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確實了得。
他怕也是大周建國以來,頭一個因為自個兒的夫人暈吐,嚇得不惜動用手裡所有勢力的,讀書人。
林常青對他這種哄妻兒的行為,極為嫉妒和不齒。
心情也不太好,搬了一把椅子出去,坐在了門口,看著被困住的滿院子‘土匪’打算要揪個人出來,也好讓他平衡平衡。
昨兒一夜裴椋沒睡,寨子裡的人自然也不會好過。
那黑衣暗衛就跟個假人一樣,愣是一動不動地圍了他們一個晚上,也不見眨眼的。
嚴二手裡的刀都舉麻了,後來二當家的實在受不了了,脖子一歪,“俠士,要不現在你就一刀將我殺了,要不咱就換個姿勢,這樣下去,我沒被你殺死,都被憋死了”
嚴二仁慈,讓他換了個姿勢。
半晚上,二當家又受不了了,轉過頭同嚴二商議,“大俠,你能不能將刀先放下來,我真的不走,你要是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二當家說完就抱住了嚴二的腿,自個兒主動上前綁住了嚴二。
到了第二日早上,二當家,還有滿院子的‘土匪’便個個都歪在了地上,橫七豎八地打起了瞌睡。
林常青進來時,地上的人已醒了一半,餘下的人,在林常青一聲,“都起來。”之後也都相繼地睜開了眼睛。
林常青見所有人都醒了,又才問,“誰是二把手?”
二當家的剛被身旁的嚴二推醒,“好好站著。”當下便被點了名字,忙地站起來,舉了手,“是我,我是二把手,仙官明鑑,姜姑娘絕對不是吃果子中的毒,昨兒”二當家說著便回頭去尋劉嬸子,看到劉嬸子之後,便激動地指給林常青看,“昨兒裴大人就在這位劉嬸子屋裡,親自下廚給姜姑娘做過飯菜,裴大人的廚藝大伙兒也是有目共睹,大當家的廚房便是被裴大人燒的,那做出來的飯菜,壞了姜姑娘的肚子,也是很可能的”
林常青看著不怕死的二當家,頓時肅然可敬。
當下對他找了手,“放了你們也容易,你得將你們大當家的找到,帶到我跟前,我保證幫你去裴大人跟前,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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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的為難地摸了一下頭,“可,可大當家的不在,前兒夜裡就走了,說是什麼林家,韓夫人要來,先出去避一避,仙官貴姓,要不我讓人給大當家送個信”
“哦,我姓木。”
“木仙官放心,我屋裡有信鴿,平日裡專門用來聯絡大當家的,那鴿子認味兒,最多一日大當家就能收到信”
那頭蔣大人連夜出去,託人找回來了沈頌。
急急忙忙地將人帶回來,兩人還沒進院子,沈頌便又聞到了一股旁人不易察覺的熟悉藥香味兒,腳步突地頓住,隨後二當家的那番豪言壯語便從院子裡傳了出來。
“那丫頭沒事了。”蔣大人還來不及反應,沈頌沒頭沒腦地說完這句後,掉頭就跑。
那落荒而逃的模樣,愣是將蔣大人看傻了眼,速度雖快,卻還是被剛出來的二當家瞧見了消失的背景,當下往前追了一步,興奮地喚了一聲,“大當家,寨子出事了,你先別走啊,你得救救咱們”
話音一落,二當家的身後便掀起來一股風,接著一道白影從跟前閃動,底下的那一片翠竹林子裡,頓時鳥雀驚飛
二當家完全摸不著情況。
再回過頭,院子內被困了一個晚上的人,已陸陸續續地被走了出來。
唯有劉嬸子被留了下來,裴椋又甩給了她兩片金葉子,“我們再住兩日,飯菜清淡些。”
劉嬸子忙地點頭,“大人放心,老婆子都生過好幾個娃了,定會照顧好裴夫人,這懷孕初期,不在於補,飲食清淡就好”
被困了一夜,見過那陣勢之後,劉嬸子再也不敢將他當成之前的‘小伙子’看了。
就如大當家所說。
這姑爺是個不好惹的。
姜姝昨兒吃了裴椋的做的兩個肉丸子後,算是徹底地厭上了油腥,早上喝了劉嬸子做的一碗青菜粥,吃了一塊白面饅頭,臉色總算恢復了過來。
兩人一和好了,外頭的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上午姜姝帶著裴椋去田間轉了一圈,倦了回來偎在裴椋的懷裡歇了一陣,用過午食後,兩人又手牽著手,去了巫山的崖邊,等著日落。
姜姝靠在裴椋的懷裡,坐在崖前,涼爽的微風,從崖前的楓樹間吹來,突地想起了當初黨爭之時,她不知裴椋身份,還生出過要養他的念頭。
白日她去山下翻跟頭賣藝,他便在農田裡種地。
夜裡,兩人就來到這兒吹吹夜風,抬頭看漫天星海,低頭看腳下翻滾的雲湧。
幸得老天眷顧,如今星辰雲海都在眼前,卻比那預想中的還要幸福美滿。
“笑什麼。”裴椋側目,瞧見了她唇角的笑容,偏過頭側臉蹭了蹭額頭。
姜姝仰起目光,答非所問,“夫君一身都是本事,而我那跟頭,為何總是翻不好”
火紅的日頭正好沒入天際,腳底下的那一片雲海,霎時染成了夏季裡的杜鵑,連綿一片,整個山頭,崖上的兩人,均被暈染在了暖暖的霞光之中。
霞光散盡,夕陽落下,並非盡是黑暗。
山裡連著幾日放晴,夜裡的星空浩瀚又幹淨。
姜姝抬起頭,正仰望著滿目的星海出神,身旁的裴椋突地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為夫教你。”
姜姝詫異地回頭。
便見裴椋起身,走到了崖後的那一片灌木叢前,優雅地扎起了自己的衣擺,目光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後,身子瞬間躍起,再從那一片石崖的灌木叢前,翻著跟頭,利落而下。
那矯健的身姿剛落在地上,身後那一片被他驚動的灌木叢內,突地亮起了星星點點的亮光。
猶如漫天的繁星移了位。
姜姝神色痴呆地看著他,緩緩從那一片星海裡朝著她走來,身上帶著令人矚目的光芒,和照亮了她生命的那一抹光亮
白燈籠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白燈籠結束了哈,明天開始帶娃日常。感謝在2021-08-19 17:41:05~2021-08-20 14:02: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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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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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第 147 章
養娃日常1
一年後
今年的夏季來的晚,六月初的日頭曬在人身上,絲毫沒有灼熱之感。
清晨的陽光一出來,春杏便帶著幾個丫鬟和婆子小心翼翼地提著個搖籃,去了院子裡的那顆銀杏樹下,照著常青法師交代的,抱著小肉團子出來曬黃疸。
春杏將搖籃放在了石桌上,婆子上前解開了小肉團子手腳上的衣裳,再在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上蒙了一層紅布,免得曬了他眼睛。
衣裳一揭開,紅彤彤的日頭曬在了肉團子白白嫩嫩的皮膚上,那露出來的一雙手腳便愈發顯得粉嫩。
見小主子出來了,院子裡的丫鬟瞬間齊齊地圍了過來。
“你別擠我”立在跟前的一位丫鬟被後頭的人踮起腳尖碰到了肩膀,趕緊將人扒開,生怕被搶了位,鎮國公府遭了一場劫難,如今還不容易有了個後人,誰不稀罕。
府上的丫鬟們,也就隻能趁著這個時候偷看一眼,被扒開後,仍不死心,想去瞧上一眼,“好姐姐,你就讓我瞧一眼小主子唄。”
沒有人願意給她讓位。
那丫鬟正著急,搖籃裡的小肉團子便輕輕地一提腿,肉嘟嘟的一雙小腳丫抬起來,一搖一晃。
肉肉的腳背和腳掌幾乎一般厚,上頭的幾根粉嫩的腳趾頭被太陽透出了紅光,瞧得人心都化了,前頭的丫鬟婆子一陣捂胸驚嘆,惹得身後的丫鬟,心更痒了,紛紛踮了腳,“讓我也瞧一眼”
“小少爺這才滿月呢,就想要練武了”
“可不是,真像咱們世子爺”
“我倒覺得像夫人多一些”
眾人七嘴八舌,卻也是離了石桌三步之外,不敢往裡頭擠,瞧見的能插上一兩句話,論論像誰,瞧不見的幹著急,半刻鍾後,侯夫人幾乎是掐著時辰點兒,過來抱人了。
“讓祖母瞧瞧我的衍哥兒”
衍哥兒的名兒是他父親裴椋給取的。
裴姜衍。
名字裡,連爹帶娘的姓氏都佔上了,名兒一出來,個個都心知肚明,世子爺是真心疼愛夫人。
都說是隔輩親,更何況侯夫人經歷了喪子之痛,早就將裴椋視為親生了,如今得了個孫兒,自然是疼到了心坎上,日夜掛記著。
自小少爺落地,白日裡幾乎都在侯夫人屋裡。
早上肉團子一醒,奶娘和春杏便將人抱出來曬太陽,侯夫人準時來接,一直到黃昏,才將娃給送回來,奶娘哄睡著了,才輕輕地擱在了姜姝隔壁屋裡的小床上。
親娘姜姝,從未費過心。
這一個多月來,幾乎沒見過娃哭,姜姝抱在懷裡時,肉團子每回都是吃飽了睡足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熟悉又好奇地看著她。
就昨兒夜裡哭過一回。
昨兒奶娘將小肉團子從侯夫人那裡抱回來後,便遞給了姜姝,姜姝逗了一陣,小肉團子便趴在姜姝的胳膊彎裡,睡了過去。
姜姝看著肉團子熟睡的模樣,母愛泛濫。
將其放在了小床上後,便舍不得離開,盯著他瞅了一會兒,瞅著瞅著就盯上了肉團子的那雙肉嘟嘟的小腳丫子,一個沒忍住,鬼使神差地上去咬了一口。
肉團子“哇”地一聲哭出來,姜姝嚇得心頭一個“咯噔”,連連後退,裴椋剛從浴池出來,聽到哭聲到了門檻上,“怎麼了。”
姜姝沒臉認賬,“就,不知道突然就哭了。”
姜姝還從未見過哭鬧的肉團子,這一下慌了,正要出去喚奶娘,便見裴椋熟練地將娃從床上抱了起來,輕輕地順著他的背,哄了兩下,肉團子當真就不哭了。
姜姝又忍不住湊上前去瞧了一眼。
裴椋測過頭,壓低了聲音問她,“不是睡著了嗎,怎麼哭了。”
姜姝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可能是做噩夢了”
裴椋抱了小半個時辰,肉團子才又睡了過去,姜姝跟著裴椋的身後,緊張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回了床上,搭上了小被褥,
裴椋轉過身後,姜姝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似乎哄娃的人是她似得,嘆了一聲,“終於睡著了。”
娃一生下來,姜姝就沒出過門,養了一個多月,原本就瑩白的膚色更為細嫩,同那肉團子不相上下,這一嘆氣,胸口的豐盈,也跟著一塊兒起伏。
裴椋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微微敞開的衣襟下。
知道姜姝懷孕後,裴椋便素了三個月。
實在憋不住時,姜姝便用了其他法子,散了他的燥火,三個月後,他倒是吃到了幾回肉,卻是小心翼翼,並不痛快
如今算上姜姝這一個半月的月子,少說也素了有百來天了。
那壓在心底一直無處可卸的燥火,一旦生了念頭,便再也無法壓制下去。
姜姝絲毫沒察覺出他的異常,如往日那般,拉著他的胳膊,回到了隔壁裡屋,爬到床上正要鑽進他懷裡睡個好覺,腰間的帶子,一下被拉扯了下來。
粗狂的手掌,握住了一個多月沒曬過日頭的皮膚,細膩如棉,雪白似雲。
被排擠在外經久不得靠近的風兒,終於被釋放出來後,盡管是有意克制了自己的衝動,卻還是免不得失了控。
雲層被剝開,露出了芯兒,暴露在了大地之間,無一處可藏,隻得隨著風兒的吹動,輕輕地扭動著身姿。
清風埋頭而下,雪白的雲層被風兒吞進了口中,不由一顫,陷出了凹凸的輪廓。
比起之前,跟前的雪雲明顯得多了一股能讓人致命的嫵媚和韻味。
雪雲輕輕一動,都能讓清風癲狂一般。
一番風雨湧動,雪雲漸漸地被挑起了興致,主動迎合著那股放肆的清風,輕輕地鳴出了低喘之聲,攀著清風的肩頭,緩緩地對其敞開了雨露之地,露出了裡頭晶瑩剔透的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