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


許詩涵語氣淡漠。


「不要把以後的日子想得太好。」


「我所經歷的痛苦,會一五一十的還給你。」


其實,我沒有理由拒絕。


我迫切地需要錢。


我願意去做。


6


我跟許詩涵扯了證。


領完證的當天,她就去了公司。


臨走時,給我發了個地址。


「今晚我要看到你在家。」


冷冰冰的,沒什麼感情。


我想了想,還是約了賣助聽器的銷售,至少跟許詩涵溝通的時候,要聽得明白一些。


「顧先生,很抱歉,之前的修不好了,建議您買個新的。」


助聽器價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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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說買就能買的東西。


這些年為了給我媽治病,賬戶上已經不剩什麼錢了。


我盯著價格表,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


掏出了許詩涵的卡。


店員眼睛都亮了,「您完全可以選個更好的——」


「不用了,就這一款吧。」


我打斷了他的話,盯著他在 POS 機上劃了個來回,又笑眯眯地遞還給我,渾身難受。


許詩涵會收到消費短信提醒吧……


結婚當天就有一筆這麼大的支出,不知道她會怎麼想我。


事實是,她整整一天,都沒有再跟我說一句話。


助聽器到貨還要一陣時間。


我回家收拾了簡單的洗漱用品,打車去了她發給我的地址。


是一幢富豪區的別墅。


周圍沒什麼人。


院子裡養了一隻小狗。


看見我高興地直搖尾巴。


我蹲在地上,摸了摸它的頭,「你好,你叫小白嗎?」


它高興地叫了兩聲,還會跟我握爪。


應該是叫小白。


許詩涵還是沒變,起名廢一個。


別墅裡很幹淨,沒什麼人氣。


我抱著小白,在沙發上坐下來。


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點開了李陸的朋友圈。


他屏蔽我很久了,今天莫名其妙就打開了。


幾分鍾前,他剛發了一條朋友圈。


是某個商務會。


他的鏡頭裡,許詩涵習慣戴著的項鏈握在他手裡,「她個笨蛋,還沒發現項鏈丟在我這兒了。」


我一言不發地摁滅了手機,把行李箱拖進客房。


一直忙活到傍晚。


本想給許詩涵發個短信,問她回不回來吃飯。


消息編輯到一半,又作罷。


想去洗澡,卻發現好幾個衛生間都沒有水。


就這樣一直熬到半夜,我躺在沙發上,困得要死。


肚子上的小白突然坐起來。


我意識到有人回來了。


坐起來,與推門而入的許詩涵四目相對。


她在看到我的瞬間,眼神閃過不自然。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隻有小白快樂地跑過去,抱著許詩涵的腿撒歡兒。


我張了張嘴,聲音發啞,「你回來了?」


許詩涵隨意打散凌亂的頭發,淡淡地嗯了聲。


然後蹲在地上摸小狗。


我攥緊了無名指上的婚戒,覺得有些荒唐。


以前我曾經無比憧憬我們的婚後生活。


多年之後,我們卻又以這種奇葩的方式,生活在了一起。


我舔了舔幹澀的唇,「那我去……睡了。」


「等等。」


許詩涵開口叫住我。


「你要住客房?」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會,我這就搬去主臥。」


7


許詩涵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淡淡的酒氣和煙味。


她從不抽煙。


應該是某個男人染到她身上的。


項鏈也不在了。


不過我好像沒有資格問。


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原來她的臥室可以洗澡。


我猶豫很久,直到水聲停了,才抱著毛巾走過去。


門打開,許詩涵從水霧裡走出來。


隻在身上圍了一條浴巾。


水珠順著白皙的肌膚滾進綿軟的浴袍裡。


「有事嗎?」


我說:「家裡的其他地方洗不了澡。」


「嗯,我知道。」


她的話讓我一噎。


許詩涵接著說,「水管壞了,工人要周一才能上門。」


一時間,我跟她僵持在這裡。


她等著我服軟。


我點點頭,「那……能不能借用——」


「隨便。」


許詩涵丟下兩個字,擦著我的肩膀過去,去了書房。


隻剩下滿屋的香味慢慢飄散。


朋友這時候發來消息:「你買助聽器了嗎?」


「嗯,用許詩涵的錢買的。」


雖然我會還,但是她的這筆錢,確實給我解了燃眉之急。


洗完澡後,我思來想去,還是給她發了條短信:「謝謝你。」


對方沒有回復。


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聽到門打開又關上,床邊躺下了一個人。


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身體貼了過來。


我的腰被她環住,許詩涵低聲說:「顧城,拿了錢還不滿足,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沐浴露香氣將我席卷。


她聲音有些發悶,「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我沒有——」


我想解釋。


許詩涵卻默默不語。


好一會,她吻住了我。


溫柔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我的理智。


許是身體的記憶太深刻,我竟然有那麼一刻,回應了她。


「許詩涵……你等等。」


她動作一頓,拿那雙讓人無法抵抗的眼睛看著我,「怎麼了?」


「我有話要說。」


「說。」


「我今天,花了筆錢。」


「所以呢?區區五千塊,你也要跟我掰扯明白?」


我咽了咽唾沫,「我隻是想鄭重地謝謝你。」


許詩涵短暫地盯著我看了會兒,「為了謝我,就要跟我睡?」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顧城,你告訴我,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我搞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沒有說話。


「喜歡」倘若說出來,會因為我們之前的金錢關系,變得廉價又虛偽。


許詩涵笑了笑,「沒關系,顧城,我不介意這樣過下去……哪怕你不喜歡我,那也沒關系。我還有錢。」


第二天,許詩涵出差了。


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8


許詩涵果然說到做到。


解除了對我的封殺。


那些負面的惡評,幾乎一夜間消失殆盡。


唐編輯感慨:「不愧是許家,動動手指,就差點讓咱們公司倒閉……一念之間,又能讓咱們起死回生。」


「你跟許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嘆了口氣,「就那麼回事。」


唐編輯一噎,「你不會真的……」


我點點頭。


當年我搬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梅雨季。


我坐在小貨車後排的一堆雜物上。


許詩涵追在後面,聲嘶力竭。


「顧城,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我可以不去頂尖大學,隔壁大學給的多,你等他們錢到賬。」


「我馬上就打給你,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那時候的許詩涵沒有錢。


我說:「許詩涵,我需要很多錢,你不要再說了。」


幹幹淨淨的許詩涵,一次又一次摔倒在爛泥坑裡,狼狽至極。


唐編輯嘆了口氣,「誰知道她會變成商業巨擘呢……」


「不過她們許家內鬥也挺嚴重的。聽說她爸爸有好幾個情人,兒子女兒有八九個。」


「能從那種地方拼出來,掌權,也挺不容易。」


是啊,誰也沒想到。


許詩涵的夢想,明明是當舞蹈家的。


 


一周後,我拿到了新的助聽器。


與此同時,影視公司舉辦了一場晚宴。


隻邀請了唐編輯一個人。


我坐在對面的小酒館裡。


手機突然彈出一張照片。


是一個人的背影。


顯然是剛出差回來的許詩涵。


「聽說你們結婚了?」


李陸說,「那她回來,怎麼來了我這裡啊?」


昏暗的燈光,顯現出許詩涵的輪廓。


我深吸一口氣,拉黑了他的微信。


結果下一秒,他換了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


第一句就是:「聽說你聾了?」


我僵在原地。


他笑出聲,「真是這樣啊,怪不得有人告訴我,你戴著助聽器。」


「顧城,騙婚可是犯法的,許詩涵知道你殘疾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們之前是朋友——」


「看你不順眼,不行嗎?」


他有些不耐煩。


「既然拿了錢,就乖乖待在犄角旮旯裡,一定要回來刷存在感嗎?」


我突然像被人潑了盆冷水,連聲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怎麼知道我拿了錢?」


那個夏天所有不美好的回憶,驟然湧來。


我和李陸被一群小混混堵在巷子裡。


他伺機跑了,留下我,被人痛打一頓。


最後一棍子,落在我耳朵上。


鼓膜穿孔。


後來我媽的攤子也被人掀了,滾燙的熱油澆在了媽身上,嚴重燙傷。


有人給了我十萬塊錢,威脅我離開。


這件事,隻有我和那個人知道。


那頭沉默了會兒,李陸「嘖」了聲。


「還是被你猜到了,真麻煩。」


我一直以為是意外。


李陸與我同為受害者,所以我不曾怨恨他丟下我逃跑。


可是他卻在許多年後,告訴我,我所有的苦難,因他而起。


他笑出聲,「一點點小錢,就讓你跟狗一樣,去了外地。你要不要再試試?」


我手指發麻。


那十萬,最後也沒能治好我媽的燙傷和我的聽力。


而報警後,因為缺乏證據,抓不到一個嫌疑人。


他笑出了聲,「顧城,我教你,打開錄音,我承認,那些事,是我做的。」


「有本事,你就報警抓我。」


我氣得渾身發抖。


錄音的時間已經跳到了第三分鍾。


他模稜兩可的話語,遠不足以成為證據。


李陸笑得渾身發顫,「你該拿我怎麼辦呀,顧城。」


「你好可憐。」


「就連喜歡的人,都被我搶走了呢……」


那些嘲諷的話語,化作嗡嗡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跟血液的撞擊聲,融為一體。


……


二十分鍾後,我推開了宴會廳的門。


在一間天臺上,我看到了許詩涵。


她身邊坐滿了男人。


李陸就坐在不遠處,跟一群兄弟打鬧。


許詩涵第一眼就看見了我,她看了我一眼,又移開目光。


「許總,怎麼了?」


許詩涵收回視線,「我老公。」


大家一臉驚奇,「您結婚了?」


「是,他為人腼腆,不太喜歡社交——」


下一秒,我直接衝著不遠處跟人聊天的李陸走去。


提起一瓶酒,狠狠撂在了他腦袋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了夜空。


諸位老板:「……許總,您要不要先看看後面?」


​‍‍‍​‍‍‍​‍‍‍‍​​​​‍‍​‍​​‍​‍‍​​‍​​​​‍‍‍​‍​​‍‍‍​‍‍‍​‍‍‍‍​​​​‍‍​‍​​‍​‍‍​​‍​​​‍​‍‍‍‍‍​​‍‍​‍​​​‍‍​​​​‍​‍‍​‍​​‍​​‍‍​‍‍‍​‍‍‍​​‍‍​‍‍​​‍‍​​‍‍​‍​​‍​​‍‍​‍​‍​​‍‍​​​​​‍‍‍‍​​‍​‍‍​​​‍​​‍‍‍‍​‍​​​‍‍​​‍​​​‍‍‍​​‍​​‍‍‍​‍‍​‍‍​​‍‍​​‍‍‍​​‍​​‍‍​‍‍‍‍​‍‍​‍‍​‍​‍​‍​‍‍‍​‍‍‍‍​​​​‍‍​‍​​‍​‍‍​​‍​​​​‍‍‍​‍​​​‍‍​‍​‍​​‍‍​​‍​​​‍‍​‍‍‍​​‍‍‍​​‍​​‍‍​​‍​​​‍‍​​‍‍​​‍‍​​‍​​​‍‍​‍​​​​‍‍​​​‍​​‍‍‍​​‍​​‍‍​​‍​​‍​​​​​​​‍‍​​​‍‍​‍‍​‍​​​​‍‍​​​​‍​‍‍‍​‍​​​‍‍‍​​‍​​‍‍​‍‍‍‍​‍‍​‍‍‍‍​‍‍​‍‍​‍​​‍‍‍​‍‍​‍‍​​‍‍​​‍‍​‍​​‍​‍‍​‍‍‍​​‍‍​​​​‍​‍‍​‍‍​​​‍​​​‍‍​​‍‍‍​​‍​​‍‍​‍‍‍‍​‍‍​‍‍​‍​‍​‍​‍‍‍​‍‍‍‍​​​​‍‍​‍​​‍​‍‍​​‍​​​​‍‍‍​‍​​‍‍‍​‍‍‍​‍‍‍‍​​​​‍‍​‍​​‍​‍‍​​‍​​​‍​‍‍‍‍‍​​‍‍​‍​​​‍‍‍​​​​​‍‍‍‍​​‍​‍‍​‍​‍‍​​‍‍​​​​​​‍‍​‍​‍​‍‍​‍‍​​​‍‍​‍‍‍​​‍‍‍​‍​‍​​‍‍​‍​​​‍‍​​‍‍​​‍‍​​‍‍‍​​‍‍​​‍​​​‍‍​​‍​許詩涵衝過來的時候,我正抓著李陸的頭發,摁在沙發上,骨節都泛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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