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回尋找到食物，哪怕是半個饅頭，她也會全塞給我。
然後騙我說自己吃過了。
要不是後來胃病越來越嚴重，我還被她蒙在鼓裡。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幫她揉一下，可是眼前虛幻的手掌似乎在嘲笑我。
顧諾一，你就是個沒用的孤魂野鬼。
「我知道你從小就對姐姐好，自己瘦得跟個豆芽菜似的，有點好吃的還總想留給我，笨蛋喬一，現在我已經不在了，誰來監督你吃飯呢？每次胃痛誰來幫你揉肚子呢？姐姐隻希望你能對自己好一點，可是你總是不好好吃飯，姐姐怎麼能安心呢？」
我啰裡吧嗦說了很久，生怕再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神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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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一定要把繼母爸爸還有許妄統統告到閻王爺那裡去，讓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如果有機會能讓我救出妹妹的話，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還想繼續做她的姐姐，一直保護她。
熟睡中的妹妹眼角流下了淚水，難道聽到了我說的話了嗎？
「姐姐，我想你了。」
我欣喜地上前走了一大步。
可讓我失望的事，這隻是一句夢話。
7
妹妹的表現確實讓我大為吃驚。
她被許妄百般折磨竟然連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反而看上去比許妄玩得還開心。
許妄每天都會在妹妹的耳邊說著各種甜言蜜語。
我差點吐了出來，呸，你在裝什麼深情？
如果不知道那麼多女孩子慘S在你手裡的話，我差點兒就信了！
你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禽獸！
妹妹身上大大小小幾十道傷痕全部都拜他所賜。
而且我發現妹妹胃病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狗日的許妄，你一定不得好S！
我氣得直接飄了出去。
也不知道飄蕩了多久，竟然又回到了原來的家裡。
看著面前熟悉的場景，我的腦海裡全都是從小跟妹妹相依為命的畫面。
她把繼母從窗戶上推下去。
村裡人都說妹妹惡毒殘忍，讓爸爸把她送進精神病院。
爸爸氣得要砍S妹妹，是我SS地握著菜刀，任憑鮮血流了一地。
哪怕傷口已經深得見到了骨頭，我也不肯松一下手。
因為我知道，妹妹根本不是他們口中的壞孩子。
繼母早就背著爸爸在外面養了情夫，他們謀劃害S爸爸，好繼承我們家所有的財產。
妹妹發現了繼母的陰謀，想告密，卻被繼母發現。
兩人這才起了衝突。
我拼命解釋給爸爸聽，但是他根本不信。
當我知道爸爸要把妹妹賣進夜總會的時候。
我拼命跪在他的面前求他，磕了無數個頭。
我絕對不能讓爸爸再傷害妹妹，所以我拿出全部積蓄買了火車票又把她騙上了火車。
可找不到妹妹的爸爸，一氣之下把我賣進了夜總會。
以前她心心念念要逃離這個家，可是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卻為了我跑到這個吃人的地方來。
這個傻姑娘，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突然，我看見一個男人從家裡轉身出來，爸爸跟著他身後不停地點頭哈腰。
這不是許妄的手下嗎？
壞了，妹妹頂替我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我焦急地湊了上去。
「許總真大方，又多給了三萬！早知道，我就再生倆閨女了！」爸爸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聽到這裡，我仿佛遭到了五雷轟頂，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8
爸爸出賣了妹妹！
怎麼會有這樣狠心的爸爸？虎毒尚且不食子。
難道我跟妹妹就因為是女孩所以比不上弟弟金貴嗎？
一股怒氣湧上了我的心頭，我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們撕成碎塊。
突然，我想起了還在夜總會的妹妹。
她還一心沉浸在復仇裡，完全不知道這是爸爸跟許妄的陰謀。
這可怎麼辦？
9
許妄光著膀子一臉滿足地睡在床上。
妹妹在浴室，整個人都泡進了浴缸裡。
她的臉上沒了跟許妄在一起時的嫵媚笑容。
看起來疲憊異常，像是一個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她雙眼無神，看著浴缸裡的泡沫，時不時用手捧起泡沫然後把它吹開。
「姐姐你看，我吹了好大的泡泡，你輸了。」
眼淚猛地掉了下來，我的嘴唇控制不住直哆嗦。
我拼命地在妹妹面前揮動雙手，不停地問她能看到我嗎？
妹妹沒有任何反應，仍是機械地重復這個動作。
一遍又一遍。
我的心裡滿是悲憤，為什麼我們姐妹的命運這麼悲慘？
從小爸爸就沒有給我們買過玩具。吹泡泡是我們整個童年僅有的一點點歡樂，
我們倆經常泡在一個浴缸裡面比誰吹的泡沫更大。
繼母看不慣我們的快樂，強行給我跟妹妹灌下一大杯泡泡水。
「賠錢貨生的小賠錢貨，有什麼資格笑？」
看著我跟妹妹吐到翻白眼抽搐，繼母抱著弟弟在一旁拍手大笑。
當天夜裡妹妹悄悄把沐浴露全倒在衛生間地上。
繼母半夜起來上廁所一不留神摔斷了腿。
那聲尖叫把我從睡夢中嚇醒，妹妹卻在一旁笑得捂著肚子顫抖。
她說一味地忍耐是沒用的，必須以暴制暴才行。
繼母罰妹妹跪在榴梿殼上，她說隻要妹妹給她磕頭就可以不用跪。
可倔強的妹妹跪到鮮血流滿了整條腿，跪到最後昏迷過去也不肯說一句道歉的話。
她自小就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隻要認定了一件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如果她真的為了我S了許妄，那她也一定逃不出這個夜總會。
我很想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許妄一直都知道顧家有兩姐妹。
他就這麼看著妹妹裝成我的樣子回到他的身邊。
甚至十分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快感。
這樣心機深沉的一個人，怎麼會給她報仇的機會呢？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哪怕遭受了那樣的折磨侮辱，我也一直在想幸虧不是妹妹。
臨S的時候，我的腦海裡全是她進站時的背影。
我是笑著赴S的，我以為我救下了自己的妹妹。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自己蠢得可憐。
竟然一直都沒發現這是專門給我們姐妹二人設下的圈套。
妹妹眼神黯淡，我心如S灰。
10
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許妄睡夢中被吵醒，皺著眉頭讓他們滾遠點。
「許總，出事了，新來的一批女孩憑空消失了。」
許妄頓時清醒，隨手套了一件衣服起身，臉上全是陰狠的神色。
下一秒，他們說的話讓我像是墜入了冰窟裡。
他們竟然懷疑這件事是妹妹搞的鬼？
壞了，在許妄這種人眼裡，肯定是寧可錯S一萬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我很擔心，他們會怎麼對妹妹？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怕的刑罰。
許妄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隻見妹妹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旁若無人地在沙發上坐下抽煙。
整個人媚態橫生，又美又颯。
看著她氣定神闲的樣子，我開始懷疑整件事都在妹妹的預料之中。
許妄的手下不斷向妹妹發難，指責她這幾次出門一定是接觸了警方。
話越說越難聽，他們開始請求嚴刑逼供。
妹妹輕蔑地笑了，她手一揚，丟給許妄一個 U 盤，隨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許妄一臉陰鸷，然後把所有的女孩全都召集到了一起。
等到所有人聚齊之後，許妄打開了視頻播放器。
許多女孩的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播放的居然是滾動的聊天記錄！
原來，夜總會裡的許多女孩並不安生，而是勾結起了許妄的手下，暗中幹著走私的營生。
甚至，更有膽子大的手下，想要背著許妄自己單幹。
那批女孩被他們藏了起來。
所有人噤若寒蟬。
誰都知道許妄能坐到今天這個位子，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妹妹悠闲地審視新做的美甲，仿佛這些事都跟她無關。
我笑了，他們當然不知道妹妹的本事。
為了掙錢填飽肚子，我和妹妹經常去打零工掙生活費。
妹妹很有天賦，基本上一學就會。
在電腦城打工的時候，偷偷學會了電腦操作技術。
修復一些被刪掉的聊天數據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妹妹笑得明媚動人。
11
「賤人！你敢暗算我們？」
一個五大三粗的手下徹底破防，掏出電棍不管不顧地朝妹妹走去。
我嚇得驚慌失措，連連擋在妹妹面前。
不可以，不可以讓他傷害妹妹。
許妄二話不說從抽屜裡掏出一把槍擊斃了那個手下，鮮血濺了一大片，女孩們嚇得尖叫四起，妹妹撇了撇嘴。
他把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所有人跪在地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妹妹卻根本不怕：「許總我們玩個遊戲吧，挑一個人玩俄羅斯輪轉，給她一個活命的機會，剩下的人，都處S吧。」
不愧是妹妹，陰陽怪氣還得是你。
許妄指了一下那個罵得最兇的女孩讓她過來。
是她？未未。
而那些背叛許妄的手下全部都被槍斃，屍體被拖了出去。
空氣裡彌漫的血腥味氣散發開，不少女孩直接沒忍住嘔了出來。
妹妹掩飾不住眼底的得意，在許妄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我怔怔地看著妹妹，她怎麼會知道的？
我剛來的時候，未未欺負我孤身一人，聯合其他幾個女生把我的衣服扒了揍我。
我跟她們素昧平生，第一次見面居然這樣欺凌我。
那天我哭了很久。
六發子彈的左輪手槍，妹妹往裡面裝了五顆子彈！
難道不是一顆嗎！
這是壓根沒打算讓未未活的節奏呀！
子彈裝進去的那一刻，被嚇破膽的未未當場昏迷，失去了呼吸。
膽子真小，居然被嚇S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那個嚷嚷著長大後要保護我的女孩真的做到了。
可是我又有點疑惑，許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明知道妹妹是回來報仇的，他到底圖個什麼心思呢？
這樣鐵石心腸的人，要說他對妹妹動了真心，我是不信的。
也不知妹妹做了什麼孽，會被這樣的人盯上。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12
從那天開始，妹妹徹底成了整個夜總會的大姐大。
所有人見到她都要恭敬地喊一聲嫂子。
妹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許妄吹枕邊風，讓他把爸爸跟弟弟都弄到夜總會來。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妹妹到底想幹什麼?
聽著手下一堆嘍啰各種鼓吹拍馬屁，爸爸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飄了。
他帶著弟弟點最貴的包廂，吃最豪華的套餐，然後把賬記在妹妹的頭上。
見到妹妹穿了滿身的名牌衣服，拎著最新款的包，爸爸的眼睛都直了。
他忙不迭推了弟弟：「快叫姐姐，這是你……諾一姐姐！」
爸爸的眼神開始閃爍。
很顯然，他並不想揭穿妹妹。
弟弟看著笑臉盈盈的妹妹，手上的雞腿嚇掉在了地上。
「不，她不是顧諾一，她是顧喬一！」
弟弟尖叫著躲在了爸爸的身後，哭著吵著要回家，還說妹妹是個瘋子，會害S他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