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造反了,我成為了最尊貴的嫡公主。
然後他大手一揮,將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皇帝納入了後宮。
我拖著炸裂的三觀努力安撫後宮的妃子。
誰知半夜,後宮最為貌美的貴妃就掀開床幔爬上了我的床。
她媚眼如絲,嘴上說著讓我疼疼她,動作卻霸道得很。
我隻當是安撫她,對她越發放縱,畢竟我那無法無天的老爹搞得人家夫妻分離。
可是某一天,我本想與貴妃一同沐浴,小太監卻擋在浴池外支支吾吾地:「殿下,您不能進去啊!」
我本想硬闖,結果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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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小皇帝和貴妃就勾肩搭背地一起從浴池裡水靈靈地走出來了。
1
我爹在中秋宮宴時,舉兵造反了。
他將手中的五仁月餅一掰兩半,然後學著話本子中壞人的表情,嘴歪眼斜地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是來造反的!」
皇帝故作震驚,嘴巴張得大大的,看著我爹,貴妃驚訝地拿帕子捂住了嘴,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偷笑。
周圍一片寂靜。
我爹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我坐在旁邊,默默地低下了頭,早知道不坐在這個癲公身邊了。
這跟當眾拉屎有什麼區別?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給面子地尖叫一聲,我爹的軍隊才陸陸續續地衝進來。
造反出乎意料的順利,御林軍象徵性地反抗了兩下就誇張地號叫著,然後倒在地上抽搐。
我被這誇張的演技震驚。
甚至有兩個在地上扮演屍體的御林軍面對面躺著,然後伸出大拇指給對方點了個贊。
大臣們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宮女拿出龍袍就往我爹頭上套,太監搖著拂塵宣布新帝登基,萬民跪拜。
場面一片混亂。
那狗皇帝更誇張了。
我爹劍還沒拔出來,他就推翻了桌子,抱著頭縮進了牆角。
從我爹發出造反的信號,到他如願以償地登上皇位,僅僅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事情不對勁,偏偏我爹是個傻子。
身高九尺,在戰場上跟敵軍勾心鬥角的賀大將軍,私下裡卻跟小孩一樣任性單純。
他樂呵呵地拍著我的頭,自豪道:「閨女,看爹給你打下的江山!從今以後,你就是嫡公主了!」
我面無表情地躲開了他的大手。
我爹賀瀟是鎮北將軍的獨子,兩年前突然領兵去了北方軍營駐扎,前幾天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勃然大怒,摔爛了三個酒壺。
然後就決定要造反。
但是我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我今年十六,他才堪堪二十有五。
我是他從北方邊境撿回來的孤女。
他說他孤家寡人的,讓我喊他一聲爹,讓他過過癮。
這一喊,我就成了嫡公主。
我爹是個傻子,不代表我就很聰明。
我也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偏偏有人要把事情攪得更亂。
「來人,給我把陳渡這個狗東西納入後宮!」
我:「???」
皇帝大名陳渡。
我看見縮在牆角的小皇帝很蒙逼地抬起了頭,然後被幾個面無表情的侍衛塞進了紅色的花轎。
我大為震撼。
不理解但尊重。
2
眼看著他倆上花轎走了,就剩下幾位嫔妃面面相覷。
我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打算溜,模樣最出眾的貴妃立馬叫住了我。
「公主殿下,妾送您去寢宮吧。」
我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貴妃在青樓有副業吧。
我擺了擺手剛要推脫,貴妃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施施然走到我身邊。
貴妃生得人高馬大的,白瞎一張好看的臉蛋。
她一把挽住我的胳膊,我隻得仰頭看她。
「殿下別客氣了,妾往後還得在殿下手上過活呢。」
我理解貴妃說的。
她可能是想討好我,以後的日子能好過點。
但是。
她為什麼要爬我的床?
半夜,我冷眼看著那雙慢慢拉開我的床幔的雪白修長的手,到了喉嚨的尖叫被我硬生生憋回去。
這宮裡的人一個個都什麼毛病?
下一秒,那隻手就鉗制住了我的兩隻手腕,像鋼鐵一般令我絲毫無法動彈。
她貼近我的耳垂,清冷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我渾身一陣戰慄,忍不住伸手去推她的胸膛。
硬的。
我不信邪,又摸了摸,還抓了一把。
還是硬的。
貴妃眼眸越發深邃,細長的眼尾泛著紅暈:
「殿下,求你疼疼妾——」
我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清心經,然後義正詞嚴地拒絕:「貴妃娘娘請您自重。」
貴妃眨了眨美眸,似乎是不解:
「為何?殿下不喜歡妾嗎?」
我看了看那雙含了秋水的眸子,覺得拒絕的話實在是難以說出口。
3
貴妃最終還是睡在我這了。
我像個寵物一般被她攬在懷裡,動彈不得。
貴妃與話本子中說的身嬌體軟半點不像,全身都是硬的,硌得慌。
尤其是腰間,似乎是藏了根棍子,抵在我的後腰上,每次我伸手想把棍子挪開,貴妃就捉住我的手,啞聲道:
「殿下,老實些。」
睡不好,實在是睡不好。
我頂著一雙黑眼圈,被我爹拽去上朝。
他說這是身居高位的人必須付出的代價。
他睡不了懶覺,我也別想。
我打著哈欠,坐在我爹給我準備的小凳子上,打量著眾人。
還是這些人嘛,昨天都見過了。
除了那個站在角落吹胡子瞪眼的老頭。
他看著年近六十,花白的胡子和佝偻的身軀,盯著我爹恨不得把他扒皮飲血。
我側身詢問身邊的太監:「那老頭誰啊?」
太監看了看,沒甚新奇道:「那是禮部侍郎祁大人,是咱們貴妃的祖父。」
怪不得,自己孫女一夜之間從貴妃變成宮中闲散人員了,怪不得看我爹不順眼。
「賀瀟!你荒唐!」
老頭終於忍不住了,指著我爹破口大罵。
我爹吊兒郎當地坐在龍椅上,伸手掏了掏耳朵,鬼迷日眼道:
「什麼?朕聽不見。」
「你!你!你!你罔顧人倫!你不配人臣!你你你你給我坐直了!」
我爹非但沒坐直,反而兩隻腳都踩在龍椅上,一邊抖腿一邊斜眼看著祁老頭。
簡直是沒眼看。
「快叫太醫,祁大人氣暈了!」
貴妃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原本明豔的五官都黯淡了不少。
我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別傷心了,祁大人就是有點氣急攻心,太醫已經給扎上針了。」
貴妃身子一怔,然後開始微微發抖,將頭埋在我的胸前帶著哭腔道:
「殿下,妾的心都要碎了。」
我有些蒙逼,按照我倆的身高來看,貴妃的頭是不可能跟我的胸齊平的。
我看了看貴妃的下半身。
她的心碎沒碎我不知道,馬步倒是扎得很好。
4
我爹登基後,每天都在破防。
小皇帝跟別的妃子對視,他會破防。
奏折看不懂,他會破防。
祁大人在門口罵他,他還是會破防。
每次他把奏折一摔,小皇帝就認命地讓人把奏折送到他的寢宮,批好後再送回去。
至於祁大人——
嗓子喊啞了之後,他就開始給貴妃塞小紙條了。
「祁宋,繼續蟄伏,你就是大盛最後的希望。」
我瞬間機警起來,緊盯著貴妃,生怕她把我的嫡公主身份搶走。
可是貴妃什麼也沒幹,每天就是笑眯眯地往我身邊湊,晚上總是找各種理由來我的寢宮睡覺。
甚至在聽到宮裡有人嚼舌根子說我爹和小皇帝那不得不說的三兩事時,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低聲咒罵:
「兩個S基佬。」
至於祁大人送來的紙條——
被貴妃拿去墊桌角了。
祁大人一張一張的往裡送,貴妃一張一張的往桌子底下掖。
至於那小皇帝,她連見都不見。
我越發好奇。
終於決定作S一把,為貴妃和小皇帝制造見面的機會。
我派了一個小宮女將我爹叫到小皇帝的寢宮,然後讓以我的名義將貴妃叫到御花園,再以我爹的名義將小皇帝也叫過去。
我偷偷摸摸地躲在花叢後,偷窺二人。
貴妃闲散地坐在涼亭中喝茶,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小皇帝也打扮得人模狗樣,左顧右盼地打量著周圍。
但是當他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貴妃時,臉色瞬間變了。
「怎麼是你?」
貴妃喝茶的手一頓,臉色也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你在這作甚?」
「朕還沒問你呢!你趕緊走,賀瀟一會要過來了!」
「你怎麼不走,公主殿下一會也要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越來越濃烈。
這是怎麼回事?
我本來以為貴妃跟小皇帝會有什麼陰謀,結果兩個人就這麼水靈靈地吵起來了?
「好看嗎?」
陰嗖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身子一僵,慢慢轉頭,對上了我爹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
我幹笑兩聲:「哈哈,爹,你怎麼——」
「哼!」
我爹沒聽我說話,徑直朝小皇帝走去。
小皇帝背對著我爹,還在跟貴妃臉紅脖子粗地爭吵,貴妃冷笑兩聲:
「陳渡!你個黑心腸子的芝麻湯圓,賀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你明明就是故意讓賀瀟知道——」
貴妃話沒說完,因為她看見我爹了。
小皇帝順著貴妃的目光轉頭——
一片沉默。
世界上最偉大的三角關系出現了。
小皇帝當機立斷,跑到我爹身邊,指著貴妃義正詞嚴:「是她先說我的!」
這什麼絕世大渣男啊!
貴妃站在原地,似乎是被氣笑了,咬著牙道:「你們兩個S基佬能不能她媽的離我遠點!」
5
那天事情以後,我覺得理虧,往貴妃那處走得也勤了。
畢竟成為我爹和小皇帝 play 中的一環,她也挺慘的。
直到那天,我碰上了狗狗祟祟一身黑的祁大人。
我尾隨他,見他進了貴妃宅院。
看見貴妃躺在椅子上優哉遊哉地吃著荔枝,他顫顫巍巍地捂住了胸口。
「祁宋!我讓你來是讓你享福的嗎!」
貴妃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然後啊嗚一口吃掉手中的荔枝:
「那我有什麼辦法?陳渡那個狗東西又不是個傻子,難道我變成這樣,他就能看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