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侯府那頭,不過一日,也聽說了範伸去鎮國寺為姜姝拿藥的事。


免不得又被三姑六婆拿來說事兒。


幾日過去。


姜家所有人張口閉口都是姑爺。


侯府所有人張口閉口都是世子夫人。


等到五日後,姜姝和範伸耳朵都長了一層繭。


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斷斷續續的雪花飄了半月,到了兩人成親當口,突地放了晴。


夜裡姜老夫人望了一眼滿天繁星。


轉頭就同沈老夫人笑著道,“天爺開眼啊,前幾日那丫頭還同我叨叨,擔憂這落雪天,這不就放晴了”


沈老夫人笑,“老姐姐有福。”


姜老夫人一眼瞥過去,“你沒福?”


沈老夫人眼角笑出了褶子,聲音託長了道,“有。”


兩人開懷地笑了幾聲,從那庭院中上來進了屋。


今夜府邸上下一片燈火通明,姜家大姑娘出嫁,燈火得照上一個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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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新娘子入花瓣浴,絞面,修指甲圖蔻丹。


後半夜穿婚服,梳妝。


等到天一亮,侯府的人便會來接親。


後半夜姜姝穿婚服的那陣,姜老夫人便讓安嬤嬤拿著她親手縫制的大紅棉褲,去了閣樓。


閣樓上,姜家的三姑娘和韓凌也在。


安嬤嬤將那棉褲遞給了春杏,“老夫人怕姑娘冷,這幾日親手趕出了的,姑娘就套在裡頭,等到了侯府新房,再讓春杏悄悄褪了便是。”


姜姝已穿好了婚服,規矩地坐在那。


早已不再掙扎。


從範伸那日來她閨房後,她便知道,這門親事就算天下刀子,她也得嫁。


再經歷了這五日府上所有人的叨叨,如今就連她自己都認為,她嫁了個好人家。


家世好,夫君又愛她疼她。


她是上輩子積了善,才能得來此樁良緣。


麻雀變鳳凰,誰不羨慕?


她要是不嫁,也忒不識好歹了。


姜姝瞧也沒瞧,麻木地同安嬤嬤說了一聲,“好。”


安嬤嬤一走,坐在屋內手腳正不知該往哪兒放的三小姐,趕緊跟著起身,“大姐姐先梳妝,我,我先瞧瞧祖母。”


姜嫣一走,屋內就隻剩下了韓凌。


一宿不睡,都有些乏困。


等道姜姝梳妝完,韓凌抬頭一瞧,那雙快要合上的眼睛又慢慢地撐開,變回了葡萄,落在姜姝臉上,挪不開了。


“姐夫眼光倒挺不錯的,確實比薛家那位,好看多了。”


姜姝眼皮子正打架,聽到這聲,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問韓凌,“薛家?”


“對啊,薛家二姑娘,七巧節那日,在長安街鼓足了勇氣將姐夫攔了下來,上前遞給了他一個荷包呢”


姜姝雖偶爾出去,大多時候還是呆在閣樓上,消息閉塞。


隻聽說過傳言,範伸常入花樓。


倒還不知道還有其他的桃花。


姜舒的瞌睡漸漸散去,饒有興致地問韓凌,“後來呢。”


“後來?”韓凌輕聳了下肩頭,“沒有後來了啊,姐夫說很忙,轉身就去百花樓找蘇姑娘了”


說到這,韓凌似乎想起了什麼,“薛家二姑娘當場就紅了眼,回去後消聲滅跡了許久,生怕旁人說她連個妓子都不如,蘇”


姜姝及時打斷了她,“蘇姑娘是誰?”


韓凌被她一打斷,也忘了自個兒要說什麼了,“蘇桃啊,前首府蘇大人的嫡孫女,一年前因家族犯事,惹了聖怒,被抄家滅族,女眷大多都被送出了長安分配到了各地的青|樓,蘇桃因有幾分姿色,才被留在了長安,成了百花樓的官|妓。”


這事,姜姝是聽說過,但她並沒在意。


之前也沒見過蘇桃,那等高門高戶的大家姑娘,她一個小門戶,還是個病秧子自然是認不得。


隻得又問韓凌,“有幾分姿色?”


韓凌自來是個直腦袋,“百花樓裡的頭牌,還能差到哪裡去,否則姐夫當日也不會舍棄薛家二姑娘,轉身進樓去買了她的初夜。”


這些傳聞,長安城的人都知道,倒不是什麼秘密。


韓凌以為,姜姝肯定知道。


此時見姜姝的臉色不對,韓凌心頭才“咯噔”往下沉,想著自己是不是壞了大事。


誰知姜姝那掛在眉間幾日未消的愁容,竟漸漸地散了開來。


唇角抿出了一抹笑。


韓凌見她這幅模樣,心頭更慌,忙地道,“那,那都是之前的事了,自打姐夫遇上了你之後,這不都改邪歸正了”


“狗改不了吃屎。”姜姝一句粗話堵了過來。


韓凌瞪大了眼睛,正驚嘆她這是什麼粗理。


姜姝突地轉過身子,頭上的珠冠叮鈴直響,將安嬤嬤昨兒拿給她的那本冊子一把塞到了韓凌手裡,“送給你了。”


韓凌低頭一翻,臉色瞬間成了豬肝,“藥罐子,我還是個未指親的姑娘”


“那就扔了。”姜姝幹脆地道,“橫豎我也用不著,當家主母當好家便是,至於如何伺候男人,那都是寵妾室該擔的責任。”


韓凌嘴巴驚出了個雞蛋。


這,都什麼歪理


韓凌終於察覺出了哪裡不對勁,起身掰住姜姝的肩頭,將她轉過去再次對著跟前的銅鏡,“來,你好生瞧瞧。”


姜姝不明。


韓凌便問她,“你覺得姐夫為何會爬|牆?”


姜姝搖頭,她也很想知道。


“薛家姑娘送上門姐夫也沒要,轉過頭竟不顧名聲爬了你的牆,你以為你有啥可以讓他圖的。”韓凌的手指頭,輕輕地往姜姝那光潔瑩白的臉上一彈,直起身來頗為明白地告訴她,“不就是因為這張臉嗎?”


姜姝僵住不動了。


韓凌繼續道,“姐夫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又是替你尋太醫,又是替你去鎮國寺,你莫非真以為,他娶你回去是為了讓你替他管家?”


姜姝口舌幹燥。


韓凌見她不吱聲了,滿意地坐回了位置。


姜姝盯著那銅鏡足足有半柱香的時辰,或許是生平以來,頭一回對自己的這張臉,生出了煩惱。


她有著做主母的心,奈何生了張寵妾的臉。


竟得了範伸的喜歡。


韓凌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終究還是不放心,趁著間隙便拉了春杏出去,偷偷地給了她一包藥粉,“這是鎮國寺常青法師調制的藥粉,服下後能讓人心緒安寧,今兒夜裡你瞧著情況行事,若她當真心緒凌亂,你便投上半包,切記不可多放。”


春杏心下正擔心。


新婚接近,明顯感覺到小姐的情緒極為不穩。


如今見韓凌有這東西,又是常青法師給的,忙地接了過來,點頭道,“奴婢都記下了。”


範伸自從五日前從姜家回來後,每日早出晚歸,多數時候都呆在了大理寺。


秦家鬧鬼一事已查明,並非秦家還有人活著。


而是朱侯府世子朱澡在作怪。


案子原本也該結了。


朱侯府的侯夫人卻一口咬定,朱澡是被冤枉,幾次上公堂去哭鬧,朱侯爺更是進宮面見聖上,堅持自己的說法。


秦家人還有人活著。


皇上煩不勝煩。


但因朱貴妃一直在中間周旋,皇上還是給了朱侯爺一個機會。


三日前,皇上召見了朱侯爺和侯夫人。


朱貴妃也在場。


幾人正喝著酒,聊的融洽,文王卻突地上了門,進來便直言朱澡死有餘辜。


當著皇上的面,絲毫不給朱家留情面,細數起了朱澡生前的樁樁罪惡。


每一樁,都足夠治其死罪。


朱侯府的侯夫人當場急了眼,不管不顧地豁出去,將王爺和朱澡兩人盜|墓之事一並抖了出來。“王爺不過是怨恨我兒,私吞了你的那些土財,王爺若是想要,都拿去便是。”


當初盜|墓之時,文王便同朱澡說好了。


這事隻能兩人知道。


皇上不能知情。


朱侯府的人也不能知情。


文王沒料到朱澡會背叛自己,偷偷告訴侯夫人。


對上皇上那雙滔天怒目,文王隻能承認,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求饒,將所有的罪過給丟給了已死的朱澡,“父皇,都是朱澡慫恿的兒臣啊,他先誘我在江南建立賭|坊,欠下債務,再讓兒臣去朱侯爺跟前借取軍餉,事後兒臣拿不出東西填上,生怕耽誤了前線的將士,走投無路時,朱澡才又給兒臣出了這麼個餿主意,讓兒臣去摸死人的東西”


朱澡說完,便憤然地道,“兒臣敢保證,得來的東西,都用來還了朱侯爺的軍餉,可朱澡卻背著兒臣私吞了財物,藏到了秦府的密室之中”


一番輪流的狗咬狗之後。


皇上便將目光緊緊地盯向了朱侯爺。


軍餉。


他侯爺還真敢了。


這回就算是朱貴妃說情也沒用,皇上一揚手,桌上那罐朱侯爺剛送來的陳釀,瞬間摔成了粉粹。


朱侯爺忙地跪在地上。


皇上隻失望地看著他道,“你就是如此待朕,如此禍害我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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