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要S了，她擔心自己S後兒子會受欺負，決計從家中未嫁的妹妹中選一個進府。
我找到三妹妹，求她把機會讓給我。
第二天，嫡姐歸寧，三妹妹打扮得花枝招展，而我，則傻乎乎地拿出一個磨喝樂。
「前日在街上看到，覺得小公子應該會喜歡，就買了回來，不值幾個錢。」
我一邊說，一邊羞愧地低下了頭。
然後，我就被嫡姐挑中了。
她認定懦弱無害、溫順樸實的我無法取代她在盧三公子心中的地位。
但她沒想到的是，我進府短短一個月，愛妻如命的盧三公子，就動了休妻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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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先提出再挑一個杜家女送入盧府的人是我們的爹爹杜侍郎。
盧家既有清貴名聲，又有民間威望，很得君上器重。杜侍郎在朝中很需要仰仗盧家。
爹爹擔心嫡姐S後，盧三公子有了新的妻子，盧家會和他疏遠。
所以想趁嫡姐還活著，再送一個女兒過去。
嫡姐杜婉月聽了氣得吐血，但三天後，她同意了，傳回話來，選誰進盧府，得她親自來拍板。
杜家雲英未嫁的女子隻有我和三妹妹。
我們都是庶女，我生母柳姨娘是被我爹從青樓贖回來的清倌人，三妹妹杜冰越的生母楊姨娘是別人送給爹爹的舞姬，從身份上來說，我和杜冰越半斤八兩。
消息剛傳到杜家，我就找到杜冰越，懇求她把機會讓給我。
「既然二姐姐想要，那便依二姐姐吧。」杜冰越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我。
盧家三公子的續弦，對我們這些庶女來說，是很好的歸宿了。
杜冰越的丫鬟秀秀使勁扯杜冰越的衣袖，想要阻止她。
我當機立斷跟杜冰越拉了鉤：「三妹妹，說話算數。」
「嗯，我說話算數。」杜冰越抿著嘴點頭。
我離開後，身後傳來丫鬟秀秀氣急敗壞的聲音。
「這麼好的機會，憑什麼要讓給二小姐？」
「盧三公子是盧家看好的繼承人，在君上面前也是掛了名號的，將來他官運亨通，二小姐成了诰命夫人，您見著她還得行跪拜禮。」
「三小姐，你糊塗啊！」
然後是杜冰越溫溫柔柔的聲音：「秀秀，你不要這麼說。二姐姐想要一個好出路，又有什麼錯？我和她是姐妹，我這次成全她，她日後也會想著我的。」
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三妹妹永遠都是這麼善良。
她這麼善良，我又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她陷入我前世的慘境！
2
是的，我重生了。
上一世，嫡姐說要從家中未嫁的妹妹中挑一個帶去盧府。
我和三妹妹都是庶女，我們心裡很清楚，我們的婚事很大可能被爹爹拿去做人情。
或者是身居高位的老頭，或者是有特殊癖好的權貴。
盧三公子才貌家世都是上乘，對我和三妹妹來說，算是非常好的一個歸宿。
因此，我們都很期待嫡姐能選中自己。
上一世，嫡姐一開始挑中了三妹妹，結果盧三公子來接她時，誇了句三妹妹的眼睛靈動，嫡姐就把人選換成了我。
我知道杜婉月這個人善妒又狠毒，若不是為了她年幼的兒子，她活著時絕不會讓別的女人靠近盧問山半步。
因此，進了盧府之後，我從不主動出現在盧問山面前，一心給杜婉月侍疾，以及照顧小公子。
杜婉月對此很滿意，除了對我說話尖酸些，也沒怎麼為難我。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府上突然來了一位神醫，神醫有些本事，治好了杜婉月的奇症。
幾劑藥下去，杜婉月人精神了許多，也不再咳血。
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怨毒和思索，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刻薄。
直到她誣陷我偷東西，將我打了一頓關進柴房。
我明白她是容不下我了，再不走，隻怕小命不保。
因此，我主動找到了她請辭。
「之前嫡姐身子不好，我前來為嫡姐侍疾，如今嫡姐身子康復，妹亦思家，還請嫡姐安排馬車送妹回杜府。」
杜婉月挑眉，笑著問我：「笙歌，就這麼回去了，你可甘心？如今我好了，你不能給夫君做續弦了，但做個良妾，也不辱沒你。」
「嫡姐，姐夫是天上月，笙歌隻是一個普通人，不敢肖想天上明月的。而且姐夫心裡隻有嫡姐，我不想走我姨娘的老路。」我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杜婉月被我的回答取悅到了，她滿意道：「既然如此，明日就送你回杜府。」
「做妾確實沒意思，你放心，我會替你尋個窮人，讓你嫁過去做正妻。」
杜婉月心情十足地好。
我亦松了口氣，隻要能離開盧府就行。
然而禍事來了。
當日夜裡，我哄睡了小公子，回耳房睡覺，被盧問山攔在了回廊。
他問了幾句我明日歸家的事情，然後騙我說他的玉佩掉在了假山附近，讓我幫他尋找。
我沒有注意到他眼睛裡閃爍著淫邪的光，仔細幫他尋找玉佩。
他將我拖入假山，壓了上來。
我拼命掙扎，可女子微薄的力量，如何能與一個成年男子抗衡？
他得逞了。
我掙扎的聲音引起了家丁的注意，家丁尋來了杜婉月，我和盧問山糾纏在一起的樣子被杜婉月抓了個正著。
杜婉月怒急攻心吐血，盧問山慌了神，急忙讓人去請神醫來。
神醫好不容易將杜婉月救回，杜婉月卻怎麼也不肯見盧問山。
盧問山為了和杜婉月重修於好，一邊讓人給杜婉月傳話，說他是喝醉了酒，被我勾引犯了錯，他心裡隻有杜婉月，一邊讓人將我關進雜院裡。
他讓人剝掉我的衣裳：「你既然沒有羞恥心，我也不必給你留臉，S雞儆猴，正好讓府裡心思不正的丫鬟們看看勾引爺的下場。」
我有苦難言，有冤無處訴。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寒冷、恐懼、怨恨和絕望的情緒一起席卷著我。
杜婉月因此原諒了盧問山。
「給她點吃的，就這麼S了，便宜她了。」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杜婉月的嬌笑聲。
然後，我便迎來了我的煉獄。
他們夫妻二人對我百般折磨，手段之狠辣，刑部大獄恐怕都有所不及。直到除夕當晚，我才得以解脫。
我S之後，我娘鬧著替我討說法，然而，春節還沒過完，她便「上吊自盡」。
好在老天有眼，給了我復仇的機會。
3
第二日，杜婉月歸寧。
嫡母派人來叫我和三妹妹去正房。
我和杜冰越前後腳到的。
杜冰越按照約定，穿了一身過年才穿的錦衣。細細勾勒了柳眉，抹了緋色的胭脂。
在臉色蠟黃的杜婉月面前，她嬌聲道：「嫡姐，我新學了一支舞蹈，等著跳給嫡姐看呢！」
杜婉月臉色難看了幾分。
杜冰越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美貌和才藝，在她眼裡都是威脅。
她不可能帶一個自己的威脅回盧府。
因此她視線落在我身上，問道：「笙歌呢？」
我身上穿著杜婉月未嫁時賞賜下來的舊衣，拿出一個磨喝樂來。
「前日在街上看到，覺得小公子應該會喜歡，就買了回來，不值幾個錢……」
我低著頭，眼睛的餘光注意到，杜婉月看著磨喝樂，臉上有了幾分喜色。
「笙歌乖巧，對小公子也有心，就選笙歌去吧。」
杜婉月對嫡母說。
然後爹爹和嫡母就這麼讓我跟杜婉月走了。
沒有給我收拾行李的時間，也沒給我向娘親道別的機會。
「婉月身子不好，早點回去將養著。」
他們說。
隻有三妹妹杜冰越小聲對我說：「二姐姐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柳姨娘的。」
她能照顧啥，在杜府，她和她娘日子亦過得十分艱難。
隻是，這話十分溫暖，暖得我這具S而復生的屍體都有了生氣。
4
剛出杜府大門，盧問山就趕來接杜婉月了。
「身子不好，還折騰這些做什麼，回頭又咳血，存心要心疼S我。」盧問山長得斯文有禮，說這話的時候，微蹙著眉頭，像是對杜婉月的身子，擔憂極了。
整個京城都知曉，杜大小姐是盧三公子的摯愛，夫妻二人舉案齊眉琴瑟和鳴。
盧問山對杜婉月確實有情，可他的情來自於十年前杜婉月對他的救命之恩。
恩情這種東西，還得多了，心就松了。
我隨著二人上了馬車。
我沒有坐在他倆身旁，而是跪坐在杜婉月跟前，幫她按摩小腿。
「嫡姐，之前有個大夫說，人體很多經絡都在腿上，腿舒服了，身子也就爽利了。」
我十指纖纖，動作輕柔，像一隻蝴蝶，在杜婉月小腿上翻飛。
「得了，安生坐著，不用你按。」杜婉月白了我一眼，「痒酥酥的，你這個按法，身子康健的人都爽利不了。」
我聲音又輕又顫的應下，低著頭。
我自然知道，我那般輕柔的給杜婉月按小腿會痒酥酥的不舒服，因為，那是按男人的手法，那痒酥酥的滋味，會從小腿一直蔓延到心裡。
果然，盧問山越過杜婉月的頭頂，視線直勾勾地在我身上停留了許久。
我故意用修長的後脖頸迎接盧問山的目光。
我繼承了我娘的白皙，在嫡母手下又時常吃不飽飯，因此我整個人十分纖細。
大衍朝許多男子都愛女子的白皙纖細，盧問山也是。
娘親很注意不在我面前露出風月姿態，怕影響了我，她希望我能做一個清清白白的庶女。可S了一次的我，對這些把戲，突然無師自通了。
我聽到咕咚一聲，是盧問山咽口水的聲音。
馬車很快到了盧府，上一世吃淨我血肉的地方。
這一次，我是來討債的。
5
杜婉月如上一世一樣，將我安排在了她住的院落旁邊的一個小耳房裡。
到了夜裡，杜婉月歇下之後，盧問山從主院出來，路過耳房。
上一世，盧問山出了主院後，在耳房門口站了許久，我隔著門反復向他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嫡姐，他無言沉默，然後轉身離開。
如今，我將他迎進了耳房。
「姐夫，嫡姐久病不愈，苦了您了。」我抿著嘴說。
他被我撩撥得心裡直痒痒：「還叫我姐夫？」
「我這一生，全憑嫡姐做主，嫡姐讓我叫什麼，我便叫什麼。」我正色說。
盧問山失笑：「那等你嫁了人，你也聽你嫡姐的？」
我低著頭不說話。
盧問山又道：「你今天替婉月按得很好，隻是她身子不舒服，比較挑剔。你不要難過。」
「真的嗎？」我天真地看向盧問山，「那下次我給姐夫按。」
就這般聊了幾句，我將盧問山送出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