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卻從沒想過,她不是我的女兒。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生孩子的時候孩子就被你自己悶S了。”


 


產檢的時候醫生就說我不適合順產,是他要逼我順產,說順產的孩子聰明。


 


結果我難產,顧餘白又不肯籤順轉剖的手術同意書,後來我生下孩子後陷入昏迷。


 


再睜眼就是顧餘白抱著一個娃娃,說是我的女兒。


 


我盯著顧餘白的眼睛,眼角泛紅,聲音沙啞又絕望。


 


“顧餘白。”


 


慢慢走向他,“啪!”這一巴掌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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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我也不管他什麼反應,跑到周子涵的臥室裡,一頭扎進他的懷抱,泣不成聲。


 


他心疼地看著我,輕輕攏住我因為抽泣不停起伏的肩膀。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重新介紹一下吧。”


 


5


 


“我是來自城裡的警察陳從聞,是以身入局來調查周家拐賣人口的案子的。”


 


他笑著向我遞出了手,我愣愣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陳從聞摸摸我的頭:


 


“原本的周子涵早就S了,我是周家的私生子,兒時被他們拋棄。”


 


“逃出的小孩到警察局報案,說周家柴房有一個密室,藏著他們犯罪的證據。但是我被下人看得緊……”


 


我一下子會意:“懂了,我這就去。”


 


裝作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到了柴房,門一關上,我就翻找一通。


 


奇怪了,怎麼沒有呢?甚至每一塊地磚我都仔細查看過。


 


一籌莫展之際,門“嘎吱”一聲被打開,我趕緊閉眼躺下。


 


顧餘白走進來,坐在床邊牽起我的手。


 


喃喃自語:“不是我非要拋棄你,是你實在太沒用,這麼多年也沒為我們的家做點貢獻。”


 


我找不到工作還不是因為我的跛腳?


 


但我的跛腳是在車禍裡推開他被車壓到才造成的啊!


 


當時他守在我的病床前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鄭重承諾以後要做我的腿。


 


想到這兒,我緩緩睜開眼睛,斂下眼睫:“餘白……”


 


他見我態度變軟,臉上閃過得意:“我就知道你愛我,一定會原諒我的。”


 


“你放心,我和婉婉結婚後,我也會時不時來看看你。”


 


我忍住泛上心頭的惡心:“你忘了嗎,我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愛你。”


 


他的眼神有些躲閃,因為,一模一樣的話,他也對我說過。


 


“你知道周家有個秘密嗎?”


 


他一下子攥緊我的胳膊,像毒蛇一樣的眼睛緊緊盯住我。


 


他果然知道,沒想到他和周婉婉的關系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


 


“什麼秘密?”


 


“有個人和我說的……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和婉婉姐在一起。”


 


我一邊說一邊捂著肚子爬下床:“我先去上個廁所。”


 


……等我回來後,柴房裡已經空無一人。


 


我拿出了放在S角開著攝像頭的手機,點開視頻。


 


我走後,顧餘白鬼鬼祟祟又徘徊了好久,確認門外徹底沒人了急匆匆去了柴房裡的旱廁。


 


出來的時候便是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


 


五分鍾後,我從旱廁裡找到了那個證據——一本相冊。


 


我隨意地翻開,隻看了兩眼就心髒鼓鼓囊囊的難受。


 


裡面的小孩全都要麼被打斷了腿,要麼瞎了眼,折了手臂……


 


氣息奄奄地堆在我現在睡的床的那個位置。


 


合上相冊,我深吸一口氣。


 


後天周婉婉和顧餘白的婚禮,我可要為你們送上一份大禮。


 


6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送入洞房!”


 


抱著微凸的肚子冷眼看著她們禮成,周婉婉向她的嫂子——也就是我敬茶的時候。


 


我冷哼一聲,“咔擦!”狠狠把接過的杯子摔在她的身上。


 


滾燙的茶水瞬間濺紅了周婉婉的皮膚,她厲聲尖叫:“你幹嘛???”


 


警察魚貫而入,瞬間把周家人包圍。


 


周老爺子拐杖敲得地面“咚咚”響,擰著眉: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現在人民警察連婚都不肯我們小老百姓結了?”


 


有知情的鄉親惡狠狠地罵:“終於遭天譴了!”


 


好事的鄉野村婦圍上來:“周家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那人卻又閉口不談。


 


陳從聞從臥室裡走出來,雖然穿著粗布麻衣,肅然的氣勢也讓人不自覺心生敬畏。


 


“陳組長。”隊伍最前面的警察迅速站到陳從聞後面。


 


周老爺子一下子癱倒在地,挎下一片濡湿,騷臭味彌漫開來。


 


指著陳從聞不停顫抖:“你不是我們家周子涵!”


 


“是,我不是,我是警察陳從聞。”陳從聞面無表情。


 


周婉婉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但仍強撐著扯了一抹嘲諷的笑:


 


“陳警官,先不說我們家犯了什麼罪,你這冒充身份……”


 


“哦,對了,還裝傻,在我們家騙吃騙喝的又是什麼目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竊竊私語起來:“是啊,那真正的周子涵呢?去哪了?”


 


“不會是被這個姓陳的警察S了吧……”


 


“不能吧,警察怎麼會S人,倒是他和周子涵真的長得好像啊。”


 


周老爺子猛地反應過來,盯著陳從聞的臉,恍然:“你……你!你是那個小野種!”


 


陳從聞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我旁邊摟著我,語氣親昵:“老婆,把東西拿出來吧。”


 


我拿出相冊的瞬間,周家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周婉婉也面如S灰。


 


“我是辦案需要才做了這些事,而你們周家所有人,都是罪人!”


 


“來人,拿下!”


 


周家被逮捕了,周婉婉一直到被按上警車都是毒舌一般的眼神瞪著我。


 


察覺到我的不安,陳從聞暗中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情神奇地慢慢平復下來。


 


7


 


等警車走後,周圍安靜下來,我突然想起來忘了什麼:“壞了,顧餘白呢?”


 


陳從聞一愣:“沒事兒,釣釣就出來了。”說著就暗示我把手機遞給他。


 


他看見我和顧餘白的聊天框在置頂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忿忿的眼神撇向我,我撓撓頭,眼睜睜看著他打下一行字:


 


看在我們夫妻情分上,我還是想幫幫你,相冊我從他那偷出來了,你來拿。


 


……


 


月黑風高,我在房間裡百無聊賴地等著顧餘白。


 


四點整的時候,我衝暗處的陳從聞搖搖頭。


 


他可能不會來了,畢竟他不愛我,也不一定會信我。


 


正這麼想著,木門突然發出了輕微的響動。


 


顧餘白鬼鬼祟祟鑽進來,拉著我就走。


 


我順從著,有些坎特,但是我知道陳從聞一定跟著我。


 


到了沒人的地方,顧餘白突然抱住我,緊緊地,熾熱的呼吸聲噴灑在我的耳邊:


 


“帶上相冊,和我走。”


 


感受到我一瞬間的僵硬,他突然慌了。


 


“我一直愛的都是你,周婉婉隻是我託舉我們這個家的墊腳石。”


 


我忽視他的話,捏著拳:“我的孩子呢?挽寧不是我親生的,那我的孩子呢??”


 


“我不知道……”顧餘白眼神躲閃。


 


我做勢要走,他迅速拉住我:“難產S了。”


 


我幾乎站不穩,我的親身骨肉……因為顧家不肯我順轉剖,活活憋S了。


 


見我一臉面如S灰,顧餘白跪倒在我腳下,乞求:


 


“周家不能待了,顧挽寧……不行,我們不能和周家沾上任何關系。我們趕緊走!”


 


“那你的工廠呢?”我嘴角掛起一抹嘲諷的笑。


 


“賣掉啊,你肯定還藏了不少錢吧,也夠咱們過渡了!”


 


顧餘白臉上癲狂的笑讓我心驚——我之前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瘋子?


 


之前寧願把我典當了也不願碰他的工廠。


 


如今為了自己的利益拋棄女兒,賣掉工廠,然後為了我手裡的餘款來求我跟他一起走。


 


真是一手好算盤。


 


我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好啊,那我們快走。相冊在我包裡。”


 


他眼睛一亮,來牽我的手,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走著走著,我帶著顧餘白來到了養殖場。


 


“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他剛意識到不對想走的時候,陳從聞已經把他的手倒扣,臉SS壓在地上。


 


“姜雪遙!你竟然敢騙我!”顧餘白拼命掙扎著,臉被水泥地摩擦得血肉模糊。


 


我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他嘴唇嗫嚅幾下:“放了我吧,姜雪遙。”


 


“好啊,那你滾進去!你應該知道該幹嘛吧!”我指著曾經飽受屈辱的豬圈。


 


8


 


他咬咬牙,像個畜牲一樣爬進去,手剛碰到地上的糞便時整個人都在顫抖。


 


顧餘白一直說自己有潔癖,所以婚後總是把家務活全丟給我。


 


可憐我竟然蠢到這種程度,等到現在才發現這場感情就是一場笑話。


 


顧餘白用手把豬圈裡的雜草一把把堆好後,我拿出水管加到了最大的水壓。


 


刺骨的井水迸濺而出,直擊顧餘白面門。


 


“啊!!”他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下意識拿手去抹臉上的水,結果把汙穢直接弄到了臉上,直起腰就開始吐。


 


吐到最後隻剩透明狀的液體掛在他嘴角,惡心至極。


 


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大吼:“如果你氣沒消,想出出氣的話我做什麼都願意!”


 


說完就“啪啪啪”地扇起自己巴掌來,一下比一下狠,不一會兒臉就腫得像個豬頭。


 


我“噗呲”笑出聲來,牽起陳從聞的手,依偎在他懷裡:


 


“我怎麼會找你出氣,你和我又沒關系。”


 


畢竟我們的離婚證是在來周家之前就早早辦好了的。


 


如今我和顧餘白,頂多算有點眼熟的陌生人罷了。


 


他也意識到了這點,呆呆地爬起來,一言不發地開始打掃一片狼藉的豬圈。


 


好幾次不小心絆倒,被幾隻豬踩在蹄子下,狠狠踐踏。


 


我拿起周婉婉當初拿來打我的鞭子,用力甩在他身上。


 


破空聲響起,帶刺的鞭子勾下顧餘白的皮肉,鮮血四濺。


 


他哀嚎出聲,下意識閃躲了一下後竟然就不躲了,眼神直勾勾盯著我:你真的忍心下手嗎?


 


回答他的是接踵而至的鞭笞,他想躲也躲不開。


 


像是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他也不再掙扎,隻是偶爾發出幾聲疼痛的悶哼。


 


吐的血給茅草濺上了星星點點的紅,刺眼,奪目。


 


陳從聞把他像拖S人一樣拖出來。


 


鮮血逶迤了一路,一片慘烈。


 


“你帶走,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陳從聞拎起顧餘白的帽子,顧餘白顫巍巍朝我伸出傷痕累累的手。


 


我撇過頭去,看都不看一眼。


 


他眼底的光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


 


9


 


一個月後,陳從聞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一邊低聲說:


 


“顧餘白和周家一家都被判了無期徒刑。”


 


“噢,你看這件衣服怎麼樣?”


 


我一手輕託肚子,另一隻手拿著一件嬰兒穿的連體衣,期待地看著他。


 


陳從聞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笑了:“可愛,都買。”


 


說著就把我手邊比較的幾件一股腦捧起來,徑直往收銀臺走。


 


看著他的背影,我突然想到顧餘白之前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吃光用光以後可怎麼辦啊?你就知道花錢!”


 


可明明大多數時候我想要的隻是一杯十幾塊的奶茶或者一束鮮花。


 


不過幸好,這些都是過去式了,我釋懷地笑笑。


 


低頭看著微凸的小腹,幸福感油然而生。


 


可能是想為自己過去幾年的付出畫上一個句號吧,我決定去監獄看看顧餘白和周家所有人。


 


隔著鐵欄杆,我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一個個已經沒了人樣。


 


周婉婉雙手呈現一種詭異的折疊姿態。


 


獄警雙手插兜,冷笑一聲:


 


“這個婊子也太不老實了,都進監獄了還想跑,把自己手都弄折了。”


 


“我錯了……我錯了。”


 


她一看見我就像老鼠見了貓,滿臉驚恐地往後縮,恨不得鑽進牆裡去。


 


這是,瘋了?


 


她的隔壁就是顧餘白,儼然是和周婉婉差不多的狀態了。


 


“周家那個老頭呢?”


 


獄警唏噓地看著我:“那個老不S的啊,一聽說自己被判了無期徒刑,竟然被活活嚇S了。”


 


呵,惡人自有惡報。


 


我走出不見天日的監獄,和煦的陽光灑在我身上。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的新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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