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驚蟬忽然情緒有點低落和悲傷,“如果不能永遠在一起,我怕我也不會再愛上其他人,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丟下我。”
“不會。”許青空牽起她的手,用力地吻住,“絕不會。”
“如果不小心分開了,你也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你不要忘了我,我最怕孤獨,我不想孤獨地過完這一生。”
許青空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擔憂,想到或許和她小時候被遺棄的經歷有關,鄭重地答應她:“不管刀山火海,我都會找到你。”
……
次日清晨,許青空聽到門口的動靜,起身開門,一腳把貓在門邊的肖屹踹飛——
“變態。”
好在肖屹練了這麼多年,一個敏捷轉身避開了許青空致命一腳,笑嘻嘻地問:“昨晚你們有沒……嘿,純屬好奇。”
“你自己去找個女朋友行不。”許青空對這家伙無語了。
“我是懶得找,談戀愛,麻煩。”
許青空:“不是因為夏沉光嗎?”
“關他屁事啊。”
肖屹說完這句話,足足反應了一分鍾,才後知後覺地想明白許青空這句話的潛臺詞。
“靠!”
“什麼意思啊!你不會也跟那幫無聊的腐女一樣胡思亂想吧。”
許青空去餐邊櫃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是你們自己承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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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肖屹簡直百口莫辯,“那不是為了給你心肝寶貝解圍嗎,你要是也跟他們一樣笑話我,那就純屬沒良心。”
許青空收住了嘴角的淡笑,不再開玩笑。
“我跟夏沉光,是純純的好哥們,絕對沒有那回事。”
“我們小學就認識了。”
“感情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咳,我是說兄弟情。”
許青空走到陽臺邊吹吹風,回頭見他還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我沒多想,但你再解釋,就真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肖屹立刻捂嘴噤聲,生怕許青空誤會自己不是純爺們。
“不過,你這也太能忍了吧。”肖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幹嘛不啊,我感覺人家小夏挺樂意的啊,就沒見過比她更黏人的女生。”
“太早了。”許青空撐著陽臺欄杆,吹著冷風,“這種事情,女生吃虧比較多。”
“許青空,沒想到你骨子裡還挺傳統。”肖屹低頭點根煙,“什麼吃虧啊,我不覺得她跟你就吃虧了。”
他給他遞煙,但許青空沒有接。
“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怎樣珍惜都覺得不夠。”
肖屹聳聳肩,吐出一口白煙,望著入目的青翠樹林:“我有了喜歡的人,我天天爆炒她都不夠。”
“……”
這話,恰好被推門出來夏驚蟬的聽到了,夏驚蟬驚呆了:“肖屹,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啊……
“許青空,你不能跟這種髒話男交朋友!”
許青空乖乖答應:“好。”
“哎,你們女生就是玻璃心,這有什麼。”
“絕交!”
“今天再加五隻帝王蟹,十隻波士頓龍蝦你看怎麼樣?”
“那考慮考慮吧。”
肖屹:“再加一捆超級大蛏子。”
“友誼地久天長!”
……
下午,肖屹拉著他們去人潮洶湧的步行街逛了一下午,還拍照合影留念,肖屹非得要站在這對情侶中間,親親熱熱地一人挽住一隻手,完全沒有當電燈泡的自覺,開心得很。
許青空帶著夏驚蟬去奢侈品門店買了一款很適合她的小挎包。
盡管她說不要不要,這是消費主義陷阱,我們未來的女生都特別講究實用,不追求這些。
但傳統男人許青空卻覺得,女孩子應該要有一款體面的包包是來自於男朋友。
夏驚蟬推辭不過,收下了這款五位數的小包包,抱著他甜甜地叫了聲謝謝哥哥,看得肖屹心裡也有點痒痒的。
“哥們不差錢,就差一個溫柔可愛甜甜的女朋友了。”
夏驚蟬一隻手牽著許青空,回頭問了句:“女朋友?不是男朋友嗎?”
“靠!你也來!”肖屹忍無可忍,“老子是為了誰,啊,是為了誰!別人就算了,你也笑我。”
“沒有沒有!”夏驚蟬連連擺手,“我絕對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許青空恰如其分地補上了致命一刀:“她沒有笑話你們,她是真的以為你倆有什……
“……”
陪著肖屹玩了一整天,晚上,夏驚蟬和許青空總算各回各家了。
結果當晚,肖屹又跑到夏沉光家裡來做客,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
秦阮琳是個好客的媽媽,見兒子同學過來玩,熱情招待了他,聽說他爸媽都離婚了一個人住,還邀請他假期住到家裡來。
肖屹絕對屬於能哄家長開心的小太陽性格,在家裡哄得秦阮琳和夏樾都準備要收他當幹兒子了。
夏驚蟬看著這小子如此自來熟的樣子,斷定了這貨絕對屬於外向E人的性格,不知道他和夏沉光這種稍稍偏內向型的男孩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夏沉光見怪不怪說:“他就是這樣,嘴賤手賤性格賤,小時候總被高年級的男生看不慣,又屬於有嘴沒膽型,後來他認識了我,就拿我當保護傘,每次罵了人就往我身後躲。”
“你小時候是不是個子就很高?”
“那當然。”
夏沉光小時候比同齡男孩中個子高的,還要高出一個腦袋不止,所以男孩們都不太敢惹他。
但他笨嘴拙舌,腦子不夠機靈,性格憨厚,在學校裡總是吃虧。
肖屹跟他相反,腦子特別靈活,每次見同學算計夏沉光,讓他多做值日或者打掃衛生,還騙他去買辣條零食的時候,肖屹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罵罵咧咧地幫夏沉光討回公道。
所以他們倆人真屬於互補性,這麼多年,彼此陪伴長大,關系比親兄弟還要融洽。
夏驚蟬聽夏沉光說完之後,感嘆了一句:“這也太好嗑了吧你們!”
“老子跟你講我們的兄弟情,你擱這兒好好磕?你有沒有人性!”
夏沉光追著夏驚蟬從樓上跑到樓下,夏驚蟬尖叫著,大喊著:“阿姨叔叔,夏沉光要殺我!”
秦阮琳對肖屹無奈地笑著:“我們家這一對兒,整天都沒個消停,一開始我跟他爸還以為,這姑娘是他女朋友,現在看起來又不像,倆人半點意思那方面都沒有,看這樣子,真是前世失散的兄妹也說不準。”
秦阮琳信佛,特別相信前世今生因緣天定,所以認準了這一對兄妹肯定上輩子就認識。
而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夏驚蟬來到身邊,她越來越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了。
“對了,肖屹同學,我兒子要是有喜歡的女生,你一定要告訴我啊。”
肖屹笑著說:“叔叔阿姨放心,我替你們看著他,一有風吹草動,肯定馬上匯報。”
……
十一長假那幾天,籃球隊的訓練也是一天都沒有放松。
和北裕大學的初賽對決迫在眉睫,即便在所有人看來,不管怎麼打,這都是一場必輸局,但夏沉光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
假期,林照野隻來訓練過一次,和許青空兩人練了沒一小會兒,又走了。給他打電話,也總是沒人接。
夏沉光放下電話罵罵咧咧,說他是不是真的還不了錢準備卷鋪蓋跑路了…
還不還錢是小事,關鍵是,不能耽誤訓練啊!
“哎!你們幾個,誰知道林照野住哪兒啊?”夏沉光問隊員們。
隊員們紛紛搖頭。
跟許青空一樣,林照野在籃球隊也屬於獨狼型隊員。
人家陳飛好歹還有幾個校隊哥們,肖屹和夏沉光錢堂姜是鐵三角。
但林照野沒有要好的朋友,來隊裡不是嘲諷許青空,就是挑戰許青空,兩個人相愛相殺,倒也不寂寞。
夏驚蟬好奇地問許青空:“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許青空回憶前兩天林照野和他打球時,似乎身上帶了淤傷,打球的狀態也不對勁,犯規次數變多了。
“大概能猜到。”
入夜後,籃球隊幾人來到了上次認識林照野的地下賭球場。
果不其然,在DJ混亂嘈雜的鼓點混響音樂聲中,他們看到林照野跟一幫沒穿上衣的肌肉猛男,在圍籠一般的籃球場上,如野獸般打著籃球。
這場球賽打得特別暴力,林照野被兩個壯漢夾擊,帶翻在地,牙齒好像被撞松動了,捂著嘴,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夏驚蟬心都揪緊了,衝過去想要叫停比賽,卻被許青空眼疾手快一把兜了回來。
他望向守在旁邊的幾個帶電棍的安保,對她搖了搖頭。
第54章 自尊 “我要為你拿下全國冠軍。”
許青空攔住了夏驚蟬, 低聲說:“這是賭局,擋人財路,我們今天可能走不出這地下球館。”
許青空自己無所謂, 這幫男的也無所謂,但他不能讓夏驚蟬陷入危險。
夏驚蟬看看周圍這幫賭紅了眼的家伙,意識到了不能衝動行事,隻能揪心忍耐著, 看完了這一場血腥又野蠻的比賽。
在觀眾們歡呼或謾罵的吼叫聲中, 輸了比賽的林照野, 狼狽地退了場。
走出圍籠般的賽場, 他被幾個男人推搡著, 拖到後場去暴揍了一頓——
“靠!又輸!”
“你數數,你他媽輸了多少場了!”
“你到底會不會打球!”
“講規則,誰他媽讓你講規則,你看看別人跟講規則了嗎!”
“不會打就滾啊!”
“以前的林照野可不是這樣的!”
“我們信你才押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
連總跟林照野不對付的陳飛他們幾個都看不下去了, 想衝過去幫他解圍,但夏沉光阻止了他們:“走走走,都走。”
“不是,不管他了啊!”陳飛還想上去幫忙, 被肖屹和錢堂姜,一人一邊拖拽著, 帶出了地下球場。
“真不管了啊!”
夏驚蟬不住地回頭看他, 見他被幾個男的踩在地上狠狠踹了幾腳,心裡難受極了, 一步三回頭, 最終還是被許青空拉著離開了。
她知道為什麼夏沉光讓大家走。
別看林照野平時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樣子, 其實這家伙特別要面子,每次挑戰許青空失敗之後,都會一個人emo很長時間。
自尊心強得要死。
如果被這麼多朋友撞見他如此狼狽挨打的樣子,怕是籃球隊都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夏驚蟬跟著老爸一起找到了地下球場的經理辦公室。
辦公室裡,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人看到夏沉光和許青空兩個超過一米九的高個兒男生走進來,還以為他們也是要應聘球員來的。
直到夏沉光表明了來意,想打聽關於林照野的事情。
“他啊,他之前在我們這兒打過小半年,被他舅舅帶過來的,是我們這兒的王牌明星,基本上十場能贏八場,好多老板都是他的粉絲,每次下注必押他。”
“這不,走了小半年,說是打正規比賽去了,我們這兒來去自由,是正規經營的地方,他要走就讓他走。”
“半個月前,這小子又回來了,說家裡妹妹生病了,急需用錢,還想繼續在我這兒打。行吧,我也是個善人。”經理望了望神龛裡供奉的財神爺,笑著說,“我同意他回來了,但這小子水平是越來越不行,十場有五六場都在輸,打得也沒以前夠勁兒了,我這還想著怎麼想個招、把他辭了呢。”
夏驚蟬聽到經理的描述,恍然想起之前在動物園玩兒的時候,林照野跟她提起過他家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