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方悟此刻恨不能生撕了姜晚琳,一把揪住她的領口。
“你犯下大錯連累我全家,還能有什麼蹊蹺!”
姜晚琳哆嗦著,聲音卻有了幾分底氣。
“你說她是時家的福星,她受傷害會連累時家。”
“可現在她都快S了,你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嗎?!”
此言一出,時方悟愣在原地。
“對啊,我怎麼會沒事?”
說著他伸出手探了探自己的心跳,還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的樣貌。
確認自己沒有任何不適後,時方悟陷入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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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當初說過,我們時家一脈和秋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命脈相連,這事兒也確實得到了驗證。”
“她隻是被趕走我就差點因心髒病S掉,如今她受這麼重的傷,我就算不S也得半殘,我怎麼還好好地站著?”
姜晚琳攥了攥拳,隨即開口。
“十幾年前的事情哪裡說得清楚,說不定是老爺子當初老糊塗了呢。”
“至於什麼一損俱損,我看就是巧合,時家能走到現在這一步,靠的是你的聰明才智呀。”
時方悟平時總在時敬之面前受氣,忽然有人這樣誇贊,眸子中滿是驚喜。
“晚琳,你真這樣覺得?”
姜晚琳故作姿態撥了撥頭發。
“時哥哥,這不是我覺得,這就是事實。”
“秋槿這個賤人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被你爺爺撿回來罷了,現在你一點事都沒有,時家也一點事都沒有,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秋槿她人品那麼差,靠勾引老師搶走我的名額,私德有虧,絕不可能是什麼錦鯉!”
聽到這話,姜晚琳的小姐妹們立刻附和,添油加醋狠狠給我冠上汙名。
時方悟面色糾結地看了我半天,最終點了點頭。
“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沒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時方悟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中脫身而出,長舒一口氣,把姜晚琳拉進懷裡。
二人四目相對之時,時敬之終於到了。
看著院中雜亂的一切,時敬之一拐杖敲在時方悟的頭上。
“你這孽障,怎麼連保護秋槿這點事都做不好!”
時方悟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挨了打,急於找回面子,一梗脖子,立刻解釋。
“爸你聽我說,咱們這些年,都被爺爺騙了!”
“說什麼秋槿是福星,這根本就是假的!”
時敬之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見我受此重傷時方悟卻和個沒事人一樣,氣得差點癱在當場。
“孽障,逆子,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你還敢狡辯,我今天一定要打S你給秋槿賠罪!”
時方悟被拐杖抽得連連哀號,卻還是堅持著自己的看法。
“你天天讓我對秋槿恭恭敬敬,把她捧得和神仙一樣,可你看看現在,秋槿都快S了,咱們時家真出什麼事了嗎!”
“股價好好的,我也好好的,什麼保家福星,根本就是迷信!”
時敬之氣炸了。
“放肆,現在沒出事,你怎麼知道以後會不會出事!”
“我告訴你個孽障,你老子我的名字都是老爺子收養秋槿後改的,敬之敬之,要的就是讓我們世世代代尊敬秋槿!”
時方悟被打得滿臉開花,直吸涼氣。
“爸你相信我,她要真是什麼福星,怎麼會賣身求榮,用身體去和老師做交易?”
“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罷了,你清醒一點啊!”
時敬之被勸住,拄著拐杖連呼哧帶喘,冷著一張臉不去看時方悟。
“時家家大業大,旁支對秋槿覬覦已久,真要是在秋槿身上出了岔子,我絕不會放過你!”
“先把醫生喊來給秋槿看看情況,你們幾個,都給我等著”
姜晚琳朝我翻了個白眼。
“時叔叔,這個秋槿在學校是出了門的放蕩,她這種人品就算真是福星,也隻能敗壞你們時家的福氣!”
聽著這話,時敬之一愣。
眾人不解,我卻知道這是為什麼。
前段時間我被姜晚琳汙蔑後心情低落,但為了讓她能繼續做人,這件事我並未告訴時家,隻是自己鬱悶了很久。
因著這個,時家最近在生意場上連連受挫。
如今姜晚琳乍然提及,隻怕時敬之又會信以為真!
果然如我所料,時敬之銳利的目光看了我半天,緊皺起雙眉。
姜晚琳見有效果,立刻撺掇她的狗腿子拼命汙蔑我。
“秋槿在我們學校可是出了名的下賤,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她不僅出賣身體,還想勾引時方悟,她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所謂福星,她的目的根本就是嫁進時家,搶奪你們的家產!”
時敬之滿眼猶豫。
他一直是這樣優柔寡斷的性子,聽風就是雨。
這些年若不是有我強行改命,隻怕他早就在生意場上讓人吃得骨頭渣不剩了!
時方悟抓緊機會,跪在時敬之的面前。
“爸你聽我一句勸,她根本就不是什麼福星。”
“咱們家的一切都是你拼搏得來的,好吃好喝供養她那麼多年,難道還真要看著這樣一個人品低劣的女人在咱們家賴一輩子嗎!”
時敬之還殘存一絲理智,先讓助理去查了一下公司狀況。
確認公司沒出任何問題,他和時方悟也沒有任何問題後,時敬之眸子一轉,目露兇光。
“這人都被打成了這樣,眼瞅著是不中用了。”
“封S消息,今天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許傳出去。”
我心中一寒。
時敬之這是要對我下手!
我口不能言,嗚嗚著想說話,卻被時敬之一把捂住口鼻。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時家以仁善出名,絕對不能染上這種汙點。”
“秋槿,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這麼多年靠我長大,如今竟敢覬覦我兒子,這事兒可怪不得我。”
他手上的力氣一點點縮緊,我呼吸不暢,眼前一陣陣發黑。
就在我呼吸不到任何空氣時,時敬之忽然被人在身後砸倒。
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放大著出現在我眼前。
“秋槿,你堅持住!”
“我是時嶼,我回來了!”
我渾身疼得幾乎要散架,S裡逃生後再也支撐不住,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見我睜眼,時嶼連忙給我遞水。
“你身上還疼不疼,你千萬別起來,用吸管先潤潤嗓子。”
我張了張口,喉嚨中灼傷般的痛。
時嶼看著我直嘆氣。
“你做了幾場大手術,秋槿,他們怎麼敢把你傷成這樣,時敬之那老東西是不是瘋了?”
“你別擔心,我這裡絕對安全,我雖然全家身在國外,國內也是有一定保障的,他們動不了你。”
我也想嘆氣,可惜剛一動就扯到傷口,疼得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自小,我就知道自己是時家的福星。
最初時嶼一脈和時方悟一脈同在一個屋檐下,我和二人都是從小的玩伴。
老爺子去世後,需要有時家人重新和我締結契約。
兩家為了搶奪我逐漸產生摩擦,最終時方悟趁我年幼忽悠著與我結契,時嶼一家自此式微,被逼得遠走異國。
我和時嶼多年未見,如今時方悟一家要害我,竟是他把我救出。
我淚眼婆娑看著時嶼身上的傷口,他慌忙遮擋。
“這是那天我在老東西手裡搶人的時候被他手下打的,早就不疼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我的眼淚卻控制不住一樣繼續落下。
時敬之,這些年你們一家蠢貨憑著我的福運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
如今隻是姜晚琳的幾句挑唆,你竟就對我下S手。
這樣的一家,有什麼資格受我蒙蔭!
我心中百轉千回,含淚看向時嶼。
“時嶼,我要和你結契。”
時嶼眼中瞬間閃出驚喜的光,不可置信地反復確認。
得到確切答案後,他興奮得直接跳起。
“秋槿,我時嶼對天發誓,將來如果再讓你受到哪怕一絲傷害,我願遭天打雷劈!”
結契很順利。
我在時嶼的醫院中休養,時敬之和時方悟沒有任何探望。
他們默契地忘掉了我這個時家的福星,隻是給我發了條消息。
【錦鯉堂的事情必須保密,如果外界傳出風言風語,我們絕不會放過你。】
看著這條威脅意味十足的信息,我挑唇一笑。
不需要你們放過,因為你們啊,馬上就要自顧不暇了。
我沒有去刻意打探時方悟的消息,但一打開電視,鋪天蓋地都是對他的報道。
視頻裡,時方悟穿得人模狗樣,摟著姜晚琳笑得眉眼彎彎。
他們要結婚了。
二人似乎默契忘記了錦鯉堂中發生的一切,在媒體面前大秀恩愛。
對於外界“時家有個保家仙,可保時家高枕無憂”的傳言,二人連連搖頭。
“都是些江湖騙子的把戲罷了,哪有什麼福星,真是扯淡。”
然而這話剛說完,一向身體健康的時方悟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姜晚琳花容失色,現場一陣驚慌。
我看著這一幕,無所謂地挑了挑眉。
他們似乎忘了時家老爺子說過的話。
小不敬,時家受到的牽連小,發作快。
大不敬,時家或將覆滅,大難臨頭!
時方悟送醫及時,沒能S成。
面對最新的採訪,他長舒一口氣。
“我都說了沒有福星沒有福星,這一切隻是意外。”
“是我要和愛人喜結連理,太過興奮才忽然發病,小爺我的身體好著呢。”
姜晚琳斜靠在時方悟身旁,也是一臉不屑。
“是不是秋槿那個賤人說了什麼,你們才對福星抓著不放?”
“那女人慣愛討巧,早些年就和她那個保姆媽一起騙了時哥哥的爺爺,這才在時家蒙混至今,一切都是巧合罷了,我們現在不都還好好的嗎?”
二人對著鏡頭不斷往我身上潑髒水,似乎時家蒸蒸日上和我從沒有過半點關系。
末了,他們還邀請所有人一起參加他們的世紀婚禮。
二人籌備婚禮之時,學校把我開除了。
我冷眼看著學校論壇和網絡上的各種謠言,滿心無奈。
如今所有人都說我媽是個江湖騙子,早些年騙了時老爺子,幫我偽造了福星身份,才讓我一個孤兒苟活至今。
學校說我不該招惹姜晚琳,大羅神仙來了也保不住我,讓我早點自尋出路。
時家說他們股價蒸蒸日上,日子和和睦睦,這一切都證明我秋槿不過是個假貨。
所有人都等著我落魄街頭。
然而我還沒怎麼樣呢,時家就出事了。
時方悟婚禮當天,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無數高清攝像頭準備記錄下時方悟和姜晚琳幸福的一刻。
二人交換戒指時,時方悟忽然面色青紫,倒地不起。
這位任性妄為的小少爺沒能等到醫生,就先去見了上帝。
姜晚琳在萬眾矚目下成了新婚的寡婦,撲在時方悟屍體上號啕大哭。
她終究是沒能把身體早已糟爛不堪的時方悟哭醒。
時敬之唯一的獨苗猝然離世,當場腦溢血住院。
他剛蘇醒,還沒緩過神來安排時方悟的後事,就被債主衝破了門檻。
他還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間,時家接連丟了所有供應鏈,又被查出差別對待員工,偷稅漏稅等惡行,如今早已破產,負債累累。
眼見他起朱樓,眼見他樓塌了。
這個在新聞報道中永遠挺直脊背的男人一下子垮了下去。
哆嗦半天,他看向身邊保鏢。
“去,去把姜晚琳那賤人給我帶來,活要見人,S要見屍!”
姜晚琳在時敬之手中受盡折磨時,我正準備出院。
時嶼一路攙著我,電梯門一開,滿頭白發的時敬之就站在門外。
他右手拎著不成人形的姜晚琳,看到我後,狠狠把姜晚琳踩在地上。
“秋槿啊,都怪這賤人挑唆!”
“我現在信了,你就是我們時家的福星!”
“當初是伯伯我一時大意,錯信了這賤女人的鬼話,伯伯給你道歉!”
說著這個曾經的首富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拼命扇自己嘴巴。
“當初你和方悟那小子玩的多好啊,是我不該,不該一時糊塗任由他們傷害你,現在阿悟他已經S了,過去的事也都了解了,這賤人的手筋腳筋都被我砸斷了,你如果還有不滿,可以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秋槿,你原諒伯伯這一次行不行,你重新和我結契,伯伯發誓,今後一定會好好對你!”
我被姜晚琳身上的血腥惡心得不行,退到時嶼身後。
“抱歉哦,我已經和時嶼結契了。”
“你也知道,我們福星,一次隻能庇佑一人。”
時敬之的動作僵住,一雙含淚的眼乞求看著我,嘴唇嚅動,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目光越過他,看向爛泥般的姜晚琳。
隻見她滿臉血汙,容貌盡毀,就連眼球都被挖空,隻剩兩個黑漆漆的大洞。
不僅如此,她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無數傷口都發炎潰爛,整個人身上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S氣。
真慘。
不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我懶得和時敬之多費口舌,拉著時嶼往外走。
和我結契後,時嶼的家人迅速回國,不僅為我重新打造了清幽的住宅,阿姨還親手下廚為了辦了接風宴等我出院。
這些日子裡,時嶼的父親剛回國就籤下大單,沒幾天便蠶食掉了時敬之家的舊部,已然大張旗鼓,準備好好幹一番事業。
事業剛起步,他們連遇貴人,不僅拿到了幾個億的投資,還因為尖端產品頻頻受邀採訪。
一個時家倒下了,另一個時家站起來。
我臉上的疤痕還沒淡化,時敬之便S了。
他本想著無論如何,找到我和我結契便都能東山再起,不成想被時嶼搶先一步。
這養尊處優的時伯伯萬念俱灰,先S了姜晚琳這個罪魁禍首,又接連虐S了當天幫助姜晚琳的所有人。
至於那個說我隻是保姆女兒的管家,被查出來和姜晚琳有親屬關系,也和姜晚琳的狗腿子一起S在了時敬之的報復之中。
做完這一切,時敬之從曾經的時家大樓上一躍而下,粉身碎骨。
S了好,S了倒免得他以後吃更多的苦。
畢竟傷害過我的人,都會遭到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