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紀星言似乎在脆弱中迸發出了奇異的狂熱,喉間溢出滿足的喟嘆聲。


他居然被我咬腺體給咬爽了。


趁他松懈,我連忙拾起地上的針管給他扎了下去。


強效抑制劑中添加了安眠的成分。


紀星言漸漸睡去。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我終於看清 Alpha 額角磕出來的新傷,還有手臂內側那些留了疤的針孔......


臨走時,身後好像傳來輕聲呢喃。


「姐姐,這些年,我很想你。」


14


沒過幾日,陸續有其他巡洋艦也遭遇了同樣的信息素幹擾事故。


艦船癱瘓導致部分防線豁出口子,給了星盜在礦星大肆掠奪資源的可乘之機。


新藥研發迫在眉睫。


上回情況緊急,我隻在給紀星言的抑制劑中加入了少量實驗藥物。


可對照來看,他要比同一時間被誘發易感期的 Alpha 恢復得更快。


於是在首都星開緊急危機處理會議時,我站上臺,提議先將藥劑配方小規模投入使用以緩解此次危機。


不過沒有一艘巡洋艦的艦長願意做這個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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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慣不慣了。


就因為我是個 Beta,所以他們對我研發的藥也缺乏信任。


這是這個社會的偏見,我會用實力打破它。


在我的利弊分析下,總算有人志願做我新藥的第一位臨床試驗受試者。


臺下一片哗然。


我定睛一看,原來舉手的人是紀星言。


15


說不感動是假,但說來氣也是真的。


等我第二天背著藥箱去指揮艦裡找紀星言,卻被告知指揮官正休假在家。


我懷疑紀星言是故意的。


這意味著為期一周的試藥和觀察記錄,我都要在他家進行。


第一天,他歪在沙發上懶洋洋睨著我:「那個姓陸的,不是你未婚夫吧,為什麼騙我?」


紀星言並不傻。


他隻需在醫療艦裡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陸敬淮隻是我的追求者。


更何況,就算我真的訂了婚,結了婚。


他也難保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來。


我抬眸淡聲回他:「我們隻是試驗和被試的關系,請指揮官不要討論無關話題。」


第二天,他倒是不說話了,捏起我的一縷頭發繞在指尖把玩。


我拍掉他的手警告道:「別亂動。」


他怏怏「哦」了一聲。


接下來幾天,紀星言都挺乖的。


就連我都沒察覺,我們漸漸回到了五年前的相處模式。


最後一天,我做觀察記錄時例行詢問紀星言:「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說:「有啊,有點熱。」


我的神經驟然緊繃,又在他衣衫半褪後松懈下來。


知道與用藥無關後,我無奈問他:「紀星言,你想做什麼?」


Alpha 附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


尾音音節像一聲長長的哀嘆。


但我知道不是,畢竟他還在笑。


紀星言咬上我的耳垂,把自己當做這場藥劑試驗成功的獎勵。


他好像一直很擅長將自己包裝成禮物的樣子。


一如那年送我香水時,在我耳邊說:「姐姐,我把自己送給你。」


我躲開紀星言逐漸意亂情迷的吻。


他的呼吸尚未平復下來,夾雜著悵然若失的不甘:「我不可以,那個姓陸的就可以?」


我說:「我媽不會接受你,這個社會也很難接受 AB 戀。」


他抬起頭,似要將我盯穿:


「我不在乎他們的看法,我隻在乎你的。」


「盛懷音,你在怕什麼?」


16


我帶著試驗結果再次去首都星做報告。


終於得到臺下認可,大家一致同意批準藥劑生產並投入使用。


會後,我在街角偶然碰到老同學蘇峤。


也就是那位高中時被紀星言用手段從我身邊趕走的 Beta。


蘇峤開了家私人心理診所,他邀請我去坐坐,談話間問及紀星言的近況。


我驚訝於兩人居然成了朋友,到現在還保持著聯系。


他則是驚訝於另一件事——


「什麼?你和紀星言還沒在一起啊?」


其實高中就在一起過了。


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分開了。


我這樣告訴他。


蘇峤卻說:「你知不知道,這些年紀星言的易感期都是靠大量抑制劑獨自度過的。」


那些猜測都應了驗。


紀星言手臂上的針孔仿佛戳在我心上,我的心頓時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蘇峤說當年我拿了錢不告而別後,紀星言就和家裡鬧掰了。


原因是他父母打算讓他從政,為他鋪好了所有的路,可他堅持要去讀軍校。


「你走後,他媽將你的蹤跡抹得一幹二淨,紀星言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甚至加入特種艦隊隻為動用內部權限尋人......」


「再說句不該說的,我幹心理行業這些年,也接觸過好幾例信息素紊亂症的患者,現今已經有足夠多的證據指向這種病和患者本人心裡排斥信息素脫不了關系。」


「紀星言為什麼會這麼排斥信息素的存在,除了因為你是個 Beta,我想不到第二個原因了。」


「他都愛你愛到骨子裡了,到底是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導致你們分開這麼多年啊?」


17


紀星言是真的愛我。


五年前,我們在一起後,我就再未懷疑過。


可沒多久,紀夫人找到我。


她勸我:「我了解過你的家庭情況,你和星言繼續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相信你也不想步你母親的後塵。」


我搖搖頭:「我相信紀星言,他不會。」


紀夫人給我看了一段錄像。


視頻裡的日期是我不久前去外地參加一場重要比賽的日子。


紀星言恰好在那天進入了易感期。


他從早上開始在我的房間裡徘徊,遊蕩。


他用我的衣服築巢,把自己緊緊圈在其中。


他將臉埋在我的校服襯衫中,像隻離群走失的小獸斷斷續續抽泣著,直到那件襯衫被反復蹂躪,褶皺得不成樣子......


可等我比賽回來,他把這些煎熬痛苦和血吞下,閉口不談,隻笑著擁住我:「姐姐,恭喜你。」


「等星言的信息素紊亂症治好後,易感期裡的他隻會更需要 Omega 信息素的安撫,這是你永遠也無法提供給他的。」


「既然你這麼相信星言,那我換種問法,你想看他一輩子都忍受這樣的折磨嗎?」


是的,我不想。


直到今天,我的理性依舊佔據上風。


所以即使我愛紀星言,我仍會一次次違心地推開他。


蘇峤卻一語將我點醒:


「盛懷音,有你沒你紀星言不都熬了這麼多年了,你比我了解他,還不懂他有多固執嗎?」


「既然愛上你,那這些痛苦都是他那個死戀愛腦自找的,又不是你的錯,你根本不用對他的選擇感到內疚啊。」


是啊。


紀星言的愛永遠熱烈、瘋狂、帶著痛。


我好像漸漸理解他那些發癲一樣的行為了。


或許他隻是在用別的方式尋求一份安全感,以彌補無法真正標記我、將我佔為己有的空虛吧。


「至於別的,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為什麼?」


「因為紀星言的愛從來都拿得出手。」


18


陸敬淮來首都星辦事,說他等會順道來接我。


我沒拒絕。


正好,我也打算和陸敬淮說清楚。


他很好,隻是我心裡已經有別人了。


路線漸漸偏航。


等我意識到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我被陸敬淮綁架了。


他把車停在山崖邊,拿槍抵著我的額頭。


明明是在逼我交出藥劑配方,語氣卻一如既往地體貼溫柔。


「懷音,組織很欣賞你,其實像你這樣優秀的 Beta 不該被埋沒。」


「Alpha 那種隨地發情、為了情情愛愛要死要活的生物,不配做我們的統治者。」


「這個世界早該由我們 Beta 接管了,你說對嗎?」


「隻要加入我們,無論是錢財還是地位,組織都會滿足你。」


聽他說完一大堆話,我無動於衷,冷笑道:


「加入你們,然後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嗎?」


「明明是做倒賣礦星資源的生意,還打起拯救世界的旗號了?」


「你們和 Alpha 僱佣軍暗中交易,害得多少星球淪為荒星, 因此流離失所的 Beta 還少嗎?」


「別給你們的貪欲找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怪惡心的。」


陸敬淮終於耐心耗盡。


子彈上膛,他最後對我說一遍:「交出藥劑配方, 我可以留你一命。」


我舉起雙手:「好, 知道了,我交就是了,隻是我就這樣告訴你的話,你記得住嗎?」


陸敬淮遲疑片刻,從車箱內找紙筆給我。


我接過鋼筆, 猛地戳向他的左眼, 然後推開車門,向外跑去。


陸敬淮一手捂住鮮血淋漓的眼睛, 一手執槍,跌跌撞撞追出來。


身後有槍聲響起。


霎時間, 我被人撲倒, 牢牢護在身下。


我聽見了子彈劈開空氣, 擊中血肉的聲音。


赤紅的鮮血漸漸佔滿我的全部視線。


「星言......」


「紀星言!」


19


陸敬淮最終被抓住, 押送聯邦法庭判了無期徒刑。


他的真實身份是星盜組織的小首領。


幾個月前, 他借相親這一理由接近我, 也是為了後面的信息素幹擾計劃做準備。


傳聞陸敬淮極擅用槍。


要不是被我刺傷了眼睛,他也不會失了準頭。


擊中紀星言的子彈偏離了要害部位, 出血量多,但不致命。


醫院裡,紀星言早就醒了。


沒事可做的他正撐著腦袋, 騷擾來往查房的護士。


「诶對,這是我老婆給我送的花。」


「你怎麼知道我有老婆了?」


幼稚地很。


等人走後,他把我拉到床上, 抱在懷裡猛吸了一口。


我問他:「我又沒有信息素, 你聞什麼呢?」


他說:「可你就是很香, 很好聞。」


我覺得紀星言喜歡的可能是我昨天新買的沐浴露。


總之, 他的戀愛腦更嚴重了。


紀星言圈起我的無名指,低頭認真比量尺寸:「中彈時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不能抵賴吧?」


我逗他:「我說什麼了,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他急得在我肩上咬了一口:「你說你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讓我不許睡著,不然就要嫁給別人去了。」


紀星言的話裡絕對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我沒打算抵賴。


我主動吻他,和他唇齒交纏:「紀星言, 這是你自找的。」


他好像聽得懂, 捧著我的臉回吻過來:


「嗯,是我自找的。」


20


紀星言傷好後, 我帶他去見了我媽。


我媽依然因為自己婚姻中的創傷, 不對我們的戀情持看好態度。


?但她尊重我的決定。


看著這些年我媽為我操心鬢間生出的白發,我上前抱住她:


「媽,我不再是當年寄人籬下一無所有的小孩了。」


「愛情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我還有朋友和熱愛的工作。」


「所以現在我有底氣去承擔哪怕紀星言真的離我而去的後果, 更何況,我知道他不會。」


「這一回,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


主持人引導他上臺那一刻。


「(這」我和紀星言的婚禮在一年後舉行。


主要原因是我太忙了。


不僅要在醫療艦帶新人,還被母校應聘成了客座教授, 時不時就要回去開兩場講座。


紀星言對我長達兩個月沒讓他開葷的控訴都在新婚那晚還給了我。


他帶著項圈,將另一端長長的鏈條纏在我手臂。


每一下牽拉,都好像我們靈魂的共鳴。


夜還很長。


我們還有無數個夜晚彼此依偎相伴。


這就足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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