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宋欽北被我的話逗笑了,舉起就啤酒:


「那我們現在補一個。」


我酒壯慫人膽,大膽開麥:


「北哥,你真喜歡男人嗎?」


林竹剛剛那眼神明顯是對宋欽北有意思。


要是讓他幫我追林竹,說不定會事半功倍。


但是如果宋欽北真是個給子,那我還是有機會的。


宋欽北皺了皺眉頭:「你想幹嗎?」


我獻媚地訕笑道:「咱系那個林竹你知道吧,是我的理想型。但我看她好像對你有意思,你幫我追追她唄。」


宋欽北重復了一遍。


然後就被突然沖出來的齊勻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你說誰是你的理想型?小爺我哪裡不符合你理想型了?你說我改!」


齊勻有些醉了,聲音比往常要拔高了三個度。


我第一反應是趕緊捂住他這張沒把門的嘴。


可是時聘的速度更快。


已經把一個蘋果塞進了齊勻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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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對時聘的速度豎起了大拇指:


「小勻喝多了,我先帶他回去了。」


emmm,這場景有點詭異啊。


他倆什麼時候這麼和諧了。


10


「我靠!你怎麼在我床上!」


嚇得我一腳踢飛了躺在我床上的宋欽北。


他被我踢得掉下了床,臉色黑得要命。


而我也一下子看到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你怎麼不穿衣服!」


宋欽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昨天喝多了耍酒瘋吐了我一身不說,睡覺還吐了一床。」


宋欽北指了指另外一張床。


那張床上沒有被罩,床墊上還有可疑的痕跡。


「對了,你記得退房的時候交下賠償,1000 塊。」


「1000 塊!」我肉痛地在床上號叫,「這可是我半個月的生活費!」


「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麼多。」


宋欽北從衛生間丟出他昨天洗幹凈的衣服:


我尷尬得恨不得摳出一套四室一廳。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了衣服和宋欽北下樓吃飯。


今天吃過早飯就該回學校了。


我們到餐廳的時候,時聘已經吃了一會兒了。


但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看到齊勻的身影。


我和宋欽北在時聘對面坐下:「齊勻呢?」


「他還在睡。」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時聘和宋欽北的黑眼圈都特別重。


11


吃完早飯我們三個一起去叫齊勻起床。


剛走到門口,我就聽見了房間內的齊勻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我不幹凈了!我不幹凈了!」


我和宋欽北一起扭頭看向時聘。


「你們想什麼呢?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時聘刷好房卡推開門。


隻見齊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要喘不上氣了。


看到時聘來了,整個人就像一個充氣的河豚:


「時聘,我跟你拼了,你個老畜牲,居然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齊勻抄起床頭的酒瓶就要向時聘砸過來。


我沖上去想要攔住齊勻,可他又齜牙咧嘴地倒在了床上,然後又是一陣咒罵。


整個臉皺得像個狗不理包子上面的褶。


時聘此時也是咬牙切齒:


「我做什麼了?我剛想做什麼,你一屁股就坐到啤酒瓶上了。」


時聘這句話一出,齊勻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喃喃自語:「你說毀我清白的是一個啤酒瓶子?」


緊接著便可雲式發瘋:


「我不信,我不信。」


時聘也被氣笑了:「不然你希望是我還是馬應龍?」


……


這信息真的很難評。


「你們先收拾一下退房,我們一會就要回學校了。」


還是宋欽北做了總結性發言,便拉著我走了。


把房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


12


回學校的大巴上,時聘主動坐到了我的旁邊。


「你來的時候不是和齊勻坐一起嗎?」


我故意提醒時聘位置坐錯了,希望借著雲支付機會,他倆能把誤會解開。


畢竟如果他倆冷戰,那寢室的氛圍就會很尷尬。


時聘隻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閉目養神了,絲毫沒有想要挪地方的意思。


正在我發愁的時候,剛好宋欽北走了過來。


他對這個座位宣示了主權:「這是我的位置。」


時聘看了看宋欽北,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起身不情願地回到了齊勻旁邊。


「多虧有你,要不然我要被時聘坐一起了。」


「怎麼,你很嫌棄時聘?」


「沒有,沒有,我隻是希望他倆能快點和好。」


我回頭看了看齊勻和時聘。


他們兩個雖然坐在一起,但兩個人的頭都朝反方向扭去,中間卻像是隔著無形一座山。


此刻我八卦的天性又覺醒了。


我推了推宋欽北:「你說他倆是真的還是假的?」


宋欽北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道:「那你希望他倆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喜歡男人。」


沒想到這一句話,把宋欽北也得罪了。


他態度直接 180 度大轉彎,冷冷地說道:


「可我喜歡男人。」


嘶,我不會是吃到大瓜了吧。


宋欽北該不會喜歡齊勻吧。


還是喜歡時聘?


所以看見他們搞在一起吃醋了?


可是也不對勁啊,如果是這樣剛才又為什麼要幫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宋欽北拒絕再和我說話。


我隻能把無數種猜測咽進肚子裡。


反正時間總會給出馬腳。


13


齊勻回到寢室便躺在床上裝死人。


時聘直接出去不知所終。


宋欽北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低氣壓的狀態。


決定挽回一下宋欽北:


「北哥,你吃不吃蛋糕,我給你買去。」


「不吃。」


「北哥,你喝不喝檸檬茶,我叫外賣。」


「不喝。」


「北哥,你坐車腰酸不酸,我給你按一按?」


「我喜歡男人。」


「啊?」


宋欽北再一次重申了一下他的性取向。


我迷茫地看著他:「我知道啊,開學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啊。」


宋欽北則是一臉無奈:


宋欽北趴在床上。


為了好用力,我直接跪坐在宋欽北的身上幫他按腰。


一邊暗暗嫉妒宋欽北這逆天的配置。


雖然同為男人,宋欽北不但長得帥,身材比例也是出奇得好。


他的後腰幾乎沒有贅肉,肌肉緊實。


我甚至還摸到了兩個腰窩。


真是女媧的優秀畢設作品。


按了不到五分鐘,時聘突然回來了:


「你們搞到一起了!」


我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和宋欽北的姿勢是多麼曖昧。


時聘驚得把手裡拎著的塑料袋都掉到地上了。


我一骨碌爬了起來解釋:


「你誤會了,我就是幫北哥按按腰。」


齊勻被吵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探頭過來看,也被驚得發起了瘋:


「顧準,你居然不是被我掰彎的。我這是什麼苦命人啊,失身又失戀。」


我把身旁的枕頭丟了過去:


「齊勻,你在瞎說什麼。」


時聘看不過去了:


「都說了你是自己坐到了啤酒瓶上,你別自怨自艾了,行不行。」


齊勻被說到痛處,爬下床準備和時聘理論。


時聘把塑料袋扔到齊勻床上:


「我買了傷藥,你是自己塗,還是我幫你。」


齊勻的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


我咋了咋舌,這應該不是我該聽的。


於是我很有眼力見溜走,去和隔壁寢室的同學打籃球了。


宋欽北也不願意待在寢室,和我們一起去了籃球場。


我其實是不願意和他一起打籃球的。


就他這個臉,這個身材。


我在他旁邊就像個豆芽菜。


妹子們的目光肯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果不其然,宋欽北換上球服,妹子們的眼裡都在放光,紛紛為他搖旗吶喊。


中場休息的時候,妹子們排隊給他送水。


送水的人數之多,我們隊裡每人分了三瓶。


看著妹子一個個跟他暗送秋波。


把我想撩妹的機會堵得死死的,我心裡那個氣啊!


不就是帥點,不就是高點,不就是身材好點,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是罵得太入神,在單腳落地的時候不留神崴腳了。


我摔在地上,腳踝鉆心地疼。


隊友們紛紛圍了上來關心地問:


「還能動嗎?能站起來嗎?」


我掙扎了一下,發現我一動疼得就更厲害了。


隔壁寢室的同學見狀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來:


「來,我背你去醫務室。」


我剛要在其他人的攙扶下爬上他的背。


宋欽北直接走過來把我攔腰抱起。


沒錯,就是那種抱女生的公主抱。


「你放我下來,我是個男的,你別這麼抱我!」


靠!大庭廣眾之下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奮力反抗。


「你再動,小心傷得更嚴重。」


「可這樣真的很丟人。」


「那你把頭埋到我胸前,就沒人看到你了。」


這和一葉障目有什麼區別。


我指了指周圍一圈的同學:


「你當他們不存在,還是瞎了。」


宋欽北抬頭暼了周圍人一圈:「你們會說出去嗎?」


宋欽北這個人平日裡就很高冷,他這一眼不怒自威。


同學們被嚇得紛紛搖了搖頭。


「好了,他們不會說出去。」


……


好家伙,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嗎?


15


「隻是輕微的骨折,萬幸韌帶沒有撕裂。」


校醫給我打好石膏,又開了些消腫藥和促進骨質愈合的藥:


「一個月後來拆石膏,這段時間注意休養,不要劇烈運動。」


我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小腿欲哭無淚。


從校醫院借了一副輪椅。


宋欽北把我推回了寢室。


時聘不知道和齊勻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齊勻的精神狀態穩定多了,正在桌子上喝粥。


他看到我這個傷員的妝造,不禁嘖嘖稱奇:


「怎麼活蹦亂跳地出去,打著石膏回來了。」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世事無常啊。」


齊勻把凳子讓給我坐,讓我休息一下。


而我驚訝地發現,齊勻坐的凳子上居然墊了 3 層坐墊。


我偷偷看向時聘,沒想到他平時看著不著調,關鍵時刻還挺細心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遇到了難題。


如何爬上床。


我們寢室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需要爬樓梯上去。


但那梯子又窄又細,就我現在這個傷員狀態幾乎沒辦法爬上去。


不知道打地鋪能不能行。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齊勻發現了我還沒上床:


「都要熄燈了,顧準,你怎麼還不上來。」


我苦笑著回答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上得去嗎?」


齊勻一拍大腿,「我靠,我把這事忘了!你怎麼不早說,你等著我把你抱上來。」


他剛想下床,不知為什麼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使喚時聘來幫我:


「時騁,你去幫顧準一把。」


時聘紋絲不動。


「時聘,你還愣著幹什麼?」


時聘還是沒什麼反應,我在原地有點尷尬。


這時候宋北欽從洗漱間出來,解救了我。


他的手從我的腋下穿過,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我把拎上了床。


雖然他動作行雲流水,但第一次還是沒注意控制力道。


我和他一起栽倒在了狹小的床上。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好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我掙扎起身,不自然地別開眼:


「謝謝北哥。」


這畫面被齊勻看到。


他在對床激動得嗷嗷叫:「宋欽北,你耳朵怎麼紅了!」


16


第二天,齊勻自告奮勇地陪我去上課。


時聘卻攔住齊勻,同時幸災樂禍地看向宋欽北:


「你別摻和了,讓宋欽北抱他下去。」


「哈?」齊勻對時聘的提議感到疑惑。


「宋欽北是對你冷淡,對顧準可不冷淡。昨天宋欽北抱著顧準跑去校醫院,學校表白墻上都傳瘋了。」


這句話的糟點不是一般的多。


而且我嚴重懷疑時聘在造謠。


表白墻應該不是這麼用的吧。


我和宋欽北居然都有 CP 樓了,才一天的時間 2000 多條回復。


老子一個直男。


這才開學就有了緋聞男 CP,我感覺我的桃花們已經萎了。


正在我暗自難過的時候,宋欽北已經朝我走了過來。


我單腿蹦到齊勻身後:「北哥,你離我遠點。我們還是避避嫌吧。」


宋欽北臉色微變,但瞬間即逝:


「隨你。」


很快我就嘗到了逞強的苦果。


寢室在四樓,輪椅又不能直接下樓梯。


我隻能扶著樓梯慢慢蹦下樓。


到一樓時,我已經滿身是汗,靠在扶欄邊喘成狗。


17


下樓時搞得一身黏糊糊的,實在是難受。


下午的課,我索性和老師請了假,準備趁沒人,在寢室裡洗個澡。


雖然難度高,但也不是不能。


為了避免石膏濕掉,我裹了足足三層的保鮮膜,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雖然不是石膏,是香皂。


我一個沒拿住,把香皂掉在了地上。


不撿怕一會滑倒,傷上加傷。


去撿的話,我現在唯一能想出來可以撿香皂的姿勢就是——單腿深蹲。


但我一個缺乏鍛煉的人,別說是一個單腿深蹲,半個也費勁啊。


我靈機一動,拿起旁邊的掃把,想把它掃到一旁。


結果香皂有自己的想法,由於我嫌洗澡太悶了沒關門,香皂直接順著門滑了出去。


更倒霉的是外面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我火急火燎地去關門,結果和推門進來的宋欽北撞了個面對面。


想著反正都是男人也無所謂。


直到他說出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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