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澤這段時間一直沒聯系我,兩周後,就在我以為他終於要放棄我的時候,他卻又陰魂不散的開車來到我樓下。
“然然,對不起,上次是我太衝動了,你別生我氣好嗎?”他看了看我的頭,見傷已經好了,便不走心的開始道歉。
我不想和他多說,隻用淡漠的眼神看著他,等他說下面的話。
李凱澤是那種玩的很瘋的人,最近我對他冷淡的很,他也不是會低下頭哄我的人,所以這次來,肯定不是為了專門向我道歉。
“我父母知道上次的事,已經特別嚴厲的批評我了,讓我來求得你的原諒,帶你回家吃飯。”
果然,我心裡冷笑了下,原來是他父母發話了。
我再次跟他回到李家,這次又看到了他那個多病的表妹,隻是這次看來,她表妹的身體似乎更加虛弱,臉色蒼白,身體羸弱,好像風一吹便能倒下般。
可她的眼睛卻亮的驚人,尤其是看到我來之後,對我非常熱情,一口一個嫂子的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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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對這個虛弱的姑娘擺冷臉,隻好對她微笑,不時應她一兩句。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我心裡有些疑惑,李家並不缺錢,她病的這麼重,為什麼不送她去醫院呢?
席間,李家長輩對我比往常熱情不少,我想大概是他們覺得自家兒子打了我,所以心虛吧。
李母抓著我的手,對李凱澤道,“你是個不老實的,不能再由著你胡鬧了,這樣,你們提前訂婚,收收你那顆不安分的心,也讓好我們老人的放心。”
我心中猛然一緊,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怎麼就要提前了呢?
李母這是卻轉頭看向我,溫和的問,“然然,你覺得怎麼樣?”
看著老人期盼的眼神,我的頭像是被固定住了,怎麼也做不出搖頭的動作,盡管心裡百般不願,但我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李家人很滿意,又湊到一起,商量起訂婚的各種事宜。
第二天,我再次被接到李凱澤家,這次大家都對我非常熱情,每個看著我的人都滿臉帶笑。
我心裡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湧了上來,雖然離家人對我一向還好,但卻從未如此熱情過。
就好像他們迫不及待迎我入門,而我,似乎即將邁入的不是什麼富貴豪門,而是什麼龍潭虎穴一般。
想太多了吧,我搖了搖頭,甩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吃過飯後,我感覺很困,便被人帶到客房休息,房間的裝修風格很華麗精致,給我一種金絲籠的感覺。
床很軟,躺下後非常舒服,但我總有種莫名的不自在,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點口渴,便強撐睡意,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出門倒杯水喝。
然而,當我穿過二樓書房,準備去樓下客廳時,忽然從沒關嚴的門縫裡聽到了一句話。
“蘇然現在應該睡著了吧,這次一定要萬無一失,不能讓她跑了。”這是李母的聲音。
我一愣,腳步下意識停住。
“沒錯,之前做局弄S她父母,以為換了他父親的心髒我就能好了,沒想到那個老家伙的心髒這麼廢!”李凱澤表妹的聲音忽然想起,帶著強烈的不滿。
我猛然一驚,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父母的S,竟是他們做的局!!!
“妍妍別怕,我那麼愛你,不會讓你S的,”李凱澤柔聲安慰道,“這段時間讓你假扮我表妹委屈你了,你放心,蘇然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她正年輕,心髒肯定更加適合你。”
“哼,李凱澤,你要給我好好表現,”李凱澤的表妹語氣帶著不可一世的傲然,“我爸爸可是S城首富,如果你們的局出了差錯,我S了,你們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妍妍你放心,我們一直給蘇然做定期體檢,保證她的心髒處於最優狀態,”李凱澤的父親低聲下氣,“凱澤對你也絕對是真心的,如果他對不起你,我親自打斷他的腿!”
我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氣的身體不停哆嗦,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妍妍總是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原來她有心髒病!
怪不得我明明感覺不到李凱澤的愛,他卻一直纏著我不肯分手,原來他們S了我父親還不夠,還要將我我當成下一個心髒供體!
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人面獸心!
我SS咬住下唇,嘴裡滿是血腥氣,恨不得衝進去將他們全部撕碎!
可我不能,我現在勢單力薄,絕對不是那一屋子人的對手!
我攥緊手機,小心翼翼地回房,換好自己的鞋子,準備偷偷離開。
然而,剛到門口,便感覺後頸一痛,眼前發黑,失去了意識。
7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手腳都被牢牢綁住,無法動彈分毫。
心在瞬間沉入谷底。
後腦傳來的劇烈疼痛,提醒著我之前逃跑失敗被人重擊的事實。
我苦笑了下,原來,還是沒能逃脫命運啊。
手術室裡空無一人,他們應該正在商量如何更完整的取出我的心髒。
頭頂的燈發出冷冷白光,四周陰冷暗沉,恍若人間地獄。
便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進來了,沒有人說話,他們開始有條不紊的準備器械。
緊接著,一個開眼睛的男人拿著一隻注射器來到我身邊,泛著冷光的針頭上有一滴晶瑩的液體,我知道,那是麻醉劑。
我躺在床上,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懼開始在我心裡蔓延,我如同瀕S的獸,忍不住拼命掙扎起來。
但根本沒用,尖銳的刺痛傳來,麻醉劑注入身體的感覺無比清晰,不多時,我感覺意識陷入了昏昏沉沉。
可我不甘心這樣S去,父親已經被害,他在天堂裡一定不希望看著我和他一樣悲慘!
我用盡全部精力和困倦對抗,堅持著不肯閉眼!
這世上有神明嗎?如果有,為什麼還不來救我?
我忽然想到被打暈前給陸宴行發的那條信息,他會是我的神明嗎?他回來救我嗎?
睡意越來越濃,視線裡的光已經變得忽明忽暗,我帶著絕望,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
朦朧中,忽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模模糊糊的警察二字,我精神猛地一震,然後再次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時,我離開了那間陰暗的地下室,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是陸宴行救了我。
他告訴我,之前我一再用李凱澤拒絕他,他就很想知道我不能和李凱澤分手的原因,但我又什麼都不說,他就開始調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查之下,竟發現我父親的車禍有問題,於是順藤摸瓜,查出了地下器官交易點,又結合我之前發出的短信,所以才能及時救下我。
真相遠比我知道的要殘酷得多,不僅僅有我一個受害者,這事情的背後,還有更多被騙取器官的受害者。
而李家,就是器官交易黑市真正的掌控者。
李家靠倒賣人體器官的買賣發家,後來借助開公司洗白,獲得金錢和權利後,繼續巴結有錢有勢的人,高家就是李家巴結的家族之一。
而高家,也就是李凱澤那個所謂表妹,高妍妍的母家,她們家裡有錢有勢,高妍妍有先天性心髒缺陷,她是一個真正的獲利者。
我被注射了強力麻醉劑,經過搶救仍昏迷了半個月才清醒。
高妍妍最終沒有成功換到心髒,虛弱地被送到醫院,其他相關人員,都被抓走審問,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我受了不小的驚嚇,陸宴行擔心我在醫院裡會不舒服,所以第二天便給我辦了出院手續,再次把我帶回家照顧。
他這次請了長假,時時刻刻看著我,溫柔體貼的呵護,連說話都輕聲細語,好像我是個不能自理的孩子。
我好笑的同時,心裡也充滿了甜蜜感動。
沒了李凱澤的陰影,我終於正視了自己內心,鼓足勇氣向他表明心意。
陸宴行卻沉默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心瞬間揪了起來,我沒有安全感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怯怯的看著他。
他是不是生氣了,不想再要我了?
忽然,他壓抑的開口道,“蘇然,你這次是認真的嗎?確定不會再反悔了嗎?”
他的表情太過嚴肅,讓我萬分緊張,但還是認真點了點頭。
他眼眶忽然一紅,傾身過來,將我緊緊摟進了懷裡。
我靠在他懷裡愣了愣,隨即湿了眼眶。
我突然明白了,雖然他從未提起過,但我之前的那些拒絕,帶給了他極大的傷害。
伸出雙手,我緊緊摟住他的腰,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傷害你了!
8
和陸宴行在一起後,我的狀態恢復的越來越好,他也開始回到醫院上班。
我一個人在家有點無聊,便出門去了一趟超市,準備晚上給陸宴行做幾個拿手好菜。
剛出小區大門,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一個邋遢的瘋女人快速衝了過來。
我下意識想躲,但因為穿著高跟鞋,慌亂中一個站不穩,竟被她猛的推倒在地上。
她嘴裡一直在大聲叫罵,SS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力掙扎,仔細辨認才發現,這個女人竟是李凱澤的母親。
旁邊的路人很快將她從我身上拉了下去,她嘴裡卻一直沒停,反反復復罵我是掃把星,害得她家破人亡,看她那神神叨叨的樣子,我終於明白,她瘋了。
我的腳扭傷,臉上也被她打的青一塊紫一塊,被人送到了醫院。
陸宴行很快趕來,見到我的可憐樣,頓時滿臉心疼。
嘴裡埋怨道,“為什麼每次見你,不是受傷就是暈倒呢?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知道我多擔心嗎?”
我一愣,下意識問,“每次?”
“是啊。”陸宴行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子,開始從大學時期,細數我的每次受傷。
我這才知道,原來當初大學我看球賽暈倒那次,竟然是陸宴行送我去醫務室的,他還在床邊的桌面留了一瓶水和幾個水果,而水果底下壓著他的聯系方式。
可我當初光顧著丟臉,什麼都沒發現,更不知道桌上的東西。
他還告訴我,我沒去看球賽後,他也沒再打籃球了。
我頓時遺憾懊悔的不行,忽然又猛的一醒,笑眯眯的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
陸宴行一下就紅了耳朵,故意板著臉不理我。
我的心裡湧上一股柔軟的甜,上前輕輕抱住了他。
李凱澤被判了重刑,我特意去告訴他,他母親也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他的白月光高妍妍沒換到心髒已經S了。
聽到母親變成精神病李凱澤無動於衷,但聽到高妍妍S了,他忽然面目猙獰朝我衝來,但被獄警及時攔住,他隻能無能狂怒,歇斯底裡的罵我,可卻沒有絲毫作用。
我冷冷的目送他被帶走,在陸宴行的陪同下去父母墳前痛哭一場,告訴他們,那些惡人已經得到了應由的懲罰。
不久後,陸宴行把我帶回家,介紹給他家裡人,在祝福聲中,我和他舉行了婚禮。
身披婚紗,我緩緩走向陸宴行,走向我今生的幸福。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