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了混口高級剩飯,我這個農村妹給季元塵當了七年狗腿子。


 


少爺打架我衝鋒,少爺挨罵我抗揍。


 


他一句要戀愛,我風雨無阻給校花送了三年早餐。


 


後來,我直接銷戶跑路到偏遠大山。


 


季元塵一路追來,聲淚俱下。


 


“清謠,求你回來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卻笑了笑:“脫幹淨。”


 


他瞳孔瞪大,手上動作卻沒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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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即扔過去挑糞水的扁擔。


 


“誰要看你的四角內褲,想我原諒你?先澆十旦菜,過期不候。”


 


1


 


我是窮逼農村妹。


 


挑糞施肥喂雞樣樣精通。


 


季元塵是“B養”我的少爺。


 


為了吃他的剩飯,我畢恭畢敬當了七年狗腿。


 


臨近畢業,季元塵拿著紅玫瑰向我告白。


 


“沈清謠,做我的專屬,好不好?”


 


其實我最討厭別人的注視和驚喜。


 


因為這次表白隻不過是他和朋友的賭注。


 


“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小草雞,是不是很搞笑有趣?”


 


“窮是窮,長得還算漂亮,有腿有胸的,勉勉強強能玩玩。”


 


他和朋友調侃的玩笑話,我聽得真真的。


 


我還知道季元塵有一份歷任女友清單。


 


他按照身材樣貌將她們從A等級排到G。


 


因為少爺勵志要在結婚前集齊12個星座的美女前任。


 


如此,他才能收心和青梅完婚。


 


而季元塵給我的備注:農村low妹(渾身雞屎味)。


 


於是銷號跑路這天,我直接刪了“金主”所有的聯系方式。


 


剛登上前往偏遠大山的綠皮火車,手機的消息框框彈出來。


 


我媽絮絮叨叨:“謠兒,爸媽不求你多有錢,隻圖安穩。”


 


安穩二字真有些可笑。


 


我4k的工資,每月還要拿出1k替他們還房貸。


 


“你弟也要讀書,爸媽壓力大,你是姐姐該替家裡分擔。”


 


壓力大到有幾十萬的存款,需要女兒償還房貸?


 


我轉過去存了幾年的2w,狠下心注銷了微信。


 


從奶奶去世起,我便沒有了親人。


 


叮叮叮,手機裡又打進來。


 


“沈清謠,你人呢?今天是季哥生日。”


 


下一秒,季元塵的叫喊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清謠,我不就和他們開玩笑打個賭,你至於這麼小氣嗎?今天我生日,你到底來不來?”


 


2


 


沒有關心,隻有質問。


 


季元塵隻是氣我當眾掃了他臉面。


 


而我也不屑當他的情婦。


 


“哦。”


 


這是我第一次拒絕他的命令。


 


突然,季元塵悄咪咪壓低了聲音。


 


“清瑤別鬧好不好啊,別讓我丟面子。”


 


我立即掰斷了電話卡扔向窗外。


 


再也不用半夜翻牆給少爺送外賣,不用守著每月500的生活費度,不用跟在季元塵身後像隻可憐蟲撿剩飯……


 


更不用為了那句“爸媽養你多辛苦?你怎麼就不懂得知足?”而愧疚。


 


我攪了攪碗裡的面,淚水模糊視線。


 


就像我媽總說我是她痛苦的源泉。


 


所以是不是我聽話懂事一點,就不是累贅了?


 


後來,哪怕我自己都沒有桌子高,卻抱著新出生的弟弟,當起了“長姐”。


 


因為我是姐姐,所以我應該聽話懂事,洗衣做飯,照顧弟弟。


 


我應該體諒父母的辛苦和貧窮,甘願成為他們生活的出氣筒。


 


“當初不是為了你,我又怎麼會留下來受苦十幾年?都是你害的。”


 


偏偏弟弟是帶著全家人期待的孩子。


 


而我剛出生就被丟給了奶奶。


 


他從小被接送上學。


 


“他還小,被車撞了怎麼辦。”


 


我卻走讀十年,從五歲起六點起床,無論風雨步行七公裡。


 


如果我被車撞S,也沒人知道吧。


 


所以我總嫉妒弟弟,他一句的不耐煩就能收到無數關心。


 


可嫉妒是沒有用的,父母隻會譴責我的善妒。


 


“你是姐姐還不懂事嗎?”


 


我在被罵考不上高中的廢物時,弟弟收到的卻是心疼。


 


“我不想他太大壓力,我怕他瘋了,我就這麼一個乖兒子。”


 


愛是心疼,是有恃無恐的偏愛。


 


所以季元塵問出那句,“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專屬女友”時,我覺得惡心。


 


如果愛,季元塵又怎麼半夜在網吧打遊戲,要我在冬天翻牆送飯給他?


 


又怎會在開生日party時跟別人炫耀,說我是他專屬的女僕?


 


如果愛,他就不會別人質疑我的身份時,笑著調侃:


 


“沈清謠啊,我B養的小金絲雀,很不賴吧。”


 


季元塵不是愛我,他隻是覺得我可憐甚至可笑。


 


愛是尊重,是心疼和共情。


 


而不是譏諷和詆毀。


 


更不是所謂的玩樂和打賭遊戲。


 


所以我要懲罰這些人,永遠失去我。


 


3


 


B村雖在大山,但村民淳樸。


 


特別是村長招待的那碗淋滿雞蛋醬的面條,香蔥裹著紅油,實在有滋有味。


 


“我們村都是老年人,好久沒來你這種年輕人嘞。”


 


正前方,村民們正跟一個夾著皮包的光頭爭論。


 


“我們去隔壁村打聽了,你開低於市場價30%的價格收購我們的桔子!根本就是坑人價!”


 


“你們村桔子又小又澀,我收就不錯了!”


 


光頭咄咄逼人,當即推開了為首的老奶奶,害她摔倒在地。


 


“你們這群老不S的,別過年前掃老子興致!”


 


見狀,我衝上前,一巴掌拍在那個光頭的肩膀上。


 


“道歉!”


 


“奶奶,您沒事吧?”


 


“你是哪裡來的傻叉?”


 


光頭想上手抽我巴掌,卻不料我一個掃堂腿就把他撂倒了。


 


“我是專門來調查你這種坑害農民的黑心商家。”


 


見狀,狐假虎威的光頭不禁皺眉,當即就坐上面包車開溜了。


 


村民們擔憂道:“姑娘,你就別蹚這趟渾水了,強哥在縣裡有關系,怕是對你工作不好啊。”


 


年關將近,這時治病也沒用了。


 


雖然這些橘子偏醜,但味道不錯,個頭也適中。


 


當即,我靈機一動:低價銷售“直播”賣橘子!


 


利薄多銷的直播效果不錯。


 


村民們樂呵地誇我“心善菩薩轉世”。


 


“姑娘,年關將近,你啥時候回家?”


 


手裡的支架一塌。


 


想起家這個字眼,我竟然有些愕然。


 


“我沒家。”


 


從父母說出那句,“如果不結婚,就別再回來”時,我儼然沒有了家。


 


不是因為這次偶然的爭吵。


 


而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漠視,偏心,冷漠。


 


因為見過他們愛一個孩子是什麼模樣。


 


我才真切地知道,我的父母並不愛我。


 


我隻是個潑出去的女兒,必須找到男人,必須結婚,必須按部就班找個所謂老實的丈夫。


 


我頻頻回頭,渴望有人在身後等我。


 


可,斷了線的風箏卻永遠回不了頭。


 


下一秒,手機響起。


 


那是我媽。


 


“沈清謠,你是能耐了?跑到離家幾千裡的地方快活?你有種這輩子都不要回來了,反正你心裡也沒有我們。”


 


她的怒吼的聲音刺痛耳膜。


 


“白養你這麼多年!白眼狼,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4


 


我笑了笑,喉嚨也發不出聲。


 


這樣的辱罵,我早已習以為常到不會為此傷心了。


 


“媽,小時候威脅我的那套沒用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好吧。”


 


啪,電話掛斷。


 


不過是忤逆了他們的意願。


 


所以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不孝女”


 


他們讓我考公,考教資,找個安穩的工作。


 


並聲稱這是父母愛子則為其之計深遠。


 


可,曾經那個年幼的我,需要關心和保護的時候,他們在哪裡呢?


 


那個被人霸凌,老師鄙視,急需溫暖擁的我,從來沒得到過他們的愛。


 


愛應該是教會孩子“善良正直”,而不是譴責式地棍棒教育。


 


“怎麼隻欺負你,而不打別人?就是你有問題。”


 


愛是包容和理解。


 


並不是強迫我結婚生子。


 


嚴冬臘月的風刮在臉上是透骨的疼。


 


如今年關將近,或許沒有人會再惦念著我了吧。


 


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呼喊聲。


 


“沈清謠,你怎麼跑到山旮旯裡,也不怕被賣了,別再跟我怄氣了好嗎?”


 


季元塵嘴角的笑意難掩。


 


他一身皮衣,和周圍的農村風光顯得格格不入。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朋友打賭的,但是我是真的想你當我女朋友。”


 


“我們都認識快十年了,瑤瑤,你還不了解我麼?”


 


季元塵難得低聲下氣些講話,脊背彎了又彎。


 


記憶裡的少年仿佛在眼前。


 


曾經的他看見我每天蹲在教室裡啃饅頭,便會扔過來全新飯盒,並傲嬌地說出那句:


 


“吃不完,剩飯就賞你了。”


 


他會在別人詆毀我是抄襲怪時,將我護在身後,義正言辭道:


 


“你們有種抄個年紀前十啊,low貨。”


 


他更會熱心腸地照顧我的自尊:


 


“你悄咪咪來我家給我補習,放心,我不會透露給其他人的,這包比你去當洗碗工多!”


 


“沈清謠,你瘦了。”


 


季元塵揉了揉我的頭,滿眼心疼。


 


我想,我終究恨不起來他。


 


哪怕他變得再惡劣,曾經照耀溫暖過我的人,依舊叫季元塵。


 


除了他,真沒有人會跨越山河萬裡來尋我。


 


“沈清謠,跟我回去吧。我和年年都很想你。”


 


5


 


年年是季元塵養的金毛。


 


比起他爸,小狗的愛來得真誠許多。


 


年年撲在我身上,熱情邀功。


 


可我偏偏看見了它脖頸上特別可愛的粉嫩項鏈。


 


我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季元塵前任沈楚辭的手筆。


 


他們曾相戀2年。


 


季元塵送她的每個禮物都是我精挑細選的。


 


而這條項鏈是她曾經送給年年的。


 


原本動搖的心再顫。


 


季元塵將我攬入懷中,喃喃私語。


 


“清謠,你瘦了,手都變小了。”


 


話音剛落,我便得知他依舊S性不改。


 


因為他在外面碰了別人。


 


所以見到我才會驚訝我變了。


 


瞧我沒反應,素來被舔慣了的季元塵難得慌了神。


 


“謠謠,回來吧,就當為了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將我SS抱在懷裡,仿佛這樣兩個人的心能更進一步。


 


我卻笑了笑。


 


“脫幹淨。”


 


季元塵瞳孔瞪大。


 


一副不好意思扭捏的姿態。


 


“這不好吧?”


 


瞥見我皺眉,他動作利索了許多,指尖摸到內褲邊時。


 


我扔過去地上挑糞水的扁擔。


 


“糞水會弄髒你寶貴的衣服,我可賠不起。”


 


“誰讓你脫四角內褲的?想我原諒,先澆十旦菜,過期不候。”


 


下一秒,少爺暴怒,撿起地上的外套。


 


“我連家務都沒做過,你讓我挑大糞?”


 


6


 


“連這點事都做不到,談什麼喜歡?”


 


我一把踹開他脫掉的褲子,撿起地上的扁擔,繼續澆水。


 


偏偏季元塵不S心,又不肯放下臉面下田,隻得招手大喊。


 


“沈清瑤,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從來沒人逼你做這些,也沒人要你來這深山老林啊?!”


 


一句話像利刃斬破我的心髒,風鑽進去,又卷了幾道。


 


可明明所有人都在強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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