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時間暫停能力後,我經常偷親室友。
課堂上,我看著祁珩微抿的唇出神,忍不住讓時間暫停。
短暫的親親結束後,我依依不舍地從祁珩的唇上離開。
後腦勺卻被人用力扣住,我目瞪口呆。
隻見祁珩眉眼微揚,嗓音幹澀:
「繼續……」
1
老師口中的方程式左耳進,右耳出。
我滿心滿眼都是祁珩完美的側臉。
白皙的皮膚,卷翹的睫毛,微抿的薄唇和翻滾的喉結……
怎麼辦?
又想做壞事了。
【嗚嗚嗚,我就是變態,上課也想和祁珩親親。】
正在埋頭算題的祁珩筆尖一頓,目光輕掃在我臉上。
他冷不丁來了一句:「隨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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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藏在課桌下的手按捺不住,打了一個響指。
時間暫停。
雖然已經偷親很多次了,但我還是控制不住瘋狂亂跳的心髒。
深呼吸後。
我輕輕捧起祁珩精如雕刻的臉,在他的薄唇上飛速吧唧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祁珩的嘴角上揚了。
嚇得我連忙彈開。
【嗚嗚嗚,沒親夠。】
心裡抱怨的同時,後腦勺突然被人勾住,雙眼驟然睜大。
隻見祁珩勾著唇,眼眸含笑:
「繼續……」
2
我被抓包了!
環視教室,除了祁珩所有人都還是靜止狀態。
所以……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受我控制的?
【統子!你怎麼回事!為什麼祁珩能動!】
【他肯定發現我偷親他了!怎麼辦!他會不會覺得我的變態。】
【嗚嗚嗚,雖然我就是……】
系統異常冷靜: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剛才隻是意外,現在我幫你抹掉祁珩的記憶。以後你還是可以偷親他。】
我遲疑:【真的嗎?】
【不信你現在問問他,還記得剛才的事不。】
我還沒開口,祁珩就先問我了:
「宋書亦,你一直看著我幹嗎?
「該不會是想親我吧!」
祁珩目光清澈,應該是不記得剛才我偷親他的事了。
可又因為做賊心虛,我總覺得第二句話不符合祁珩的性格。
語氣像是在詐我。
我緊張反駁:「你有病啊,我一個大男人親你幹嗎!」
丟下這句話後,我紅著臉衝出了教室。
後來聽室友說,那天我衝出教室的姿勢非常的嬌妻。
給祁珩都看笑了。
3
自從那次意外後,我再也不敢亂用超能力了。
不僅如此,我還開始避著祁珩。
誰讓我一靠近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紊亂的心跳。
好吧,其實我有一個怪癖。
我貪戀和人接吻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從高一開始。
從我第一次見到祁珩開始,我的心跳就會莫名加速。
嚴重的時候還會唇幹舌燥。
我以為這是病。
但去醫院幾次都檢查不出來問題。
後來我發現,這種症狀好像隻針對長得帥的人。
也是,像我這種有潔癖的人,又極度顏控的人。
就算得了戀吻癖,也不會隨便亂親人。
因此,這麼多年來我隻親過祁珩。
長廊上出現腦海裡剛閃過的那張帥氣臉蛋。
祁珩就從拐角處走出來,闖進我的視線,撞亂我心跳的頻率。
上課鈴響起,走廊上人流穿行。
我被推著往前走,一個沒站穩,我朝祁珩懷裡撲去。
錯亂間,我和他的唇一擦而過。
僅僅一瞬,我便知道。
我的病有救了。
碰到祁珩嘴唇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舒心。
這種感覺就好像酷暑裡的一杯冰可樂。
那天我便知道,祁珩是能緩解我怪癖的藥。
可那天,隻是被我輕碰了一下。
祁珩整個人就炸了。
我被他推倒在地,看著他倉皇離開的背影。
心裡默默失落。
那一次親密接觸後,祁珩就轉班了。
後來我嘗試過找其他長得好看的人,但每次靠近心中就開始瘋狂排斥。
我的病好像非祁珩不可。
4
還好今天系統及時抹掉祁珩的記憶。
否則他要是知道我經常偷親他,肯定會討厭死我。
然後和高中一樣,毫不猶豫換寢。
這段時間因為祁珩在,我的怪癖得到了緩解。
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現在的我已經離不開祁珩了。
高中三年,為了緩解怪癖。
我經常去偷祁珩喝過的礦泉水瓶子。
趁他午休的時候溜進他的班級偷親他。
很變態,可我沒辦法。
我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吻他的心。
但偷親總歸不是長遠之計。
於是我開始躲了。
5
新生聚會,我被安排坐在祁珩對面。
從頭到尾,我的視線都會不受控制地被他一開一合的唇吸引。
因為太久沒有得到緩解,此刻我藏在桌子下面的手蠢蠢欲動,想暫停時間。
為了讓自己鎮定,我一杯接一杯地灌冰水。
我不敢喝酒。
怕自己忍不住做出比偷親更荒謬的事。
杯子放下,猝不及防和祁珩對視。
男人薄唇輕啟:
「宋書亦,你的臉看起來好紅,你沒事吧?」
我的瞳孔自動給他開啟了慢動作。
罪惡的想法蠢蠢欲動。
我強忍著渴望撇開視線。
繼續埋頭苦灌。
可所有克制都在遊戲環節瓦解。
學姐爽朗的笑聲,簡直讓我無措:
「宋書亦,你和祁珩一個抽了大王,一個抽了小王。你倆真是有緣哦!
「剛才的規則是什麼來著!」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學搶答:
「抽中大小王的兩個人需要含同一塊冰塊,一直到冰塊融化。」
「小宋同學,你的臉這麼紅,剛好和祁同學一起降降暑咯。」
我埋頭看著手裡的小王,欲哭無淚。
這哪裡是什麼小王,這分明就是 joker 啊!
我不敢看祁珩,握著酒杯的手略顯無措:
「兩個大男人親什麼親啊,我喝酒。」
說是這麼說,心裡卻在瘋狂叫囂。
【別再刺激我了。】
【一周沒和祁珩親親了,感覺自己像缺水的人魚,要死了。】
我拿起酒杯準備喝酒。
杯口被修長的手指蓋住。
頭頂傳來祁珩低沉的聲音。
「我可以。」
6
還沒來得及反應。
祁珩的臉就在我的眼前無限放大:
「接受懲罰呢,認真點。」
祁珩的聲音有些含糊。
舒服的冰涼感逐漸擴散開。
冰塊急速融化,直到完全消融。
祁珩依舊沒有要松開我的打算。
直到有人出聲調侃:
「你倆這是親出感情來了?隔壁的兩塊冰塊都化完了,你們一塊都還沒化?」
我的臉頓時爆紅,磕磕巴巴道:
「祁珩,可……可以了。」
「宋書亦,別亂動。」
祁珩驀然松開我,他眼眸晦澀,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
他側著身子,避開我的視線,轉身離開。
不知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因為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
祁珩就像一隻熟透的大蝦。
紅到極致。
7
祁珩走後,我被學生會主席江明遠拉到一旁談話。
「書亦,上次我給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江明遠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上。
「那件事我再考慮一下。」我委婉拒絕。
江明遠眸色黯淡,卻沒再說什麼,隻是笑著點頭。
離開的時候,他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我的肩上。
拍著我的肩膀說:「晚上冷,別感冒了。」
江明遠的外套上混著煙草味,讓我有些難受。
剛準備脫下來,就有人先一步把外套從我身上取走。
替換成一件灰色的連帽衛衣開衫。
衣服上是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聞不了煙味,就不會拒絕?」
「是拒絕不了他的衣服,還是拒絕不了他人?」
祁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離開了一個小時,聚會都快結束了才回來。
祁珩已經恢復了平時清冷的樣子。
雖然他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我總覺得他話裡話外都在懟我:
「學長也是好心,而且我正準備把衣服還給他,你就過來了。」
我聳聳肩,笑著解釋。
但我為什麼要解釋?
搞得好像我是他女朋友一樣。
祁珩淡淡地「哦」了一聲,把我拖到江明遠面前。
他把江明遠的外套塞在我手裡,站在我身後雙手抱胸。
語氣淡淡:「自己還。」
哈?
我愣了一下,江明遠也愣了一下。
祁珩皺了眉,又莫名其妙把我手上的外套搶了過去,扔在江明遠懷裡。
毫不客氣地對江明遠來了一句:
「我的室友我自己會照顧,就不麻煩江學長了。」
完了之後,我就被祁珩拉走了。
這樣的行為,很不祁珩。
8
自從那次新生聚會後,我就變得怪怪的。
我的大腦總是會自動給祁珩加上粉色朦朧濾鏡和慢動作特效。
就像現在,祁珩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以往每次洗完澡都會穿戴整齊的祁珩,現在隻圍了一條灰色浴巾。
從我身邊經過時,沐浴露的清香攜著風朝我襲來。
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一眼萬年的一眼。
這小子,沒少背著我們偷練。
溝壑分明的腹肌,青筋隆結的手臂,還有半幹的湿發。
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張力十足。
不光斬女,還斬男。
看呆了。
桌子上的水杯被祁珩拿走了。
他仰頭喝水的畫面也自動在我腦海裡開啟慢動作放映。
我懷疑他在勾引我,但我沒有證據:
【該死!又要控制不住了!】
「啪!」
祁珩喝水的動作暫停,寢室裡面其他人也隨之靜止。
心裡有一道邪惡的聲音在咆哮:
【宋書亦,還在等什麼!就是現在!】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道聲音在勸誡:
【宋書亦,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遲早有一天會被祁珩發現。到時候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掰彎!】
我搖搖腦袋。
我是爸媽唯一的兒子,我必須直直的!
宋書亦!你彎不了一點兒!
但……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我搓搓手躍躍欲試,心裡自我安慰:【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嘟嘴,踮腳。
一氣呵成。
短暫的幾秒結束後,寢室裡的所有人恢復如初。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紅得像頭烤乳豬。
心跳如擂鼓,頻率紊亂,好似有東西要衝破束塵封已久縛似的,在拳頭大小的心髒裡橫衝直撞。
額頭被冰涼的指尖觸碰。
頭頂傳來關切的聲音。
「宋書亦,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這麼燙?」
「沒……沒事。」
我連忙搖頭,胡亂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用喝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祁珩敲了敲桌子,我頓住,抬頭看他。
他笑著提醒我:「你拿錯杯子了。」
隨著他指尖看去,我才發現我的杯子安靜地擺在正前方。
說來也巧。
當初我剛買了杯子,第二天,祁珩就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室友調侃我們用情侶款。
導致我每次都緊張得要死,連忙解釋。
相比起我的緊張,祁珩每次都顯得格外平淡。
就好像我們本就是一對。
但仔細想想他無非就是單純地把我當成好兄弟,好兄弟用一樣的杯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不知為什麼,祁珩每次平淡如水的反應,都讓我非常不爽。
搞得我很像做賊心虛的人,過度反應。
因為擁有相同的杯子,所以祁珩不在的時候,我再也不用像高中那樣偷他喝過的礦泉水瓶子。
隻用一個拿錯杯子的借口就能欲蓋彌彰。
思緒在祁珩輕快的笑聲中回籠。
「我現在就把它洗幹淨。」我拿著杯子繃直身體,準備往陽臺上走。
祁珩拉著我的胳膊,杯子被他取走。
「沒事。」
不是,他怎麼回事?
今天好像格外愛笑。
並且笑得讓我十分不適。
我索性抓起自己的水杯,借著打水的理由離開寢室,直奔開水房。
身後又傳來祁珩的輕笑聲。
不是,他笑個毛啊!
9
開水房裡,我遇到了江明遠。
臉上的紅暈沒有完全褪去。
江明遠蹙眉看著我:
「書亦,又不舒服了?」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試探溫度:
「很燙,你現在很難受?要不要……」
江明遠的話還沒說完,我出聲打斷:
「哥,不行的。我們試過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