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請旨退婚!


 


眾人都說,太子是看沈家大勢已去。


 


隻有我知道,或許,他是看清了真相。


 


眼看嫁太子無望,她竟然爬上龍床,被封為常在。


 


她一心在野心和權利的這條路上,不回頭了。


 


她似乎忘了,是誰將爹爹逼到絕境?


 


爹爹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隨著消息送來的,還有藥物等稀缺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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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海在江南一行後,愈發穩重了。


 


隊伍聲勢更大,收編不少投靠而來的難民,百姓,雜牌軍,山匪。


 


有了徐朗加入,治軍有方,民眾愛戴,隊伍壯到五萬之多。


 


日夜兼程,終於趕到邊境。


 


爹爹和將士們已被圍困城中數日,糧草皆斷,不見後援。


 


艱難抵抗的同時,隻能以樹皮和白土充飢。


 


看到我們浩浩蕩蕩的隊伍,城頭將士還以為敵軍又來襲,吹響號角。


 


我騎著高馬,到陣前高呼,「爹爹!爹爹!是我!」


 


爹爹在城牆上看到我,激動的熱淚盈眶,大開城門。


 


我們帶來充足糧草,兵器藥品,強大後援。


 


一掃低迷,士氣大增,把敵軍節節敗退。


 


月餘後,南蠻再也堅持不下去,派出使臣,遞上降書。


 


歸還我們所有城池,並賠上萬兩黃金。


 


朝廷原本已經放棄,誰都沒想到我們竟然贏了!


 


聖上嘉獎聖旨很快送到,封我為大將軍,封爹爹侯爵之位。


 


但此時我們已對朝廷失望。


 


皇帝連續催促,令我們即刻班師回朝。


 


打了勝仗,籠罩頭頂的卻是陰霾氣氛。


 


眾人都明白,回京後可能面臨的結果。


 


說到底,我們是一支師出無名的後援軍。


 


曾經爹爹和梁大人為國效力,徵戰了幾十年,依然被毫不留情放棄,何況是我們這群人呢?


 


13


 


緩慢歸途中,收到李山海傳書。


 


沈家打了勝仗,妹妹被封為貴妃。


 


她在後宮中和其他妃子鬥得如火如荼,並懷上了龍種。


 


我回信囑咐他,我們的家人都不可回京。


 


四月初,微風輕拂,楊柳依依。


 


浩浩蕩蕩幾萬人終於抵京,駐扎城外。


 


太監帶來旨意,令我和父親入宮觐見。


 


我們商議了一次又一次,依舊拿不定主意,是順還是反。


 


順?可能所有人都會在將來某日,被莫名其妙送上斷頭臺。


 


反?我們義無反顧救國,都是忠君愛國之士。


 


李山海連夜出城,給了我一個重要東西。


 


京城軍事布防圖。


 


「我跟我爹觀點不同,他效忠皇帝,我目之所及,是天下。國,是所有人的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就在這關鍵時刻,妹妹來了。


 


一襲亮眼紫色宮裝,雍容華貴。


 


大腹翩翩,孕相盡顯。


 


她神情熱絡拉起我,「姐姐,我們很久沒有說說體己話了,陪我去湖邊走走吧。」


 


她撫摸著小腹,一臉憧憬,「姐姐,這是你外甥,以後我做了皇後太後,我們沈家仍舊滿門榮光。」


 


她還是那麼天真。


 


經此一役,以皇帝的多疑猜忌,怎會留我們沈家?


 


我沉默不語,並未接話。


 


她勾起唇,「姐姐,我都把太子讓給你了,你不是喜歡他多年嗎?我可為你們請旨賜婚,你得償所願了。」


 


她還怪好心的?!


 


我對太子有情,但也僅僅是愛情。


 


我們是姐妹,思想卻完全不同。


 


我見了太多生離S別,愛情對我來說重要,卻不是必須。


 


她見我不語,語氣變得凌冽。


 


「沈扶光,不然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真想造反?我們沈家一門都是忠烈之士,你讓我們滿門蒙羞?」


 


「你不能這麼自私惡毒!我肚子裡懷著皇家的孩子!你讓我如何自處?!」


 


……


 


我抬頭看她,「兩年前,是你告訴太子,上元燈節那夜是你?」


 


她驚愕,「你怎麼知道?!難道……」


 


14


 


妹妹走後,我望著窗外風雨欲來的烏雲。


 


太子為我們求情調和,已被關禁閉。


 


父親輕嘆,「扶光,爹爹老了,以後的路交給你們年輕人,你來決定這群人何去何從?」


 


他們熱血而無辜。


 


我目光堅定,語氣淡然,「我把他們帶出來,必然要把他們平平安安帶回去。」


 


三日後凌晨,天空中出現一聲長長鴿哨。


 


宮中城牆,也回應一聲長長鴿哨。


 


隨後是馬蹄和廝S聲。


 


我們從城外S進皇宮。


 


我身著戎裝,騎著高頭大馬。


 


皇帝做著殊S搏鬥,刀架在妹妹脖子上,眼睛血紅瘋狂。


 


「她可是你們沈家女兒,不想她S就放下兵器投降。」


 


所有將士都看向我。


 


妹妹被嚇得花容失色,「姐姐,救我!救我!回頭是岸,皇上會原諒你們的。」


 


皇帝會原諒我們?


 


她在想什麼屁?!


 


眼見我不為所動,又向爹爹呼救,「爹爹,爹爹,我可是你親生女兒,肚子懷的是我們沈家血脈,爹爹救我!救我!」


 


爹爹想上前,被我拉住。


 


我下馬,「你走的路,一直都是你想要,難道你隻想到過高位之上,沒想到會有兵臨城下的一日嗎?」


 


「你最大的錯,就是將命運交到別人手中,任人宰割!我們今日若降,不僅你會S,我會S,爹爹會S,沈家全族和這裡所有人都會S無葬生之地。」


 


妹妹眼中希望熄滅。


 


皇帝眼見她威脅不了我們,將她如破布般扔在地上。


 


血色之花綻放在她裙擺下。


 


她哭得悽厲,她的皇家骨血,隨著皇權富貴傾覆,一起滅亡。


 


徐朗的劍,即將砍下皇帝脖頸時,被我攔住。


 


我將皇族流放,並未傷及性命。


 


左夫子勸說,「斬草不除根,恐留下禍患。」


 


我何嘗不知道,但有些事情做了,就再無餘地。


 


江山易主,女帝登基,


 


彩幡飄揚,鼓聲齊名。


 


所有官員下拜,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親歸隱,妹妹自上次打擊後徹底瘋了,被他帶回去照顧。


 


我以雷霆手段肅清朝堂,派出各地使臣,將腐敗之風連根拔起。


 


15


 


一年後,在強力治理下,海晏河清。


 


這日,我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李山海匆匆進來,行禮,「陛下,找到了,在雲靈寺。」


 


我連夜啟程前往。


 


馬車上一路晃蕩,一路做夢。


 


夢見少時翻牆頭,去看那蘭芝玉樹般的少年郎。


 


陽光中,他抬頭朝我微微一笑。


 


清晨,坐落在山巔的雲靈寺,雲霧繚繞。


 


白玉蘭花樹下,容顏如華,膚如玉的僧侶,正在掃地。


 


那場動亂後,他就消失了。


 


我遠遠站著看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


 


他仿佛感受到什麼,停下動作,回頭。


 


涼涼霧氣飄蕩在我們中間,仿佛一道鴻溝。


 


他雙手合十,行禮走了。


 


夜間,誦經聲聲。


 


我推開門,被佛經聲和焚香縈繞。


 


坐到閉眼念佛的人面前,支著下巴看他。


 


月華抬起頭見是我,有片刻慌亂,「施主,這是佛堂禁地,請離開。」


 


他睫毛微顫,佛珠數漏了一顆。


 


額間汗珠越來越密,「施主究竟要做什麼?」


 


他起身就走,我拉住他衣角柔聲說,「我想跟你說說話。」


 


他坐下來,卻拉開距離。


 


「你問我,上元節那夜是不是我?洛水泛濫,我從萬千浮屍中穿過,從無數飢餓難民中回京,將官員們層層剝削賑災糧的證據交到梁大人手裡,眼見了京城極盡浮華,官員們的事不關己。」


 


「若我承認那夜回來過,就是承認擅離職守,上一個擅離職守的李大人被吊S在城牆……」


 


……


 


那夜,我回到沈府,遇到醉酒走錯房間的太子。


 


我多年不見他,思念之心決堤。


 


16


 


我在雲靈寺住了兩月。


 


此刻,我在院中喝茶。


 


徐朗黑著臉坐到一旁,「老大,你這個計劃我不同意,不值得你冒險。」


 


眼看這麼久也不能打動月華,我親自謀劃,讓他們配合。


 


我飲了口茶,「我覺得值得。」


 


「他有什麼好的?他有的,我都有。」


 


我被他逗笑了,「你鬧什麼別扭?」


 


他正色道,「老大,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可是她心裡有別人。」


 


「多大點事,你看我,喜歡一個人就去追,無所謂手段,追到就行。」


 


他欲言又止,「可是……」


 


我看著他,等待後文。


 


他耳朵紅紅,低下了頭。


 


我急了,「娘們唧唧的,喜歡誰?我給你賜婚。」


 


「我,我……我喜歡,我喜歡……你。」最後一個字,他說得微乎其微。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你喜歡誰?」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我說我喜歡你!我說我喜歡你!」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這???


 


轉頭就看見李山海和月華立在門口。


 


月華臉色暗了暗,轉身消失在長廊轉角。


 


李山海抿著嘴憋笑。


 


我踢他一腳, 「你笑個屁。」趕緊追月華去了。


 


我從後面拉月華袖子,「他開玩笑的。」


 


他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施主,與我無關。」


 


我拉著他袖子不放, 他使勁扯回。


 


我順勢被扯到他懷中,軟軟笑著看他。


 


他面色騰地火燒般,連連後退。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施主你走吧, 貧僧已看破紅塵。」


 


17


 


夜, 濃煙直上。


 


一聲聲呼喊,「走水了,走水了……」打破山巔寺廟的寧靜。


 


月華從屋內出來就看見紅光漫天,正是我所在的西廂房。


 


他匆匆趕來, 卻見侍衛們和一群黑衣刺客纏鬥。


 


李山海大聲呼喊,「救老大, 救老大……」


 


火勢兇猛,侍衛們心有餘而力不足, 躊躇不敢入內。


 


我隻好奇,「她大冷天扇扇子,不冷嗎?」


 


「作(」將已經昏迷的我救出去。


 


火中角落, 徐朗渾身湿透,神情失落。


 


「老大, 你勝之不武,不講武德。」


 


而在月華懷中的我, 微微勾起了唇角。


 


半夜,我幽幽轉醒。


 


對上月華未來得及收回的目光。


 


他連忙偏過頭,「施主,你醒了就好, 你回宮吧,留在這裡不安全。」


 


我起身,將頭上玉簪取下,放在他手心。


 


一如當年,他將玉簪放在我手心。


 


「你說過,你等我回來。」


 


他捏緊了玉簪, 「我……」


 


我拿出從他房中找到的骨簪,「你若真看破紅塵, 為何還留著?」


 


他想起身, 「我……」


 


我不容他再逃,拉下他衣領, 霸道地吻上去。


 


他掙扎反抗,被我一個翻身壓在床上。


 


不知道怎麼說,就用做的吧。


 


一如當年,上元燈節那夜。


 


徐朗聽見屋內乒裡乓啷聲音, 欲推門進去。


 


被李山海攔住, 「不怕老大宰你,就識趣點。」


 


徐朗臉色比鍋底還黑,「萬一他行刺老大呢?」


 


李山海抱著雙臂笑容曖昧,「以老大實力, 隻有她用強的,生米就要煮成熟飯喏,我嗑了多年的 CP 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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