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洲公司年會,他初戀和我穿的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說他一定會站在我這邊。
可他卻對我說:「要麼立刻脫掉,要麼立刻滾!」
我一改乖巧形象,將一杯紅酒潑在了他們身上。
搬離別墅去海邊散心。
第二天臺風預警,港口封鎖。
他哥勸他哄我回來。
他漫不經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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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替身而已,我早膩了,你想要你去哄。」
後來港口通行,陸宴洲兇狠地攔著我:
「江阮,玩夠了吧,跟我回家!」
「別嚇到我老婆,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他哥笑得霸道,「還有,她應該愛的是我,而不是你這個冒牌貨。」
1
唐雪落回來了。
她穿著跟我一模一樣的禮服走進大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陸宴洲放在我腰上的手更是立刻就收了回去。
我甚至明顯地看到他向前走了一步,跟我拉開了一些距離。
周圍響起一道聲音,說唐雪落跟我撞衫了,陸宴洲一定會為我撐腰。
唐雪落似乎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她怯生生地來到我面前,含著淚說:
「江小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也穿這件禮服,我以為他隻送我一個人了。」
她說完,就低下了頭,好像是被我刁難了一樣,用手擦著眼角呼之欲出的淚。
不知道她跟陸宴洲關系的人,此刻為了討好我,故意兇她說:
「江小姐的禮服陸總一個月前就已經通過官方賬號發布照片了,你是瞎子才不知道的吧?」
陸宴洲冷冷地掃了那人一眼,可是卻看著我說:
「敢跟我老婆穿同一件衣服,真是找S,還不脫下來!」
大家看陸宴洲生氣了,紛紛開口指責唐雪落,說她一個過氣的女演員,一點都不懂規矩。
甚至還有人羨慕我,覺得陸宴洲是愛慘了我。
可是他們不知道,陸宴洲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跟唐雪落賭氣。
他發禮服照片,也是想讓她吃醋。
唐雪落抬起頭,一顆眼淚緩緩滑落,委屈地看著陸宴洲:
「我今天是來跟你復合的,你真要我在這麼多人面前脫衣服嗎?」
陸宴洲的臉上沒有多少波瀾,可我卻清楚地看到他唇角向上揚起。
剛才替我說話的人,衝上去就扯著唐雪落的衣服。
「一個戲子也配找陸總復合?
「我今天就替陸總未婚妻好好地教訓你!」
眼看著唐雪落的衣服要被撕扯掉的時候,陸宴洲終於裝不下去了。
他一個箭步上去摟住了唐雪落,語氣沉沉地低吼:
「唐雪落是我女朋友,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我身上。
他們仿佛都在問,唐雪落是陸宴洲的女朋友,那我又是誰?
2
我媽癌症晚期時,想要一份豪門太太的體面。
所以我跟我爸做了交易,被他送到陸宴洲身邊做唐雪落的替身。
我每天穿著不喜歡的衣服,做著不喜歡的事,等著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可我從沒有想過逃離。
因為陸宴洲是我三年前的救贖。
我總是想試試,能不能用他喜歡的樣子,換他一點心動。
可最後呢?
我還是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影子。
陸宴洲脫下西裝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唐雪落肩上,憐惜地親了親她眼角的淚。
轉身,冷冰冰地看著我,像之前一樣命令我:
「要麼立刻脫掉,要麼立刻滾!」
周圍瞬間響起了嘲諷聲。
這一次不是對唐雪落,反而全是衝著我。
有人甚至拿起手機,準備錄下我狼狽的一面。
我SS地攥著手指,一言不發地看著陸宴洲。
唐雪落趁著他沒注意,故意給我一個挑釁的目光,然後就抱住他,哽咽著說:
「宴洲,算了吧。你剛才已經幫我正名了,我不想再為難其他人了。
「而且我想江小姐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想上位才穿錯了衣服……」
陸宴洲把她摟在懷裡,語氣嫌惡地跟我說:「既然雪落回來了,你也沒有必要留下,脫掉禮服,滾吧!」
他那雙含情的桃花眼看我的時候冰冷如霜。
可是對著唐雪落時卻如同冰雪消融,溫柔似水。
這大概就是替身跟真愛的區別。
我忽然就堅持不下去了。
總是自欺欺人地承受委屈討好他,真的好累。
陸宴洲臉上的陰鬱比剛才更盛:「江阮,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拿了一杯紅酒,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潑在了他跟唐雪落的身上。
做完這些,我沒等他說什麼,轉身要走。
現場此起彼伏的全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可我還沒有走出宴會大樓,陸宴洲就讓人把我扔進了泳池裡。
他說:「讓她下去好好地冷靜冷靜,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上來!」
3
陸宴洲的兄弟沒看下去,將我從泳池裡拉出來,語重心長地勸我:
「你怎麼就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個替身為什麼要跟本尊爭呢?」
了解我家情況的人,更是忍不住說:
「你現在惹了他,以後江家怎麼辦?別忘了你是為了江家才做這個替身的!」
起初,我是為了江家來做替身。
可是愛陸宴洲三年,卻是因為他在我媽去世的那個雨夜,為我撐了一把傘。
「你今天就不該鬧,你如果忍氣吞聲下去,說不定能抓住陸宴洲的心。」
可是,我已經累了。
我不想再像飛蛾撲火一般去抓他的心了。
4
晚上,陸宴洲春風得意地摟著唐雪落進門時,我已經在別墅裡打包好了行李。
他戲謔地挑眉:「想清楚了?知道錯了?」
我沒有回答,拉著行李箱換了鞋。
他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冷冷地質問:「江阮,你還沒鬧夠?
「別忘了,你們江家還要靠著我!」
唐雪落也看似好心地跟我說:「我已經同意宴洲繼續養著你了,你怎麼還不知足啊!
「難道你還想跟我搶陸太太的名分,讓宴洲一輩子做江家的提款機啊?」
我沒有回答,隻是把陸宴洲的副卡還了回去。
他臉色更難看:「怎麼,連江家的S活都不管了?」
「副卡的錢我沒用過。」我隻說了這一句,就直接轉身。
陸宴洲一拳砸在了門上,冷哼一聲,說:
「把江家所有的業務都停了!讓他們好好教教這個女兒!」
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又對著我低吼:
「七天內,你如果不回來認錯,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5
我搬出了陸宴洲的別墅並沒有回江家,而是坐船去了鹿島。
鹿島是我媽的故鄉,是她生前住過最久的地方。
失去愛情時,我反而更想念媽媽。
隻是我剛到小院,就收到臺風預警。
小島上的人不多,商超又因為早早地收到消息全部關門了。
我這裡沒有存糧也沒有水。
我隻能聯系一起做金絲雀的姐妹安諾,看她可不可以幫我。
隻是,我視頻打過去的時候,陸宴洲竟然也出現在視頻裡。
而且他正摟著唐雪落吻得難舍難分。
安諾狠狠地剜了兩人一眼,故意大聲說:
「什麼?你那邊沒水也沒有食物!」
說完,她就回頭盯著已經停下接吻的兩人。
陸宴洲冷笑,毫不在意地說:「這是她自己作的,我給過她機會!」
「你能不能說句人話?」安諾氣哭了,有些歇斯底裡地說,「是臺風!她一個人在那邊會沒命的!」
看安諾為了我哭得那麼傷心,我也有些難受,正要開口勸她不要求陸宴洲了。
坐在角落裡,一直冷得像個冰山一樣的陸寒野突然問陸宴洲:
「臺風會S人的,你真不去把人哄回來?」
陸宴洲眉頭動了一下,可是唐雪落卻趁機抱著他,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接著,我就聽到陸宴洲說:「一個替身而已,我早膩了,你想要你去哄。」
後面的話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我手指顫抖著掛斷了電話,給安諾發了一條消息讓她別再找這些人了。
我會再想辦法。
6
我說想辦法,可我在這個小島上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晚上,大風吹斷了電線,房間裡徹底停電之後,我蜷縮著坐在沙發上。
外面狂風呼嘯,大雨如注。
這樣的情景,就跟我媽走的那夜一模一樣。
我突然害怕,我會像媽媽一樣,在這種風雨交加之下,跟這個世界說再見。
就在我渾渾噩噩不知所措時,我的門被人重重地拍響。
開門的一瞬,我看到陸寒野那張淡漠而清冷的臉。
他穿著黑色西裝,逆著光站在門外,深邃的目光直直地鎖住我。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門把手,防備地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陸寒野是陸宴洲的哥哥,陸家真正的掌權人。
京城的人都說他是財神爺。
可京城的人也都說他心狠手辣、暴戾殘忍,是個S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跟陸宴洲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看到他打斷了一個男人的腿。
所以,我比陸宴洲還要怕他。
這三年,我從來不敢靠近他,更沒有跟他說過一句完整的話。
7
一直到坐在陸寒野的車上,我才反應過來,他可能是來接我離開鹿島的。
車子啟動後,他一直在看文件。
整個人就像是冰雕一樣,散發著凌冽的氣息。
我有些促狹地貼著車門坐,手指恨不得把車門上的真皮配飾摳出一個洞。
然後把自己裝進去。
經過港口的時候,我大著膽子對他禮貌地開口:
「謝謝陸總來接我。
「前面港口讓我下去就好了。」
我跟陸宴洲已經分開了,沒有立場再心安理得地接受陸家人的照顧。
更何況陸寒野這樣的人我是真的很怕。
他放下文件,忽然像是一頭正在狩獵的獅子般盯著我。
嗓音微冷:「所有航線禁止出港,你是想自己遊回去?」
他看起來好嚴肅,我不禁打了個寒戰,低下了頭,瓮聲瓮氣地說:
「那你為什麼還接我出來?」
我話音落下,車裡的氣溫就好像低了幾度。
我頭頂上仿佛有一道危險至極的視線,迫得我隻能把頭低得更低。
陸寒野修長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
卻是說:「江阮,不要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是面對我。」
我的心狠狠一跳。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要我乖,要我在生活中卑躬屈膝,處處忍讓。
陸寒野是第一個不要我低頭的人。
而且,陸寒野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
8
「記住,你媽媽愛你,不是想讓你在這個世界受委屈的。」
陸寒野字字如璣。
他說完,甚至還紳士地扶著我的腰,讓我向他靠近了一些。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甚至都有些傻了。
車子突然猛地轉彎,我整個人撞入了他的懷裡。
看到他皺起的眉頭,我緊張到動也不敢動一下。
生怕細小的動作惹怒他,讓他像之前處理那個男人一樣,也打斷我的腿。
陸寒野面上毫無波瀾,扶著我的肩膀,冷冷地吐出一句:
「這麼怕我?」
我努力不讓聲音聽起來顫抖:
「不……不是。剛才對不起,我沒想撞上你。」
說完,我又低下了頭。
陸寒野好像生氣了,對著司機冷冷地說了一句「開穩點」,就再也沒有理我。
車內的氣氛也比剛才更冷了。
9
我戰戰兢兢地跟著陸寒野去了他在鹿島的別墅。
他讓佣人帶我去了客房,然後就再也沒有理過我。
而我確實也累得夠嗆,根本沒有琢磨多久他的態度,就在大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我被餓醒,赤著腳來到客廳時。
陸寒野正在開視頻會議。
他穿著白色襯衣,扣子嚴謹得一顆都沒有解開,貼在颀長的脖頸上。
看起來禁欲又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