箱,聲音沙啞又卑微,
「錢在這裡,你放了那個女孩。」
彪漢剛走出來,警察就一擁而上,最後按著林柚的話語,朝著顏真大喊:「買主,買主!你答應我們要給錢的!」
顏真驚慌失措地搖頭,在顏塵那冰冷的目光裡,聲音微弱,「我,我……」
我特意讓林柚把我弄得慘一點,臉上還有紅色的血跡,雪白的皮膚爬滿了鞭痕,手被鐵鏈捆著,驚恐地看著他,滿眼的淚。
他踉跄地把我抱在懷裡,眼淚像斷了線似的滴在我的肩膀上,「對不起……笑笑,對不起…….」
對不起,太晚了。
18
顏塵不再想通過和陸庭深收購公司奪回家產。
他將顏真僱兇強暴我的證據,以及小叔涉嫌謀害我父母的罪名,起訴到了法院。
他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更不願讓自己妹妹變成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顏真求他看在都姓顏的份上,不要把她送進監獄,ŧû⁶他冷漠地回了句:
「是啊,都姓顏,你為什麼非要置笑笑於死地?」
眼神晦暗,再也沒了往日的仁慈。
別墅裡,我睡了很久,皮外傷倒是沒什麼事情,很多隻是擦傷。
養了好多日,陸庭深寸步不離地照顧我。
他滄桑了許多,更加克制和隱忍,怕我有什麼心理陰影。
每天不停地道歉,我提出一個要求,隻要他答應,我就原諒。
那個要求是,不再禁錮我。
我要走,一個人走,在自己的世界裡成為公主。
他去陽臺上吸了根煙,最後頹靡地問我,「為什麼……一定要用離開我作為懲罰嗎?」
是的,我語調平緩地開口,
「留在這裡,我不是顏笑,我是陸庭深的顏笑,你懂嗎?我要做自己的公主,至少在做選擇時,不會因為大局,讓我成為你的妹妹。」
他開始祈求,輕顫著撫摸著我的臉,「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笑笑,真的不會了……」
「陸庭深,在國外的五年,我想得很清楚。以前我很天真,總希望有人可以保護我,現在我長大了,會自己保護自己了。你明白嗎?我不再需要你了。」
19
酒吧裡。
恢復自由身後忙碌了好幾個月,再也沒有人跟著,我十分自在。
約了林柚喝酒,我穿著吊帶包臀長裙,如釋重負。
聽說陸庭深找了人「好好照顧」顏真,聽說他和我哥籤訂了協議,將曾經吞掉的產業以入股的形式還給了我哥。
林柚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歪頭想了半天,「成立工作室,開始創業。」
她又問:「真的不打算原諒陸庭深嗎?」
「林柚,你不知道,那個晚上,我本來準備向他獻身的。如果不是那句妹妹,我真的想跟他結婚。可我現在明白了,我不需要誰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偷偷愛我。我要的是,打著愛我的旗號大方地對我好。」
她搖晃著酒杯,包間裡十分安靜。
最後她問:「你愛陸庭深嗎?」
我沒回答。
我也不知道。
以前很愛,每天都想跟他纏在一起。
為他下廚,為他穿漂亮的裙子,督促他戒煙,催著他早睡。
現在,我學會了利用他回擊顏真,更是利用他對我的愛,看到我被綁後的慘狀,從而愧疚地不再捆綁我。
五年了,愛沒有那麼重要了。
我有了事業。
我的事業蒸蒸日上,尤其是那位給陸庭深打電話的影帝級明星,指明讓我設計禮服後,我的知名度迅速誇大,手上的商業合作接到手軟。
20
一年後。
名流宴會,觥籌交錯,棕色的卷發披在肩上,我穿著一身露肩的深藍色魚尾裙,身段纖細,款款而至。
我熟練地挽著顏塵的胳膊,渾身散發著優雅和尊貴。
不遠處的京圈太子爺依舊被人包圍著敬酒,他看到了我,眸色閃過一絲喜悅。
再次相逢,我已不再是單純的小白兔,隻會跟在他身後。
我也可以獨當一面,擁有自己的舞臺。
顏塵去談生意了,我慵懶地靠在吧臺上,物色著帥氣的當紅ţü₉小生,不忘商機地給他們塞著名片。
不知是誰彈奏著鋼琴曲,一首《夢中的婚禮》悠揚傷感。
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陸庭深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成熟了不少,禁欲且性感,打趣地說:
「這次不再是房卡了吧。」
我點頭,同他碰杯。
「你不會再把我帶走吧?」
相視而笑,默默無語。
或許,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