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渣男,永遠不要自證,也不要企圖跟他講道理。
要將他打倒踩在腳下,讓他知道誰才是強者。
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守規則。
這才是世界的法則。
傅斯南最後還是籤了離婚協議書。
不過不是之前的那份。
按照新協議,除了婚內財產平分,股權變現之外,他還要再多付給我 500 萬買照片的錢。
拿到底片之後,他沒有立刻接,而是憤恨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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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芝蘊,這一局你贏了。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贏多久,我等著你哭著來求我!」
我衝他眨眨眼,笑得燦爛:「好啊,那我等著。」
傅斯南的公司將在一年後陷入債務危機,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蹦多久。
16
傅斯南放完狠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雪凝趕緊跟在後面,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瞪我。
她這麼一瞪,我倒是想起來了。
企圖綁架我的西裝男還在警局裡。
當時我被迷暈了,還是江致拜託了他的騎手朋友把人送到警局,他才安心把我送回家。
我看了看手機。
現在距離我被迷暈隻過了三四個小時,去醫院檢測應該還來得及。
隻要固定了證據,加上西裝男的口供,怎麼也夠沈雪凝喝一壺的。
做完筆錄和檢測已經到了深夜。
晚風微涼,我隻穿了一條裙子,冷得直打哆嗦。
抖了兩下之後,肩上忽然多了一件外套。
身旁的男人顯得有些局促,不自然地輕咳了兩聲。
「我穿多了嫌熱,你要是嫌棄就扔掉。」
我側過頭看他。
江致此刻脫了外套,隻穿了一件背心,兩條胳膊都露在外面,被風吹得都起了雞皮疙瘩。
卻還裝成一副氣定神闲的模樣。
我突然來了惡趣味,指著他的電瓶車說:「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江致望著我,欲言又止,暗暗地搓了搓胳膊。
我唇角勾起,笑道:「都這麼晚了,我一個人打車回去,萬一路上再遇到意外怎麼辦?又或者說,我可以住你家……」
話音未落,我頭上就被扣了一隻白色頭盔。
江致長腿一邁跨上車,拍了拍後座。
「上來,去我家。」
電瓶車開進了一個老舊小區。
這裡離市區倒是不遠,就是哪哪都破,陳舊的牆皮在風中搖搖欲墜。
我原以為江致的家會更加不堪入目。
可推開門之後,眼前的場景和我的想象完全不同。
這是一個一室戶,牆面被刷得雪白,沙發和櫃子都是原木風,還保留著手工痕跡,看似簡單,卻連邊邊角角都打磨得十分光滑細致。
想到江致名片上的那些技能,我有些驚訝,問他:「這些該不會都是你做的吧?」
「嗯。」
他點頭,眼神中透著些小驕傲,「闲得沒事,隨便做做。」
「哇,那你還怪厲害的嘞。」
男人得到誇獎,後背挺得筆直,彎起的嘴角壓不住似的往上揚。
還挺好哄。
趁他心情不錯,我拍了拍沙發:「那你今晚就睡這裡吧。」
江致:?
17
江致很不情願,但還是勉強同意了。
他把臥室簡單收拾了一下,讓給我住,自己則拿了兩件衣服往外走。
我坐在床沿,歪著頭看他。
「江致。」
「嗯?」
「你幹什麼去?」
「洗澡,然後睡覺。」他回答得言簡意赅。
我頓感失落,撇撇嘴表示不滿。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不悅,江致微微俯身,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宋小姐,如果你想發生點什麼的話,我也樂意奉陪。」
我瞬間來了精神,佯裝害怕:「啊,你想怎麼樣?」
他扔了條毛巾到我臉上:「先洗幹淨再說。」
「不解風情!」
我嘟囔著,對著他的背影踢了兩腳。
他轉過頭來,剛好看到。
「那個,我說我腳不舒服,你信嗎?」
「信。」
他蹲下來看我的腳,然後猝不及防地將我攔腰抱起。
我瞬間感覺身體騰空,慌忙摟住他的脖子。
反應過來後,臉上泛起紅暈。
我惱羞成怒:「江致!你,你幹什麼?」
他痞裡痞氣地挑眉:「你的腳不是受傷了嗎?我抱你去浴室,有問題?」
「還是說你在騙我?」
「沒,沒有。」
我心虛地垂著頭,任由江致把我抱進了浴室。
浴室裡水聲潺潺,溫熱的霧氣附在玻璃上,氣溫逐漸攀升。
粗礫的手掌穿過輕薄的布料,隱約能感覺到薄繭滑過肌膚的觸感。
像羽毛掠過心頭,痒……
我仰頭望著天花板上微弱的燈光,搖搖晃晃。
……
一個小時後,江致出了浴室。
他將我攔腰抱起,放進狹小的浴缸裡。
我眯著眼抱怨:「累。」
眉心落了一個淺淺的吻,耳邊傳來江致略帶磁性的聲音。
「睡吧,芝芝。」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覺得很安心。
我枕著江致的胳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18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躺在臥室裡,身上還穿著江致的 T 恤。
肥肥大大,一直拖到膝蓋上方,像連衣裙似的。
可江致不在房間裡。
我走出房間,在客廳裡看見了他。
一米八五的男人,此刻縮在一張單人沙發上,腿即使蜷著也伸出來好長一截,莫名有些滑稽。
這是還記著我昨晚說的,讓他睡沙發的話?
我蹲下來,隔著一臂的距離,偷偷描繪他的眉眼。
不得不說,這男人長得的確好看。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薄且紅,簡直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而他也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一個願意給我提供幫助的人。
我望著他的睡顏,嘴角微微揚起。
這感覺,很奇妙。
但下一秒,這種感覺就被打斷了。
手機響起,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
那個綁架我的西裝男招供了。
得到這個消息,我顧不上等江致睡醒,匆忙趕去警局。
綁架我的人叫陸昊,不是本地人,我甚至都不認識他。
可他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更詭異的是,幾乎沒怎麼審訊,他就招了。
綁架動機竟然是他暗戀我。
至於他是怎麼認識我的,他翻出錢包,指著裡面的一張從雜志上剪下來的照片說,他是從雜志上看到我的。
陸昊全程十分鎮定,理由充足,邏輯清晰,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
我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
從沈雪凝那天的反應裡可以看出,他們倆一定是一伙的。
我找了私家偵探,去調查這個陸昊的背景,以及他和沈雪凝的關系。
幾天後,我收到了一份資料。
資料顯示,陸昊和沈雪凝唯一有交集的地方,是他們高中同校。
陸昊比沈雪凝大一級,兩個人還轟轟烈烈地談過一段戀愛,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但高中畢業後,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
後來沈雪凝來了海城,做了傅斯南的助理。
陸昊則留在老家,最近幾年還欠了一屁股賭債。 ?????
他們最近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半月前,兩個人去了麗江,在當地的一家民宿裡留下了一張親密合照,還被老板貼在了照片牆上。
而這張照片,此刻就在我手裡。
一個半月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沈雪凝剛剛查出懷孕,應該也才一個多月。
時間上恰巧吻合。
反觀傅斯南,他和宋芝蘊結婚五年都沒有孩子,和沈雪凝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
難道說……
我摩挲著照片的邊緣,心中升起一絲快意。
不知道傅斯南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裡會是什麼感覺呢?
這個忙,我得幫他呀。
19
我將資料復制了一份,原件給了警局,復制的那份則在我手裡。
我正盤算著怎麼把這份大禮送給傅斯南,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渣狗。
我微微蹙眉,傅斯南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估計沒憋什麼好屁。
「喂,找我幹嗎?」
電話那頭響起傅斯南要S不活的聲音:「宋芝蘊,下個月 6 號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打算辦個派對,你必須到場。」
我笑了:「憑什麼?維護你的形象是傅太太的責任,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離婚了。所以,關我屁事?」
「隻要你到場,我額外再給你 500 萬。」
傅斯南這話說得篤定,好像料定我一定會答應。
不過就算他不給錢,這個派對我也去定了。
這麼好的送禮機會,我怎麼能錯過呢?
「好,我答應你,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等一下,宋芝蘊。」
傅斯南笑道,「你那個情夫叫江致對吧?我可能對付不了你,但有一萬種方法可以收拾他。估計過不了幾天,他就會主動來跟你分手了。」
「男人嘛,都這樣。他跟你在一起隻不過是圖你長得漂亮又有錢,一時新鮮而已,如果觸及自身利益,保管他跑得比誰都快。」
傅斯南的語氣裡透著難以掩飾的得意。
我的心沉了沉,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天我在查陸昊的事,沒跟江致聯系,奇怪的是,他也沒來找我。
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我壓抑著擔心的情緒,回了傅斯南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還要再回踩兩腳。」
「不過話說回來,你這麼急著要整他,是為什麼呢?該不會是對我餘情未了,還指望我會回頭吧?」
沉默了兩秒之後,他問:「那你會回頭嗎?」
「不會,因為你不配。」
20
掛斷電話,我去找江致,卻沒找到人。
鄰居告訴我,他前天就已經搬走了,還是房東趕的人。
我給江致打了幾個電話,他也不接。
我有預感,他一定是出事了。
正當我急得團團轉,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人的時候,江致來了電話。
接起來卻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喂,是嫂子嗎?江致哥出事了,現在在醫院,你快來吧!」
趕到醫院的時候,江致正躺在病床上,嘴角泛著淤青。
見我來了,忙坐起來。
「你怎麼來了?」他問。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頓時明白了傅斯南當時話裡的意思。
的確,以他在海城的地位,收拾江致比捏S一隻螞蟻還簡單。
恐怕讓房東趕人,也是傅斯南派人搞的鬼。
江致是被我連累了。
我沒有回答,坐到床邊,抬手拂過他的臉。
「疼嗎?」
他咧開嘴笑:「這有什麼,以前我在工地幹活,比這重的傷不知道受過多少回,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