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問胖哥,他也不知道。


但是我聽胖哥說,好像他在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以前他可算是住在網吧的,從去年開始就重新招了網管。


「他有讀大學嗎?」


「大學?哈哈,你說什麼笑話,我們看起來像是讀過大學的?」


「不是,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我懂,野哥啊,真是條漢子,也真是命苦,要是條件允許,估計研究生畢業都去了好單位了吧。」


我心一揪。


「反正你過不了多久就走的,我也不怕跟你說。」


「他生下來被拋棄了,然後被一戶人家領養了,結果人家那邊生了個兒子後嫌他是拖油瓶就把他趕回來了。」


我爸媽從小到大都對我們兄妹兩很好,怎麼可能會趕走他呢?


「有這樣的事情嗎?」


「可不是,我要是認識這家人,絕對跟他們玩命的。」


我害怕地離他遠了一點。


「那他回來後呢?」


「他親生父母嘛,也不是什麼好人,爸是個賭鬼,媽也沒正事,都指望著他給他們養老。對他也不好,要不是周圍鄰居攔著,估計連高中都上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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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高三畢業,他爸喝醉後被車撞了,他媽勾搭上一個外地的也跑了。」


「沒人管他嗎?」


「管?他一直跟我一個班,剛轉學過來的時候斯斯文文的,成績也好,要是沒那爛人父母的話,說不定會上大學吧。」


「那他們會給他錢嗎?」


「草,沒找他要錢就不錯了,高一他就在酒吧裡當服務員,哪兒管得不嚴,不用身份證也能幹,後來嘛,什麼都幹過,餐館服務員,火車上賣東西,ktv 領班,快遞,就跟沒命一樣的幹。」


邊聽,鼻尖就發酸的厲害。


胖哥拍拍我,「都過去了,得虧我們野哥生命力強,總算熬出了頭。」


「他有回去找過領養父母嗎?」


「為啥要找?人家把你拋棄了,你還去找嗎?你懂什麼是叫二次拋棄嗎?被人拋棄一次又一次,你還會厚著臉皮再去巴巴上趕著嗎?」


我沒說話,但是腦袋嗡嗡響地厲害。


回去後我跟他打電話,一直沒打通。


我發去消息:哥哥,你回來跟我說哦。


我是被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驚醒的。


以為是他回來了,我趕緊去開門。


結果外面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拿著刀正在砍門。


幸虧木門外還有一個鐵門。


我趕緊關了門,手抖著去給我哥打電話。


這次通了。


我語音裡帶著哭腔:「哥...門外有個女的,砍門。」


「草,又被放出來了,你別開門。」


「我不敢,嗚嗚,她還在砍。」


「別怕,把門反鎖了,我馬上回來。」


「哥,你能別掛電話嗎?我害怕。」


「乖,我不掛。」


18)


我躲在臥室裡把門反鎖了。


電話裡聽到了趙知也的喘氣聲。


「你在哪兒?」我問。


「馬上到了,乖。」他回。


我捏著手機,蜷縮在床上默默等著。


門外的聲音一會輕一會重,然後我就聽到了嘈雜聲。


以及女人的尖叫聲,然後是很多人的聲音。


最後安靜下來了。


「晚晚,開門。」


屋裡很安靜,此刻大口的喘息聲湧進。


我趕緊起身,去開門。


門外,他定定地站著,目光灼灼看著我。


然後露出了一個笑。


像是一尊雕像,高大結實的身材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魅力。


那是,安全感。


他張開雙手。


「過來,抱。」


我撲過去,剛才女人砍門的場景過於衝擊。


可是一進他的懷抱裡,我又安心的要命。


像是多年以前的默契,他總是會對我說,小晚晚過來抱。


我爸媽,以及同學都叫我小意。


隻有他,永遠叫我小晚晚。


這一聲,讓我更加確信,他這麼多年,也像我想念他一樣想念著我。


進屋我才發現,他手臂上有一條血痕。


我一下子就慌了:「你,血流出來了。」


他拉我坐下。


我順勢跌進他的懷裡,坐在他肌肉線條十足的大腿上。


「讓我緩一緩。」


我才終於清楚,他剛才應該是跟外面的女人打鬥了一番。


那個女人拿著刀,所以沒人敢上前。


隻有他去了。


我顫抖著聲音:「疼嗎?」


他搖了搖頭,感覺很疲憊。


然後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抱住他:「哥,我們先止血好不好?」


但家裡什麼都沒有,好在隻是刀尖劃破了一點皮,沒有傷到裡面。


我隻好用卷紙先給他綁了起來。


他低頭皺眉:「為什麼要打個蝴蝶結?」


我愣住。


「就,習慣了。」


他噗嗤一笑。


「那個女的是精神病,以前就經常半夜來騷擾大家,後來大家投訴,家裡人就把他關進精神病院了,最近不知道怎麼又放了出來。」


他解釋著。


我後知後覺才發現,我們兩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距離一個成年男人這麼近。


一種羞澀感油然而生。


我起身輕咳了兩聲。


「那,我先睡了。」


他也站起來揶揄我:「不要我陪你了?」


走到門口,我又轉過身來。


「我不關門,你睡沙發好嗎?」


他點了點頭。


19)


好像哪裡變了,又好像沒變。


我跟趙知也的關系,有點很難說。


我想看到他,想聽他說話,甚至經常在想,我坐在他腿上的畫面。


越想臉越燙。


胖哥發現了,來找我:「你們倆,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我有點慌。


「你跟野哥最近怎麼天天一起到店?」


我能說,我們是從一個家出來嗎?


「巧合。」我轉身去做奶茶。


他湊過來:「你沒發現嗎?」


「發現啥?」


「野哥已經很久沒抽煙了,好像就從你來後。」


「哦。」


是因為我嗎?


最近我確實沒看見他拿起過煙。


胖哥又自顧自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這麼平,不該是野哥喜歡的樣子。」


「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奶茶做好了,我遞給胖哥。


「是男人都喜歡胸大腰細屁股翹的。」


我羞紅了臉,然後胖哥就被我哥拎著衣領甩開了。


「她才多大,你跟她瞎說啥呢。」


胖哥悻悻然走開。


「所以,你真的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生嗎?」


「不喜歡。」他黑著臉也走了。


我心裡卻跟塞了蜜一樣。


跟他們一起插科打诨的日子過的很快。


8 月中,我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我去找我哥商量。


「我去讀書了,你會來看我嗎?」


「這麼想我去找你?」


我噎住,又點了點頭埋怨道:「本來就是啊,但是你能不這麼說嗎?我也是要面子的。」


他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你長大了。」


「我很大了!」


「大學裡,可以談戀愛了。」


我心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我不想談。」


「為什麼?」他好像來了興趣。


「就是,我覺得其他人都沒你長得好看。」


他似乎是被氣笑了,八顆牙齒都露了出來。


「你懂什麼是好看?」


「怎麼不懂,哥哥你從小就好看,以前過家家的時候,我都說了長大要嫁給你。」


說完,我臉一紅。


他也一愣。


空氣突然安靜。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深沉看著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腦子一熱,我貼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傳來。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我哥,我怎麼能幹這種事情了。


想要逃。


可是一雙手攬住我的腰貼近他的胸膛,他加深了這麼吻。


第一次,我兵荒馬亂。


而顯然,他也很青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


連耳朵尖都紅了。


一點兒都不像我剛來的時候那個霸道又兇狠的人。


反而像是一個純情大男孩。


他推開我,脖子都泛出了紅暈:「我....」


我趕緊起身往屋裡走,「我...睡了。」


關門,撲到床上,一氣呵成。


20)


第二天他不在了。


我給他發消息:如果可以,可以送我去學校嗎?


他回了一個嗯。


我其實還想問,可不可以經常來大學找我呢?


不過我沒問出口。


走的時候,胖哥淚眼婆娑,拽著我的手:「小妹啊,你走了不會就不回來了吧?這兩個月,還真特麼是有點感情了。」


然後手就被我哥拍開。


「我會回來的。寒假就回來。」


「小妹,學校有人欺負你,你跟胖哥說,野哥一個人能打一群。」


我點了點頭去看他。


他正好低頭看我。


羞的我趕緊挪開眼睛。


他送我去學校。


其實他這裡到成都車程隻有幾個小時。


但是因為沒車,我們坐的大巴車,我一直想吐。


他便一直捏著我的手給我按穴位。


我也心一橫,直接就靠在他寬大的肩膀上。


氣氛好的不像話。


我們都沒有提那天的事情,可是我卻老是在夢裡夢到他。


他擁著我的樣子,還有那天他低頭吻我的樣子。


我都忘不了。


送我到學校報道完,他又把所有要做的都做完了才走。


在校門口,我依依不舍。


「扭扭捏捏幹啥?」


我低著頭踢著腳下的石頭。


「你不表示一下嗎?」


「嗯?」他尾音往上,是心情好的樣子。


我墊著腳下快速往他的臉親了一口。


趕緊跑了。


路上收到他的消息:下次來看你。學校裡好好學習,多吃點,瘦的跟誰虐待你了一樣,包裡我給你留了一張卡,密碼你的生日。


我趕緊去翻書包。


跑到學校 ATM 機查了查,差點沒驚呆我。


我給他發消息:爸走的時候給我留了錢的。


他回:不一樣,我存老婆本。



21)


他說的沒錯,基本每個月都會來看我一次。


每次都會帶我出去瀟灑一天。


我對他更加放肆,不滿足於親臉了。


直到他有一次快速在我嘴上親了一下後,湊近我:「草,老子真特麼覺得自己好有罪惡感。」


我趕緊捂著他的嘴。


「我主動的!不怪你。」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情感?」他走的時候問了我這個問題。


我卻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


如果 8 歲前不知道,那是親情的話。


那 18 歲,我有自主思考能力。


我覺得對他,那是愛情。


可是這種感情又不單純是一種。


我很矛盾。


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想失去他。


快放假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好友的申請。


原來是之前網吧裡胖哥說喜歡我的那個男孩子。


他也跟我考了一個學校。


問我要不要一起趕車回家。


我去問了趙知也。


他氣急敗壞,恨不得馬上就飛過來捏死這小子。


「叫啥名字?挖牆腳挖到老子身上了?」


「人家啥都沒說,隻是問我要不要回去而已。」


「你當老子是死人嗎?我不來接你?」


「你不是說你忙,要跟胖哥要去換設備嗎?」


「我說了不來接你了?幾天不見翅膀就硬了是吧。」


「我沒有。」


「不準跟對你有想法的男生說話!」


「哦。」


「其他男生也不準。」


他真霸道。


我本來就學的理科,又在理工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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