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臺抽煙時被沈知榷發現，乖乖女的面具碎了一地。
他把我壓在牆上強吻，狠狠地警告說：「以後我發現一次，就做一次。」
後來我一聲不吭地離開他到國外留學。
再見面那天，我在酒吧裡被男朋友當著他兄弟的面盡情羞辱。
我走到沈知榷面前，掌心朝上向他攤開手，久別重逢的第一句便是笑著問他：「哥哥，有煙嗎？」
1
「看吧，我就說她隨叫隨到。」
李洵轉著手機，一臉戲謔地看著我。
凌晨一點，我被李洵的電話吵醒，他說他胃疼，讓我給他送藥。
可當我匆匆忙忙地打車來到，卻看見他嬉笑著捧著酒杯一飲而盡。
我，不過是他和別人用來消遣的打賭而已。
在場他的兄弟們全部跟著哄笑起來。
「輸了，竟然還不到半小時。」
「嫂子，你應該矜持一點的。」
「畢竟是女孩子，咱也不能這麼舔是不是？笑死我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將剛買好的藥放在桌上，平靜地開口。
Advertisement
「你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胃不好，少喝點。」
眾人將看熱鬧的眼光全部投在我身上。
這是留學生之間的聚會。
在這個圈子裡，大家都知道我是李洵最聽話的女朋友。
聽話到什麼程度呢？
就像現在這樣，一個電話被騙過來，也沒有一點點生氣。
使喚我這事，李洵一向得心應手。
他認為，這都是我欠他的。
2
我平淡地轉身欲走，卻被李洵一聲喝住。
看著他的眼神，我知道……
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他將一旁穿著火辣的女孩攬入懷中，對我笑著開口：「這麼快就走，不玩玩嗎？」
3
我假裝看不見那女孩：「時間太晚了，下次吧。」
說完輕輕彎了嘴角，但事實是包間的空氣讓我感到有些透不過氣。
這種地方我一向不喜歡來。
「嫂子可真是大度啊，洵哥這自由我可羨慕死了。」
「你又沒有女朋友，你羨慕個屁！」
李洵冷笑著，將抱枕砸在那人的身上。
周圍又是一陣起哄，突然有人開口調侃：「洵哥自由歸自由，還是要注意安全，東西有沒有帶啊……」
「笑死，你以為洵哥像你一樣到處發情嗎？」
「不過，沒有的話讓嫂子幫忙買不就行了？尺寸嫂子不都知道嗎？哈哈哈……」
惡俗的話毫不避諱地從他們口中說出，李洵卻一點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他看著我，聲音淡漠：「今晚我不回去了。」
「嗯。」
其實我們並不住在一起。
「你在生氣嗎？」
「沒有。」
是真的沒有。
可李洵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我們對視不過幾秒，下一瞬，李洵便拿起酒杯砸向我身後的包間門。
玻璃酒杯應聲而碎，嘈雜的包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李洵看著我，嗤笑一聲：「滾。」
4
李洵對我從來沒有和顏悅色的時候。
因為，他恨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還是高中生。
他當著我的面將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踩著……滿腳都是血……
李洵帶著滿腔的恨意罵我是個婊子，讓我從他們家滾出去。
回想著當時他赤紅的眼尾，後來我才知道他們家資助我，是因為我媽媽……是他爸爸的初戀。
聽聞，過去他媽媽就是因此鬱鬱而終。
所以出國留學之後，李洵強迫我以他女朋友的身份留在他身邊，為的就是方便折辱我。
5
我出了包間，還能聽見身後李洵故意提高音量的聲音。
「她這種無趣的乖乖女，怕是連酒都不會喝，留下了也是掃興。」
我聽著，如往常一樣平靜，甚至還覺得有點困。可下一秒，卻因為看見外面吧臺邊那個熟悉的男人，瞬間清醒了。
記憶中不變的流暢、硬挺的輪廓，以及手臂上襯衫卷起來露出青筋的小麥色的皮膚。
深邃的眉眼掩在金絲眼鏡之下，散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讓我莫名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我不自覺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手往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摸著。
心情突然有些煩躁。
出來匆忙。
煙。
忘帶了。
6
「哥哥，有煙嗎？」
我對沈知榷手心朝上攤開，直直對上他的眼。
他笑著挑眉，靜靜地看了我幾秒。
突然偏過頭一口將杯中的烈酒飲盡，將我一把拉入他的懷中。
兇猛急切且帶著懲罰性的吻隨之落下。
我閉上雙眼，卻平復不了心髒的劇烈跳動。
腦子裡回想起某個男人把我壓在牆上親的畫面。
他曾經特別兇狠地警告過我不許抽煙：「不聽話？
「以後我發現一次，就做一次。」
7
車內氣溫漸漸攀升。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祟。
我撐著臉看向沈知榷，頓時起了點惡作劇的心思：「哥哥，去你家還是去我家啊？」
沈知榷眼眸微眯，金絲眼鏡下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我笑著自問自答：「還是去我家吧，因為……
「我有男朋友，這樣比較刺激」
話音剛落，前座的司機就猝不及防地咳嗽起來。
有趣。
這老外中文還挺好。
「溫述，這麼久不見，你長本事了？」
我笑意難忍，看著他不置可否。臉貼近他的手掌心，像小貓似的討好地蹭了蹭，抬眸看向他眼神裡的意思……
成年人懂的都懂。
在所有人面前，我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但唯獨在沈知榷面前不是。
而且，我還喜歡一步一步……試探他的底線。
沈知榷禁不住沙啞了聲音，反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齒地開口：「地址。」
8
男人的佔有欲，好像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一開門，沈知榷便一把將我抱起，抵在牆上。
懲罰性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我氣喘籲籲，雙眼迷離，腿軟得根本站不住。
糟糕，這次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心虛了？
「乖……看著我。」
沈知榷帶著命令口吻的聲音響起。
這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一下子把我帶回了過去某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時刻。
我雙手攀著沈知榷的肩頭輕喘，思緒早已不受控制地飄離。
沈知榷深深地盯著我看了好幾秒之後，認輸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溫述，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著李洵的名字。
我掛斷了電話便直接把手機扔到地上，伸手，指甲輕輕劃過他滑動的喉結，打算進一步撩他：「我男朋友說他今晚不回來。
「沈知榷，你要不要……為愛當三？」
我對著沈知榷像小貓似的狡黠一笑。
下一秒，便被他強勢霸道地扣住後腦狠狠地吻了下來。
一路跌跌撞撞，難舍難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他抱到床上的，隻知道沈知榷開口的最後一句話是狠狠威脅：「溫述，待會兒你最好別哭。」
9
翌日，我因為生物鍾早早就醒了，但沈知榷還在睡著。
有力的手臂圈緊了我的腰，仿佛害怕我離開。
身體感到一陣酸痛的同時，記憶開始回籠，昨晚自己被抵在浴室鏡子前靡亂又瘋狂的模樣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臉上一熱，趁著他還沒醒，逃似的起了床。
來到學校，離上課時間還早，課室裡的人寥寥無幾。
我隨便找了個位置，看著講臺上的黑板發呆。
聽說今天這節安排的是公開課，而授課的教授還是校外特邀的。
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呢？
正想著的時候，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消息備注顯示的竟然是「老公」二字！
是沈知榷！
他什麼時候加的微信，而且設置的還是這麼不要臉的備注！
我驚訝得心跳有點快，心虛打開一看，發現隻有一條沒頭沒尾的消息。
【好學生？】
三個字明顯帶著揶揄的意味，仿佛能想象出來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手機上打字時漫不經心的動作。
他這是什麼意思？
還未等我想出個所以然來，下一條消息緊接著彈了出來。
一張我坐在教室裡的背影的照片，還有……
【把我一個人丟在床上，自己那麼早起來就隻是為了上課？】
等等……不對！
我猛一回頭，發現沈知榷此時竟然坐在了教室的後面！
10
我慌忙敲下一行。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沈知榷輕輕推了一下他的金絲眼鏡，低頭笑著回復我。
【低調一點，今天我是你的授課教授。】
我轉過頭不再看他。今天他穿的一身西裝，禁欲斯文，聯想著昨晚的一些場面，我的臉不禁一下子紅得發燙。
正當我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藏起來時，一個濃眉碧眼的金發帥哥竟然來到我面前，用蹩腳的中文跟我開口搭訕：「嗨，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
「呃，那個……」
我猶豫著該如何開口拒絕時，某個人突然出現，啪的一聲把書包直接用力砸在了桌子上。
「這位置有人了。」
李洵黑著臉開口，明顯心情不好。
那個外國學生快速地將李洵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眼，一身黑色 T 恤加工裝褲，隻標著細小的品牌 logo，看似平平無奇，唯一引起注意的是他腳上那雙被黃牛炒價貴到讓人咋舌的高奢與小眾設計師聯名款球鞋。
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富家公子哥。
李洵整個人陰冷沉鬱地瞪了那個外國學生一眼，嚇得他悻悻離開。
我看著他在我身旁坐下的動作微微挑眉。
因為，這可是第一次他願意與我坐在一起上課。
李洵靠在椅背上，動作恣意散漫。
他皺著眉開口，連稱呼都不帶：「昨天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11
電話？昨天？
我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李洵他說的是昨天我為了撩沈知榷故意當著他面掛的那通電話，一下子心虛得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應該……那時不小心按掉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試探著他的反應。
同時，還得不著痕跡地注意著教室後面那人的反應。
李洵明顯是生氣了，但看著我，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硬是別扭地說了反話：「沒事。」
「哦。」
我應了一聲，可這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又惹怒了這位陰晴不定的大少爺。
他一腳踹在桌腿上，嚇得我動作一頓。
「哦什麼？什麼時候允許你掛我電話了？就算沒事你也得接電話，你不知道嗎？」
我沒好氣地問他：「那沒事的話，接了要說什麼？」
李洵找不到話回答，左右顯得有些慌亂。而正當我打算低頭看書不再理他時，身後突然來人將一瓶冷牛奶直接從我頭頂倒下……
緊接著下一秒，一個三明治也被扣在我頭頂上。
冰冷的液體順著發梢滴滴答答地流下，還混合著面包黏黏糊糊的醬料……
髒。
好髒。
一些痛苦不堪的回憶瞬間湧現腦海。
我的身子止不住地戰慄。
而背後的始作俑者笑出了尖厲刺耳的聲音：「早啊溫述，我請你吃早餐了……」
12
張以柔走到李洵身側，笑容肆意張揚。
她篤定李洵不會說她什麼，因為在她看來，李洵巴不得我受人欺負，然後給他的生活添點樂子。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這一次我生氣了。
我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三明治，狠狠地一把砸在了她的臉上。
「謝謝，然後……
「這是禮尚往來。」
張以柔尖叫起來：「溫述！你……你竟然敢還手！」
她抬起胳膊打算動手打我，不料卻被李洵一把攔下。
他看著我一言不發。
哦，也是。
裝乖裝得久了，突然想起李洵這是第一次見到我這副哭著發狠的模樣。
「為什麼攔著我？你心疼了！」
張以柔對李洵吼著，完全看不見一點平時溫柔冷靜的影子。
李洵不耐煩得連眼神也沒留給她：「閉嘴！」
正好，趁著他倆說話的空隙，我毫無徵兆地一把摟上李洵的脖子，將面上的髒汙全都擦在他臉上。
李洵完全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竟一下子忘了推開，任由我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