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門的秘書沒有攔她,自動地讓了路。


  走進去,謝音樓第一眼就看到了寬敞的客廳那邊坐著不少精英範的西裝男子在談論公事。


  而傅容與端著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外面濃墨似的夜色隔著透明玻璃,襯著他挺拔的身體線條,僅僅是一個側影,就能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幾乎在謝音樓視線看過去,那一剎間,他也側回眸。


  隔著眾人,謝音樓站在燈下沒說話,隨即拎著袋子,自然地走向臥室。


  那群精英範的男人們很克制地沒八卦,皆是默契肅靜幾秒,又繼續匯報工作。


  傅容與勻稱的手指曲起,慢條斯理地將咖啡喝完,從他俊美臉龐上的沉靜神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直到他將杯子擱下,抬手意示眾人繼續商議。


  隨即,側過身,看向走到身旁的秘書,語調極淡地吩咐半句:“到藥店,買一盒櫻桃味……”


  酒店隔音很好,關上臥室門,就像是隔絕了兩個世界。


  謝音樓將那袋櫻桃拿到浴室洗幹淨,找了個精致透明盤子裝,指尖拿起嘗了一口,走到窗臺那邊的書桌時,發現了本舊式的古籍擺在上頭。


  一看旁邊的精致木盒,便知是有人借花獻佛,送給傅容與的。


  她窩在絲絨的沙發椅上,蜷起雙腿,隨意地翻起了古籍。


  借著暖橘色的光,謝音樓沒看幾頁,指尖沿著黃褐色的紙滑下,稍微一用力就將紙撕了下來。


  “聲音倒是悅耳。”


  她彎起唇,纖細白皙的手很巧,用古籍撕下的紙疊了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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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外面的男人結束完會議,推門進來時,謝音樓沙發椅下的淺白色毛毯上已經散落了不少紙玫瑰。


  傅容與修長的手握著門把,緩緩地關上,客廳照進來的明亮光線沿著縫隙也徹底消失。


  臥室的燈光偏淡,他深暗的眸色掃到滿地的紙玫瑰,邁步走過去不在意踩到,微俯身,修長有力的手臂撐在手扶上,氣息也灑在她的額頭,帶著一絲微微的燙:“謝小姐這麼暴殄天物,是準備拿自己賠我麼?”


  謝音樓額頭稍避開,那氣息就沿著她眼尾順著下去,隻好抬起臉說:“一本仿制的古籍而已,傅總這是被人當冤大頭了。”


  傅容與眼神壓著她,沒說不信:“謝小姐還會鑑賞古玩?”


  “鑑賞談不上……隻不過。”謝音樓指了指被她拿來疊紙玫瑰的古籍,啟唇說:“我每年生日都會收到一本古籍禮物,巧的是,這本,三年前就落到我手上了。”


  所以看到書桌擺放的這本,謝音樓一眼就認出是假的。


  她故意取笑傅容與,表情很壞:“你好可憐喔。”


  “我不可憐。”傅容與一把將她扯了過來,薄唇貼著她耳廓低語:“今晚有人要掉小珍珠,哭著求饒才可憐。”


  謝音樓額頭磕到他胸膛,隔著薄薄的襯衣清晰地感到了溫度,指尖微蜷,耳邊不由地響起白天時餘鶯神秘兮兮八卦兩人的關系。


  來不及思緒太多,傅容與就已經把她往那張大床上抱。


  這男人不老實。


  謝音樓沒有反抗,自幼就有個脾氣,一樣東西一旦貼上她標籤了,在她這,就是自己的專屬物,對男人,亦是如此。


  等傅容與把襯衫扔到床尾時,她裹著被子坐起來,眼眸像被水浸過似的明亮,毫不掩飾地窺探著他漂亮線條的手臂。


  “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刺青,就很感興趣。”謝音樓指尖去碰,沿著神聖的圖案摸索了一圈,最後落在被她咬過的點點傷口上。


  唇齒間的聲音輕停了後,又說:“你隻解讀出了一個梵文,這行,翻譯成中文是什麼意思?”


  傅容與將她微涼的指尖握緊,忽然勾起薄唇低聲開口:“不如你猜猜?猜中了有獎勵。”


  謝音樓拒絕跟他打啞謎,靠近些,紅唇幾乎要貼近線條鋒利的下顎,吐氣般問:“你說,我也在手腕紋一個好不好?”


  傅容與低頭看她,深暗的視線沿著精致的臉蛋一路到了肩膀,以及像白玉一樣的纖細手腕,說來也奇怪,他明明摸都沒摸一下,卻讓謝音樓覺得肌膚有股灼人的燙意在裡頭。


  半響後。


  傅容與手臂把她連人帶被子,摟到了胸膛前,喉嚨說出的嗓音壓得極低:“我舍不得謝小姐疼。”


  謝音樓笑了:“傅總真會哄人。”


  她確實是翻臉比翻書快,前一秒還笑著問也要紋個梵文在手腕間,下一秒就寶貝似的輕輕摸著自己的手腕,自顧自地說:“我從小被嬌生慣養長大,睡著最軟的床,用著最好的東西……才養得這麼嫩,才不要往身上亂紋圖案呢。”


  傅容與薄唇低啞的笑,手指去觸碰她眼尾卷長的睫毛,故意停頓幾個字問:“那嬌貴的小公主,今晚我可以、撞、壞你嗎?”


  他問的禮貌,謝音樓也禮貌回答:“不可以。”


  ……


  在秘書開車找了三條街,終於找到一家售賣櫻桃味的藥店,又十萬火急送到酒店後,傅容與剛洗過澡,披著酒店的浴袍來開門。


  門開了又關上,轉身走向坐沙發那邊吃櫻桃的謝音樓。


  一袋櫻桃被她吃光,最後半顆賞給了傅容與,指尖離開他的薄唇:“你買了什麼?”


  傅容與修長冷白的手搭在她肩膀,璀璨的燈光下一些動作都被無限放大,他挨得近,連帶那股雪松香味都拂了過來,薄唇淡定吐出兩個字:“櫻桃。”


  謝音樓對他這股香,是上了癮的。


  她像是毛茸茸的貓兒般,輕嗅著他,愛吃魚,又愛聞香,將身子依偎在他懷裡,柔軟得沒有重量一般,喃喃地說:“可,櫻桃我吃撐了……”


  “沒事。”傅容與緊緊地鎖著她,再自然不過地解釋:“這個是我用的。”


  謝音樓指尖去勾了下袋子,視線看到裡面的“櫻桃”。


  窗外深夜寂靜,寬敞的套房裡面一下子跟著清冷的厲害,傅容與暗示地把她抱離沙發,她沒拒絕,燈光下同款酒店浴袍內的肌膚白得像上了釉的瓷玉,轉瞬被散下的黑色長發覆蓋住。


  隨後,女人很輕的柔聲,終於劃破了曖昧的氣氛:“傅容與,我警告你啊,這次不許玩特殊癖好那一套……”


第16章


  醒轉時,謝音樓躺在夜色裡,指尖摸到身側床單是冰涼的,唯有柔軟枕頭還殘留著很淡的神秘雪松氣息,帶著催眠效果。


  繼續躺了會兒,她一身酸痛慢吞吞坐起身,沒有拉窗簾的落地玻璃窗被星光灑落,寂靜的臥室內,書桌殘破的古籍隨意扔著,毛毯上的紙玫瑰還在……


  卻不見男人的身影。


  謝音樓收回視線,雪白足背彎起好看的弧度下地,身上僅穿著褶皺的吊帶睡裙,隨著動作,系帶滑過肩膀,一大片的胸廓都露了出來,她沒去管,而是撿起遺落的手機,點亮屏幕顯示時間快四點了。


  並不是要打電話問傅容與在哪,畢竟關系還沒熟到這份上。


  白皙的指尖劃開屏幕後,是點進了微博的界面。


  凌晨的時間段裡,節目組的官博終於發聲了。


  白天時,她在新聞臺給陳儒東十二小時做出選擇時間,耐心隻有這些,倘若節目組依舊要找個替死鬼搪塞,她也沒必要為了宣傳非遺文化,聽人擺布。


  十二小時一到,陳儒東公開艾特了謝音樓,代表節目組發了篇很長的道歉信。


  本來網上兩家粉絲還在激烈的罵戰,突然搞這麼一出,大家都原地懵圈了,將道歉信拆開了讀,每段話揉碎了細細解讀下來……


  官博底下,輿論也跟著瞬間反轉:


  ——「陳儒東沒被盜號吧?」


  ——「臥槽,節目組給謝音樓的旗袍本來就是破的???她自己拿針線修復好沒給誰添麻煩,結果播出被黑破壞孤品,還有良心嗎?」


  ——「惡意營銷糊一生,艾特某位人淡如菊的女明星@孟詩蕊」


  ——「好好笑,陳儒東就差沒報身份證了吧,m姓的女明星下手真黑,把人旗袍剪了可還行?」


  ——「匿名一下,我有閨蜜在新聞臺實習,小道消息說謝音樓霸氣跟節目組提出解約,哈哈哈哈陳儒東才忍痛做出保大保小的選擇,看來孟詩蕊經紀團隊不行啊,臺裡情願要非遺刺繡的傳承人,也不要流量女明星。」


  ——「昨天在網上散播謝音樓黑料的服裝組工作人員,就是幫孟詩蕊破壞旗袍的真兇吧。」


  ——「追這節目,比追宮鬥大戲還要精彩,第一次見到總導演被逼出來道歉的,還有誰沒道歉?」


  ……


  #陳儒東道歉信#這個話題很快就爬上了熱搜榜,即便是深夜,也引來了不少吃瓜網友圍觀,大部分本就是謝音樓的顏粉更被氣的睡不著覺,爬到孟詩蕊的微博下刷評論:「我們有生之年,還能等來你給謝音樓道歉嗎?」


  孟詩蕊的工作室官博沒有任何回應,像是要冷處理了一般。


  熱度被人壓了,卻架不住粉絲們刷話題,又頂了上來。


  謝音樓指尖微微帶涼滑完微博的內容,落地窗外的天色逐漸亮起。


  她將手機放下後,轉而走向了浴室去洗漱,暖黃色燈光下,那件松垮在身上的吊帶睡裙被扔在浴缸,朦朧的水霧在寬幅鏡面蜿蜒出幾道痕跡,也清晰照出了她的模樣。


  這身堪稱瓷肌的外表養得這麼嫩,也有一些壞處。


  似乎傅容與隻要稍微上面輕輕揉捻幾許,就很容易留下曖昧的痕跡,從後脖一寸寸地往下看,像是被掐落出了玫瑰印記,顏色靡豔。


  謝音樓手指將鏡面的水痕用力抹去,板著精致的臉蛋想,之前問傅容與有沒有特殊癖好時,還說正常做就好,他怕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


  遠在泗城國際飛機場的傅容與,並不知醒來的謝音樓是這麼想他。


  五點十分,邢荔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纖瘦蒼白男人走出來,見到傅容與來接機的身影,用口型小聲說:“他……睡著了。”


  傅容與邁步走近,視線落在了傅容徊身上,出了趟國,看起來病氣更重了些,額前的黑發頹廢地蓋住眼睛,皮膚蒼白無血色,抿緊的嘴唇透著股易碎感。


  他琥珀色的眼眸裡漸沉,脫下西服外套裹住病弱的弟弟,接上車。


  即便是動作再輕,也讓傅容徊蘇醒過來,手指修長瘦直輕握住他的腕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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