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我和母妃在宮中過得艱辛,唯有他對我們好,暗中幫襯著我們。
當我意識到,我對一個閹人有了不該有的想法,覺得自己荒唐,又覺得和他之間沒有結果。直至,我發現他是假公公。
七年間,他是我在燕都的眼線,為我留意著朝中的動向。
岑謹翊一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眼底是壓抑的痛苦,“盡管我有再多的不願,我也知道,如果長公主不選驸馬、不大婚,皇上不會罷休。”
“可是,我隻要想到不久的將來,長公主會寵幸別的男人,我的心,就很痛。”
我雙手環上他的頸子,柔聲安撫,“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相信我。”
兩個人躺在床上,岑謹翊擁著我,我問:“太子那邊,近況如何?”
岑謹翊的神情,耐人尋味,“太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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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詫,“這件事,太子妃知道麼?”
岑謹翊:“太子妃知道。不過,這種醜事,她隻能咬著牙硬吞下去。她非但不能聲張,還要替太子打掩護。”
6
我和岑謹翊,是被吵醒的,嵐丹在外頭訓斥一名婢女。
嵐丹:“你不知道長公主還在睡麼?你成心吵醒長公主是不是?”
婢女:“時候不早了,我想著,長公主應該是起了,才打了水送過來。”
那是父皇送來的婢女之一,芷書。
她哪裡是猜測我該醒了,她是看我這麼晚了還沒起,想借打水之名,進來看看情況。
7
黎容雅差人給我送來了驸馬人選的畫像,最後一幅,是崔佑川的。
崔家三代男兒,幾乎全部戰S沙場,現隻剩崔佑川一人。父皇不希望,崔家再有興旺發達的一日了。
宮中給我辦了一場遊園會,太子妃-秦婉煙,陪我遊園。
她先和我聊了別的,才問:“聽說,長公主頭陣子,在別苑宴請了父皇封賞的將士們?”
我絲毫不避諱,“那些將士,隨我徵戰多年,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心中,難免不舍。便在別苑設宴,為他們送行,祝他們今後,能有一個好前程。”
父皇將我一撸到底,對我仍不放心,真是難為他了。我的功績,他無法抹滅,他忌憚我,又不能S我,也不敢S我,隻得擔心的監視我。
遊園時,我碰到了崔佑川,兩人走遠一些,單獨講話。
崔佑川背對秦婉煙,尷尬地說:“長公主,我不知道皇後把我的畫像也送去了府上,我對長公主絕無非分之想,請長公主不要誤會。”
我“嗯”了聲,“我知道。”
“不過,父皇既然把你加進了畫像,這個渾水,你不蹚也得蹚了。”
9
晚宴時,父皇、黎容雅來至。
父皇環視在場的驸馬人選,問:“祁珈,你中意哪位公子?”
我:“兒臣還在考慮。”
黎容雅笑著說:“祁珈今晚想好了,明日告訴皇上和本宮。”
父皇留下岑謹翊在這兒盯著,他與黎容雅先行離開。
遊園會準備了晚間節目,秦婉煙繼續陪我逛園子。
逛著逛著,我覺出自己有異,莫名的心跳加速、身體燥熱,體內更有一股衝動。這種感覺,一陣比一陣強烈。
我控制著不表現出來,揚起手,掩唇打個哈欠,“太子妃,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秦婉煙:“那長公主先歇息吧。我難得出宮一次,想再逛逛。”
我硬撐著回到寢室,一進屋,腳下便是一軟,氣息一下子就亂了。
“長公主!”嵐丹、長公主府家令-蘇映夕,二人一驚,急忙扶住我。
我急促的喘息,吩咐蘇映夕,“叫岑謹翊、崔佑川馬上過來,避著人,別讓人瞧見了,快去!”
我現在,雙頰緋紅的不正常,額頭滲著細細密密的汗水。
蘇映夕明白了什麼,倒抽一口氣,“長公主,奴婢這就去!”
嵐丹也意識到了,她扶著我來至床前,先讓我躺了上去。
10
岑謹翊、崔佑川來得很快,二人見了我的樣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我:“岑謹翊留在裡間;崔佑川在外間候著,把門鎖上;嵐丹、映夕到外頭守著,有人來了,就制造出動靜,讓裡間聽見。”
我這幅樣子,命岑謹翊留下,崔佑川詫異的看了一眼岑謹翊,他帶著狐疑,但,什麼也沒問。
我掙扎著坐起,一把抓住岑謹翊的胸襟,此時,我已被折磨的快失去理智了,“晚些時候,肯定有人要來,我不能讓人瞧見我神智不清,快點。”
我緊緊地攀著岑謹翊,瘋湧的情潮令我迷亂不堪……
就在這時,外頭響起秦婉煙的疑惑,“你們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誰在長公主那兒?”我聽了這句,心裡暗罵一聲。
岑謹翊的聲音低得很,秦婉煙從外頭過來,根本聽不見。
難怪她說,她要再逛逛,她是估著時間差不多了,過來捉人。
岑謹翊迅速的給我穿好裡衣,我輕聲說:“叫崔佑川進來。”
崔佑川走進裡間,他的眼睛不知道要往哪裡看才好。
岑謹翊快速穿著自己的衣服,視線緊盯著我,他愧疚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我的清白,又擔心我接下來面臨的處境。
我對他搖了搖頭,轉視崔佑川,“脫衣服,上來。”
崔佑川瞪大了眼睛,隨即,他就明白了。他紅著臉,趕緊脫下外袍,將裡衣扯松弄皺,又撥亂了頭發。
蘇映夕:“長公主已經睡下了,哪裡來的男人聲音?是太子妃聽錯了。”
秦婉煙故意提高聲音,“不可能!我分明聽見長公主這裡有男人!讓開!”
嵐丹攔著秦婉煙,“太子妃,你不能進去!長公主真的睡了!”
秦婉煙:“燈都沒熄,長公主肯定沒睡!”
岑謹翊已穿好衣服,他飛快地檢查一圈,確認沒有遺留下什麼,又看了我一眼,從後窗翻了出去。
“砰”一響,門撞開了,秦婉煙打頭,隨從跟在她的身後,湧入裡間。
我餍足地伏在崔佑川的胸前,手指挑著他的一縷發絲,在指間把玩。
我抬眸,瞧著秦婉煙等人,慢聲說:“我倒是不知,太子妃有窺探他人床笫之歡的癖好。”
我被迫與男人發生關系,按說,應該害怕見人。然而,我大大方方的,似乎,我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秦婉煙微一怔,緊接著,她“哎呦”一聲,笑道:“原來長公主已經選好驸馬了。”
她交待身旁的隨從,“去請岑總管過來。”
岑謹翊再出現時,從頭至腳整齊無異。
秦婉煙:“岑總管,長公主已經選了崔驸馬,你來做個見證。”
岑謹翊看了看我和崔佑川,“咱家現在便回宮,將這件喜事告訴皇上。”
我在被子下的五指,捏緊了拳頭。
岑謹翊對下藥一事並不知情,那麼,就是父皇授意給了黎容雅,否則,黎容雅也不會說,讓我過了今晚,說出自己的選擇。
父皇為了逼我就犯,下藥這種齷齪卑劣的事都做出來了,有這樣的禽獸父親,我好惡心!
11
我在選驸馬當夜,迫不及待的“寵幸”了崔佑川,這件事,傳遍了大街小巷。
父皇想利用我失了貞潔,讓流言蜚語傳開,強迫我大婚。隻是,他沒想到,我極其“配合”,名聲非但沒有受損,反而成就了一段佳話。
民間傳言——我與崔佑川一起出生入S,對彼此情根深重。但,崔佑川自認配不上我,一直拒絕我的心意。我借選驸馬之機,故意讓他吃醋,兩人終於修成正果。
一個月後,我的婚禮,空前的盛大。嫁妝,豐厚至極。崔佑川住進長公主府,我睡床榻,他打地鋪。
一轉眼,來到八月盛夏,我、岑謹翊、崔佑川在寢室的裡間議事。
“芷書!你在幹什麼?”外頭,嵐丹一聲怒喝,我三人停止交談。
我伸出食指,朝衣櫃撥了一下,示意岑謹翊進去。
待岑謹翊藏好,崔佑川去外間,打開門,不悅地問:“怎麼回事?”
嵐丹:“回驸馬,芷書在外頭,鬼鬼祟祟的聽牆角!”
芷書連忙解釋,“嵐丹姐姐,你誤會了!我隻是想看看,長公主和驸馬還有沒有什麼需要。”
嵐丹啐一口,“我呸!偏屋有守夜的婢女、奴才,你換班了不去洗漱休息,卻蹲在窗下不走,你還說沒偷聽?”
我坐在裡間的桌前,聽了聽外頭的對話,道:“把人帶進來。”
嵐丹和一名守夜的下人,將芷書推搡了進來。
崔佑川回至裡間,坐在我身旁。
我縱容父皇送來的幾人這麼久,現在,借著芷書聽牆角,發難,“芷書,你們以打掃之名,在我的書房和寢室翻來找去,我念著你們是父皇送來的人,並未理會。”
“今日,我和驸馬的床帏之事,你也要聽上一聽。怎麼,你是嫌替父皇辦差,當個下人沒前途,想聽聽驸馬的喜好,勾引驸馬,給驸馬做妾麼?”
父皇不信我和崔佑川情投意合,我們夜裡會不會行房這樣的事,他也要知道。
芷書裝出受了冤枉的委屈相,“長公主,奴婢隻是打掃,沒做別的。奴婢雖然是皇上送來長公主府的,可當奴婢踏入府上的那一刻起,就隻有長公主一位主子。”
“奴婢沒想探聽驸馬的喜好,更沒想勾引驸馬,長公主千萬不要誤解了奴婢。自從奴婢來了長公主府,便一心一意的當差,從無二心。”
我笑不入眼,“芷書,你們定期向父皇匯報長公主府的情況,這麼久了,你認為我一無所知?”
芷書的眼中現了一絲慌亂,“長公主,奴婢冤枉!奴婢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奴婢!”
我:“我這個人,最恨背叛。既然你這麼嘴硬,就讓我瞧瞧,你的嘴,能硬到什麼時候。”
我斜睇嵐丹,“把她拖出去,仗五十,狠狠地打。”
芷書變了臉色,也變了口風,“長公主,奴婢是皇上賜給長公主府的,奴婢要是S在了府上,長公主在皇上那兒不好交待!”
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我沉下臉色,寒了聲音,“拖下去,杖斃。”
12
次日,父皇宣我入宮,向我問責,“朕賜給你的婢女,你說杖斃就杖斃,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我跪在地上,早已想好說詞,“芷書勾引驸馬,企圖做長公主府的半個主子,兒臣不能容忍。為了防止其他的婢女有樣學樣,她非S不可。”
父皇:“胡說八道!朕賜給你的婢女都是安分守己之人,怎麼會勾引驸馬!”
我:“此事千真萬確,兒臣不敢欺瞞父皇。父皇若是不信,可差人去兒臣府上查證。”
“父皇賜給兒臣的另外幾人,經常去兒臣的書房、寢室翻找。兒臣的府裡,雖然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但他們身為下人,卻肆無忌憚的翻動主子之物,這令兒臣很是惱火。還望父皇恩準兒臣,將那幾人遣散。”
父皇沒想到,我會將幾人做的事,就這樣講出來,他臉色鐵青的咬緊了腮邊的肌肉,一時間噎住了。
我復道:“望父皇恩準兒臣,還長公主府清靜。”
“既然入了你的府,就是你的奴才,你想如何處置,不必向朕請示。”父皇丟下這句話,一甩龍袖,大步離去。
13
我遣散幾人的當日,岑謹翊傳來消息,幾人已被父皇處S。
入夜,岑謹翊來至,崔佑川去耳室休息。
雲雨之後,我身子軟綿的躺在岑謹翊的懷裡,和他溫存著。
平息下來,我問:“找到母妃的靈位和骨灰了麼?”
岑謹翊:“這些年,我查遍了皇宮、避暑山莊、皇家園林、獵場,一直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