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走在莫予深旁邊的是姜沁,她戴著墨鏡口罩,還戴了帽子,又是晚上,沒人認出她。


  姜沁跟莫予深有一陣子沒聚,沒想到今天在上海轉機遇到,還是同一航班。


  她的座位和莫予深隔了挺遠,擱以前她還會換位置聊聊天,今天沒那心情。


  姜沁也看到了奚嘉,人群裡,那張盛世美顏總是格外耀眼。


  要是奚嘉進入演藝圈,不紅都難。


  她詫異,奚嘉竟主動來接機。


  奚嘉和莫予深在結婚前就籤了離婚協議,協議半年後離婚,下個月初就是他們結婚半年。


  姜沁快走兩步,追上莫予深:“你們不是都要離婚了,她怎麼還來接機?”


  莫予深自顧自走著,沒搭腔。


  “奚嘉改主意,不想離婚了,想要挽回?”她猜測。


  莫予深側臉,打斷:“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言外之意,她越界了。


  姜沁‘呵呵’兩聲,“還真以為我稀罕管你那攤子破事兒!”


  看到平日裡那麼驕傲的奚嘉也眼巴巴來接機,她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所有人都說她高傲,也覺得她高傲理所當然。


  但陷入感情裡,沒幾個人知道她也會卑微。


  “我這回出國不是工作,也不是旅遊。”姜沁望著前方,跟莫予深傾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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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像自言自語。


  “我跟他掰了,徹底算了。”她過去挽回,結果都一樣。


  莫予深見過姜沁那個男朋友,圈外人,能力家境都不錯,在姜沁進入演藝圈之前兩人就在一塊了,談了快五年。


  姜沁見他一聲不吭,“我特麼都失戀了,你好歹也安慰兩句呀!”


  她失戀了,莫予深就沒計較她的口無遮攔:“姜伯伯肯定讓廚師給你準備了不少美食甜點,多吃點。”


  姜沁差點被噎的死過去,要不是公眾場合,她早就把手裡的包砸他身上。


  莫予深並不會安慰人,這麼多年也從來沒安慰過誰。


  思慮片刻,他道:“我跟星藍那邊打聲招呼,周明謙的下一部戲給你安排角色。”


  姜沁沒再多說什麼,跟助理一道,加快了步子,和莫予深拉開距離。


  莫予深離奚嘉隻有幾步之遙,奚嘉不動聲色打量眼前的男人,她終於知道,當初為什麼同意聯姻。


  十有八九,對他見色起意。


  莫予深轉身,從秘書那裡推過行李箱。


  姜沁和助理從旁邊走過,奚嘉用餘光看了眼,姜沁全副武裝,她沒認出。


  隨即,她又把視線落在莫予深身上。


  面對這個陌生老公,尷尬還是有一些,不過一想到他對她很熟,她盡量讓聊天自然:“你這次出差多長時間?”


  莫予深:“一周。”


  兩人邊聊著,並肩離開。


  到出口的這段路不長不短,聊天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基本都是奚嘉問,莫予深答。


  奚嘉上車第一件事就把後排的扶手拉下來,手肘自然抵在上面,拖著下巴,漫不經心望著前擋玻璃,不時餘光瞟兩眼莫予深。


  汽車平穩行駛,車外所有雜音都被隔絕,車裡隻有莫予深不時翻文件的聲音,隔幾分鍾,‘哗啦’。


  聲音清脆。


  莫予深早就感應到奚嘉打量的眼神,最後一頁文件看完,他打開鋼筆籤名,“有話就說。”


  奚嘉:“沒什麼要說的。”她以著半開玩笑的口氣:“就是多看你兩眼,免得過幾天又把你給忘了。”


  莫予深合上筆蓋,他從嶽父那裡得知,奚嘉今天去見星藍影視的導演,遞了劇本,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他關心了句:“劇本入選了?”


  奚嘉輕咳兩聲,半真半假道:“我感覺吧,那個導演大概是對我有一些想法,故意拒絕了我,想引起我注意。”


  莫予深側眸:“奚嘉。”


  “嗯?”


  “謙虛是一種美德。”


  奚嘉假笑,“我也這麼認為。”


  她反手指指後備箱那邊,“那裡面有個小行李箱,裡面有四十多本劇本,我就是因為太謙虛,不敢讓自己的才華太高調,才一直沒讓它們被影視化。”


  莫予深:“……”


  他側臉,看向窗外。


  何止是無語。


  奚嘉笑了出來,把手裡的劇本砸向他,“喏,就是這本,導演沒愛看。”


  劇本從莫予深腿上滑落,掉在了腳邊。


  莫予深彎腰撿起,翻看了幾頁,他是個外行,看不懂門道。


  劇名叫《戀上深海的星星》,聽上去就沒什麼看的欲望。


  莫予深難得話多,給建議:“換個劇名。”


  奚嘉:“不換。”她把劇本從他手裡一把奪過來,斜了他一眼,“搞得好像自己很懂一樣,我這個劇名哪不好?”


  莫予深從不跟女人爭辯,她說不換他就沒再吱聲。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停在了別墅院子裡。


  奚嘉推門下車,四處看了看,似曾相識。


  “我在這住了多長時間?”她轉臉問莫予深。


  莫予深:“偶爾過來住。”


  後備箱打開,裡面有兩個行李箱,一個莫予深的,另一個小尺寸的是奚嘉的行李箱,裡面不是隨身用品,全是她的寶貝們,各種劇本。


  司機推著莫予深的行李箱,莫予深拎著那個小箱子,進了別墅電梯,司機摁了二樓,緊跟著又摁了三樓。


  眨眼的工夫,電梯在二樓停下。


  司機推著行李箱出去,奚嘉也要跟著出去,被莫予深攔住,“我們上三樓。”


  奚嘉:“我住三樓?”


  莫予深點頭,“嗯。”


  他把行李箱給她拎到房間,擱在了門邊,欲要轉身離開,奚嘉看著他:“晚上有應酬?”


  莫予深:“沒。”


  奚嘉知道她跟莫予深是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原來兩人不止沒感情,婚後還是分開住。


  她疑惑:“我都這樣了,你還娶我?”


  莫予深並沒回答這個沒有絲毫營養含量的問題,他看了眼手表,一會兒還有個事情要談,“有事找管家或是阿姨,聯系方式都貼在了你床頭。”


  奚嘉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有沒有想過跟我離婚?”


  她早忘了還籤過離婚協議。


  莫予深的腳步有一瞬間停滯,隨即又落下,拐彎走下樓梯。


  奚嘉窩在沙發裡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有些事始終還是沒想通。


  樓下書房,莫予深剛剛結束了視頻通話,正要處理其他工作,手機響了,是朋友程惟墨。


  “嘛呢?”


  莫予深:“在接電話。”


  程惟墨現在沒心思跟莫予深扯闲篇,“你來一趟吧,姜沁這是要作死,紅酒喝了一瓶了,第二瓶又倒了一杯,誰都攔不住。”


  莫予深:“打電話給姜伯伯。”


  程惟墨嘆氣:“得,剛才我們就這麼要挾她來著,結果被她潑了一臉酒。”


  他的襯衫也沒能幸免,這剛換了一件。


  他們又拿她是公眾人物,喝醉了有損形象嚇唬她,哪知她來一句:老娘不在乎,我喝酒礙著誰了!


  程惟墨打聽,“小丫頭真被分手了?”


  “嗯。”


  “難怪。”


  安靜了瞬間,程惟墨建議,“那你還是來一趟吧,她都這樣了,我們要是再嚇唬她,是不是太不人道?”


  照她這樣喝下去,非出人命不行。


  姜沁隻有對莫予深還忌憚一點,他說什麼,她勉強買賬。


  莫予深放下手頭的工作,拿上車鑰匙出門。


  到了酒吧樓下,正巧遇到了程惟墨。


  程惟墨見莫予深從駕駛座下來,不由皺眉,“你自己開車?一會兒怎麼喝酒?”


  莫予深:“不喝,回去還有事。”


  程惟墨下樓來是換襯衫,剛剛又被姜沁潑了酒,這是今晚的第二次。


  到了包間,所有人都是安靜的,默默喝著酒,隻有姜沁,邊哭邊罵。


  “你們男人,都特麼的不是好東西!”


  “喜新厭舊,狼心狗肺!”


  “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不說話?心虛了?”


  大家看到莫予深,像看到了救星。


  莫予深走到姜沁旁邊,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酒杯,“差不多得了,回家。”


  姜沁支著頭,抹了把眼淚,“關你屁事!”


  她指指心口,“這裡疼,你懂不懂!”


  “五年的感情,上周還好好的,說散就散了!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你跟你假老婆的那幾個月!”


  程惟墨拍拍莫予深的肩,“她醉了,不管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沒有酒杯,姜沁直接拿了紅酒瓶,仰頭就喝。


  “姜沁。”莫予深的聲音並不高,卻透著凜冽的距離感。


  姜沁對著瓶子猛喝了好幾口,差點被嗆著。


  莫予深看著姜沁,勸慰的話根本不管用。


  “你現在就回去,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特意停頓半秒,“你也可以繼續作,以後這裡所有人,跟你沒任何關系。”


  姜沁現在是半醉狀態,意識還有幾分清醒。


  快掉下來的眼淚,被莫予深冷漠無情的聲音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她眨了眨眼,把酒瓶放回原處。


  下一瞬,沒忍住,突然間淚如雨下,眼淚都流到了嘴角。


  胃裡翻滾著難受,她用手一直揉。


  莫予深語氣緩和下來,“把包拿著,送你去醫院。”


  姜沁梗著脖子,淚眼朦朧:“不稀罕你管!”


  氣氛僵持,一陣音樂鈴聲打破了沉默。


  莫予深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劃開接聽鍵。


  奚嘉的聲音傳來:“你不在家?”


  莫予深:“在外面,你別亂走,我這就回去。”


第六章


  奚嘉找莫予深是想弄清幾個問題,結果找遍二樓和一樓,都不見他身影,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料到莫予深會來那麼一句。


  讓人無意間生出一種錯覺,她跟莫予深夫妻感情不錯。


  別亂走。


  她還有過前科不成?


  收了收思緒,她對著手機:“我沒什麼事,你忙。”


  莫予深也沒多言,掛了電話。


  “奚嘉?”程惟墨問。


  “嗯。”莫予深示意程惟墨,把姜沁送去醫院打點滴。


  他跟包間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隨後離開。


  程惟墨讓一位女性朋友帶姜沁去洗手間,“把她妝給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們。”他拿上外套快步走出包間。


  邊走邊打電話,聯系了VIP病房。


  在電梯口,程惟墨追上了莫予深。


  剛才人多,他也不便多問。


  “奚嘉怎麼了?”他關心道。


  莫予深語氣平淡:“沒怎麼。”


  程惟墨點頭,“那你還急著回去?”


  莫予深:“她忘了在別墅住過,跟住陌生地方沒兩樣。”


  程惟墨恍然,原來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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