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被狼狽丟出去的幾個人,心底毫無波瀾。
這算不算報應呢?時勇年口口聲聲說要封殺陸應淮,這回被封殺的倒是他了。
陸應淮見我看向他們,他理了理我的頭發,低頭在我耳邊道:「柚柚,這隻是開始,你看著,我會讓他們把這幾年對你做的事,加倍還回去。」
把時勇年三個人丟出去後,宴會恢復了熱鬧。
陸應淮爸爸宣布了陸應淮是陸氏集團新的掌舵人,而陸應淮當眾單膝下跪,向我求了婚。
我們的愛情到這裡,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但我沒想到他會這樣當眾求婚。
「柚柚,快答應他!」陸應淮媽媽站在一旁,激動得像個小姑娘一樣。
而陸應淮爸爸見她這樣,寵溺地摟住了她的腰。
「我願意。」我伸出手,紅著眼眶道。
在這麼多豪門名流面前,單膝下跪求婚,陸應淮是用自己告訴所有人我的重要性。
而陸應淮爸媽給我撐腰,也是在告訴所有人,我是陸家的兒媳婦。
他們是真的疼我愛我。
「我愛你。」陸應淮莊重地給我套上了戒指,起身吻了吻我的臉頰。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10
和陸應淮婚期定下來以後,我就進組拍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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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事,全權由陸應淮媽媽去操辦。
當時我說把婚禮交給她操辦時,她激動得都要哭了,說我真的是貼心的小棉襖。
她很喜歡做這些事,隻是這些年壓根沒機會。
原先還不敢發表意見,怕讓我覺得不舒服,沒想到我直接將事情都交給她決定了。
陸應淮媽媽興高採烈地著手辦這些事。
我也樂得清閑。
雖然全權操辦婚禮了,但陸應淮媽媽很多事都會徵求我的意見再做決定。
我們的婚期定在一年後。
自從陸應淮接手集團後,他就變得愈發忙碌,經常飛國外出差。
而我也正好都待在劇組裡拍戲。
所以算算時間,我們得有半個多月都沒見面了。
我和陸應淮見得少,但和他媽媽見得多。
陸應淮媽媽經常會在我不忙的時候接我回家吃飯、給我送吃的,或者去挑選婚禮要用的東西。
這天我剛收工,她媽媽就給我打電話,說煲了湯,讓司機送過來給我喝了。
我就去拿了。
司機恭敬地把湯交給我後,便駕車離開了。
我拎著湯轉頭準備回酒店時,看到了本劇女二,周晨。
她看著我手上的保溫桶,臉上掛著假笑,問我:「陸應淮送的?」
我蹙了蹙眉,回答「不是」。
我也沒多想,就徑直離開了。
上次微博周晨茶裡茶氣的事,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這回大家都在一個劇組拍戲,我不想搞得太難看,所以都不太搭理她。
我回到酒店,卸完妝洗完澡,正準備喝湯時,有人按了門鈴。
我剛開了門,就被人一把抱住。
「柚柚,我好想你啊!」陸應淮緊緊地抱著我,汲取著我身上的甜香。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我倒是挺意外的。
「不是說還要兩天才能回來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就加班把事情處理完了,然後飛回來見你。」陸應淮捧著我的臉,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被看得有些難為情,推了推他,說剛剛他媽媽讓人給我送了湯,問他要不要一起喝。
誰知陸應淮一把把我抱起來,說不急,他先忙別的。
我:「……」
11
陸應淮第二天一早就趕回公司忙了。
我也開工拍戲了。
隻是還沒到中午,我就上熱搜了。
標題是我拋棄陸應淮,被一個老男人包養了。
配圖是一張模糊的照片,是司機遞給我湯時被人拍下的。
拍照的人角度抓得很刁鉆,把圖拍得模糊。
但「豪車+深夜+男人+送東西」,這幾個關鍵字,把我送上了熱搜。
我經紀人正準備讓人撤熱搜時,陸應淮給我打了電話。
他說他已經查出是誰做的了。
這件事他會去處理,讓我專心拍戲就好。
我很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他。
不超過五分鐘,微博上風向改變。
陸應淮親自發了微博,和我官宣。
而陸應淮媽媽也注冊了微博,發了一條:「隻是讓司機給我兒媳婦送個湯,有什麼問題嗎?」
陸氏集團公眾號也發了一條聲明,並@我和陸應淮,配文:「這是我們的陸總和陸太太哦~」
一系列操作下來,微博癱瘓了。
我和陸應淮的微博,不僅沒有脫粉,反倒是漲粉了。
尤其是陸應淮的粉絲,紛紛留言原來他們家哥哥真的是不努力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人啊!
好在他的是評論都是正向的,紛紛祝福我們,甚至都湧到我的微博下喊「嫂子」的。
我看著微博,松了一口氣。
還好,沒造成什麼大影響。
晚上微博剛恢復正常,就有更大的新聞上了熱搜,直接把我的熱搜壓了下去。
是周晨的桃色新聞。
她不止有一個金主,但金主之間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她把這些金主耍得團團轉,利用他們為自己爭取資源。
但玩脫了,被金主們發現了。
金主們聯合封殺她,金主們的太太,也直接殺到劇組裡開撕。
那時候我們正在拍戲。
三個富太太直接殺到劇組裡,打斷拍攝,然後按住周晨,一個壓在她身上掐她,一個抓著她左右開弓的扇她嘴巴,另一個朝她吐口水,嘴裡不停地用各種話罵著她。
周晨被打得發出悽厲的慘叫聲。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反應過來了,也沒人敢輕易上前拉開她們,因為其中一位……還是導演的太太。
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又被放上了微博。
第三者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微博上罵聲討伐聲一片,逼得周晨注銷了微博。
她出了這樣的大醜聞,所有代言紛紛和她提出解約,甚至把她告上了法院。
周晨將這些年賺到的錢,賠了個底掉,甚至還負債累累。
在幾位富太太的聯手封殺下,她徹底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出了這樣的事,女二自然是要換人的。
陸應淮還把導演也換了。
陸氏集團涉足產業龐大,旗下有一家影視娛樂公司,在娛樂圈裡,是龍頭老大的存在。
陸應淮加大了投資,把這部劇檔次提高了幾番。
我也順利把戲拍完。
12
陸應淮將我媽骨灰從時勇年那裡拿了過來,並重新選了塊風水寶地,挑了個良辰吉時,下葬了。
「謝謝你。」我看著墓碑上的女兒「時柚」,女婿「陸應淮」幾個字,紅了眼眶。
「謝什麼,應該的。」陸應淮伸手將我攬在懷裡,親了親我的額頭。
拍完了戲,我就宣布退出娛樂圈了。
當初進娛樂圈,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
但娛樂圈來錢快,那時候我很缺錢。
現在我不缺錢,心願也都了了,我就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了。
我喜歡珠寶設計,從小就喜歡。
那時候我媽媽會買來很多手工飾品,由著我去發揮,設計珠寶。
她將我所設計的東西,都保存珍視起來,收得好好的。
隻是廖美芬母女倆進門之後,這些東西被她們丟掉了。
我是在婚禮前一個星期,再次見到時勇年的。
他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落魄極了。
他抓著時娜的手,將她往酒店裡拖,而廖美芬攔著他,不肯讓他拖走時娜。
氣得時勇年破口大罵,說他今天破產都是她們兩個掃把星害的,都是她們對我這麼壞,才引開來了陸家的報復。
他說現在有人願意要時娜,一個時娜就可以幫他挽救破產的公司,她還在這裡嘰嘰歪歪什麼。
時勇年猙獰著臉,對廖美芬說,她要是再吵,就一起把她送進去酒店裡陪李總。
廖美芬當時都驚呆了,望著時勇年都忘了哭。
而時勇年拍著她還算保養得宜的臉說,讓她過了這麼多年富太太的生活,她總得回報他一下才行。
我懶得看這種骯臟的戲碼,轉頭就要走,卻聽到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紛紛四散開來,還有人在尖叫。
我回頭一看,廖美芬手上還拿著板磚,一臉驚恐地看著時勇年。
而時勇年滿臉是血,怨毒地看著廖美芬母女,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時娜爆發出一聲尖叫,嚇得廖美芬松了手裡的板磚,拉著時娜就想跑。
但剛剛他們在酒店門口鬧這一出,早就有人報了警,她們剛轉身,就遇到了警察。
這件新聞鬧得很大。
落魄豪門,自相殘殺。
時勇年被送到醫院以後,沒死成,但癱瘓了,隻能終身躺在病床上。
而廖美芬涉嫌故意殺人,被判了十年。
而時娜,步上了她媽的後塵,做了人家的金絲雀。
「會不會覺得我心太狠了?」陸應淮洗完澡出來時,我正拿著平板發呆,平板上放著時家的新聞。
「不會,大快人心。」我回過神,收起平板,冷笑了一聲。
其實,我猶嫌不足。
他們對我媽和我做的那些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
我不會以德報怨,我隻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陸應淮收回來了時家老宅,把它恢復成我媽在時的樣子。
但我很少回去了,因為廖美芬母女在那裡生活了十多年了。
所以我就讓福嫂住在那裡,替我守著那裡。
13
時勇年醒來的時候,我去見過他一次。
當時他用盡全力想拉我的手,他口齒不清地和我道歉,說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媽,他求我的原諒,說他好歹是我的爸爸。
他讓我把他接回陸家好好伺候。
我當時看著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對他說:「親愛的爸爸,請你好好活著,活得久一點,因為你一旦死了,我就會把你挫骨揚灰。」
時勇年被我氣得差點當場去世。
我冷眼看了他最後一眼,就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我又去了趟監獄探視廖美芬。
她起先以為是時娜來探望她,興高採烈的,結果看到是我。
「我知道我媽的死和你有關。」廖美芬一坐下,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陸應淮在把時家搞破產的時候,查出了我媽當年去世,和廖美芬有關。
廖美芬一愣,看向我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我會聘請最專業的律師,搜集證據,讓你這輩子,老死在監獄裡。」
說完這話,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渾身抖得像篩子似的廖美芬,順便給她提供了時娜的最新情況。
「你女兒步了你的後塵,隻是她沒有你那麼好的命,遇上一個時勇年那樣的蠢貨。」我嗤笑,「她遇上了一個彪悍的正室,把她打流產了,據說……終身不孕了。」
我丟下這句話後,看著廖美芬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瘋癲地,著魔地想撕碎我,卻被獄警一把按住。
我不理會身後的咒罵聲,走出會客室。
外面,晴空萬裡,陽光明媚。
陸應淮站在車旁邊等著我。
看到我出來,他笑著朝我張開手臂。
我撲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
「陸應淮。」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