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嗜賭,輸了銀子後賭坊找上了門要債。
要麼還錢,要麼抵命!
他既不想還錢,也不想抵命。
當天夜裡,我就被送進了賭坊老板的房裡。
那人年近三十,面貌兇悍,以為我會抵S不從。
誰知,見他第一面,我就淚眼漣漣靠進了他的懷裡。
「三爺,我怕~」
從那以後,王招娣成了王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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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賭坊多了一個金尊玉貴的老板娘。
1
我爹王大牛是個賭鬼。
賭了家裡的牛,賭了家中的田,現在連家中的房子也輸了去。
一家四口沒了住處,隻好去了村裡荒廢了的茅草屋。
那屋子四面牆壁,沒了一面,剩下三面四處漏風。
夜裡抬頭,還能看見星星,著實不是個人住的地方。
我娘抱著襁褓中的耀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到了最後沒法子,把目光看向了我。
「招娣,你爹欠的錢太多了,你別怪為娘的,娘也是沒法子了。」
我站在破草屋的門口,瘦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兩手都是剌人的繭子。
可我知道,我還是能換錢的。
隻因我是個女子。
可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那就……讓娘操心了。」
不是因為看娘可憐,也不是因為我弟弟,為了我爹?那更是可笑。
我隻是想著,即便嫁到再慘,也比現在要強些。
若是那男人也和我爹一樣……
我垂下的眸子一狠,露了寒光。
那就去隔壁鎮上買包砒霜,下在酒裡。
我寧可當個克夫的寡婦,或是不幸被人發現入了大獄,也絕不像我娘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任人宰割!
可我想得這般好,卻抵不過我爹那欠錢的速度。
當夜,這事情就出了變故。
2
一連幾日不見人影的王大牛,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推搡著進了院子,身後跟了一群塔一樣高大的漢子。
我娘嚇了一跳,下意識竟抱著耀祖躲在了我的身後。
王大牛嗷嚎著叫門:「耀祖他娘,快開門,我回來了!」
喊了半天,我娘抱著孩子嚇呆了,不敢動彈。
我嘆了口氣。
真是不中用!
披上了粗布衣服,起身去開了門。
「怎麼這麼半天,想讓老子凍S在外面嗎?」
王大牛見了我,下意識喊打喊S的罵起人來,伸手還要打我巴掌時,被身後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攥住了手。
「吳爺,怎……怎的了?」
被稱作吳爺的那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中隱隱有些驚豔:
「你閨女?」
王大牛先是一愣,隨後目光中竟然帶上了些許的欣喜。
「是是是,是我閨女,今年剛成年!」
吳爺貌似有些瞧不上他低三下四的模樣,毫不客氣地開口:「就你這鬼樣子,生出來的閨女倒是有幾分顏色。」
我微微蹙眉,卻沒出聲,隻是轉身去點亮了燭臺。
屋內本來就不大,幾個大男人往裡一走,瞬間就把屋內佔得滿滿當當。
見那位吳爺不出聲,隻是借著燈光不斷地打量我,王大牛的心思又活了:
「吳爺,我家小女還未婚配,若是能得了吳爺的賞識,也是她的福氣。
「隻不過,我在富貴賭坊借的錢……嘿嘿嘿,吳爺你看……」
話說完,我娘抱著耀祖的手緊了一瞬,最後卻低著頭不語,佯裝自己是個S人。
吳爺沒說話,反倒是身後帶來的一個開了口,笑出了聲:
「你倒是敢想,這話要叫我們嫂子聽到了,不打斷你的狗腿!」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笑,王大牛也不敢再提。
偏偏那吳爺沒出聲,隻是一個勁兒地看我:
「多大了?」
我抬眼:「十八了。」
「許人家了嗎?」
我掃了一眼,已經喜笑顏開的王大牛,和安靜得如同鹌鹑的我娘。
搖了搖頭。
「沒有。」
「你爹在富貴賭坊借了八十兩,你可知道?」
我沉默。
在鄉下的普通人家,一年的總計花費也不過一千錢,也就是一兩銀子。
八十兩完全可以稱為一筆巨款了。
「……現在知道了。」
不知我這句話有什麼毛病,那吳爺居然拊掌笑了起來:
「你膽子還挺大的,倒是還算不錯。」
轉頭看向王大牛時,用的卻是命令的口吻:
「我們家掌櫃的今年二十有八,尚未娶妻,我瞧著你姑娘膽大長得還標致,人,我今日就帶走了!」
我心頭一驚,猛地抬眼去看王大牛。
卻聽他問了一句:「那吳爺,我欠的那八十兩?」
「一筆勾銷!」
王大牛狂喜:「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兩個男人,幾句話就斷定了我的一輩子。
3
吳爺不知從哪裡借了輛牛車,帶著幾個兄弟就把我帶到了城裡。
我掀開布看了,他們幾個騎得都是高頭大馬,品相不算太好,品相好的都是戰馬。
看來是跑不掉了。
我心裡思量著,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逃跑不夠穩妥。
不過……掌櫃的還缺媳婦?
想必也不會是什麼好人,看來還是要見機行事。
一個時辰後,牛車進了城。
見我還算乖巧聽話,也沒要生要S的,那吳爺倒是看起來頗為滿意。
鄉下早就熄燈休息,可城裡卻還燈火通明,許多店面竟然夜裡還開著門戶。
吳爺帶著人來到了一家布店。
人進去了一會,竟然給我拿出來一件女子的成衣。
那衣服鮮紅的,上面還繡著金色絲線的牡丹。
瞧這成色,這一件怎麼也得三五百文。
「今日也算是你的大喜之日,隻是事出匆忙,你換上衣服,也算添添喜氣。」
我乖巧地點頭。
吳爺點頭,最後還提點了一句:「我們掌櫃的人是極好的,你莫要害怕。」
牛車繼續行駛,我看著膝蓋上的紅衣有些感慨。
鄉下人一年不過千錢,這一件衣物就是五百,人與人還真是不能比的。
我伸手解開漿洗粗糙的外衣,伸手穿新衣時,竟能聽到手上繭子摩擦過衣料的聲音。
我愣了下,看著衣物陷入了沉思。
再下牛車,我跟著吳爺進了門。
有個年紀頗大的老媽媽帶著我進了內院,將我安置在了一間房內。
見我目光懵懂,還語音不詳的說了句:「我們老爺人是好的,就是……就是有些兇悍,娘子莫要嚇到。」
看著關上的房門,我有些納悶。
這人到底有多好,人人都誇他,瞧著也不像是拿人錢財說的好話。
可莫要怕他……呵,難道那掌櫃的還能是什麼豺狼虎豹不成?
然後我就見到了那豺狼!
4
他身高快有門框那麼高,眉頭緊蹙,眸子漆黑,一雙眼看過來,竟然像是要把人生生給吃了。
可我瞧了,卻有些愣住。
人人都說他兇悍,可我瞧著倒是比吳爺和王大牛順眼許多。
我試探開口:「掌櫃的?」
他見我目光好奇地看他,朗聲道:「你不怕我?」
我有些發愣,沒忍住笑了。
問他:「我為何要怕你?難道……你也會像我爹一樣,不給我吃喝?」
「我榮三雖然產業不豐,卻也有賭坊三家,酒樓兩家,戲樓一家,兄弟百餘人,若連你一個小女子都養不起,豈不笑話?」
榮三被我的話逗笑,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仰頭飲盡。
我起身走到他身邊,抬手給他又倒了一杯。
眼神亮晶晶地看他:「那你會像村裡的那些無能之輩一樣打媳婦嗎?」
聽聞此話,榮三立馬挑眉:「你拿我和混賬比?」
見他不悅,我立馬端起杯子,眼神滿是憂慮地看他:
「本來被我爹拿來抵賬,我還心有忐忑,可招娣剛剛一見三爺,就知道您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定然和他們不同!
「說此話來問,也不過就是小女兒家心中忐忑,還望三爺別生氣。」
我軟著嗓音,可憐兮兮地抬眼望他,說話間,紅著的眼眶,還往腮邊掉了兩滴淚。
五大三粗的男人瞬間就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別哭,我也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他眼神慌亂,不似作假。
我聽吳爺話裡,榮三今年也要快三十歲了,舉動間,竟然像是完全沒碰過女子。
我斂下眉眼,佯裝無力地倒進了他的懷裡。
手有些不老實地摸上他的胸口,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側臉,聲音軟得像水:
「我也是頭一次成婚,三爺,我有些怕~」
他蹙著眉,耳根子紅成一片。
人卻沒松開我,攬著我的手有些緊,將我抱得更緊。
短短一瞬,我竟感覺他的衣服下有了起伏,裝哭的我有一瞬怔愣。
好像……有什麼東西頂到我了?
隨後聽他說了句:「你叫招娣?」
我低低地應了聲。
他低頭來親我的嘴,讓我腦子瞬間一白,忘了躲,被那男人親了個正著:
「這名字不好,以後你就叫寶珠,王寶珠。」
渾身的氣息滾燙,唇被那餓狼一般的人啃得生疼。
他抱著我,一路疾步到了床前,將我壓倒在了床上。
而我腦子裡,卻還想著「寶珠」二字。
不是招娣,是……寶珠嗎?
5
一身皮肉布滿了紅痕,我坐在浴桶裡,隻感覺洞房了一夜,比在田間幹一天活還要累。
手撥弄著浴桶裡的水花,我有些愣神。
從前家裡是沒有這麼大的浴桶的,想洗澡隻能自己燒了熱水,用帕子一點點地擦。
耀祖沒出生前,我還有時間燒水洗澡,那是我一天最快樂的日子了。
後來他出生了,劈柴做飯,去河邊浣洗衣物,洗尿布,哄孩子,我所有的時間都被佔用了。
我娘總哀嘆著:「女子就是命苦的。」
可我覺得不是。
人總是會有新的活路的,除非是她自己根本不想走。
衣服有婆子放到桌上,上好的料子。
我坐在銅鏡面前,看著鏡中瘦弱的女子,抬手從桌上的盒子裡拿出一支桃花的金簪。
那是一大早榮三讓人送來的,一同送來的,還有一盒香膏。
婆子笑著看我:「三爺心疼你,特地吩咐人去藥鋪買了來,說是給你擦手的。
「你且用著,好用他再叫人多送幾盒。」
香膏擦在水上,轉瞬就化開了,融進了手裡,連手似乎都滑嫩了不少。
視線落在上面,我淡淡地勾起唇角。
這才像是我想過的日子。
6
我就這樣在榮家住下了。
雖是沒名沒分,但沒人打我,也沒人罵我,甚至穿金戴銀,日日都能吃上飽飯。
白日裡就賞花針線,晚上就伺候如狼似虎的漢子。
榮三自詡是個粗人,經常不管不顧地弄疼了我。
看著我日漸豐腴的肌膚上,留下的三兩個烏青的指痕,他就皺起眉,生了悶氣:
「從前都說女子是水做的,我瞧著倒像是剛出鍋的饅頭,禁不住力道。」
我吸了吸鼻子,帶著水漬的眼睛被他給逗笑了。
帶著鼻音地拉住他的手,撒嬌著按到了胸前:
「三爺疼疼我吧,我白日裡都是一個人待著,無聊得緊。
「隻能想著三爺度日,若是三爺晚上都不肯來了,我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哄男人時,話要說得直白大膽,姿態要羞中帶怯。
隻把人哄得心口熱乎乎的,保準忘不掉你。
生氣的男人剐蹭了下我的鼻尖,聲音都軟了:「你倒是會哄我。」
我撲進男人寬闊又熱烘烘的懷裡:
「旁人都叫我招娣,隻有三爺說我是寶珠,我心裡熱乎乎的,就想一輩子和三爺過日子。」
聲音頓了一下,我遲疑地補了一句:「沒名沒分也行,以後三爺娶了媳婦也行。
「都行,隻要三爺還要我,我就一輩子跟著你。」
榮三沒再接話,隻是扶我起來,眼神幽深地和我對視:
「小寶珠想給我做妾?」
我怔怔地看他,半天才搖了搖頭:
「村裡的小翠姐就是被他爹賣了,給人做妾,去了三年,被抬回來的。
「說是……夫人嫌她沒有分寸,硬生生給板子打S了。
「我不想S,我也不想離開三爺,從小到大,隻有三爺對我最好了。」
他沉著眸子沒再說話。
隻是壓著我在床上,要了又要。
7
哭訴衷腸是管用的,隔天榮三買了幾個小丫鬟來伺候我。
叫人帶我去家裡的酒樓吃飯,還安排我去戲樓聽戲。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但仔細地瞧了酒樓陳設和戲樓的曲子。
酒樓倒是不小,味道也很不錯,可陳設實在太舊,瞧著就有些年頭沒換了。
掌櫃的雖然是榮三的人,但也是個大老粗,脾氣不好不說,還五大三粗的,看著就不像好人。
也因此,客人卻瞧著比對門的要差上許多。
我暗暗看了,都記在心裡。
隔天,就帶著丫鬟每個酒樓都去吃上一頓。
一連吃了半個月,吃得人都胖了幾斤。
晚上,我被榮三抱在懷裡,粗大的手揉的我呼吸都亂了,隻好求饒道:「三爺,寶珠著實挺不住了。」
「可三爺還沒盡興呢。」
他的臉蹭在頸窩,滾燙的呼吸打在上面,燙得人聲都顫了。
「三爺……三爺最近越發厲害了,我……我哪裡是你的對手?」
他笑了一聲,又不老實地捏了上來:
「最近換著花樣地吃,倒是胖了一點。」
我愣了下:「三爺嫌我了?」
「胖點好,太瘦了,三爺都捏不住,險些以為抱著的是個小子。」
他說話直白得讓人臊得慌。
我臉燙得嚇人,大著膽子拍了下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