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起身,就要衝進去。
墨凜皺眉道:“再等等。”
青竹突然按住兩人肩膀:“你們聽…”
洞內傳來軒轅冥撕心裂肺的哭聲,像受傷的幼獸。
玄冥撓頭,一臉茫然:“這條瘋龍哭啥?”
成為小月亮第六個獸夫不是應該高興嗎?
怎麼還哭起來了?
就在這時,蘇曦月突然走了出來,脖頸間的淤青在月色下格外明顯。
軒轅冥緊跟其後出來,暗金色的眼眸泛著淚光,紅紅的,神色愧疚。
夜翎瞬間注意到蘇曦月脖頸上的淤青,一看就是掐出來的,俊美無比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他一把將人拉到面前,指尖撫過她頸脖上的淤青時,銀眸瞬間結冰,“他傷你了?”
蘇曦月正要開口回答。
軒轅冥忽然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神色愈發愧疚:“月兒...原諒我...”
委屈愧疚的就像個小奶狗。
蘇曦月無奈的嘆氣,也懶得計較這事,要不是身份轉換卡,事情怕是會更加糟糕。
“他瘋了,我也瘋了,不過現在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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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了一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幾個男人:“你們現在全部跟我回洞睡覺!“
除了軒轅冥本人。
夜翎,墨凜,青竹,玄冥都是眉頭擰的可以打結。
他們直覺兩人之間有事,但月兒既然不想說,他們也不好多問。
幾人正要進去。
她腳步一頓,忽然看向軒轅冥,“你睡最外邊,夜翎睡你旁邊,接著是玄冥,墨凜和青竹挨著我睡,今晚先這樣安排。”
留下這句話進了山洞。
五個男人瞬間石化。
“為什麼我睡最外面?”
軒轅冥暗金色的眸子瞬間拉攏下來。
成為月兒獸夫的第一晚,就被發配到最外邊睡。
怎麼有點打入冷宮的感覺?
都怪那個巫姬,臨死前還要坑害我。
夜翎冷笑:“沒把你扔出山洞就不錯了。”
其實心裡同樣不爽,為什麼是倒數第二個?
墨凜緊跟著蘇曦月進去,聲音卻飄了出來:“再吵都不用進來了。”
青竹倒是很開心,終於能抱著月兒睡了。
第224章 血海深仇
青丘山,紫霧繚繞的聖池突然沸騰起來。
池水中心,一個身影逐漸顯現。
白祁緩緩睜開雙眼,他身後九尾舒展,如同雪白的蓮花盛開。
他成功了,重新長出失去的兩尾,恢復成完整的九尾白狐。
不過,境界卻沒有怎麼提升。
這是因為他把聖池裡吸收到的本源之力全部灌注在兩條尾巴上。
尾巴是長出來了,境界卻沒有怎麼提升。
聖池內的本源之力有限,進入裡面的狐族子弟也不少,這每個人能夠吸收的自然有限。
能夠重新長出兩尾,白祁就已經很滿意了。
聖池已經開啟三日。
進入聖池的狐族子弟各自有所收獲,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隨後陸陸續續離開聖池。
白祁自然也一樣,隨著眾人離開,很快出現在聖池入口。
他漂亮的狐狸眼往四周掃了一圈,沒有發現蘇曦月身影,瞬間便知道是被那條瘋龍帶去哪裡玩了。
他心中也不惱,手輕輕捂上胸口,胸口衣襟內伴侶印記忽閃忽現。
白祁緩緩閉上雙眼,仔細感應月兒目前所在方位。
再睜開時,目光看向某一個方向,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原來去了赤巖峽谷…”
他並沒有立即去找蘇曦月,而是去找煦陽長老要了一頭飛獸坐騎。
赤巖峽谷離青丘山並不近,要是靠兩條腿走過去,怕是猴年馬月也找不到。
自然是乘坐飛獸過去更好。
煦陽正在大殿裡閉目養神,忽聞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剛睜開眼,耳邊就聽見白祁那溫和中帶著幾分疏離的嗓音:“煦陽長老,白祁求見。”
煦陽長老目光看向殿門口,渾濁的老眼內精光一閃而過,緩緩開口:“進來。”
白祁踏入大殿,九尾在身後輕輕擺動,宛如雪色流雲。
“九尾?”
白洛書站在煦陽長老身後,手裡的茶盞“啪“地砸在地上。
他死死盯著白祁身後那九條尾巴,臉色青白交加。
三日前這廢物明明隻有七尾,怎麼進趟聖池就......
白祁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狐尾故意掃過對方難看的臉:“表哥怎麼了?可是燙著手了?”
“你…”
白洛書剛要發作,突然想起前幾日被那騰蛇之毒折騰的死去活來,後來雖然解了毒,但卻被罰去後山面壁思過。
導致錯過了祭典,心中的怒火恨不得把白祁燒穿,但也意識到對方不好惹,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
煦陽長老笑呵呵的看向白祁,“你這小子不錯,果然沒讓老夫失望。”
斷尾重生可是極為困難之事,哪怕有聖池,想要重新長出尾巴也沒有那麼容易。
最多不過是起到輔助作用,更關鍵的白祁自己。
白祁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笑得溫潤如玉:“長老,我想借九翼飛獸一用。”
“哦?”
煦陽長老眯起渾濁的老眼,“急著去見那小雌性?”
白祁耳尖微紅,漂亮的狐狸眸子泛起漣漪:“月兒被龍族少君帶去赤巖峽谷玩了,我擔心......”
話未說完,白洛書突然陰陽怪氣地插嘴:“就算你如今九尾俱全,也不過是我們青丘山的一隻普通狐狸,拿什麼去跟人家龍族少君爭?我要是那雌性,肯定選他不選你。”
白祁眸色微冷,臉上笑意卻越發深邃,“表哥似乎很了解月兒?”
白洛書被他看得心裡一突,莫名有些心虛。
他確實不了解蘇曦月,甚至都沒有跟對方說過幾句話。
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想膈應白祁罷了。
白祁卻不再看他,轉頭又對煦陽長老溫聲道:“龍族少君慣會發瘋,我怕月兒受委屈。”
煦陽長老突然來了精神,渾濁的老眼內閃過八卦之火,“好好好,飛獸在東南角厩欄,自己挑。”
說著湊近壓低聲音,“可得把那小雌性搶回來,別輸給龍族那瘋小子,給我們青丘漲漲臉。”
隨後扔了塊令牌給他,“快去快去,你在聖池待了三日,再不去,連龍崽都要生出來了。”
白祁接過飛獸令牌,神色哭笑不得:“長老放心,我定會把月兒帶回來,也不會輸給龍族少君。”
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九翼飛獸很快離開青丘山,在雲海中極速穿梭,白祁站在獸背上,九條狐尾在風中舒展。
靠近赤巖峽谷時,他忽然眯起眼,遠處密林上空盤旋的騰蛇身影在晨光中若隱若現,紫黑色的鱗片泛著冷光,顯然不是尋常獸人。
再仔細一看,身後的九條尾巴都炸了,這群騰蛇竟將墨凜、青竹等人團團圍住。
他皺了皺眉:“這是渡過無盡之海找到月兒了?可為什麼會惹上騰蛇一族?”
正欲驅使九翼飛獸降落地面,就見墨凜突然化作一條肋生骨翼的紫黑巨蛇,毒牙森冷,冰冷的豎瞳幽幽地盯著那些圍住他們的騰蛇獸人。
白祁漂亮的狐狸眼閃過詫異,“騰蛇真身?”
緊接著,夜翎也化為遠古銀月蒼狼形態飛上半空。
銀白皮毛覆上暗金紋路,爪尖暴漲三寸寒芒,最駭人的是那對從肩胛骨刺出的白色雙翼。
就連額間原本月牙印記也化作第三隻豎瞳。
他目光一掃,青竹也是瞬間獸化,形態已經不是原先的青月嘯狼,而是進化版的逐月天狼。
後背緩緩凝聚月輪虛影。
除了玄冥本體形態沒有變,夜翎,墨凜,青竹他們的形態全都有了變化,並且實力還都是八階?
玄冥雖然看上去沒有進化,但實力也是七階巔峰。
向來聰明至極的白祁,都覺得腦子突然有點短路,震驚錯愕的看向那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一段時間不見,都各自進化突破?
唯獨自己,實力還停留在六階,反倒成了幾人中最弱的那個。
他心中不是滋味,原本恢復九尾的喜悅消失的幹幹淨淨,神色復雜。
要說嫉妒,肯定有一點,他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嫉妒?
白祁低聲自嘲,嘴角卻勾著笑著:“果然巨大的危險也伴隨著巨大的機遇。”
他忍不住想,自己當時要是沒有通過獸王城禁地通道直接前往本宗。
而是和夜翎、墨凜、青竹,玄冥他們一起橫渡無盡之海,怕是也能獲得如此機緣,突破進化。
說不定照樣能夠長出九條尾巴來,還不用看本宗臉色。
想到此處,他神色愈發復雜,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但這種情緒也隻在一瞬間就被壓下。
白祁眯起狐狸眼,九尾在晨光中泛著瑩潤光澤。
他輕盈躍下飛獸,悄無聲息地靠近戰圈。
峽谷中央,三條紫鱗騰蛇正和墨凜對峙。
其中年長的騰蛇獸人冰冷的蛇瞳緊盯著墨凜。
他叫墨江,是騰蛇一族新任族長的親信,如今騰蛇一族的五長老。
同時也是二十年前追殺墨凜祖父和他阿父阿姆的其中一個獸人。
墨凜體內的騰蛇血脈,當年還是他親手抽的。
想著被抽了血脈的幼崽定然活不下去。
想不到居然活下來,還恢復血脈,資質更是無比優秀,突破八階。
這等實力,就算在騰蛇本宗同輩裡面,也沒有幾個可以比得上。
完全是天驕一類的人物。
這讓他無比後悔,後悔當年心軟沒有直接殺了。
“原來是你,墨鏡的孫子,當年那個被抽了騰蛇血脈的幼崽,老夫很後悔,當年心軟放過你,讓得你有機會恢復騰蛇血脈,還突破到八階。”
墨江目光陰冷,他身邊的三條騰蛇也目光不善地盯著墨凜,仿佛在看一個死物。
墨凜的容貌和他祖父有六七分相似。
墨江再碰見的時候,幾乎瞬間認了出來。
墨凜神色冰冷,蛇瞳中泛著森然冷光:“墨江……”
二十年前的血腥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暴雨中祖父被剜出蛇膽的慘叫,阿父阿姆被撕碎的殘肢,還有那根刺入自己脊椎抽血的骨針。
“看來還記得我。”
墨江陰笑著露出毒牙,“正好用你的毒囊給族長入藥——”
話音未落,三道紫影同時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