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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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大家就紛紛離開,前往輕語閣。


也有一些落單的小姐朝我走來,意圖做個伴,但蘇錦詩都會上前耳語幾句,接著大家便會滿臉嫌惡地繞開我。


 


漸漸地,場上就剩下我與蘇錦詩以及她的好友。


 


「呀,妹妹可是沒找到同住之人?」


 


蘇錦詩和另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朝我走來,面帶幾分嘲笑。


 


「錦詩,這是你那妹妹?可比不上你的半分啊,像……像是鄉裡來的。」


 


一旁的女子看著我懷裡的小黑,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那是,隻不過一個庶出的妹妹,她這次能入宮還是父親看她母親S了的Ṭüₛ面子上,賞她的幾分情面。」


 


蘇錦詩走上前,走到我的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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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這第一關可是考驗人緣呢,若是妹妹沒能找到同住之人,下場便是送出宮去,我勸妹妹還是別掙扎了。」


 


「抱歉,柳兒聽不懂姐姐再說什麼,姐姐還是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吧。」


 


我彎起眼角,微微一笑,抱著小黑朝著輕語閣的方向走去。


 


誰說我沒有人的?


 


映月應該已經在房中等著我了。


 


6


 


「柳兒……你……回來了。」


 


我一進房,隻見映月正在細細繡著一個香囊,上面是一對水中戲耍的鴛鴦。


 


見我一來,她雙頰一紅,趕忙將香囊藏進自己的袖子中。


 


「我都看到了,可是給太子的?」


 


「不……不是。」


 


映月臉更紅了,不知是不是被紅燭映得。


 


「心……心上人……是侍衛……你不許……說出去。」


 


「好好好,我定不說。」


 


我心中了然,原來是映月早就心有所屬了。


 


說罷,映月便低著頭,將香囊拿出來繼續繡著。


 


門外晃過一道身影,似乎是想到什麼,我連忙叫映月將香囊藏起來,並囑咐她在宮內萬萬不可輕易拿出。


 


話音剛落,許嬤嬤便推門進來。


 


「侯府庶女蘇拂柳,江府嫡女江映月為一間。」


 


幸虧剛才藏得及時,無事發生。許嬤嬤環視一周後,簡單登記,囑咐幾句明日的事情後便離開了。


 


「多謝……柳兒。」


 


經此一事,我們互相敞開心扉,聊了很多,我才知道原來映月因為口吃這個毛病,被眾多小姐嘲笑多年。這麼久以來,我是第一個不曾嘲笑過她的小姐。


 


李侍衛是她府中管家的兒子,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他為人正直坦蕩,早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她本來不想入宮,奈何聖命難違,她父親已經答應她,待她出宮後,便許下她的親事。


 


就這樣,聊著聊著,我們便悄然入睡。


 


7


 


第二日,我與映月早早起ẗũ⁺床梳洗打扮,在房中等待著許嬤嬤的傳喚。


 


「蘇小姐,江小姐,這是早膳,還請兩位小姐趁熱些時候吃。」


 


隻見一位面生的宮女端來一些包子和熱湯,不一會兒便滿滿當當擺滿了一桌。


 


「許嬤嬤昨日曾說,因要體檢不得食用早膳,這一會怎麼有了?」


 


我心有疑惑,抬頭看向映月,她也搖頭不知。


 


「許是小姐記錯了,時候不早了,還請小姐快些用,待會兒耽誤時候便不好了。」


 


那宮女欠了欠身,很快關門離去,我拿起一個包子,撕開來,滿是熟悉的肉香味。


 


前世今生的記憶疊加在一起,那味道在我鼻中難掩惡心。


 


這羊肉,乃是在府中,蘇錦詩經常給我吃的肉湯裡有的,我絕對不會猜錯。


 


這當中,必有些彎彎繞繞。


 


眼見映月拿起一個包子遞到嘴邊,我連忙阻攔。


 


「映月,嬤嬤昨日吩咐我們不得進食,想必嬤嬤此番是為了考驗我們。」


 


映月思慮片刻,點了點頭,將包子放回盤中。


 


不一會兒,許嬤嬤便讓我們都出去集合,將我們帶到檢查院內,到時候一一進入。


 


「柳兒,昨日睡得可好?」


 


蘇錦詩檢查出來後,朝我走來,一雙眸子落在我身上仿佛想探尋個究竟。


 


「多謝姐姐關心,姐姐不在柳兒身邊,柳兒呼吸都舒服了。」


 


「下一個,蘇拂柳。」


 


我落下這句話,無視蘇錦詩動怒的神色,直直地朝屋內走去。


 


「是個好苗子,臉也俊俏,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一番檢查後,許嬤嬤贊賞地對我點了點頭,滿意地笑道。


 


我道了謝後,拿下許嬤嬤給我的宮牌,穿好衣服離開。對上蘇錦詩幸災樂禍的神色,我不加理會。


 


大約一個時辰,許嬤嬤帶著其他檢驗嬤嬤出來,宣布了結果。


 


其中居然有一半長相家世不俗的小姐未能有資格入宮繼續學習,因誤食誤觸,導致全身起紅疹子。


 


不用說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見我順利通過,蘇錦詩面上閃過一絲不悅,疾步朝我走來。


 


「蘇拂柳,今日你僥幸躲過一劫,我勸你識相點,早點滾出去。如若你再想留在宮中,別怪我對你不念半點姐妹親情。」


 


我冷冷地望著蘇錦詩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勾唇一笑,轉身離去。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嗯,瘋狗急了,越發想要跳牆。


 


8


 


轉眼已過四年,馬上要滿五年之期。


 


在這四年之間,我認真學習,掌握技藝,也不再收斂鋒芒,琴棋書畫、歌舞樂禮樣樣位列第一。


 


已經S過一次的人,向來比任何人都要珍惜這次能夠學習的機會。


 


這四年間,我ẗų₁本以為蘇錦詩會對我使盡陰招,可她卻一反常態,不再對我惡言相向,還經常誇我有天賦,讓我努力學習。


 


仔細想想,自從入了宮,蘇錦詩再未送過任何吃食給我,那她如何與我換命格呢?


 


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卻思來想去找不到頭緒。


 


直到有一次,我在院中練舞,不小心被樹枝劃破衣衫,掉落出大片血紅色的衣絮,裡面還有些許暗色的丸子。


 


映月略懂些香料,我拿著這些衣絮和丸子問她,她面色一驚,問我這些衣服哪裡做的。


 


「我……曾在家中藏書見到過,這丸子裡有著……天香、杜衡、甘松等八味……無害的原料制成的,對常人用無異。可這丸子……要是與這由施咒人的混下心頭血的朱砂……染成的邊疆棉絮……相結合,隻需五年,便能徹底與人完……成命格互換。」


 


好啊,我心一涼。


 


我出行的衣物悉數都是大夫人一手安排的,到如今更是穿了許久。


 


沒想到大夫人和蘇錦詩為了喚我這鳳命,想盡了陰招。


 


「小黑,過來。」


 


我將蹲在門口的小黑喊來,拿衣物在它身上比畫了一下。


 


「映月,你看,這衣服給小黑穿可是合適?」


 


映月對上我的眸子,立馬會心一笑。


 


「合適……柳兒……我來幫你做……一件。」


 


9


 


蘇錦詩十分信賴大夫人,不曾注意過我的服飾,所以當我換上自己的衣服時,她也未曾懷疑。


 


她自以為高枕無憂,一門心思放在太子身上,每日想著如何快些遇到太子,展現自己的魅力。


 


她認為,她有我的命格,便能與太子一見鍾情。


 


作為她的好妹妹,我理應成全她這份心思。


 


我暗中將太子的樣貌畫在紙上,裝在信封裡當作家書用信鴿傳到芙兒手上,讓她去坊間的暗室裡買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模具。


 


接著找來一個身形與太子相像的侍衛披上這件面具。好幾次,我看見蘇錦詩一臉嬌羞,偷偷朝著一處樹叢走去,接著便在裡面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經此一事,她好似更加篤定了什麼般,每日走路都飄了起來。


 


我在背後看著她的這些變化,心裡甚是欣慰。


 


前世,蘇錦詩送我這麼多份大禮,我應當要好好還禮才是。


 


不久後,便是五年一度的打春宴。許嬤嬤特地讓我們每個人好好表現,成敗在此一舉,不要辜負她對我們的期盼。


 


許嬤嬤本就是宮裡的老人,閱人無數,她自然也看出蘇錦詩不同尋常的變化,每日晨會時,總是會明裡暗裡提醒她幾句。


 


每次她都以一句「我勸嬤嬤還是多講些別的東西,免得一把年紀了還惹火上身」讓許嬤嬤啞口無言,隻能對著她直搖頭。


 


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正在院中練著舞。正練得入迷,卻聽見一陣腳步聲,接著我便腳踝一痛,似乎是被什麼有尖刺的東西砸到。


 


我停下來,對上蘇錦詩含著笑意的眸子。


 


「你砸我?」


 


月光灑在我的眸子裡,倒映著陣陣寒意。


 


「不知道妹妹再說什麼,方才我看見地上有個石子,可能是妹妹跳舞入迷,不小心扭到了也不知。


 


「哦對了,妹妹,這是母親近日給我寄來的胭脂,我看你這幾日練舞辛苦,自己用不完,特地賞你的。」


 


她拿著一盒用檀木裝好的精致粉盒,我卻隻覺得刺目無比。


 


看來這母女,是把我當成傻子了,如此明晃晃的伎倆,未免太下作了些。


 


我展顏一笑,故作什麼都不知,收下那盒胭脂。


 


「那就多謝姐姐了。」


 


一陣風拂過,我望著蘇錦詩帶著些許悅色的眉眼,心裡還是禁不住一陣涼意。


 


她這一生,早已被陰謀算計的脂粉浸透了。


 


10


 


被蘇錦詩一攪和,我腳踝處隱隱作痛,也沒了練舞的興致。


 


回到房中,我看見自己腳踝隱隱滲血,動一下都疼痛無比。


 


打春宴乃五天後,看來蘇錦詩是算準了要讓我出醜。


 


幸虧我早料到她會暗中作梗,我便以練舞為幌子,讓她覺得我隻準備了舞蹈。


 


要是讓她知道我會唱歌,她便能想方設法毀了我的嗓子。


 


我剛想喚映月,卻瞧見映月的床上並無一人,被子疊得整齊。


 


我簡單包扎後,便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算算時間,映月應該在回來的路上。


 


這幾日臨近宴會,映月本就是對此事無意,她趁著人多,好幾次讓我幫她瞞著,偷偷溜到東門口去,與她的心上人見面。


 


原來是那侍衛生病,卻抽不開身買藥,映月擔心無比,隻能親自跑去照顧。


 


正想著,門被打開,映月滿臉通紅地朝我懷裡撲來,卻看到我受傷處,忙問我發生什麼了。


 


「無事,快和我說說,你的好事。」


 


「柳兒,李郎人……真的太好了……」


 


她滿心歡喜地與我分享她和李侍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還說到了那枚香囊,李侍衛一直貼身帶著,未曾取下。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自從入宮以來,映月口吃的毛病也好了許多。


 


她眼尖瞧見我手上的脂粉,吃味地問我是不是背著她交別的小姐妹了。


 


「蘇錦詩送的,我也不喜歡。」


 


我無奈嘆了口氣,剛想將脂粉放在桌上卻有了個好主意。


 


「映月,我還得麻煩你幫我個事。」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好主意。


 


11


 


第二日,我特地以面紗遮面,前去許嬤嬤那請了長假,對外稱病不出。


 


映月也不負我望,打點了幾個多嘴的宮女太監,一時間,關於我毀容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為首最高興的自然是蘇錦詩,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逢人便說我毀了容,無顏見其他人。


 


我也樂得清闲,晚上溜去宮中較偏僻的院子裡,繼續練著我準備的曲目。


 


一日,我照常在園中練歌,正唱著,卻聽見不遠處有笛音傳來。


 


笛聲婉轉悠揚,如潮水般在月夜下奔湧而出,與我歌聲相得益彰,音中有畫,畫中有律。


 


一曲作罷,卻仍回味無窮。


 


「相思無盡,相守無期,能許下如此誓言,必定也是有情人了……」


 


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如同我記憶裡的般清冷溫潤。


 


況且這麼晚了還能在皇宮裡自由行走的男子,除了皇上便隻有……


 


太子殿下。


 


我心裡一驚,立馬打算轉身離開。


 


「姑娘留步,可否問姑娘芳名?」


 


我定了定心神,不遠處有巡邏的侍衛,若是被發現,可就是百口莫辯了。


 


「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若是有緣……」


 


身後傳來太子的喃喃自語。


 


12


 


很快,踩著柳枝剛生出的芽兒,打春宴便到來。


 


天還未亮,輕語閣便亮起了燈,大家都在細細打扮著自己,幾乎每個人都難掩興奮,為這一刻等了許久。


 


映月的床上一夜無人,許是又在李侍衛那裡。


 


每每看見映月臉上的紅暈,足以看出她的幸福。


 


我打開桌上檀木裝著的胭脂盒,裡面蘇錦詩送我的胭脂,我早已悉數還到她的粉盒中。


 


先前她的好友早就在第一日便被她送出宮去,如今她一人居住,想要進她房間再輕松不過。


 


我一點一點描繪著自己的面容,望著鏡中的自己,肌膚勝雪,皎若秋月。


 


穿上特地準備的衣服,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中清波流盼,口點櫻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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