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你去跟他的女友道歉。」
我如遭雷擊。
蘇家隻是中產，隻有伏明有這個權力。
可是明明我拼命兼職打工，都是在掙錢救他啊。
他都知道啊。
如果沒有我掙錢治病，他早就S在寒冷的冬季了。
我渾渾噩噩走出公司，隻記得離開的時候，領導拍拍我的肩膀：「要不忍忍，去道歉吧。」
我沒有伏明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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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到伏家就成了高高在上的少爺，哪是我能聯系上的。
剛出公司門口，一輛豪華汽車停在我面前：
「蘇小姐，伏明少爺想見你。」
稍做猶豫，我上了車。
不管我怎麼詢問，司機跟保鏢都不說話。
汽車開了很久，在一棟豪華別墅前停了下來。
剛到門口，我聽見了蘇嬌嬌肆意的笑聲。
伏明的聲音低低的，有點啞：「你喜歡就好。」
繾綣的氣氛隨著我走進去後戛然而止，蘇嬌嬌睜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湧上水霧：「姐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總是這樣，不遺餘力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現她對我的害怕，好像我欺負了她一樣。
伏明摸摸她的頭，轉頭對我怒目相對：「蘇明珠是我的恩人，我要報答她。」
我的心髒微微抽痛，明明早就有準備了，可看著他護著蘇嬌嬌，還是會覺得難受。
我冷著臉，拒絕：「可我不想要你的這種報答，我的工作被你搞沒了，我現在隻想要好好上班，你折現給我就行。」
蘇嬌嬌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伏明。
伏明拒絕了。
他咬著牙說：「我不管，你隻能要我這個報答。」
也不讓我離開這個別墅，他的報答就是把我關在這裡好吃好喝地待著。
夜晚睡不著，索性我下來喝水。
卻聽到道溫柔的喟嘆：
「為什麼當初救我的人，不是你呢？」
「不是蘇明珠該有多好，嬌嬌，如果你是救我的話……」
我站在樓梯上看著，手指不自覺地蜷曲。
伏明的大尾巴纏繞上蘇嬌嬌纖細的腰肢，蘇嬌嬌俏臉緋紅一片，語氣甜得像塊糖糕：「我們是天命，現在在一起也不錯。」
伏明再也忍不住了。
雙手捧著蘇嬌嬌的臉蛋，重重吻了上去。
安靜的大廳傳來接吻的黏膩水聲。
我突然想起，伏明剛化形的時候，我就想摸他的尾巴。
但他每次都拒絕。
我不滿地說：「我救回來的尾巴，摸摸都不行嗎？」
他紅著臉說：「尾巴是要給未來妻子摸的。」
見我不開心，他難得哄我：「後面結婚……會給你摸。」
現在蘇嬌嬌放肆地揉著伏明的毛茸茸尾巴，伏明耳朵越來越紅，卻沒有躲開，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看著不停動彈的狼尾巴，喉嚨間突然湧上一股惡心。
很想吐。
看到樓下宛如連體嬰的兩個人就想吐。
聽到幹嘔的聲音，兩人緊密交纏的身體飛快分開：「誰在那裡？」
看清楚是我後，伏明瞳孔閃爍，臉色大變，卻仍然昂著頭看我，神色間帶著一絲期待。
我揚起笑臉：「好惡心。」
「伏明，你好惡心啊。」
「你還記得出租屋裡說你喜歡我，要一直跟我在一起，陪著我嗎？」
蘇嬌嬌聽見這話，神色不耐，按捺不住地說：「姐姐，你是想搶走我的戀人嗎？」
我搖頭：「不，我想把他送給你。」
「或許是我上次表達得不夠清楚，伏明，我不想要了。」
伏明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眶紅紅的，倔強地說：
「好，你別後悔！」
08
跟S了沒什麼區別的爸爸突然打電話給我。
張口第一件事情就是罵我不要臉：「你怎麼能跟你妹妹搶男朋友？你妹妹還幫你說好話，蘇明珠，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能不能懂點事，你妹妹那麼可憐單純，你別老是欺負她，行不行？」
我張了張嘴。
爸爸卻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你現在就從你妹夫的別墅裡滾出來，S哪裡去都行，別留在這裡礙眼！」
在後媽帶著蘇嬌嬌進門後，爸爸對我的態度就越來越差。
我早就不渴望他的親情了。
我跟他解釋過無數遍這些事情我沒做過，他都沒信過我，反而來指責我說謊話，又在陷害蘇嬌嬌了。
所以現在，我幹脆利落地說：「滾蛋，煞筆！」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靠在房門的蘇嬌嬌，輕聲問她：「你來幹什麼？」
「來嘲笑你啊。」蘇嬌嬌捂著嘴，二樓隻有我們兩個人，她一點都不偽裝了，「你看，我又贏了你一次。」
「伏明也變成我的了。」
我定定地看著她。
最開始我想過跟蘇嬌嬌搞好關系，她看上去漂亮溫柔，我說我會做個好姐姐。隻是從她第一次陷害我開始，我們的關系就惡劣了。
「爸爸來罵你了吧？現在所有人都不要你咯！」
蘇嬌嬌很得意，她露出無名指上的大鑽戒。
「我跟伏明要訂婚了，馬上我就要嫁入豪門了。」
「還要謝謝姐姐你把這麼好的伏明送到我身邊。」
「姐姐不知道吧，其實在出租屋的時候，伏明就讓我摸了尾巴哦。你精心救助的獸人，其實隻要我勾勾手指頭，就巴巴地湊上來了。」
09
我不解地問她：「你為什麼這麼針對我？」
從她進入蘇家開始，她跟後母就聯合一個又一個套子讓我鑽進去。
畢竟那時我是小孩子，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她很疼我，我被養得天真，對所有人都懷著最赤忱的善意，後面是連吃了好幾個悶虧，我才醒悟過來，想避開她。
「上學的時候，你汙蔑我在學校欺負你，揍你，然後不管我怎麼解釋，同學們都認為我霸凌你，然後接著霸凌我。」
「在家裡也是，你要搶走爸爸所有的注意力跟關愛。」
「你不喜歡伏明，可你也要從我手裡搶走他。」
蘇嬌嬌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因為我也是爸爸的女兒啊，你不知道，其實我是隻比你小一個月的妹妹，所以爸爸覺得委屈了我，一直對我好。」
「你跟你媽媽憑什麼活得那麼舒服，我跟我媽卻隻能活得像陰溝裡的老鼠，東躲西藏？」
「是啊，我就是要搶走你的一切，你的爸爸，你的親人，還有你的朋友，一直想解釋卻沒有人相信的感覺很難受吧？」
我想到過很多個理由，卻從未想過，爸爸原來早就出軌了。
難怪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他就把蘇嬌嬌母女帶回了家。
「如果我是你的話，蘇明珠，我還不如S了算了，活得那麼狼狽，還不如早早去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媽團聚。」
我眼睛一片血紅，滿心都是憤怒。
她憑什麼侮辱我媽？
我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伸手拽著她的頭發就往地上摁，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
蘇嬌嬌沒有反抗，任由我打她，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姐姐，你又輸了。」
「放開她！」
我被一道力氣重重打在身上，摔在地板上，半天起不來。
伏明沒有看我一眼，心疼地將蘇嬌嬌摟在懷裡：「你沒事吧？」
「蘇明珠，你怎麼能這麼惡毒？嬌嬌那麼柔弱，你又欺負她！」
伏明看見我嘴角的血跡後，想過來扶我，卻在我冷漠的眼神下生生頓住了動作。
蘇嬌嬌哭得楚楚可憐：「我都習慣了，你別怪姐姐，姐姐隻是喜歡拿我撒氣而已。」
伏明很氣。
我不想搭理他。
忍著疼痛站起身，我說：「那我走，祝你們訂婚快樂。」
伏明定定地看了我一會，突然說：「我會跟嬌嬌結婚，但你對我有恩，結婚後我可以養你在身邊……」
「啪——」我重重給了他一個耳光。
他被我打得側過頭去。
頭頂的耳朵冒出來了，他情緒激動，就控制不了獸形。
想把我當小三養在身邊？
有這麼報恩的？
我說：「我做得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救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如果我要的話，麻煩你現在去S一S，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伏明臉色猛地蒼白，梗著脖子看著我。
我繞過他就想離開。
他卻突然拽住我的小腿，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
蘇嬌嬌立即小聲地呼痛，伏明注意力全在蘇嬌嬌身上了。
「不疼的，別怕，嬌嬌，我在呢。」
之前我也受過傷，上班通勤路上出了車禍，一瘸一拐回到家。
伏明卻指責我為什麼不給他做飯。
看到我腿上的傷口隻是皺了皺眉，還是心安理得地指揮我下廚。
愛與不愛，還真是明顯。
不過幸好，我不喜歡他了。
我告訴過伏明的，我很沒有安全感，而且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歷，我喜歡的人或者東西必須百分百都是我的。
他被蘇嬌嬌碰了。
我現在隻覺得他惡心。
離開前，趁著兩人沒注意，我拍了好幾張角度曖昧的照片。
這一次離開，沒有保鏢再攔著我了。
10
伏明跟蘇嬌嬌訂婚不是鬧著玩的。
沒過幾天，我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郵箱裡也放著一張請帖。
「姐姐，你會來祝我幸福的，對嗎？」
我沒回。
以蘇嬌嬌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不跟我炫耀她又一次搶奪的成功呢？
隻要伏明給她買禮物，或者說甜言蜜語，她就給我發照片來炫耀。
去什麼餐廳或者去哪裡旅遊，她都會發給我，還附上幾句嘲諷的話。
但發了幾次後，她就突然不發了。
聽說伏家小少爺遇到了好幾次襲擊，這次又險些喪命。
我終於回復蘇嬌嬌的獨角戲了：「聽說你的未婚夫現在在搶救室躺著呢，S了沒？」
「別還沒結婚就成為寡婦了，不然人家罵你克夫。」
蘇嬌嬌沒回。
S去多年的爸爸復活了，瘋狂打電話來罵我。
我每個電話都接，開了靜音跟錄音，然後把電話一放，就去做手頭的事情。
打了幾個電話後，這個S去多年的爸爸終於再次S去。
蘇嬌嬌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
聽說她真的被罵克夫了。
因為伏家的人查出，伏明為什麼被襲擊，就是蘇嬌嬌跟好幾個人炫耀她現在的生活，不知道誰把地址發給了伏明的仇家，仇家便盯上伏明了。
蘇嬌嬌的地位很不穩。
但幸好伏明醒來了，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找某個人。
聽說那人沒出現，伏明大發雷霆。
但很快，他就幫蘇嬌嬌出頭了。
兩人幹脆跳過訂婚的流程，直接結婚。
蘇嬌嬌又來找我嘚瑟了。
但現在，她再也不敢發定位地址給我了。
訂婚的前一天，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哪位？」
接通後半天沒有人說話，隻有呼嘯的風聲。
我想掛斷電話。
伏明的聲音沙啞：「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一瞬間，我就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我冷笑，反正現在我不工作了，公司無理由開除我，我剛打完官司，錢到了一大筆，現在他沒有什麼可以拿捏我的把柄。領導很愛惜我，但又不能違抗命令，於是私下裡為我爭取了比原定還多好幾倍的賠償。
「我覺得你S在搶救室裡，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伏明急切地打斷我，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悲傷，「你會照顧我，擔心我的身體，你還會哄著我。」
「我住院那幾天，渾身都疼，我的尾巴都斷裂了。家族開始嫌棄我，說我沒用。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你就是沒有來醫院看我。」
「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啊？」伏明第一次在我面前低聲下氣，聲音可憐巴巴的。
我面無表情地說：「你該讓你的未婚妻照顧你，你們不是要結婚了嗎？」
「可是蘇嬌嬌沒有照顧我，她隻是跟我訴苦，還要生病的我去哄她。蘇嬌嬌被寵壞了，我好累啊，明珠。」
「我們和好吧。我跟蘇嬌嬌結婚後，我們也可以跟出租屋一樣在一起的。」
「而且我並沒有想結婚，我是被你氣的，所以才說要結婚。」
我覺得活該，也是真的這麼說出來了。
伏明臉色蒼白，喘著粗氣，似乎從未想過我會這麼說。
他訴苦的時候，還以為我會跟以前一樣安慰他，心疼他。
我都沒有。
我隻是惡劣地說：「這麼疼，你為什麼還活著呢，你現在應該去S啊。」
電話那頭陡然沉默。
伏明的聲音冷了下來。
「就算我不能當家主，我也有錢有勢，你離開我，連工作都找不到。」
「我等著你後悔，然後再跪著求我。」
「蘇明珠，別給臉不要臉。」
我笑眯眯地說：「啊對對對，太對了。」
「我當初怎麼不讓你去S，還救你，讓你來罵我？」
「你的尾巴斷了，還真的是老天有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