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映月玄霜綾嚇得在空中胡亂飛舞,在碰到紅衣人的蟲子時那條銀色的綢帶還哆嗦數下,硬是將蟲子甩下去。


百裡輕淼在前面跑,紅衣人一扭一扭地追上來,邊跑還邊說:“為什麼師壇主和阮壇主都覺得我醜,明明裘壇主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裘壇主可喜歡我了,經常誇我,我好想念裘壇主啊。咦,你身上為什麼有裘壇主的味道?你別走啊,等等我!”


百裡輕淼哪裡知道師壇主裘壇主,她隻知道那個被迫與紅衣人接吻的阮壇主太可憐了。她心驚肉跳,一路狂奔,卻根本甩不脫紅衣人。她覺得自己不是打不過對方,而是不敢打。


就在絕望時,她左眼忽然看到一間屋子正發著光,忙推門衝進去,將房門鎖死,捂著狂跳的心口屏住呼吸,生怕外面的紅衣人發現自己。


紅衣人站在門前,歪頭瞧了一會兒,“嚶嚶”哭了兩聲後道:“這裡是師壇主請的客人,不能打擾,我得走了。”


說罷委委屈屈地一扭一扭離開,他想念裘壇主。


百裡輕淼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沒那麼害怕了,她拍拍心口,觀察這個屋子的環境,左眼卻一眼就看到一位手拿著書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專注地看著她,百裡輕淼的左眼與對方的視線就這樣黏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


鍾離謙:“……”


他方才忽然一陣心悸,久違地感覺到十分害怕的情緒,知道是同心蠱發作,正待想辦法平心靜氣時,一個女子衝進房中。至此,鍾離謙的視線便離不開這位女子,隻覺得她的身影仿佛硬糊在眼前一般。


就好像……有個人整張臉貼在你雙眼前,身上還綻放著萬丈光芒,隻看兩眼就覺得眼睛疼,偏偏還無法移開視線。


鍾離謙滿腦子都是百裡輕淼的一張大臉,心想這又是什麼新的折磨人手法嗎?


百裡輕淼要好一點,她左眼全是鍾離謙的臉,右眼倒是能觀察周圍環境,可雙眼看到的東西不同實在太難受了,她覺得眼前出現了重影,鍾離謙動一下,百裡輕淼就頭暈想吐。


看來隻能蒙上眼睛了,鍾離謙心念一動,拿出一個布條蒙上眼睛。修真者可神識外放感知周圍環境,雙眼看不見也沒麻煩。


對方的動作提醒了百裡輕淼,她立刻扯下一條衣袖,斜著綁在自己的左眼上,僅露出右眼,這下舒服多了。


右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鍾離謙的樣子,是個翩翩公子,百裡輕淼看見他動了下,嚇得貼在牆上,映月玄霜綾於面前瘋狂打轉,惶恐道:“你別動,保持這個樣子就好,別放蟲子!”


鍾離謙感到她驚恐的心情,心中默默背誦詩文,讓自己和百裡輕淼都平靜下來,淺笑道:“姑娘放心,我生來就是這副樣子,不會變的。在下鍾離謙,敢問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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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謙?鍾離世家的人?”修真界常識百裡輕淼還是知道一點的,她發覺自己已經冷靜,猜測道,“閣下也是被抓到此處的嗎?”


“算是吧。”


鍾離謙平和的態度令百裡輕淼放松下來,她收起本命法寶,拱手道:“上清派百裡輕淼,我本與師父下山遊歷,路過鬼邙山,被人抓到這裡,師父現在下落不明,我正在這裡尋找師父。鍾離公子可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玄淵宗,冥火壇。”鍾離謙回答道。


他心中疑惑更勝,聞人厄為何要將自己與這樣一個普通的正道弟子綁在一起?而且此女子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


“玄淵宗?”百裡輕淼當下更覺不對,之前她見過聞人厄,明明聞人厄是個很好的前輩,也見過清雪師父,應該不會傷害他們啊?


難道聞人前輩遭遇不測,玄淵宗已經易主了嗎?不,也有可能是冥火壇的人擅自做的。


百裡輕淼自儲物腰帶中取出聞人厄給她的信物,她本來一生也不打算使用這個信物的,不過為了師父,還是要試一下的。


暗中觀察的聞人厄見到那信物心中暗道失策,決不能讓百裡輕淼用信物召喚自己。他一旦出現,鍾離謙還怎麼和百裡輕淼單獨相處?


殷寒江看到尊上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當下戴上鬼面具,周身氣勢一變,化為一道殘影進入房中,從百裡輕淼手中搶走信物。


“你是什麼人!”百裡輕淼與鍾離謙立刻靠在一起,他們感覺到殷寒江的實力不差,心意相通的兩人當下決定聯手對敵。


鬼面人手持信物,指尖在七殺花紋上輕撫,沉著嗓子道:“你不配拿此物。”


戴上鬼面具的殷寒江不必掩飾自己的表情,他這幾日心中壓抑,似乎隻有此刻,擋住臉,面具下可以展現出自己真正的表情,他才稍稍放松一下。


於是他有些陰沉地看著百裡輕淼與鍾離謙,想起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中劇痛。


若不是這兩人,他又怎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又怎會像現在這般痛不欲生。


他若是不知道該有多好?


殷寒江將信物貼心口放好,沒有傷害兩人,安靜地回到聞人厄身邊,取下面具,露出那張沉靜忠誠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百裡輕淼:我好像聰明了,這不是我的錯覺!


鍾離謙:嗯,那確實是我的智商。


第34章 豪情萬丈


“尊上。”殷寒江雙手捧著信物,送到聞人厄面前。


聞人厄:“……”


這是他送給百裡輕淼,用來交換破嶽隕鐵的。不管是修真界的因緣果報,還是聞人厄本人的性格,全部不允許他收回這個信物。是以方才百裡輕淼拿出信物時,他雖有些為難,但如果百裡輕淼當真使用了信物,聞人厄定會出手的。


他會現身將兩人丟出冥火壇,隨後兩人分別,他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殷寒江也是第一次聞人厄沒有發號施令,僅是因為看到聞人厄略有為難的神色,就衝出去搶走了信物,算是為聞人厄分憂。


且他戴上面具後,與之前露臉時判若兩人,別說百裡輕淼與鍾離謙,就是聞人厄自己也險些認不出來。難怪書上若不是後來百裡輕淼無意間看到包裹裡的鬼面具,無論是書中角色還是讀者,均未認出此人正是一直忠心守候的殷寒江。


說起來,聞人厄認為,殷寒江那時應該是故意讓百裡輕淼發現面具的。他大概是想要百裡輕淼驚恐之下絕望而死,可惜沒能成功。


“本尊的信物給出去就不會收回。”聞人厄道,“你留著吧,日後我再給她一個傳訊符就是。”


殷寒江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將信物貼心口收好,聞人厄見他的樣子,總覺得自己若是不阻止,殷寒江似乎想將那信物嵌入自己的胸骨中。


不過是用煉制七殺戟剩餘的材料煉制的信符而已,雖與七殺戟同宗同源,卻沒什麼大用。唯一的用途是若有人用真元催動信物,聞人厄就會有感應。


罷了,既然殷寒江喜歡,就隨他去吧。


聞人厄見殷寒江溫順的樣子,心中略有不解。之前破軍劍煉成之時,殷寒江明明已經解開心結,不再束縛自己,現在怎麼好像又退了一步?


難道是鬼面具的緣故嗎?


“將面具給本尊。”聞人厄伸出手道。


殷寒江沒有遞出面具,隻是用手攥著,聞人厄隨手拿起面具拽了一下,竟感到一股阻力,用力拽第二下殷寒江才放手。


他細細觀察,這隻是個凡間最普通的面具,不是特殊煉制的,說不定就是殷寒江在邊陲小鎮隨手買的,根本沒有什麼影響人神智的功效,殷寒江為何不願他拿走這個面具呢?


聞人厄順手將鬼面具戴在臉上,隔著面具看到殷寒江面色微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他忙將面具取下,卻見殷寒江還是那副沉靜的樣子,與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本尊眼花了嗎?”聞人厄心中暗暗道,手中鬼面具翻來覆去,看不出什麼門道。


“手給我。”他又吩咐道。


殷寒江將手放在聞人厄面前,聞人厄抬手切脈,一股真元注入殷寒江體內,見他體內經脈順暢,修煉沒有任何岔子,似乎不像是走火入魔。


聞人厄收回手,掌心貼在面具上,滿心不解。他自從撿到書之後,心中便升起無數疑慮,解決一個便馬上出現另一個,仿佛命數就是如此,他永遠不可能猜透所有事。


“尊上喜歡這面具嗎?”殷寒江見聞人厄一直拿著面具,不由問道。


“也不是。”聞人厄把面具還給殷寒江,看他收回面具,放進儲物袋中,面色依舊是淡淡的。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卻說不上來。


聞人厄確信殷寒江不會欺騙自己,在他面前亦不會有什麼掩飾,他們早已交心,從來是坦坦蕩蕩的,為什麼當殷寒江戴上鬼面具那一瞬,他竟覺得無法讀懂這個人了呢?


“日後與本尊單獨相處時,不要戴鬼面具。”聞人厄道,“如非必要,也莫要戴它。”


“屬下遵命。”殷寒江的回答很輕很輕,全然不似以往那般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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