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16

我八歲喪母,十歲毀容,十二歲成了啞巴,十六歲被管家玷汙。


 


左不過我是一介庶女,父親惱我有辱門風,將我視為不祥之物。


 


失了清白後,他派人將我活活打S。


 


S後,我的孤魂無處安息,一日,聽見嫡姐埋藏多年的秘密。


 


「娘,多虧你尋來的方子,熬成湯,說了幾句,她就喝了這麼多年。


 


「相府隻能有我一個皇後,還好命格換了,我們折磨了那個蠢蛋這麼久,她竟然還對我們感恩戴德呢。」


 


我才知道,原來我乃命格金鳳,生來是要做皇後的。


 


她是想與我換命格,從而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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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嫡姐果真順利成了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則是被困在府裡一生,靈魂漸漸消散於天地之間。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喪母那日,嫡姐正笑著為我端來一碗熱湯。


 


我偷偷抓起旁邊的一隻看門犬,將那碗熱湯灌了進去……


 


1


 


外面大雪紛飛,狂風呼嘯,我正跪在母親的棺木前,生硬的地面將我膝蓋磨得又疼又麻。


 


鼻尖湧上一陣酸意,我一愣,這才驚覺自己竟然重生了。


 


我輕輕扶上母親的棺木,手掌被毛刺扎得生疼,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拂兒,姨娘走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往後還有我和母親呢。」


 


我抬頭,嫡姐蘇錦詩正一身素衣,一向輕視我的她,此時此刻正蹲在我身旁柔聲安慰道。


 


望著她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忍不住雙手握拳,點點恨意在舌尖咬破,化為一滴血。


 


見我沒說話,蘇錦詩訕訕一笑,接著從身後的食盒裡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熱湯。


 


「這是我特意吩咐小廚房煮的,拂兒,你趁熱喝,放心,從今以後我就當你是我的親妹妹。」


 


蘇錦詩面上閃過一絲心疼,將那碗熱湯放到我手心上。


 


似是被這暖意觸了一下,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喚蘇拂柳,是娘給我取的名字。


 


自從我娘生下我後,父親得知是個女兒,再也沒踏足過我娘的院子裡。


 


府裡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給我們院子裡送的都是冷菜餿飯,吃下去就會生病。


 


我娘身子弱,產不出奶水,去求了夫人和丞相,卻隻吃到了閉門羹。


 


暗地裡,府裡的管家早就對出生歌姬的娘垂涎三尺。


 


為了養活我,娘隻能被迫臣服在他身下。


 


六歲那年,我娘照常出去,卻再也沒回來過。


 


緊接著,一樁樁災難在我身上接二連三地發生。


 


先是毀容,再是聲啞,最後被迫失了清白。


 


我閉上雙眼,前世悲慘短暫的一生仍歷歷在目。


 


我強忍住恨意,看著面前這碗熱湯,望著蘇錦詩激動的神色,我臉上露出一抹感謝的微笑。


 


「柳兒多謝姐姐疼愛,姐姐心中竟記掛著我。」


 


我端起碗,拿起袖子做遮擋,假裝在喝。


 


殊不知,我那藏在胸口裡的看門犬小黑正舔著舌頭喝得開心。


 


很快,一碗湯便見了底。


 


我放下袖子,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


 


抬頭,怯生生地望著蘇錦詩。


 


「柳兒託姐姐的福,才能嘗到這肉湯。」


 


蘇錦詩一見我喝完,連忙奪過碗細細查看,隨即滿意地瞥了我一眼。


 


「柳兒要是喜歡,姐姐以後日日做給你吃。」


 


說罷,蘇錦詩便帶著食盒轉身匆匆離開。


 


我望著懷裡這隻小黑犬,嘴角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


 


不急,我們之間的賬,定要慢慢算。


 


2


 


蘇錦詩走後,靈堂又趨於平靜,門外依舊風雪交加。


 


說是靈堂,但隻不過是母親生前居住的一處偏房裡。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轉頭,是貼身服侍的丫鬟芙兒。


 


「小姐,自從姨娘走後,府裡再也沒有人送來吃食了,這是院裡最後的一點剩飯。小姐一天沒吃了,快吃些,剩下的芙兒會繼續想辦法的。」


 


望見芙兒那瘦黃的身軀,我眼裡忍不住湧起一股熱氣。


 


芙兒是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姑娘,說是我的親人也不為過。


 


先前娘在時,管家會送來吃食,但隻夠填飽肚子。


 


芙兒每次都撿些剩下的吃,把好的都留給我和我娘。


 


「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姨娘和小姐憐愛,況且現在小姐正在長身子,是要多吃些才好。」


 


猶記前世我S後,芙兒被蘇錦詩賣給了一個賭鬼。


 


那賭鬼性淫惡,芙兒在床上被活生生折磨S。


 


最後一卷草席丟到了亂葬崗。


 


思緒飛回,我望著芙兒手裡捧著的幾個幹癟的紅薯,拿起來,分了一半。


 


「小姐,奴婢不吃,奴婢肚子飽著呢。」


 


芙兒連忙將手中剩餘的紅薯往Ṭú⁵我懷裡塞。


 


「芙兒,如今娘走了,我身邊隻有你一個人相依為命,你要是也離我而去,那我獨活也是不肯了。」


 


我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微微哽咽。


 


「小姐……」


 


芙兒跪在地上,雙眸流著無助的淚水。


 


「芙兒,以後我們有難同享,有命同當,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S在這侯府裡。」


 


窗外白雪簌簌落下,一抹紅梅正在枝頭開得嬌俏。


 


3


 


三天後,母親棺木被Ţṻ₌抬走,草草葬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腳下。


 


我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思考著如何才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侯府裡活下去。


 


蘇錦詩見我乖乖喝了幾回熱湯後,徹底放了心,隔三岔五便託下人送來吃食。


 


我每每看見小黑吃得正歡的樣子,我心裡忍不住一陣快意。


 


「小姐,老爺和夫人有請。」


 


彼時,我正在院前的空地前與芙兒種地,夫人貼身伺候的大丫鬟可英踏進我的院子裡。


 


「是。」


 


我放下手中的鋤頭,示意芙兒不要擔心,起身前去。


 


廳內,父親與大夫人高居上座。


 


「柳兒給父親、夫人、姐姐請安。」


 


父親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是思及我剛經歷喪母之痛,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柳兒來了,快坐下吧。」


 


我剛走到位置上坐下,一旁的蘇錦詩拿起帕子,驚呼起來。


 


「呀,妹妹,你身上怎麼有股泥味?


 


「大家快瞧,妹妹,你這是去哪混了,衣裙上都是泥巴。」


 


此話一出,原本面色有所緩和的父親立馬沉下臉來,將桌上的茶盞拂袖摔在地上:


 


「混賬,自己母親還沒去世多久,就到處跑著混。」


 


廳內眾人立馬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我沒錯過蘇錦詩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父親,柳兒有罪,自從沒了娘後,院裡再無吃食,要想填飽肚子,隻能自己動手。」


 


我攤開手掌,上面是我被割傷的深淺不一的劃痕,一雙美眸含淚對上父親的雙眼。


 


我隨母親,容貌豔麗,年紀雖小,卻已然能看出大概的模樣。


 


不知想起了什麼,父親的眸色一深。


 


「徐氏,怎麼回事?」


 


父親眉頭一皺,沉聲質問大夫人。


 


大夫人似乎是沒料到我這個悶葫蘆竟然會道出實情,連忙跪在地上。


 


「老爺,妾身也不知啊,許是一些下人見風使舵,暗地裡克扣柳兒的吃穿用度。」


 


聞言,父親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躲閃,語氣有些緩和。


 


「罷了,你且先回院子去,過幾日要入宮,稍後我派人給你送幾件像樣的衣服來。」


 


我隱下了嘴角的微笑,恭敬離開。


 


聞言,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立馬臉色一白,失聲說道。


 


「老爺,今日你不是說要把柳兒……」


 


「住嘴,這哪有你這個婦人說話的份。」


 


想起前世母親S後,父親嫌我有病氣,聽信大夫人讒言,把我送去郊外的寺廟祈福五年。


 


在那裡沒過多久,我便被毒蛇咬傷了臉,就此毀容,且落下病根。


 


不久後又因為飢餓,誤食了毒草,嗓子徹底不能開口說話。ṱû⁰


 


我本以為是天意,後來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當初皇上下旨,所有貴女要入宮學習五年技藝,以此來規範自身、恪守婦道。


 


之後通過層層考核,第一者方賜予郡主稱號,賞黃金百兩。


 


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是想借此機會培養日後的太子妃。


 


而大夫人早知道我命格不凡,為了不讓我成為蘇錦詩為後路上的絆腳石,暗中策劃,讓我錯失了入宮的良機。


 


後來又將我召回府,當她們手中隨意使喚的一條狗。


 


可如今我已然重生,定不會傻傻地任由她擺布。


 


不少人都想方設法將自己家裡所有的女兒都送進宮去,期盼望女成鳳。


 


我想父親大概也是如此。


 


家裡一共就我與姐姐兩個女兒,我本就容色高於蘇錦詩,父親也不敢孤注一擲,全押在她一人身上。


 


4


 


檐上的雪才剛化了不久,皇上便下了入ṱű̂₂宮的旨意。


 


我囑託芙兒守好小院,等我平安歸來。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大夫人便不敢再明目張膽克扣小院的吃穿用度。


 


臨別時,父親問我是否要帶些什麼入宮,我指了指那看門犬小黑。


 


「父親,母親活著時曾照拂過小黑,它就如同我的親人般,還請父親準許。」


 


以往也有一些小姐帶著貓貓狗狗入宮的先例,父親沉思片刻後,點頭應允。


 


「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人。」


 


蘇錦詩一身華服,站在大夫人身邊,輕蔑地笑了笑,不裝作從前友善的模樣,似乎是勝券在握。


 


我摸著胸口發燙的《音律》,但笑不語。


 


這是母親的遺物,在這幾個月來的日日夜夜,我一直勤加修煉。


 


生前,我母親乃方圓百裡有名的歌姬,此書都是她之前精心所制。


 


前世我為了報恩,將它送給了蘇錦詩。


 


後來,蘇錦詩一曲《長相思》驚豔眾人,在一群人中脫穎而出,得到皇上與太子的青睞。


 


就這樣,我與蘇錦詩頂著兩頂轎子,隨著眾多高門貴女,一同進了宮裡的司教坊。


 


一下轎țüₗ子,大家便與各自相識地聚在了一塊,互相聊著自己的閨中趣事。


 


蘇錦詩出席過許多場合,自然認識不少名門小姐,不一會兒,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而我從未出過侯府,更別提有相識的小姐,則是站在一旁,未曾言語。


 


「謝……謝……你,你……你叫……什麼名字?」


 


耳邊傳來聲音,我轉過身,是我剛才下轎,幫她撿起一枚掉落地玉佩的女子。


 


「我名喚蘇拂柳,不知小姐如何稱呼?」


 


「江……江……」


 


「江映月?」


 


江映月一愣,點了點頭。


 


我先前略有耳聞,江府乃皇後的出身府邸,如今的江小姐乃是皇後的親妹妹,但奈何先天口吃。


 


「你……真……好看,好像……我姑姑……」


 


我心中微微一動,除了娘和芙兒之外,還沒有人誇過我。


 


5


 


「許嬤嬤到!」


 


隨著一聲令下,大家漸漸停下嬉鬧的聲音,不自覺地朝著那道凌厲的身影瞧去。


 


「一個個在這裡不守規矩,大聲喧哗,哪有什麼小姐的樣子」


 


許嬤嬤滿臉厲色,手上拿著根長長的竹鞭,看上去是個狠角色。


 


見大家不再大聲嬉鬧,許嬤嬤表情有所緩和,繼續說道。


 


「想必大家剛才也聽見了我叫什麼,往後,我就是你們的總教習嬤嬤。在宮中最重要的便是靜字,念在你們剛入宮的分上,今日沒有懲罰,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許嬤嬤收回竹鞭,輕輕咳了聲。


 


「想要留在這裡學習的,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明日要進行體檢,過了關的才能繼續待下去。住的地方為輕語閣,兩人一房。今日餘下時間,還請各位小姐自行安排,天黑之後,我會去房中登記檢查。」


 


話尾似乎是帶點深意,環視一周後,許嬤嬤便轉身離開。


 


在場之人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但也免不得三言兩語抱怨起來。


 


「大家不必生氣,嬤嬤也是為了我們好,大家不如早些回房休息,等待明天安排。」


 


蘇錦詩上前安慰著大家,臉上掛著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舟車勞頓了一天,大家確實也想早些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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