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小孩把嘴一收,立刻不吐了。


  小孩媽媽擦完車頭車標,納悶地嘟囔了一聲:“也沒有劃痕啊……”


  楚千淼沒理她,上了車。


  任炎一邊打著方向盤把車子開出停車位,一邊忍不住嘴角一挑。


  “你對付熊孩子一直有一套。”


  楚千淼立刻轉頭看向他。


  他正在打著方向盤,盤繞在一圈一圈的出口往地面上開。


  楚千淼看著他的側臉,一瞬裡心口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有點疑惑,有點發悶,有點隱隱一疼。


  她從過去到現在,隻對付過兩個熊孩子。一個是剛才那個,一個是大學時候。大學那次他也在的。


  可後來他明明說他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個事業的大副本,大概,月中完結?


  簡單給大家捋一下五年事業線(主要列了大的項目,其他事業上的表現比如pk業務技能啊、內核會表現啊這些就不單獨列示了):


  第一年:瀚海家紡項目申報,開始做嘉樂遠項目;在律所上班;


  第二年:瀚海過會上市;嘉樂遠申報;跳槽到力通;億萊影業項目(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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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力涯制造申報;考過保代;甜甜食品增發;


  第四年:逐風汽配(中止);幫賀逸輝核查一個項目;千淼自己承攬的項目;


  第五年:正在寫……


第123章 解開秘密一


  楚千淼考慮著要不要向任炎直接確認一下, 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如果記得,為什麼說不記得?如果不記得,為什麼又說得出“你對付熊孩子一直有一套”這種話。


  思緒和問題翻騰在她舌尖上, 就要湧出口去。


  她張了張嘴,叫了聲“學長”。


  任炎應一聲。


  接下來翻騰在舌尖的問題還來不及出閘, 一道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起。


  幽閉的空間裡, 那響聲來得太突然, 震得楚千淼那些滾在舌尖上的話都彈了回來。


  是任炎的手機響。


  他把電話接通。剛聽了兩句話,他的臉色就開始發沉。對方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楚千淼隱約聽到個大概。


  是一個女聲告訴任炎,他外婆發病暈倒了, 她打了120, 現在人正在去往醫院的路上。


  掛斷電話後, 任炎把車子踩停在路邊。轉頭看向楚千淼時,他眼底除了對外婆的擔憂, 剩下的是滿滿的歉意。


  “千淼,保姆說我外婆病了,我得去醫院。”頓了頓他說,“不能送你回家了, 你打車自己回好嗎?”


  楚千淼知道他真正的歉意不是不能送她回家, 需要她自己打車走;而是他不能帶她一起去醫院,一起去探望一下他外婆到底病得怎麼樣。


  楚千淼淡淡地笑一下:“沒關系的,學長。”


  她按開安全帶的卡扣,下了車。


  任炎卻沒有把車立刻開走, 他隔著落下的車窗玻璃看著她,眼底隱忍著很多欲言又止的話。他眼神裡的歉意、糾結、掙扎,叫楚千淼忽然有點不忍心看下去。


  “你快走吧,快去看看你外婆那裡怎麼樣了。”她對任炎揮手說。


  任炎又深深看她一眼,把車開走了。


  楚千淼扭身打車回了家。


  回到家裡,谷妙語也在,她正在給喵喵切碎肉。胖喵喵在她腳邊急得團團轉,喵喵喵的叫聲裡全裹著饞饞的口水。


  放在平時楚千淼見了喵喵這副饞到崩潰的傻樣,她一定衝過來逗它。


  可是今天她一進屋,看了眼喵喵後,就徑自走到沙發前,把自己癱進裡面。


  谷妙語覺得楚千淼有事。


  她趕緊把肉切好,端給喵喵,喵喵一頭扎進肉盤裡,吃得唏哩呼嚕六親不認。


  谷妙語洗了手,走到沙發前挨著楚千淼坐下,問她:“水水,怎麼了?”


  她觀察著楚千淼了無生氣的表情,覺得不像是舉報喬志新的事情出了岔子。


  那就是和任炎之間出了什麼叉子了。


  她立馬橫眉立目:“任炎欺負你了?”


  聽到任炎的名字,楚千淼打了打挺。


  思考了一下,她說:“也不算是欺負,就是……”


  就是該怎麼形容呢?該怎麼形容這幾天她心裡的感受呢?


  是她神經太粗了,居然到了現在才發現他們之間的問題。也許是她這兩年太過追求獨立,於是忽略了她還沒有去過他真正的家這件事,沒見過他外婆這件事。


  也許是她潛意識裡覺得談戀愛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既然不著急結婚,何必在意他的房子什麼樣,他的家人什麼樣。


  可當他知道了她的一切,她的房子,她的家人,她所有事情,而她對他還一無所知,這種信息的不對等,開始叫人心裡不舒服。


  原來談戀愛是沒辦法徹底獨立的,感情把彼此羈絆在一起,有些事情不對等時,心裡是會非常在意的。


  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已經一年多了,他們把所有情侶間甚至是夫妻間能做的親密事都已經做得徹底、做到極致。


  他對她的一切情況,工作的、家庭的、親友的,全都了如指掌。而她對他的家庭他的過去卻一無所知。他是怎麼變成今天這副樣子的——無欲無求的,冷冷淡淡的,苦行僧似的過日子?他從前的人生經歷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事,讓他的骨子裡對婚姻、對人性散發出了消極情緒?是他傷害了誰還是誰傷害了他?


  是,人人都有守住自己秘密的權利。可那前提是,你就揣著你的秘密,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當守在心裡的秘密可以不傷害到別人時,獨自守下去沒問題。可如果一個人揣著自己滿懷的秘密,又去接近另一個人,另一人對他又是完全坦承的,那這些秘密對另一個人來說就是不公平的存在。


  如果他們兩個人足夠親密、真正親密,他應該把這些秘密分享給她,而不是獨守成為他自己的秘密,那樣隻會隔閡開他們的兩顆心。


  可他對自己家人的事,隻字不提。甚至他真正的家,他也從沒提起要她去看一看。


  他們私密相處時,他有了欲望需要得到她時,他們就窩在他那間空置的公寓裡。


  她以前曾經隱隱覺得過,她夜夜和任炎廝混在公寓裡,其實有哪裡是不太對勁的。但具體是哪裡,她又說不太清。她那時隻能覺出他們這樣的相處,太欲了一點。(113)


  但現在回想起來,她終於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他不帶她回家,不見他的家人,隻和她窩在公寓裡昏天黑地做。她不否認他對自己好,可這抵不住她要往不堪的方向上去類比——他好像把公寓變成了一個打炮地點,而她是他發散欲望的對象,她像他藏起來的一個情人或者泄欲工具。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可腦子裡總有另一個可怕聲音告訴她:你這樣想也沒錯。


  她靠在沙發上,腿曲起,兩手環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她把這些事情,這些散碎在不連貫思維裡的負面情緒,喃喃地抖落給谷妙語聽。她想到哪裡說哪裡。


  谷妙邊聽邊抬手從她頭頂一直安撫到她後背。


  “他的小秘密把真正的他包圍起來了。這幾天我有時候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時候我覺得他滿心都是我,他很喜歡我。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他滿心都是秘密,在隔著我。算起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話並沒有那麼多,我們不是在接吻,就是在做。小稻谷你說這狀態對嗎?”


  “真的我現在回頭一想,我們一見面不是接吻就是做,做做做,隻在公寓做,沒有回家,沒見家人,沒有茶米油鹽。”


  雖然知道任炎是對她好的,也是因為這份好,她放心地把大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而忽略掉了這些問題。可一旦正視面對這些問題,這些現象看起來便成了解決生理需求多過了心靈交流。這豈不叫人心生彷徨呢。


  楚千淼扭頭問谷妙語:“谷子,你說我是不是想得有點多了?”


  谷妙語對她說:“哪個女孩談戀愛想得不多?你是之前想得太少了!”


  她撫著楚千淼的背說:“不過你說任炎沒帶你見過家人這事,確實有點說不過去。水水我告訴你,如果得到不到家人的祝福,你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比如她和邵遠,中間橫亙著邵遠的母親董蘭。假如他們跨過董蘭硬在一起,結果可能比現在兩人分開還要不幸福。


  頓了頓,谷妙語感慨:“可你心也真夠大的了,這都一年多了,才發現這個問題!你是對見男方家長這個事兒自動絕緣嗎?”說到這裡,她隨口感慨了句,“那你之前跟譚深談戀愛的時候,也肯定沒見過他的家長吧?”


  楚千淼一偏頭,臉枕在自己膝蓋上,看著谷妙語說:“這回你還真猜錯了,我還真的見過譚深的家人。”


  谷妙語:“啊?”她眼珠轉了轉,“我想聽聽了。”


  楚千淼回憶了一下,說:“嗯,不隻見了,還一起吃飯來著。那次是譚深說一個長輩要請他吃飯,他想帶我一起去,我本來說不去,他就各種鬧,我受不了他鬧就一起去了。吃飯的時候他那位長輩看樣子還挺喜歡我,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拉著我的手。然後她很慈祥地懇求我,讓我多幫忙照顧譚深,說他能開開心心長大不容易,有時候發個小脾氣什麼的,我別多計較,多擔待他些。雖然她很慈祥,但我當時在心裡還是沒忍住吐了個槽,我想她這是在給譚深找媽還是找女朋友?”


  谷妙語聽完有點唏噓。


  “你和譚深呢,是他家人蠻喜歡你,但你和譚深你們不合適;你和任炎呢,是你和任炎彼此喜歡,但他家人似乎不待見你?”她嘆口氣,“唉,你說我們談個順風順水的戀愛怎麼就這麼難呢?總有家人站在那橫扒拉豎擋的。”


  她拍拍楚千淼的頭:“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楚千淼枕著自己的膝蓋,眨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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