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給他一點溫暖,他就稀罕得不行。


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嘆了口氣:「我沒信。」


我找人幫忙,想把趙之衡塞進最好的私立高中。


事成那天,醉醺醺地回家。


趙之衡把我扶到床上,撤身時我一把拉住他,把小孩攬到懷裡揉。


「我給你找了新學校。」


「好好學,長大掙錢給舅舅養老。」


「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別自己撐,你有舅舅了,以後舅舅保護你……」


抱著他的頭嘆了口氣。


「小孩兒,不怕。」


「不是你的錯。」


趙之衡跪在床邊,安靜地趴在我懷中。


胸口一痛,趙之衡咬了我一口。


就咬在心口上。


我皺眉,揪住他的頭發把他往後拉:「你小子……」


看到他的臉,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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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之衡眼眶通紅,淚沾了一臉,死死咬著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放開手,給他擦淚,卻總也擦不完。


笑他:「你是水做的?」


嘆了口氣:「怎麼這麼能撒嬌?」


趙之衡死死揪著我的衣服,啞聲說:「孟長輝,你不能對我這麼好。」


他埋在我胸口,身體微顫,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求你了,別對我這麼好……我要是纏上你,你就完了。」


我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拍了拍他的頭,笑道:「沒大沒小,叫舅舅。」


「舅舅?」趙之衡默了片刻,在我胸前蹭了蹭,唇縫卡在一個尷尬的位置。


他嗤了一聲,低聲說:「又不是親的。」


張嘴說話時,舌尖還碰到了我的襯衣。


胸口很難受。


我腦子糊塗,扯著他的頭發說:「趙之衡,起來……很痒。」


趙之衡解開一顆襯衣扣,手鑽進來,在我胸肌上慢慢摸:「哪裡痒?我給你撓撓。」


……也行。


隻是……怎麼越撓越痒?


5


換了學校之後,趙之衡在慢慢變好。


亂七八糟的地方不再去了,也很久不跟人打架了。


所以,我從沒想過趙之衡的乖巧是裝的。


酒場上有人告訴我:「你那外甥不簡單。」


「上次咱們在會所,你救了個侍應生,記得嗎?」


我回想了一下,是有這麼回事。


那個侍應生眉眼很像趙蓉,被大老板看上,不願意,我隨手幫了一把,把人帶出去了。


那女孩還到公司找過我幾次,說要謝我,我都婉拒了。


來了幾天,人就不見了。


「你那外甥去找過人家,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逼得人直接離開市裡了。」


我笑了笑,不太信。


但還是跟齊特助說:「你查查,結果不用告訴我……如果真有,就盡可能補償人家。」


自欺欺人的想,他們騙我,趙之衡還是個高中生,能有什麼手段?


那天晚上回家,趙之衡坐在我的床上,抱著紅彤彤的書,認真閱讀。


那是我知道他擅長閹人之後給他買的《刑法》。


看到我,趙之衡抬頭衝我笑:「舅舅,你回來了。」


趙之衡太黏人,總喜歡跟我睡。


以前以為他是沒安全感,今晚聽了旁人的闲話,總覺得有些古怪。


我看著他白襯衫下光溜溜的長腿,有點頭疼:「你能不能把褲子穿上?」


又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襯衫,頭更疼了:「你身上這襯衫是我的吧?」


還是我經常穿的那件。


趙之衡點了點頭,撩開襯衫給我看:「其實內褲也是你的。」


我太陽穴直蹦,怎麼這麼不講究?


「誰讓你穿我衣服的?脫了!」


我跟他還沒親密到可以共享內衣的地步。


親父子也沒共穿一條的吧!


趙之衡怔了怔,低頭輕聲說:「對不起,我衣服都洗了,沒有幹淨衣服了,就穿了你的……」


小心翼翼地哄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我怔了怔。


趙之衡的衣服確實很少,隻有兩身。


我平時忙,他不問我要,我就關注不到。


我氣勢弱了,有點愧疚:「沒生氣,我明天去給你買……」


一抬頭,看見趙之衡已經利索地脫了襯衫,又準備去拉內褲。


他身體很漂亮,纖長而有力,每一寸肌肉都長得恰到好處,修長的手指勾著褲腰邊緣往下拉,性感得要命……


想什麼呢!


艹!


我快速摁住趙之衡的手,說:「回你房間脫。」


趙之衡歪了歪頭,笑著說:「這有什麼?我們都是男的,我又不怕你看。」


我說:「都是成年人了,還是避著點兒的好。」


「你不是對我沒興趣嗎?怕什麼?」


趙之衡湊近了,漆黑的眼珠映著我的影子,呼吸纏住我的呼吸,輕聲問:「難道舅舅,不敢看我?」


我被他暗沉的黑瞳吸進去,心髒滯了一下,猛地把他推開。


「你聊齋裡爬出來的?天天跟個狐狸精一樣。」


「收收你那副不值錢的樣子,我是你舅舅。」


趙之衡不信任我。


他總在有意無意地撩撥我,試探我對他的反應。


如果我對他有那種意思,他估計也會毫不猶豫地閹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年的創傷,趙之衡會覺得任何一個男的對他好,都是饞他的身子。


我把他捧起來寵了這麼久,他還是不信我。


不信我對他是純潔的舅甥情。


我覺得有些挫敗,也有點生氣:


「我對你真的沒那種意思。雖然你長得不錯,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想睡你。」


趙之衡垂下眼,低聲問:「你為什麼就不想?我不好看嗎?」


「你以為全世界都是 gay 啊?」我有點想笑,「我是直男。」


趙之衡定定地看了我一眼,好似有些惱怒,抿著唇赤腳下床,往門外走。


擰開門後轉頭問:「舅舅,這個內褲你還要嗎?」


「……你扔了吧。」


他穿過,我還怎麼穿?


趙之衡驀然攥緊門把手,指骨青白,低聲說:「我不髒……我沒有跟別人……」


我皺了皺眉,沒聽清:「你說什麼?」


趙之衡有些難堪似的,悶聲說:


「沒什麼。」


關上門之前刺了我一刀。


「舅舅,你的內褲太小了,我穿著有點緊,你要買的話,得給我買大一碼的。」


「……」


???


人言否?


6


關於那個女孩的事,我沒問趙之衡。


我希望能維持這種純潔的舅甥關系。


趙之衡上大學前,拿我的錢包出去買菜,翻到了錢包夾層裡的照片,看了半晌,狀似無意地問:「你怎麼把我媽照片放錢包裡?」


我怔了半晌,那張照片,我自己都快忘了。


奪過照片和錢包說:「少管闲事。」


「你書房存起來的情書,也是寫給趙蓉的吧?」


我猛地看向他,有種心思被揭開的難堪:「誰允許你亂翻我東西的?」


趙之衡站在光的暗影裡,看不清表情:「孟長輝,你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為我的臉?」


「我很像趙蓉,對嗎?」


我能感覺到趙之衡的目光,在我臉上凝著。


我不自在地別開臉。


當初決定把他帶回來,確實有這個因素。


但後來,就跟趙蓉沒關系。


因為,喜歡趙之衡不是什麼很難的事。


趙之衡似乎看穿了我的心虛,低低笑了一聲:「孟長輝,我到底算怎麼回事?」


「是你對趙蓉愛情的延續嗎?因為對她愛而不得,所以給她養兒子?」


「你是不是對所有長得像趙蓉的人都那麼仁慈啊?」


剛好有電話打進來,我起身去接,經過趙之衡時,抿了抿唇,還是安撫了一句:「你別瞎想,我是真心把你當外甥。」


趙之衡冷笑:「外甥?我跟你有血緣關系嗎?你以為我很想當你的勞什子外甥嗎?」


我握緊了手機,心寒得厲害。


忍住了,沒扇他。


公司最近境況不太好,我忙得焦頭爛額,沒空去想趙之衡。


資金周轉不開,新項目擱置,陳嘉怡提出聯姻的時候我沒拒絕。


陳嘉怡是個同,跟我聯姻的理由是,我好拿捏。


「而且你絕對不會喜歡上我。」


這倒是。


跟陳嘉怡當了七八年死對頭,我大概隻想搞死她,絕不會想搞她。


而且,我要讓趙之衡安心。


他發現了我以前對趙蓉的心思,我怕他會多想,以為我把他當成趙蓉的替身。


以為我像曾經那個被他砸爛的保安一樣,對他好,隻是饞他的身子。


我不想讓趙之衡覺得我惡心,不想摧毀他得之不易的親情。


我會盡力守好一個舅舅的本分。


7


訂婚的事兒提上日程。


我幾天沒有去找過趙之衡。


在商場碰到趙之衡的時候,陳嘉怡正勾著我的手臂,指著一個戒指說:「老公,我想要這個,給我買。」


趙之衡盯著陳嘉怡勾在我手臂上的手,靜了片刻,做了一個很漂亮的笑:「舅舅,這是你給我找的舅媽嗎?」


我打了個激靈。


差點兒把陳嘉怡給甩開。


不知道為什麼,被趙之衡這麼看著,我有種在外面偷吃被正室抓了的錯覺。


莫名其妙。


趙之衡細細打量陳嘉怡:「長得一般,沒我媽漂亮。」


又笑著問:「姐姐,我長得好看嗎?」


陳嘉怡大概是被趙之衡的美貌閃懵了,愣愣地點頭。


趙之衡笑得更漂亮了,指著自己的臉說:「我媽跟我長得一樣,是孟長輝的初戀,你覺得你能代替我媽嗎?」


那副樣子,像個失去理智、口不擇言的妒夫。


我忍不了了,一巴掌扇到趙之衡臉上。


這麼不尊重人。


我可沒教過。


「給陳小姐道歉。」


趙之衡白皙的臉瞬間紅腫,稀碎的發遮了眼睛,不看我,也不說話。


我說:「趙之衡,別讓我討厭你。道歉!」


趙之衡一僵,蒼白的唇抖了幾下,啞聲說:「對不起。」


旋即轉身,仿佛再也無法忍受什麼一般,大步離開。


陳嘉怡看著他的背影說:「他好像快哭了。」


我垂著的手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


陳嘉怡指責我:「那麼好看的臉你也舍得扇?!」


「下次記得讓我扇。」


我腦子一片混亂,怔怔地看著打過趙之衡的手。


又痒又麻。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沒把他教好?


我太自以為是了嗎?


媽的。


煩死了。


8


我心裡煩,當晚應酬喝酒太猛,助理問我去哪兒住,我下意識說了趙之衡的房子。


迷迷糊糊地被扶上樓,被人扔到床上。


有誰的氣息溫熱,灼著我的耳朵:「孟長輝,你看一看我。」


「我也不差的……」


我被炙得很熱,躲了一下,推開身旁的人,跑到廁所吐。


剛吐完,被人揪住衣領大力扯起來:「孟長輝,你真這麼惡心我?!」


朦朧中,我看到一雙赤紅的、痛苦的眼睛。


他皺著眉,似乎帶著一種自暴自棄的絕望:


「男人真的不行嗎……隻要是女人就可以?」


趙之衡深吸了一口氣,松開我,退了出去。


我摸索著胡亂洗漱,洗完撞到沙發上,想抽支煙,剛摸到煙盒,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睜開眼,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裙的高挑女人。


我恍惚了一瞬,揉了揉眼:「蓉蓉姐,你怎麼活了?」


「蓉蓉姐」走過來,俯身摸我的臉。


我仰頭看她,咽了口口水。


她就來親吻我的嘴唇、下巴、喉結……


我覺得不對,下意識推她的肩膀:「不……」


她咬我的耳朵,輕聲說:「是夢。」


對了,是夢。


熾熱的手掌貼著我的小腹往下……


「蓉蓉姐」竟然能將我整個抱在懷裡。


撫摸、親吻、緊緊相貼。


我在她懷裡沸騰。


我被攝住了靈魂,變成了琴弦,被她隨意撥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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