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是個熱情的直男。
我洗澡,他搓背,我睡覺,他暖床。
受不了如此親密的我直接就躲著他,沒想到,喝醉酒的他親了我一口,直接就對我表白:「唇好軟,好想親。
「手好漂亮,想舔。
「生氣的樣子真的可愛,斯哈斯哈。
「不知道在我懷裡掉眼淚大哭,我會有多爽。
「好想抱住,猛親一口啊。
「老婆,看看我,我是你的小狗啊。」
我:他可真敢說,說好的兄弟呢?
你管這叫兄弟。
1
「你又進來,我都說了不用你幫忙洗。」
正在洗澡的我拿著毛巾,毫無用處地捂著自己的尊嚴。
這已經是江清年第無數次趁著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了。
我倒是想過鎖門,可偏偏浴室的門鎖就是壞了。
叫人來修,不出意外的話,第二天一睜眼又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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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退了好多步,直到腰間撞到了後面的洗手池。
「嘶……」
聽到我的痛呼聲,江清年立馬就蹲了下來,直接將我抱了起來。
「都說了叫你不要逞強,現在好了吧,受傷了就老實了。
「媽呀,青這麼一大片,你是用多大的力氣去撞。」
我怕疼,此刻我感覺傷口附近的神經都變得極其敏感,每一次觸碰都會帶來撕裂般的疼痛。
關鍵是這個人的手還環在我的傷口上。
他的動作讓我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心口處更是有些許的難受。
洗澡被看,躲避時被撞上,現在還要被江清年欺負。
一想到這些,我莫名的委屈就湧上心頭,眼睛有了些許的酸澀,眨了眨眼睛,想要忍住掉落的眼淚時,眼睛已經不爭氣了。
一滴滴落下來。
江清年立馬肉眼可見地慌張,他是整個宿舍跟我相處最久的人。
他知道我裝哭的時候,是有聲音的。
「你別哭,對你心髒不好,我錯了,對不起,一會給你買小蛋糕吃。
「我道歉,我不是故意進來的,隻是你洗了有三十分鍾了,我怕你暈在這裡面。」
他是道歉了,可委屈湧上心頭之後,眼睛就像是開了閥門的水龍頭,怎麼都關不上。
我一邊擦眼淚,一邊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於事無補。
我直接放棄抵抗,撲進他懷裡哭。
他有些尷尬地抬手拍了拍我的背:「好了,不哭了,一會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你再哭,我……」
我不想聽他說話,還沒有說完,我的牙齒就狠狠嵌入他胸前的肉裡。
真硬!
但是再難啃的肉我都要咬出血。
估計是疼的,江清年渾身都是緊繃的。
單手抱住我,一隻手揉了揉我的頭發,語氣有些無奈:「小狗,咬了就不能生氣了。」
滿嘴血腥味的我接過他遞來的漱口水,氣得一句話都不想反駁。
任由他抱著出了浴室。
2
正在打遊戲的兩個室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雙手環胸站在浴室門口了。
「你們兩個在浴室做什麼,身為舍長兼單身狗,我有必要且有義務告訴你們,宿舍不是你們能做那種事情的地方,你有考慮過我和小胖的想法嗎?做就算了,還不帶上我們倆,你們不知道,兩個人的感情是不穩固的嗎?這次,你讓我們成為你們 play 中的一環,我就不計較了,下次不帶上我們,就滾出去做。」
義正詞嚴的一段話倒是把我整不會了。
他在說什麼?我和江清年能做什麼?
我動了動,想解釋一下,沒想到江清年直接就將蓋在我身上的衣服往上面拉了拉。
直接蓋住了我的頭。
胸膛隨著他的笑有了輕微的震動:「知道啦,他受傷了,我給他處理一下,沒什麼事情關燈睡覺了,他不能熬夜。」
「知道了,搞得全世界就隻有你寶貝他一樣。」
關掉燈的那一刻。
江清年輕車熟路地鑽到我被窩裡,憑著感覺,將藥水塗到我的腰上。
我疼得想縮,他就雙手握住我的腰,手心滾燙的溫度讓我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去。
「輕點,疼。」
他倒是聽話,手的力道有了輕微的收斂,到後面,甚至有點舒服。
讓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不得不說,他是懂伺候人的。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被人輕輕地從後背摟住。
不用想,就是江清年這個混蛋。
他身上暖呼呼的,說實話,這種冬天,我很喜歡跟他睡。
但跟他在一起,我好像很倒霉。
3
成為室友的第一個月,他就因為軍訓曬太陽暈倒在我身上。
毫無防備的我被他壓到了地上,喜提腰傷一個月。
好不容易軍訓結束,這家伙在某一個夏天突然心血來潮拉著我出去散步,害得我中暑在醫院躺了三天。
生病期間,江清年非要我嘗嘗他親手釀的葡萄醋,沒出醫院,我就因拉肚子住進了消化內科。
好不容易出了院,江清年拉著我去了球場看球賽,不出現還好,一出現立馬被球砸出一個球。
種種經歷都在告訴我,江清年和我相克。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地用腳將江清年踹下去。
「以後不許上我的床,否則我搬出去住。
「還有,以後要是洗澡的時候再闖進來,那就別怪我將你的裸照發到網上,你知道的,我有高清版的。」
我將聲音壓得很低,可言語中滿是警告。
本來還嬉皮笑臉的江清年瞬間蔫了下去。
坐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我假裝閉上眼睛,餘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
其實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要不然怎麼會男女通殺。
可惜的是,江清年是直男。
我曾經撞見有個小男生跟他告白,甚至想要湊上去接吻的時候,江清年直接就將人撂倒在地上。
這對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想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打的,要是惹急了江清年,豈不是會被打成肉餅。
正因為如此,當知道跟江清年是我室友時,我嚇得幾天幾夜不敢出現在宿舍裡,後面實在是出租屋太過於孤獨了,我受不了才回來的。
沒承想,江清年有怪癖,喜歡幫我洗澡和暖被窩。
最開始我是不敢反抗的,隻能順著他的意思。
後面我發現他搓澡的手法是真的舒服,心情好時便隨著他去了。
心情不太好,我就會像今天這樣煩躁。
煩躁到抗拒江清年的所有接觸。
動完手之後,宿舍這麼多人,江清年不會打我的。
出於害怕,我忍不住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萬一等一下江清年要揍我,隔著厚被子就不會那麼疼了。
空氣中彌漫的隻剩寂靜,在我快要在被子裡悶死時,身上多了一份重量和溫暖。
「明明很冷,為何不讓我抱著你睡?」
抱著?我身上什麼都沒穿,能隨便跟別人抱著睡嗎?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
心裡慢慢地盤算著遠離江清年。
4
第二天一早,趴在教室補覺的我就感覺後頸部多了一雙冰冷的手。
這隻手相當不安分,順著我的後頸摸到了我的耳垂。
輕輕碾壓著我耳垂上的耳釘。
溫柔又不失風度。
在我換個姿勢,準備繼續入睡時,耳旁吹過一股熱氣:「躲著我?」
熟悉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就從課桌上彈了起來。
我捂著耳朵,臉色陰沉地盯著江清年。
有病。
大早上的他管我在哪裡睡。
「腰疼睡不著,趴著舒服。」
我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腰,困得眼神都迷離了。
昨晚確實沒睡好。
上鋪的江清年睡得相當不安穩,一晚上都在翻身。
這叫我如何睡好。
一聽我腰疼,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江清年就撩起了我衣服的下擺,將搓熱的雙手探了進來。
「我靠,江大神幹了我這輩子最想幹的事情。」
「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真是餓了。」
「盈盈一握的腰,我也想摸。」
我咬著唇,在上百雙眼睛的審視下,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紅著臉跑出教室。
幾百米之後,我捂著心髒大口喘著氣。
缺氧的腦子讓我意識到一件事情,江清年有病,且不輕。
他是直的,對我動手動腳做什麼。
兩個男在大庭廣眾下這樣,多奇怪。
果不其然,掏出手機的下一秒,我就在校園網上見到了炸裂的帖子:【驚!兩大男神竟然玩得如此花。配圖.jpg。】
出現的照片便是江清年一手摟住我的腰,另一隻手探進我衣角的動作。
拍攝者角度不錯,以至於我有種錯意,那就是江清年的眼睛是帶著寵溺和縱容的。
【我靠!我就說這兩人不簡單。】
【他們整個宿舍都不簡單,似乎隻有床板是直的。】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就嗑這種設定,霸道攻 x 傲嬌受。】
【也可以是強壯攻 x 病弱受,那個晏為川我是見過的,身子弱得一手就能推倒,要不是江清年護得緊,我都不敢相信有多少人已經出手了。】
【隻有我覺得兩個男的這樣很奇怪嗎?】
【確實有點,有時候什麼都嗑隻會害了你們。】
看著他們的評論,我有種跟社會脫節的感覺。
攻?受?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世界上除了好朋友,好兄弟外,兩個男的還能有其他的感情。
不過會被罵,應該也不是什麼好的詞語吧。
剛準備查詢一下,江清年的電話就接二連三地打了進來。
5
無縫銜接地,我掛一個他打一個。
微信更是有無數的消息湧了進來。
我有種手機要抖成帕金森的感覺。
【給你買了小蛋糕,你過來,不然就化了。】
【我就是關心則亂,摸了一下,要是讓你不開心了,你可以當著大家的面摸回來,要是不爽的話,報復狠一點,親回來。】
我: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這是中文嗎?
羞得我立馬就將江航拉黑了。
最後一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了。
這個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強,號被拉黑,就用別的話打給我。
我迅速接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就是一陣瘋狂輸出:「不是,你有毛病啊,我就離開兩個小時,你的電話就跟奪命鈴聲一樣,怎麼,是活不到我回去嗎?再打一個,我就真的……」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了笑聲。
嗯?不是江清年,罵錯人了。
形象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