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我能不要了嗎?”
周圍人見她慫了,當即開口嗤笑道,“沒錢裝什麼大尾巴狼?”
“天燈一點,就是砸鍋賣鐵你也得認,這顧家怎麼養了這麼沒腦子的女兒?”
……
顧竹心的臉色愈發難看,她也沒想到我能喊出那麼高的價格。
她以為我前面能跟價,是因為她給我的一千萬賠償。
眼看場面要失控了,顧竹心手指發抖地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下一刻拍賣會的前門突然敞開,顧宴州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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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我來付!”
9
顧竹心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原本暗淡的眼眸瞬間有了光亮,委屈的淚花閃爍。
顧宴州臉色冷峻地走到會場前方,在我們二人中間站定,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哥,謝謝你來……”
話還沒說完,顧宴州一記眼刀甩過去,嚇得顧竹心當即閉上了嘴巴。
他彬彬有禮地朝我淺淺一笑,微傾著上半身,目光誠摯地說道。
“江小姐,非常抱歉,是舍妹無禮擾了你拍賣的興致。”
“這茶盞我就將它轉送給你,當作是替她賠禮了。”
說話談吐不卑不亢,處理方式也很得當,倒是比顧竹心會做人多了。
我心安理得地接過茶盞,“那倒是要多謝顧先生了,這禮是送到我心坎上了。”
刷卡支付後,顧宴州便帶著顧竹心離開了。
沈懷川悻悻地跟在兩人身後。
看著顧宴州壓抑怒火的背影,顧竹心免不了要被收拾一頓。
我對後面的拍品不感興趣,便起身走了出去,不料卻撞見顧宴州教訓顧竹心的一幕。
“啪!”
顧宴州目光狠厲的奮力甩出一巴掌,打得顧竹心左臉高高腫起,身子踉跄的差點摔倒。
一旁的沈懷川大氣都不敢出,隻能默默地上前將她扶住。
顧竹心不敢置信地捂著臉,眼眶通紅的委屈開口。
“哥,你為什麼要打我啊?是江清月那個賤人設局害我的!”
顧宴州反手又是一巴掌,她的臉立馬變成一個勻稱的豬頭。
他眼神冰冷的仿佛能將人瞬間冰凍,這懾人的氣勢連沈懷川都不由得後退半步。
“你還有臉叫我哥?自己蠢還好意思怪別人!”
“是你自不量力非要點天燈,顧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父親那麼好的脾氣都被你氣得勃然大怒,你親自到他面前下跪認錯吧!”
顧宴州憤然甩袖離開,絲毫不管杵在一旁的另外兩人。
原本我是想坑顧竹心一大筆錢,好好惡心她一把,沒想到竟能達到這種效果,真是意外之喜呢。
我悠哉悠哉地從一側走出來,捧著茶盞盒子淺笑吟吟地走向顧竹心。
“有些東西能被你搶到,因為那是我施舍給你的破爛。”
“而有些東西,隻要我想要,最終還是會回到我的手上。”
顧竹心眼神淬火般地緊緊盯著我,大聲質問道,“江清月,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沈懷川也是狐疑地看著我,似乎想要探尋出什麼。
我冷哼一聲,不屑地回應她,“曾經的我你出言貶低,以後的我你俯首作揖。”
“顧竹心,沈懷川,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帶著茶盞心情愉悅的開車直奔公司,打開遠程會議連了老爸,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爹地~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特別棒?”
拍賣會可是對邀請嘉賓同步直播,否則顧宴州也不會那麼快速出現,挽回了點顧氏的面子。
老爸意味深長地端起一旁的茶杯,淡笑不語。
“哎呀~這個茶盞就是為你精心挑選的,以後你就用它喝茶,絕對古風古韻的~”
老爸瞬間心花怒放,隔著屏幕仔細端詳著刻花茶盞。
“那顧嶼山的事,老爸你得幫我啊~”
“好好好,沒問題!”
10
半年後的顧家別墅裡,我正愜意地坐在客廳裡,喝著保姆為我泡的上等普洱茶。
顧竹心帶著沈懷川推門而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炸毛了。
“江清月,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還對懷川不S心是不是?”
她先入為主地以為我是來堵沈懷川的,可保姆的一句話卻讓她怒火壓在心口無法發泄。
“竹心小姐,江小姐是顧家請來的貴客,您可不能在這大呼小叫,否則……”
下一秒,顧宴州從書房走出來,眉頭緊蹙地看向顧竹心。
“這麼久了你還是沒有長記性!還想再去醫院躺半個月是不是?!”
顧竹心想起當初拍賣會後回到家裡,被顧嶼山怒火滔天的用法棍打了二十下,進醫院治療了兩周才出院。
她頓時瑟瑟發抖,乖乖閉上了嘴巴,卻朝我使勁翻了一個白眼。
“江小姐是來參加咱們家宴的,竹心,從今往後你要好好尊重她。”
此話一出,顧竹心直接炸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哥,她這麼心思狡詐、為人惡毒的二婚女,你怎麼看上的啊?”
“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嫂子!”
“放肆!”顧宴州抬起一隻手就想要教訓她,顧嶼山突然打開書房門出現了。
他凌厲的眼神掃過顧竹心,後者當即噤若寒蟬,頭埋得跟個鹌鹑似的。
顧嶼山盛氣凌人地走到我身旁,原本冰寒的威嚴瞬間消散,轉而溫柔地攬上我的肩膀。
隨即鄭重地和大家介紹道,“我和清月下個月就要舉辦婚禮了,以後她就是你們的小媽。”
“這個家的一切事情都交給她管,我不會插手。”
話音剛落,顧宴州倒是沒什麼明顯的反應,顧竹心卻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小……媽?”
沈懷川則是壓抑著情緒,緊緊攥著拳頭,看向我的眼神裡滿是懊惱和不甘。
畢竟在顧竹心調查到我的身份後,他就已經後悔自己丟了西瓜撿芝麻了。
如今我對他而言超級加輩,一躍成為他的“準丈母娘”,他直接心裡破防了。
顧竹心嫉妒得雙眼發紅,正要找我麻煩,我卻率先開口。
“嶼山,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覺得有必要替你好好掌一掌這個家。”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竹心這孩子都被帶壞成什麼樣了?”
“目無尊長、口無遮攔,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顧嶼山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那你說該怎麼辦?”
我隨即一個擺手,立即有兩名保鏢推門而入,將沈懷川押住雙臂跪在地上。
“當然是要教訓始作俑者咯~”
“給我打!”
11
話音剛落,顧竹心立即撲到沈懷川身邊,推搡兩個保鏢,焦急地大喊。
“你憑什麼指使保鏢毆打懷川?他什麼都沒做錯!”
還沒等我回應,顧嶼山直接一個眼神,保鏢當即對沈懷川拳打腳踢,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沈懷川一身腱子肉都是白練的,隻能雙手抱頭大聲求饒。
“求求別打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過,我是冤枉的啊!”
顧竹心心疼地再次衝進挨打包圍圈,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遮擋。
她以為保鏢不敢對她動手,自然也就能讓沈懷川停止被打。
可顧嶼山沒有喊停下,保鏢便絲毫不收力地繼續輸出武力值。
直到兩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後,我淡淡開口,“差不多了。”
保鏢這才收了手恭敬地退到兩邊。
這點眼力見令顧嶼山頗為滿意,抬手就吩咐他們下去,每人工資再漲兩千。
顧宴州見此情形並沒有流露不滿,反而看到顧竹心挨打的慘狀眼底閃過一絲痛快。
據我後來調查,原來顧竹心是他媽媽閨蜜的女兒。
那閨蜜臨終前將她託付給了他媽媽,從此顧宴州的母愛就被分走了大半。
從小習慣被媽媽捧在手心裡的感覺,突然變得沒那麼重要後,他開始痛恨顧竹心的存在。
可媽媽卻因為顧宴州孤立她,經常嚴厲教育他要照顧妹妹,這讓他更加不爽了。
自從媽媽去世後,顧宴州就一直想要將顧竹心趕出顧家,可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直到我出現在他爸爸身邊,他覺得看到了希望,提出和我合作。
我們一拍即合,他幫我快速俘獲顧嶼山上位,我幫他解決顧竹心,互利互惠。
第一步,就是要毀掉顧竹心眼中最重要的東西——沈懷川。
“竹心,這種人渣不值得你留戀,還是趕緊和他斷絕關系吧。”
此刻沈懷川渾身冷汗,脖子上青筋暴起,抱著小腿痛苦地哀嚎,顯然是腿斷了。
顧竹心雙眼兇狠地盯著我大喊大叫,汙言穢語更是層出不窮,氣得顧嶼山又要上家法。
我溫柔地伸出手撫上他的胸口,頗為大度地說道。
“嶼山,我覺得竹心無可救藥了,既然她喜歡沈懷川,那便成全她吧。”
“隻是她要嫁的人是我前夫,這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心裡的坎過不去。”
顧嶼山皺眉思考了一瞬,“確實,那你覺得怎麼做合適?”
“將顧竹心逐出顧家,這樣他們二人身份地位無差,相處起來應該會更加融洽吧?”
“好,就聽你的!”
其實顧嶼山最初就反對將顧竹心接進顧家來,有外人在他很是不舒服。
如今剛好有這麼一個將她趕走的契機,當然要順水推舟一波。
“爸!您不能這樣對我啊!”
“媽臨終前不是說讓您好好照顧我的嗎?”
顧竹心崩潰地大哭,跪到他腳邊哭訴,可顧嶼山不為所動。
“保鏢,將他們二人帶出去,再不準踏入顧家一步!”
12
顧嶼山知道我心有不爽,所以暗地裡還將顧竹心的別墅和跑車全部收回,親屬卡也關閉了。
如今的顧竹心身無分文,隻能靠著沈懷川的存款生活。
可她花錢大手大腳,很快就將存款揮霍一空。
顧竹心曾經回來過幾次,跪在顧家的大門口聲淚俱下地哭訴,希望能讓她回家。
可管家卻按照我的吩咐,冷漠地回應她。
“這裡是顧宅,而你不姓顧,趕緊離開,否則我要叫保安將你驅逐了。”
顧竹心失魂落魄地離開,回到了破爛的出租屋繼續苟活著。
沈懷川的小腿因為沒有足夠的錢做康復治療,變成了終身殘疾,再也不能跑馬拉松了。
他的快速賺錢渠道被徹底封S,脾氣變得暴怒無常,經常酗酒後毆打顧竹心。
不料顧竹心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被他用腳猛踹腹部後,身下流血不止。
可醉酒的沈懷川卻轉身走進出租屋的小臥室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懷川……我的肚子好痛……”
“你快起來……送我去醫院……”
顧竹心嘴唇發白,渾身冷到發抖,虛弱又絕望地小聲呼喊著沈懷川。
可回應她的卻是此起彼伏的鼾聲。
等沈懷川醒來時,他走到客廳發現顧竹心身下一灘暗紅的血跡,嚇得驚慌失措。
可他沒有選擇將顧竹心帶去醫院搶救,而是返回臥室拿上最後一點現金逃離了海城。
直到鄰居聞到有一股惡臭飄出房屋報了警後,才發現顧竹心的屍體早已腐爛生蛆,慘不忍睹。
三日後,沈懷川被警方抓捕,因為過失S人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而我特別讓監獄裡的犯人頭頭對他好好關照,整日對他毆打N待。
不出半個月,沈懷川就不堪折磨一頭撞S在了衛生間裡。
兩個最討厭的人都已經化為灰燼消失在世間,我和顧嶼山的婚禮如期而至。
婚後我沒有被困在家庭的一方小天地裡,而是在顧氏集團擔任了副總裁一職。
隻因顧嶼山對我說,“女人從不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要的人生。”
往後的數十年裡,他始終言行合一,待我更是視若珍寶。
這才是我想要的婚姻。
希望每一個被愛情傷到的人,都能重新收獲獨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