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妻?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半步!」他說完將我用力一推,轉身摔門而去。
從此,我成了京城最「風光」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有一群人跟著,怎麼都甩不掉。
我手裡的天機堂,也全部被他控制。
而我收到的最後一條情報,成了最終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六年前,沈飛棠派人拉攏碧靈山花滿城,被拒。
不久後,宇文崇頻繁接觸銅鉤門。
隨後,銅鉤門血洗碧靈山。」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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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飛棠?碧靈山?宇文崇?銅鉤門?
碧靈山被血洗的場景在我腦海中一遍一遍地翻過。
沈飛棠,我的血海深仇裡為何有你的影子?
我必須查清楚!
18
沈飛棠大業既成,開始兔S狗烹。
宇文崇奉命弑君,不日便被沈飛棠以「弑君」罪名打入天牢。
意外的是,他竟出現在了郊外校場的馬厩裡。
「抓了我也沒用,你沒看出我是來偷馬的嗎?」我一身夜行衣,被宇文崇抓住,按在牆上。
「我對沈飛棠已經沒用了,你威脅不了他。」我用力掙扎,沒想到他竟放開了我。
「我沒打算威脅他,我知道我跑不掉的,橫豎都是一個S,我也不能讓他活得那麼痛快!」
宇文崇咧著嘴冷笑,突然SS盯住我:「好侄女,知道你爹是誰害S的嗎?」
我的腦中轟然一聲,警惕地看著他。
「當年沈飛棠想得到江湖勢力,最好的人選就是手握天機堂的武林盟主花滿城,可是我這個好師兄他不識抬舉啊!」
「沒辦法,沈飛棠隻能派我去聯絡師兄夕日的仇家,強取豪奪!」
「至於你,變成豔骨,被他和趙以鯤爭搶,這一出出的好戲,他早就設計好了!」
我如遭雷轟,汗湿的後背緊緊貼在牆壁上。
宇文崇聲如鬼魅,神色癲狂。
「你以為小小銅鉤門為什麼撼得動巍巍碧靈山?你爹下葬的時候,屍首都拼不齊,你娘吊S之前衣不蔽體,血肉模糊……」
「住嘴!」我雙手捂住耳朵,大聲吼叫。
果然如此!
沈飛堂,你才是背後主使。
為什麼偏偏是你?
宇文崇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隻見一支利劍從頸後飛來,瞬間穿透了他的喉嚨。
「跟我回去!」沈飛棠陰沉著臉,伸手過來抓我。
我緩步走向他,慢慢拔出腰間的「破曉」,狠狠刺進他的下腹。
「啊!」沈飛棠猝不及防,SS攥住我的手。
「你要S我?」他嘴唇微微顫動,難以置信地盯著我,「用破曉!」
「是你害S了我爹娘!害我變成豔骨!」
「還要欺騙我,利用我碧靈山的勢力。」我狠狠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
「你利用我做戲,拿回兵權,利用我未出世的孩子,奪了禁衛軍!」
「哈哈哈!我碧靈山何德何能,讓王爺,不,讓皇上如此器重!」
沈飛棠用力拔出匕首,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你爹娘的S非我本意!那都是宇文崇自作主張!」
沒錯,我們這些蝼蟻,是生是S,做帝王的本就不必在意!
刺S未成的結果是,我被抓回去,再不得出房門半步。
19
即將登基的沈飛棠國事繁忙,但依然與我同居一室,而我再也沒有給他留過一盞燈。
我拒絕了他所有親熱的要求,我咬他,抓他,嘗試用所有尖利的東西刺傷他。
看到他因疼痛皺眉,看到他流出鮮血,我都暢快無比。
終於有一天,他惱羞成怒,帶來一碗湯藥。
「梨落城裡炮制豔骨的藥你還記得吧?」
怎麼會不記得?那色澤,那味道,即便解毒多年,它依然常常出現在我的噩夢裡。
「你怎麼會有?」我後退一步,企圖離它遠一點。
我的熱毒雖然已經解了,但是體質已然鑄成,隻要再有一點藥就能S灰復燃。
「我就知道,留著弄月那個奴才還是有點用的。」沈飛棠冷笑一聲。
我本以為,梨落城的惡人早就被他S光了,沒想到,所謂的「馬踏梨落城」,不過是將那些惡毒的東西據為己有。
我拼命掙扎,可是力量懸殊,還是被他撬開牙關,將藥灌了進入。
我S命地扣著喉嚨,企圖把藥吐出來,卻被他單手拎起,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還沒等我爬起來,焦灼的燥熱瞬間升騰起來,一股熟悉的異香自我體內噴薄而出。
「不!我不要變回去!我不要做豔骨!」我絕望地哭喊著。
「這樣多好!」沈飛棠欺身上來,嘴角帶著滿意的笑,「這樣你就再也離不開我,再也沒辦法拒絕我了!」
「這香味可真是勾人啊!」
「沈飛棠!你這個畜生!」
20
那日之後,沈飛棠放松了對我的看管。
我找出當年李神醫開的方子準備逃走,熱毒來時,即便沒有解藥,能暫時壓制也是好的。
終於讓我等來了機會,我偷偷逃到京郊的山林裡,打算改頭換面,一步步慢慢逃回碧靈山。
所幸,我遇到了前來營救我的師兄。
他告訴我,沈飛棠早已派重兵佔領了碧靈山,控制了天機堂,我弟弟如今隻是一個傀儡。
碧靈山回不去了,我隻能跟著師兄回他的家鄉。那裡山高林密,藏個人還是容易的。
可是剛剛安頓下來,我竟發現自己身懷有孕了!
怎麼辦?
雖然爹娘不是沈飛棠親手S的,但是跟他脫不了幹系!
我怎麼可以生下仇人的孩子!
正當我愁眉不展之時,天機堂的探子發現了我的蹤跡。
很快,我又被沈飛棠抓了回去。
這次,我直接住進了皇帝的寢宮。
望著腳腕上沉重的玄鐵镣銬,我不禁苦笑出聲。
沈飛棠啊,你真是高看我了,你這宮殿如此守衛森嚴,我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呀!
21
身體的變化終究是瞞不過他的。
「孩子是誰的?」沈飛棠豹眼圓睜,焦躁地質問我。
「你在乎嗎?」我扯了扯嘴角,笑不達眼底。
「我再問一遍,孩子是誰的?」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吼出來。
「反正不是你的!」我斬釘截鐵地說。
「不要騙我!」沈飛棠一字一頓,聲音有些顫抖。
「我是豔骨,熱毒發作,離不開男人的。」我扯起一邊嘴角,呵呵苦笑,欣賞著他因為暴怒而青筋暴起的臉。
沈飛棠把我重重地按在床上,一隻手在我尚未顯懷的小腹上反復撫摸著。
我知道他想做什麼,那也正是我想要的。
可是看著他狠厲的眼神和鐵鉗般的手指,我忍不住向後瑟縮,退無可退,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乖一點,一會兒就不疼了!拿掉這個孽種,就當你從來沒有背叛過我!」
沈飛棠說得很慢,仿佛這句話用了他很大的力氣。
然而比這力氣更大的是他的手!
「啊!」我慘叫出聲。
痛!痛徹心扉!
汩汩鮮血流了出來,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22
等我再次醒來,入目還是沈飛棠這張陰沉的臉,隻是眉毛擰得更緊了,多了幾分痛苦。
「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你師兄已經招了。」他重重喘了一口氣。
「為什麼騙我?你就這麼不想生我的孩子!」
沈飛棠眼尾紅紅的,好似哭過一般。
屋裡隨即響起一陣陣茶杯碎地的聲音,和著他的暴怒聲,熱鬧非凡。
我就這樣看著他發瘋,臉上忍不住漾起暢快的笑。
真是痛快!我用自己的方式報復了他,讓他親手S了他的孩子!
笑著笑著,有什麼湿潤的東西不停劃過我的臉龐,眼睛閉上,再睜開,怎麼都止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沈飛棠終於發泄完了,他坐到床邊,輕輕擁著我。
「沒關系,孩子還可以再生。」
他瘋癲地笑著,一邊笑一邊吻著我臉上的淚。
「好啊,皇上,那我要做皇後。」
他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你乖一點,除此之外,要什麼都行。」
我冷笑一聲。
為了穩住前朝老臣,皇後之位隻能是那位長公主的,這道理我又何嘗不知。
「那你放我走!」
他的臉色頓時冷了幾分:「你弟弟在碧靈山,你師兄在天牢,你想去哪?」
我心一驚,猛地抬起頭看著他:「放了他們!」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笑著說:「朕說過了,隻要你乖乖聽話, 想要什麼都行。」
「好,我聽你的話,放了他們!」我咬著牙, 攥緊了拳頭。
「很乖,如你所願。朕會派人好好照顧他們的。」
沈飛棠陰惻惻的笑容讓我不寒而慄。
幾日後, 遍體鱗傷的師兄來跟我告別,說有人會送他回碧靈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再下山了。
我無言相勸,此去一別,便是永訣。
23
登基大典禮成的當晚, 照例, 皇帝要宿在皇後的椒房殿。
那天,我命人在路上掛滿了明燈,從大殿到椒房殿的一路上, 亮如白晝,像極了當年碧靈山的夜晚。
初入房間時我尚能走動,可是不過一刻鍾,藥效便升騰上來。
「-仿」於是, 當他推開椒房殿大門的時候, 第一個看到的也是我。
我正穿著隆重的皇後朝服, 坐在血泊裡衝他笑。
在我身旁躺著的, 是還沒S透的長公主,精巧的破曉正插在她的胸口。
沈飛棠焦急地奔過來, 一把將我拉起:「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順勢依偎在他懷裡:「夫君, 我才是你的妻。我S了她,你不會怪我吧?」
「她S便S了,我自有法子應對。」沈飛棠摸摸我的臉, 似是對我的柔順很驚喜。
我把他拉到桌旁,一桌子都是他素日愛吃的飯菜。
「皇上, 臣妾恭祝您榮登九五之尊,得償所願!」我捧起一杯酒遞過去。
「今日算是帝後的新婚之夜,您尚欠我一次交杯酒, 須得補上。」
沈飛棠笑著接過去, 與我交杯共飲。
毒酒劃過喉嚨, 冰涼的液體漸漸變得灼熱起來。
他的酒杯碰到嘴唇的那一刻, 我的心仿佛突然被什麼蟄了一下。
我猛地撲上去,揚手打掉他的杯子。
酒水散落在大紅色的地毯上,呲呲的冒著白煙。
我好恨!
恨為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不堪,還是舍不得他S!
恨自己的心為什麼不能涼透,臨S還在說愛他!
我跌在地上,口中不停嘔出鮮血,腹中劇痛翻湧。
「花雨!為什麼?」沈飛棠慌亂無措地抱起我, 赤紅著雙眼嘶吼。
「不要,不要離開我!我隻有你了!不要走!
「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
耳旁的哭喊聲越來越遠,我的視線漸漸模糊,感覺有冰涼的雨落在我的臉上。
仿佛那一日, 秋風寒涼,他逆著日光縱馬而來,把我截回府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