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話，我掛斷了電話。
11
第二天，我還是參加了伏明跟蘇嬌嬌的婚禮。
婚禮很盛大，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上流階層。
我特意去後臺晃了一眼。
蘇嬌嬌看見我盛裝打扮，神色扭曲，明顯氣得不輕。
她以為我還會跟以前一樣，受著委屈，隻會躲在角落裡默默舔舐傷口。
她張嘴想罵我，但後臺都是人，她不得不維持著自己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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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一幫小姐妹就幫她出頭了，其中罵我最狠的是我曾經的閨蜜：
「蘇明珠，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明明知道今天是嬌嬌的婚禮，你還這麼打扮？」
「我真後悔之前跟你交好過，現在就把衣服脫了。」
幾個人上手想扒拉我。
但誰比得過我的身手？
很早的時候，S去的爸爸就不給我一分錢了，我的生活費都是去掙，甚至為了生存，還去打過黑拳，力氣跟靈活度早就練出來了。
我躲得飛快。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威嚴的女聲。
來人穿著西裝套裙，頭發挽起，五官秀麗，看人的眼神不怒自威。
蘇嬌嬌老實如鹌鹑：「大姐。」
伏大小姐隨意看了一眼，整個後臺都安靜了下來。
她說：「今天是婚禮，都給我老實點。」
趁著她在，我直接走了出去。
膈應蘇嬌嬌我是做到了。
第二個想膈應的人結果自己送了上來。
S去的爸爸再次復活，瞪著我，像在看一個扶不上牆的垃圾：「你今天怎麼打扮成這樣？」
「蘇明珠，你就不能跟嬌嬌一樣，讓我省點心嗎？我養了你，還不如出生就把你溺S。」
想到媽媽還活著的時候，這男人就出軌了，我恨不得給他一個耳光。
但我忍住了。
我說：「嬌嬌是你的好女兒，以後可千萬別求上我啊。」
他毫不客氣地嘲笑我：「嬌嬌馬上就要嫁入豪門了，你別來跟我要錢就行。」
真好。
那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有一場難忘的婚禮。
當然，也會是葬禮。
12
蘇家大大小小的親戚都來了，還有蘇嬌嬌的不少朋友。
當伏明跟蘇嬌嬌一起出現，邁過長長的紅毯，準備互相交換戒指的時候，我站了起來。
「伏明。」
宴會場猛地安靜下來，隨即議論紛紛。
蘇嬌嬌的媽媽想過來摁住我，但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了，她怎麼都過不來，隻能扭動著身體。
伏明看見我，漂亮的黑色眼睛裡卻滿是喜悅，他情不自禁地說：「明珠……」
聲音很小，但他的神態，所有人都看見了。
轉而議論起我們三個到底是什麼關系。
蘇嬌嬌推搡了伏明一把。
「伏明哥，今天是我們的婚禮。」
伏明卻沒有動。
痴迷地看著我。
我從未如此認真打扮過，撿回他後，我忙著打工，忙著照顧他，每天一睜眼，就是給他治病，我哪來的時間打扮自己。
我笑了笑：「訂婚快樂，我送你的禮物。」
下一秒，他們身後放著兩人情深的短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準備好的東西。
有無數張圖片按著順序播放。
第一張是躺在垃圾桶旁邊奄奄一息，渾身是傷的小狗。
後面的圖片都是我一點點將他救好的記錄。
我是個很喜歡留念的人，每張照片都保存得好好的。
我大聲說：「伏明，是我救的你，你為什麼要把這一切移到蘇嬌嬌頭上？」
「哦，我忘了，大家知道伏家小少爺是怎麼報答救他命恩人的嗎？他把我的工作搞沒了，讓所有企業都不要我，把我關在他的別墅，還試圖讓我當他的小三。」
騷亂開始了。
因為錄音發了出來。
伏明昨天晚上給我打的電話我錄音了，此時發了出來。
場面大亂。
有錢人最好的就是臉面了，如今伏明斷尾，相當於廢子，現在還讓家族丟了一個很大的面子。
臺上的伏明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蘇嬌嬌在不停搖頭：「快關了，快把這個關了啊！」
或許她意識到了什麼。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因為下一個錄音，就是她的。
是那天在別墅裡，蘇嬌嬌得意洋洋跟我說著話。
她還以為我是那個被她針對陷害，壓根沒有還手之力的少女。
還以為我隻會默默忍受，反正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我。
之前從我身上贏得的勝利蒙蔽了她，她壓根沒有想到，科技在進步，我會錄音。
蘇嬌嬌身體不停顫抖，臉色蒼白，不停嘶吼：「人呢，快把這個東西關了！」
伏明從聽了第一句話後，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他咬牙說：「別關。」
她抓著伏明的袖口苦苦哀求：「你別信，是姐姐。是姐姐她又汙蔑我，往我頭上潑髒水。」
「你別信這個，這個是偽造的。」
錄音還沒有放完，蘇嬌嬌就已經慌了神。
我暢快地笑。
真好，蘇家今天把能邀請的人都邀請過來了。
關於這麼多年，我一直被母女汙蔑陷害的事情水落石出。
全是這個私生女嫉妒我。
我看了一眼蘇父，現在他渾身發抖，一直隱藏的秘密曝光，他很早就出軌了，出軌後居然還對私生女同情，苛待原配的女兒。
現在，他的名節是永遠不保咯。
蘇嬌嬌那群好朋友面面相覷，以前的閨蜜朝我投來抱歉的眼神。
我挪開視線。
做了那麼多年的好友，她不信任我，我也不會原諒她。
蘇嬌嬌這麼多年精心偽裝的形象徹底碎裂。
伏明自然聽到了錄音裡的那句：「我又不愛伏明，要不是他是你的，我會搶走嗎？不過還真是謝謝你，讓我成了富家太太。」
他狠狠甩開了蘇嬌嬌的手。
蘇嬌嬌跌坐在地上，從未有過的狼狽。
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婚禮，倒是像極了葬禮。
伏明名聲掃地。
他做出嘴型：「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你的命我還沒收回來。
13
伏明徹底被伏家放棄了。
但這麼多年，他的根基還有，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用來報復蘇家了。
蘇家所有的產業都破產了。
因為那天婚禮的視頻，被人發到了網上。
蘇父蘇母現在格外的慘，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丟菜葉子。
蘇父的朋友紛紛遠離他，說他人品惡劣，還有蘇家的親戚們，生怕沾染上就一起被跟著罵。
蘇嬌嬌徹底毀了。
朋友遠離，網友嘲笑。
她被罵最惡毒的私生女，不知道誰泄露了她的身份信息，S亡威脅一個接著一個。
沒多久，她就精神失常了。
現在連門都不敢出，畢竟盯著她的人跟獸人都有，都想撕碎她。
更別說，伏明之前愛她，現在就越恨她，天天讓人上門打她。
知道消息的我隻是感嘆，不用自己花錢收拾了。
蘇父還真的打過電話來跟我要錢。
我一字一句地說：「不是說永遠不會有這一天嗎？我現在不叫蘇明珠了，我隨母姓。」
「你放心，你S了我給你燒紙錢。」
騙他的。
我還會專門僱人去把他的墳給挖了。
伏明來找過我，他這段時間受了不少傷，聽說他以前樹敵太多，沒少得罪人，有伏家庇護的時候況且還有人想S他，更別說現在了。
他一瘸一拐出現在我面前，凡是沒有被衣服包裹的地方，都是顯眼的傷口。
「我後悔了，不管你信不信。」
他流著淚，第一次在我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其實我是愛你的，真的，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他目露乞求。
我嗤笑，一把將站立不穩的他推倒在地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伏明在我的目光下化出一截斷尾，晃悠了半天，都夠不到我的腿。
「你哪裡是喜歡我？你喜歡蘇嬌嬌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嗎？」
「不，不是的，蘇嬌嬌是我的天命，我才跟她在一起的。」
我聽說過天命這種東西。
每位獸人都會有命定的愛人。
可是……
傳來一聲嗤笑，伏大小姐站在我身邊，「私生子弟弟，你裝什麼呢？」
「天命這種東西都多久沒出現過了？而且真愛一個人，連天命都抵抗不住？」
「都是狼人，你可別裝多嘴的狐狸。」
伏明臉色慘白，身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們什麼時候聯系在一起的？」
我歪頭笑笑，語氣很甜：「唔，從你強行把我關在別墅，因為那天我看到你的尾巴纏上蘇嬌嬌腰肢，然後你三天不給我吃飯的時候？」
「其實最開始我是拒絕跟伏小姐合作的，是你把我推過去的。」
難怪伏明會喜歡上蘇嬌嬌。
原來他也是個私生子。
之前因為想上位S伏大小姐，還因為得罪了其他的獸人，差點被打S, 結果被我撿回家了。
伏明不停搖頭，滿臉都是絕望：「你不會背叛我的, 你那麼愛我啊！誰會背叛我, 你都不會……」
「不是啊, 還記得訂婚之前被暗S嗎, 你的消息就是我泄露的啊。蘇嬌嬌發給我炫耀，然後我發給你的仇人。」
「你命大，沒S。」
「唔，估計今天就不行了。」
……
天色暗了下來，身後是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
「你不難過嗎？」伏大小姐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我搖頭，「他騙了我好幾次，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他還騙火場救我的人是他，結果我去查了監控才知道是消防員。」
「之前要不是你讓人給我送飯, 我差點就被他給餓S了。」
「現在隻能說，是罪有應得。」
伏大小姐遞給我一張支票，輕聲說：「我們談好的，這筆錢是你救了伏家人應得的錢。」
我沒客氣, 將上面有好多個 0 的支票放進包裡。
「我會接管伏家，如果後面你有需要, 我可以給你三個諾言。」
我說：「好。」
但應該用不到了吧。
我馬上就要出國繼續學業。
我很喜歡本專業, 想繼續深造, 但當時沒有錢，我隻能打工。
「那再見。」
「再見。」
身後的哀嚎聲漸漸微弱，一陣微風吹來，我沒回頭。
一直往前走。
明天要去墓園跟媽媽好好告個別，我要開始新生活了。
今天夜晚的星星又多又亮, 我想, 明天應該是個很好的天氣。
伏明番外：
伏明快要S了。
他得罪的仇家太多, 最後一個得罪的仇家居然會是他的愛人。
獸人們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 他感覺五髒六腑都很疼。
疼得他好像隨時都要S去。
可他還是執著地看著蘇明珠離開的方向。
「明珠，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一拳打在他臉上的獸人哼笑：「你居然還有臉問人家為什麼不要你，對救命恩人還這樣手段骯髒, 她都後悔救你了。」
「不, 不是的……」
伏明覺得是疼痛影響到他的腦子了。
蘇明珠那麼對他好, 怎麼可能會不要他了。
他其實也是喜歡蘇明珠的。
隻是蘇明珠太安靜了, 一點也不像蘇嬌嬌那樣熱烈明媚。
而且……他小時候幻想過自己的愛人會長什麼樣, 就該是蘇嬌嬌那樣好看單純的。
伏明不是不知道其實自己的天平偏向了蘇嬌嬌。
可是他想，反正隻要他回頭，蘇明珠都會一直在他身後的。
為什麼這次他想回頭了，蘇明珠不要他了。
伏明掙扎地要爬起來，手上的指甲早就齊根斷裂：
「都怪蘇嬌嬌, 是她蠱惑我的, 如果她不騙我，明珠是不會離開我的啊啊啊——」
他被巨大的獸人用力一拖。
聽見咔嚓一聲，應該是脊椎斷裂了。
「放心, 蘇嬌嬌的生活不會好過到哪裡去的。」
「但現在，你該還你救命恩人的一條命了，走上你本來就該走的路。」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