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因為我是女子,所以注定不能比男子優秀。


 


就因為我是女子,所以注定隻能成為男子的陪襯。


 


越美麗的花朵越是有可能被高門看中。


 


所謂的高門貴女正如這些美麗的花朵。


 


可,憑什麼呢?


 


那一刻,我硬生生地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我偏不認命。


 


那一天,我換上了最完美無瑕的笑容,最溫柔得體的姿態,接下了賜婚的聖旨,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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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可我可以成為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子的妻子。


 


可這不是我要的。


 


燕庭仍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說著。


 


“令獻,你太耀眼了,母後說孤駕馭不了你,可孤偏偏不信,你入了東宮,替孤將東宮治理得井井有條,你是不是心裡也是喜歡孤的?”


 


燕庭又借著酒勁將我拉入懷中,想要撕扯我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證明他強過我。


 


我一掌劈在他的後頸,燕庭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習過武,再加上燕庭和醉鬼一樣,怎會對我有防備?天底下有幾個男子能允許妻子比自己優秀呢?


 


燕庭將我折斷羽翼困在東宮之內,還妄圖我愛他,何其可笑。


 


我不怨恨任何人,我隻會怪自己還不夠強大。


 


我一直在等一個時機。


 


【8】


 


墨香閣之後,阮青棠雖然安分了一段時間,卻仍是連累了燕庭的名聲。


 


太子寵妾滅妻,而且這位寵妾品行低劣,剽竊詩詞,又容易讓人聯想到太子識人不清。


 


未來的儲君寵妾事小,識人不清,忠奸不分才是大事。


 


皇後急召我入宮。


 


“令獻,你怎麼不多勸著庭兒些,那女子便是區區蝼蟻,隨意打S發賣了便罷,白白讓庭兒遭了彈劾。”皇後語氣間盡是埋怨,像是我做了什麼錯事。


 


我溫柔一笑,“殿下喜愛阮侍妾,臣妾便是想懲戒她,也要顧及殿下的顏面,母後若是生氣,就命人賜個體面些的S法,也不枉阮侍妾伺候殿下這些時日。”


 


皇後面色一僵,訕訕道:“本宮是太子的母後,怎好插手東宮後院?”


 


“日後太子登基,後宮仍是以太後為尊,您如何管不得?母後若是真心為太子著想,就該早做決斷。”


 


我眼看著皇後面色不虞,仍不接話。


 


說白了我與阮青棠無冤無仇,她心中所求是情愛,而我壓根就不在乎。


 


皇後想要我出手當這個惡人,我卻不願惹了一身騷。


 


皇後半晌才開口道:“罷了,不過一個侍妾,能翻出什麼浪來,你讓你父兄在朝堂之上多為太子說話,免得讓聖上疑心。”


 


我笑著應下。


 


其實不用我去傳話,自我嫁入東宮起,崔家就站到了太子這邊,隻要燕庭不犯大錯,皇位幾乎是他的囊中之物。


 


此事最終在我父兄的斡旋之下漸漸平息。


 


隨著選秀結束,東宮又添了一位側妃,兩位良媛,三位良娣。


 


在皇後的警告之下,燕庭寵幸了東宮新人,三月過去也未曾解了阮青棠的禁足。


 


燕庭不見得多喜歡阮青棠,隻是圖一時新鮮,沒吃過的東西第一次吃到嘴裡,怎麼樣都是新奇的。


 


我卻有些等不及了。


 


若是再不解了阮青棠的禁足,燕庭怕是都要忘了她了。


 


等我的旨意傳到阮青棠院中,她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燕庭終於回心轉意了。


 


見來的是我,她還在拿喬,“太子呢?他若是不來,我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阮青棠如今也會稱燕庭太子了,也算是稀奇。


 


我慢悠悠道:“不用等他了,解了你的禁足是本宮的主意,燕庭如今還忙著寵幸新人,沒空顧得上你。”


 


阮青棠啐了一口,“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你心中很恨我吧,霸佔了燕庭那麼長時間,奪了你的寵愛,可是愛情不分先來後到,更何況,燕庭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我定定看著阮青棠的臉,“你有幸讀過那麼好的詩句,為何還是隻知道小情小愛,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本宮念你能寫出這樣的詩,暫且留了你一命,且不說燕庭把你的名字都忘了,你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系於男人身上,不覺得可笑嗎?”


 


阮青棠被我說得心虛,低著頭收斂了囂張的氣焰,可是緊握的拳頭仍是暴露了她的不甘心。


 


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本宮解了你的禁足,你願意去爭寵便去爭,不過本宮奉勸你一句,你這樣的身份,跟著燕庭,仰仗他的寵愛而活,是沒有好下場的。”


 


留給她的選擇不多了,至於她的結局,全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間。


 


【9】


 


顯然,阮青棠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她腦中總有些新奇的點子,使些手段便奪回了燕庭的關注。


 


可如今的東宮已不比往日,未來帝王的三宮六院,隻有美貌和小聰明是無法立足的。


 


阮青棠雖然得寵,卻再也不似最初獨佔太子的風光。


 


三月後,鄭側妃和阮青棠同時傳出有孕的消息。


 


並非真是這次選秀起到了作用,而是我如今需要一個孩子。


 


以往時機並不成熟,我便一直用藥控制著東宮後院的女人,如今聖上已年邁,隱隱有了讓太子監國的跡象,我需得早做打算。


 


阮青棠又恢復了往日的飛揚跋扈。


 


有孕之後,燕庭封她為奉儀,對她來說已算得上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可她並不知足。


 


倒是與她同時有孕的鄭側妃為人低調謹慎,平素從不拋頭露面。


 


阮青棠破天荒主動來見我,大著肚子好不得意,“太子妃又如何,燕庭不喜歡你,你就連孩子都生不出來,聽說你兄長遭了貶斥,就連你的父親都被聖上好一頓責罵,你終於要收起你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模樣了吧。”


 


她竟連朝堂上的事都知道,看來燕庭的確寵愛她。


 


為著科舉一事,有官員舉報兄長收受考生賄賂,泄露試題,賣官鬻爵,聖上大怒,下令徹查,就連我父親都被聖上申饬。


 


崔家的確是得罪了大人物。


 


我輕聲道:“後宮不得幹政,本宮行事如何,與本宮的父兄有何幹系,你與其著急看本宮笑話,不如好好在後院養著胎,免得動了胎氣。”


 


阮青棠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咬牙道:“若是沒了崔家,你連呆在東宮的底氣都沒有。”


 


我笑了笑:“那你的底氣呢?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是燕庭的寵愛?”


 


說實話,以阮青棠的僭越,我早就可以賜S她。


 


可她最初似乎與這裡的女人的確有些不一樣,雖然如今漸漸也變得一樣。


 


不過與她說話算是有些樂子,算是逗弄小貓小狗的解悶了。


 


我翻著手中的書卷,絲毫不理會阮青棠的反應,她深吸一口氣,摸著自己還未顯懷的肚子,像是捧著稀世珍寶。


 


看得人想笑。


 


“不勞你費心,崔令獻,你這副樣子真令人厭惡。”


 


阮青棠怒氣衝衝地走了。


 


似乎是著急想證明什麼,阮青棠竟挺著孕肚進了燕庭的書房。


 


不過宮人們說書房內並未傳出什麼奇怪的聲響,可是二人仍是待到傍晚才回了阮青棠院中,不知道謀劃了些什麼。


 


我隱約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我兄長泄露考題一案雖然未有實質性證據,卻仍是被貶了官,連帶著父親在朝堂被聖上疏遠,顯得皇室與崔家離心。


 


反倒是燕庭新舉薦的幾位寒門學子成了朝中新貴,很受聖上信任,燕庭自然也得了好名聲。


 


燕庭將阮青棠升為昭訓。


 


這下便知道此事是出自誰人之手了,原來他們在書房中謀劃的便是這事。


 


阮青棠更是得意,她同伺候她的宮女們說:“這裡的女人隻知道爭寵,勾心鬥角一個比一個厲害,可是有什麼用呢?不像我,隻有自身強大有實力,才能贏得男人的真心與尊重。”


 


說得十分清醒,可是她又何嘗不是為了燕庭而活?


 


【10】


 


我抽空回了一趟崔家。


 


正與父兄說著話,就聽小廝快步來稟報,說太子親臨。


 


我飛速與父兄對視一眼,便起身去迎接燕庭,“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


 


如今的燕庭很是不同,與往日來崔家的小心謹慎不同,如今的他像是沒了掣肘,眼中多了幾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一眼就能看出的淺薄,我餘光瞥向父親,他已面色不虞,緊抿著嘴唇。


 


我心中不免快意。


 


當初他看好的未來儲君,就因為有著高貴的出身,所以對他竊取我文章一事不聞不問,隻為了讓我能入主東宮,如今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率先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臣妾不知殿下親臨,未能通知父兄遠迎,還望殿下恕罪,不知殿下來此所為何事?”


 


燕庭沉聲道:“自然是為了崔家的事而來,崔鈺,你可知罪?”


 


崔鈺是我的兄長,如今正被聖上禁足在府。


 


兄長跪倒在地,“微臣不知,還望殿下明示。”


 


燕庭冷哼一聲,“自然是你私收賄賂,泄露試題一事,此前證據不足,可如今已有考生指證你,孤已經知會大理寺,因著姻親來此一趟,希望你好自為之。”


 


兄長猛然抬頭,如刀眼神直直射向燕庭,“殿下,微臣冤枉。”


 


“冤不冤枉是大理寺該查明的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孤不會因為姻親之誼就徇私枉法,寒了天下學子的心!”


 


燕庭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好似沒有半點私心。


 


父親正要說話被我攔住,我平靜道:“兄長,清者自清,你便隨殿下去大理寺,也好還你一個公道。”


 


兄長抬眸看我,正好對上我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眼神。


 


他又把頭低了下去。


 


半晌,兄長道:“臣,遵旨。”


 


燕庭沉沉看向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出慌張求饒的神情,可是注定會讓他失望了。


 


我福身道:“恭送殿下。”


 


燕庭一甩袖子,“太子妃真是大義滅親,不愧是名門世家養出的好女兒!”


 


他這般陰陽怪氣,又惹得父親頻頻皺眉。


 


燕庭走後,我看向父親,輕揚嘴角,“父親,燕庭為什麼能當上太子,你比女兒更清楚,如今他還未登基,就已是這般態度,想來他同聖上想要鏟除世家之心,一脈相承。”


 


父親搖搖晃晃地走到椅子邊坐下,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父親,你做錯了。”我幽幽道。


 


他猛然抬頭,“你......”


 


我不說話,就等著父親反應。


 


曾經我無比敬愛著他,他是崔家的家主,位極人臣,支撐起整個龐大的世家。


 


可事實上,我譏諷道:“您明知道我先天有虧,終生不能有孕,卻仍是將我送進東宮成為太子妃,您說我聰穎,是想讓我為誰掃清未來帝王後宮裡的障礙,為誰鋪好入主中宮的康莊大道呢?三妹妹,還是四妹妹?”


 


“您默認燕庭竊取我的文章獲得聖上青眼,立他為太子,您以為自己可以培養一個傀儡太子,殊不知是養虎為患,反倒讓燕庭得了先機削弱崔家的力量,父親,該說您是老了,還是糊塗了?”


 


父親嘴唇顫抖,伸出手指向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承認,他的眼神雖然蒼老了不少,可仍是精明矍鑠的,否則他不會支撐起崔氏一族與皇室抗衡,成為聖上忌憚卻無法脫離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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