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16

蕭挽迎的眼神往下移,最終停在雲皎皎拿著的孕檢報告上,「你居然懷孕了?」


 


她尾聲勾挑,笑容微妙又詭異。


 


蕭宴禮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十分不悅地看了蕭挽迎一眼,「你說話注意分寸!」


 


他垂眸耐心地向雲皎皎解釋:「這是我堂姐蕭挽迎。」


 


他的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時停頓了幾秒,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止。


 


我分辨不清他雙眸裡藏了什麼,大概有疑惑也有心虛。


 


過了許久,他復而才開口:「她……是林婉薏,林家的長女。」


 


雲皎皎點了點頭,她莞爾,又朝我淺淺笑開,雅致得如同淡白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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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見過林小姐,林小姐還記得我嗎?」


 


像是宣示主權一樣,親昵地挽住了蕭宴禮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探究和審視。


 


「林小姐真是很出名呢,我聽過不少關於林小姐的傳言。」


 


我上前靠近她,直愣愣地盯著她,「哦是麼?都怎麼說的我?」


 


我又往前踏了一步,距離近得連她不平穩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我也見過你。」


 


聲音越來越危險,幾乎是貼著她耳朵低語:「在蕭宴禮的錢包裡,手機屏保上,相冊裡,抽屜裡,我都見過你的照片。」


 


蕭宴禮和她相識於高二的開學,感情來得迅猛又熱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早已生米煮成熟飯。


 


後來雲皎皎向金錢低頭,不告而別,蕭宴禮低迷了許久。


 


再後來,我同他在一起,我總是問他,是不是還念著雲皎皎?


 


他總是毫不在意地搖搖頭,「怎麼可能?」


 


可事實是,他經常在搜索器上搜索雲皎皎的名字,還派助理時刻關注雲皎皎的學業,隻要她遇到一點不順,他就悄悄讓人擺平一切。


 


明明想得要命,每次喝醉酒都會叫她的名字,他卻從來不出現在她面前。


 


還總是騙我說,他早就放下了。


 


他說他心裡隻有我。


 


「蕭宴禮,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他每次喝醉酒都要念叨你的名字。」


 


我說完這話,不僅雲皎皎愣住了,蕭宴禮也愣住了。


 


「林婉薏!你不要張口胡說八道!」


 


我靜靜地看著蕭宴禮,語氣裡沒有絲毫眷戀,平靜無波:


 


「我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


 


蕭宴禮突地捂住了我的嘴,用眼神示意我不要說話,又轉過頭向雲皎皎解釋:「雲皎皎,你自己先拿報告去問醫生。」


 


然後他拽著我往不遠處的樓梯間走去,「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的手緊緊攥成拳,因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沉默了良久才開口詢問:「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你害怕被雲皎皎知道?你一邊和我糾纏不清一邊又要跟她結婚,要跟她長相廝守,白頭到老,你每次靠近我與我糾纏不清的時候我都覺得無比惡心!蕭宴禮,我十六歲就喜歡上你了,那個時候在蕭家我對你一見鍾情,十年感情對你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而我對你付出所有的真心和情感換來的是什麼?我隻是雲皎皎的替身!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難道對我沒有一點點愧疚嗎?」


 


我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出來,「我曾經是很愛你,但我現在已經放棄了,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了!」


 


蕭宴禮拼命攥住我的手,頭幾乎快要埋進我懷裡,眼淚滴在我的手背上。


 


冰冰涼涼的異樣感。


 


「我對雲皎皎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隻是她懷孕了我帶她來做個檢查,阿婉,我的心裡隻有你,我後悔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會盡力彌補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


 


樓道裡的燈光昏暗,黑暗幾乎快要吞噬他。


 


最終我甩開了他的手,還是什麼話也沒說,走出了樓梯間,拉著蕭挽迎轉身離去。


 


12


 


走出醫院後,蕭挽迎見我臉色蒼白,有些擔心:「要不要去把雲皎皎的報告調出來看看?」


 


我搖搖頭:「不用,等體檢報告出來的時候你再陪我來一次醫院吧。」


 


蕭挽迎點了點頭,握著我的手安慰地捏了捏。


 


我抿著唇,「挽迎,我晚上有飯局,不能陪你了。」


 


她一臉八卦地湊上來:「怎麼,你要跟我哥約會啊。」


 


我敲了敲她的腦袋:「不是,是跟一個館長。」


 


下一次的藝術展品我計劃是在美術館開展。


 


可不巧的是那個館長是個油嘴滑舌的奸商,將價格一抬再抬。


 


我沒轍隻好請奸商在五星級大酒店吃一頓飯,希望能趕緊敲定價格,不能再拖了。


 


全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還正巧是蕭琰旗下的。


 


也許是氣溫驟降,也有可能是換季,我到酒桌上的時候腦袋已經昏昏沉沉,沒啥力氣了。


 


悲哀地發現自己可能感冒了。


 


可還是硬撐著,舉起酒杯的時候感覺下一秒就要倒了。


 


那館長見我醉醺醺的,不安分的手就摸了上來。


 


「你說說你啊,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真是。」


 


我託著下巴迷迷糊糊地威脅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館長搖搖頭說不知道。


 


結果下一秒門被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蕭琰居然來了。


 


他抬手一拳就重重砸在館長的臉上,又一腳踹在他的腹部。


 


館長哪裡承受得住,頓時飛了出去。


 


「蕭琰,你怎麼來了?」


 


我搖搖晃晃就往外走,胃裡翻湧的難受讓我直不起腰。


 


「全部都記我賬上。找人送他去醫院,順便看看腦子。」


 


服務生哪裡敢吭聲,畢竟蕭琰就是老板。


 


館長躺在地上連連叫苦:「哎呦哎呦,S人了。」


 


蕭琰再轉頭包間裡哪裡有我的身影,追出去的時候,我已經騎著電瓶車慢悠悠往前走了。


 


他扶額,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


 


現在想起來又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因為他正巧今天也在這談生意,如果不是因為前臺的人對我有點印象,跟蕭琰說了兩句:「蕭總,剛剛看見林家的大小姐也來了。」


 


他不敢想,後果有多不堪設想。


 


寒風好像吹散了一點難受。


 


「林婉薏!你做什麼!你不要命了!」


 


蕭琰真是有錢任性。


 


幾千萬的粉色大勞被他當玩具賽車來開,硬生生橫在我的電瓶車前。


 


很快,他就下了車瞄了一眼我額頭上貼著的退燒貼,隨即手就伸向我的後頸,探了一下溫度。


 


「發燒了?還騎電瓶車?」


 


他皺著眉,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來鹿鳴九章,把電瓶車騎回去。」


 


我被他吵得有些心亂,「為啥?我可以自己騎回去。」


 


他掀了掀眼皮,有些微怒,「你都發燒了,還要自己騎回去,跟我回華天池。」


 


我想反駁,頭卻暈得厲害,隻能任由蕭琰將我抱上車。


 


我暈乎乎地從他懷裡抬起頭,見他還是抱著我不撒手,有些疑惑。


 


軟綿綿地拍了拍他:「你咋了?」


 


他仍舊抱著我,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林婉薏,好好想想怎麼跟我解釋,為什麼不叫我陪你一起,多危險啊。」


 


我悠悠地推開他,抬眸看著他,他眼底藏了無盡的苦楚,「林婉薏,如果蕭宴禮還來找你,你會跟他走嗎?」


 


其實蕭琰特別害怕,特別不安。


 


「我不會。」


 


蕭琰突然語氣變得溫柔許多,「我真的好怕你跑了。」


 


我腦袋突然打了結,好久才埋到他懷裡,悶悶地說道:「我能跑到哪裡去?我都嫁給你了,我會乖乖待在你身邊。」


 


然後會愛上你的。


 


蕭琰面無表情地看著街邊的路燈,深邃的眸子情緒難辨,「阿婉,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不小心掉進了花園裡的水缸裡,我聽見有人喊救命,斷斷續續的,跑出去發現你掉到了水缸裡,我慌S了,連忙拽住你撲騰的手將你拽出來。」


 


他說著又拉住我的手腕,看見我腕上的舊痕與他的一樣。


 


分毫不差。


 


「是你?救了我?」


 


我一直都不知道那時候救我的人是誰,現在才知道。


 


蕭琰將我從水缸裡拖出來後,我就生了病,高燒三天三夜,人都燒糊塗了。


 


劫後餘生般醒來,也沒有去問救我的人是誰。


 


蕭琰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他堅定地搖了搖頭,又說起以前的事:「你肯定不記得了,你記性很差,好像你一直都看不見我,連我們上的同一所小學、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你都忘得一幹二淨,隻記得蕭宴禮。」


 


可我好像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


 


大概記性真的很差。


 


蕭琰抱著我順手將我凌亂的頭發理順,他不知道我此時心裡在想什麼。


 


「我現在也記得你啊。」


 


「你那時整日追在蕭宴禮身後,哪裡記得我?」


 


突然哄人的對象變成了他,「你是不是很難過,卻也無能為力?」


 


蕭琰搖搖頭:「沒有,我們得變成更好的人,然後在頂峰相見。」


 


事實上,也真的是這樣。


 


他變成了網絡新貴,身價十幾億的科技新貴,而我成為了國內首屈一指的木雕設計師。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記不清了。


 


晚上喝了不少酒,又生病發燒,人早就已經神志不清了。


 


蕭琰凝視著我,很長時間,聲音泄露了他隱藏的情緒。


 


「阿婉,你和蕭宴禮是不是經常靠得這麼近?」


 


「阿婉,這幾年你和蕭宴禮發生了多少事情?」


 


蕭琰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曾經以為隻要娶到我,他就能不計前嫌,不去想以前的事情。


 


可他現在悲哀地發現自己並沒有那份胸襟。


 


他嫉妒得發狂。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隻剩下一盞昏黃的燈。


 


蕭琰還坐在桌子前處理沒有完成的工作。


 


「你怎麼還不睡?」


 


蕭琰摘下眼鏡將資料合上,微側下頭,關上了最後一盞暖黃柔和的燈。


 


滿室陷入漆黑,蕭琰將我攬入懷中。


 


靜默的黑暗中,觸覺變得敏感。


 


我垂下眼眸,胡亂地不知道在亂摸什麼。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邊。


 


「蕭琰,你這幾年在國外過得還好嗎?」


 


曖昧似乎就順著這話融於空氣中,抽絲剝繭地擴散開來。


 


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呼吸凝滯,似乎是忍了又忍。


 


「你真的很折磨我。」


 


蕭琰眼底的熾熱情緒仿佛要把人徹底吞噬。


 


他說完,突然唇被溫熱覆蓋。


 


唇齒間的觸碰就好像是一個特殊的信號,星燎原般點燃。


 


然後理智就這樣被一點點碾碎,最後衝撞成渣。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有力氣翻身下床,房間裡哪裡還有蕭琰的身影。


 


不過遍體的每一個印記都在叫囂著昨晚的瘋狂。


 


那晚之後,蕭琰找我的次數更頻繁了。


 


蕭琰每天中午都會從堆成山的工作中擠出空闲,興致勃勃地來工作室跟我一起吃飯。


 


來的時候還附送一把每天都不一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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