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手套白狼還不得不承認說的在理,萬億嘆了口氣,對沉江北道:“我跟著去一趟。”


一出李宅,萬億整個人的氣質突然變了,警惕地注意著四周,不敢有絲毫懈怠。


蘇爾:“繞路走,之前住的院子門口有個大麻煩。”


萬億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多問,也是他們運氣好,路上竟一隻鬼都沒遇見。更深夜靜,祠堂外有不少參天大樹,樹冠幾乎遮天蔽日,也遮住了透進來的月光。


萬億小心翼翼在黑暗中前進,祠堂門是敞開的,進去的一瞬間便感覺到凜冽的殺意。這股殺意在紀珩見到蘇爾時又散了許多。


紀珩靠在柱子上,看過來:“這麼久?”


蘇爾苦笑:“被一具骷髏盯上了,還是個鬼王。”


“不可能。”紀珩尚未開口,萬億下意識道:“真碰到鬼王你不可能還活著。”


蘇爾:“去了臨時避難所。”


三言兩語說完自己的經歷,不過在說到書海先生和骷髏的對話時,一字不落地復述:“你們說主持人和鬼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問完幾秒鍾,也沒聽到回應。


蘇爾抬眸,發現萬億看自己的目光震驚中帶著一言難盡。


這是什麼表情?


蘇爾又看向紀珩,見他也一臉深思,便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短暫的沉默後,紀珩又恢復到往常的狀態,淡淡道:“隻是故事有些離奇,一時不知該可憐誰。”


作者有話要說:  紀珩:可憐苦等了大半夜的自己,可憐還痴守在院外的鬼王,可憐不知情就被爬了床的書海先生,反正不可憐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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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


PS:統一答疑一下,蘇爾知道這是一本恐怖小說,但他以為本質與核心是大尺度;關於時間差的問題後面才會寫,不過凡是想打時間差做大事的最後都被遊戲打死了···就像蘇爾有個作弊的想法,引來了一系列蝴蝶效應,最後還沒成。


第18章 誰怕誰


蘇爾覺得他話中有話,不過眼下時間緊,沒去質問繼續抓重要的講:“紅紙招鬼,我們三個不能聚在一起太久。”


紀珩從口袋掏出紅紙,嗤笑一聲:“鬼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爾猶豫了一下:“鬼王……很厲害麼?”


紀珩正低頭研究手中的紅紙,萬億回答他:“先不論實力,鬼王的智商普遍要高於一般小鬼。”


蘇爾皺眉:“兵對兵將對將,都是挑勢均力敵的對手,它來打我一個小蝦米,過分了。”


萬億好笑道:“在那些東西的世界裡,隻會挑軟柿子捏。”


蘇爾強調:“我不軟。”


“……”


趁著萬億無語的瞬間,蘇爾低聲對紀珩說:“如果把東西放在那個盒子裡,能不能阻擋對鬼的吸引?”


鬼骨花裝進後便停止綻放,可見盒子不俗,隻是當時前有鬼王,後有主持人,他不敢做這種危險的嘗試。


紀珩想了想:“可以一試。”


最後一人身上隻保留了三張紅紙,其餘全部進了盒子,萬億看到鬼骨花時更是滿眼豔羨。


以防萬一,三人改站在祠堂門口,確保陰靈聚來時,也能在第一時間分散開逃。猶記初來乍到,門口的樹上還有幾隻烏鴉築巢,如今萬籟俱靜,使得等待的過程格外煎熬。這個時候無論誰開口,或許氣氛都能稍微舒服一些。


萬億不喜廢話,紀珩更不是沒話找話的,蘇爾想了想,率先打破靜謐:“你們說鬼是靠什麼分辨人的?”


萬億搖頭,這算什麼問題?


蘇爾卻是認真道:“如果靠眼睛,那萬一進來遊戲的是雙胞胎該怎麼辦?況且一些化妝技術也能讓人變成相似的模樣。”


“……”


蘇爾:“假如A違反了規則,B化妝成A的模樣偷偷和A互換房間,黑漆漆的夜晚,鬼把B誤殺了,算不算重大工作失誤?”


“……”


萬億從來沒思考過這點,每個進入遊戲的玩家隻會想如何在不違背規則的情況下通關,誰會去探討鬼是怎麼找到人的?


無話可說的情況下忍不住偏頭望向紀珩,後者平靜開口:“或許是個人磁場不同,使得鬼能夠分辨出。”


短短幾句交談,時間又流逝一些。萬億松了口氣,看來今晚應付過去的可能性挺大。


不知過去多久,遠處的天空漸漸能看到太陽模糊的輪廓,紀珩開口:“去墳地。”


曦光帶給人一種安全感,當周圍的一切漸漸都能看清,蘇爾也輕輕籲了口氣。有驚無險,很多時候是對玩家而言最幸運的詞匯,可惜難得升起來的微妙輕松在走到墳場的那一刻蕩然無存。


沉江北和溫不語已經先他們一步到入口處,不過沒進去。


紀珩徑直走過去,開門見山說:“紅紙每個人留一張,其餘都給到一個人手上。”


看上去有選擇,實際沒有。溫不語先前遇鬼的時候弄丟了幾張,此時紀珩手上的數量最多。至於被蘇爾藏在書海先生房間的……除非活膩了,才會冒著大險去拿。


“給誰?”良久,沉江北問。


紀珩看向蘇爾:“如果能當上衛長,結算積分時,你會有很大的優勢。但相應的,遊戲通關前,風險也最大。”


蘇爾沒有考慮,直接頷首:“我當。”


浪費了半朵鬼骨花,倘若通關後隻得到一點可憐的積分,實在說不過去。


“那就你來當。”


自始至終紀珩未再去徵求其他人的意見,隻是視線淡淡一掃。


無聲的對峙下,沉江北看了眼還在遲疑的萬億,以隊長的身份下命令:“給他吧。”


除非他們有能力從紀珩手中搶走全部紅紙,否則就算強行保留住現有的那份也沒用。


幾分鍾後,蘇爾攥著一小沓紅紙出現在周林均的墓前。


棺材板露出一條縫,裡面傳出的聲音帶著不虞,似乎因為沒有達成殺人目的而怨恨。


蘇爾:“到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沉默席卷了整片墳場,四周落葉被吹到半空中發出哗啦啦的聲音,緊接著狂風亂作,刮得人皮膚刺疼。


“好——”待到大風漸漸平息,棺材內的存在再度開口:“下一任衛長就是你,不過……你得能活到那個時候。”


蘇爾一怔,不由皺起眉頭。距離投票還有三日,意味著他接下來每晚都要遭受鬼怪攻擊。尚在沉思時,手中的紅紙忽然顏色趨近於深紅,重量似也增加了一些。


紀珩沉聲道:“先離開這裡。”


邁步時,蘇爾回頭看了眼墓碑,掩下眼底的思緒。


一行人走在路上,溫不語忍不住起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心思,但很快面色難看起來。被鬼連續追殺三個晚上,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投李守章似乎贏面要大。不過紀珩在,一切都是未知數。


沒繼續聚在一起,蘇爾和紀珩先走一步。


萬億盯著二人的背影深思:“怎麼選?”


投票和結果公布不是實時的,中間還相隔半天,就怕這半天內候選人出現意外。


沉江北瞥了眼溫不語:“你到李守章那裡,確保他繼續下藥,杜絕其他的變數。”


溫不語點頭。


無論如何,李家三兄弟必須死,這樣他們隻需要在蘇爾和李守章之間做選擇。


萬億則說:“我去街上轉轉,繼續留意有沒有其他冒出的強力候選。”


·


暗巷中,空氣流淌不太順暢,帶著股陰暗潮湿的味道。


蘇爾靠在牆上休息,凝視掌中的紅紙:“繼續放在盒子裡,未必保險。”


紀珩頷首:“上面的陰氣更重了,至少有昨日的數倍。”


換言之,一到晚上,蘇爾就會是移動的活靶子。


蘇爾似乎有自己的打算:“我想先去打聽一下周林均的事情。”


紀珩沒阻止。


當然在此之前,蘇爾沒忘記先寫一篇心得體會,履行之前的承諾。後又以此為借口,登門造訪衛長家。


“不錯。”衛長挺滿意上面誇張到極致的文字。


“不瞞您說,昨日我去了墳頭感慨頗多,鎮子上的人還是太仁慈了,願意給他們安葬。”


衛長一臉嫌惡:“的確該挫骨揚灰。”


蘇爾垂了垂眼,忽然道:“您聽說過周林均這個人麼?”


衛長眼神倏地一變:“問他做什麼?”


“引以為戒。”蘇爾不慌不忙道:“其餘碑上的罪責都挺詳細,唯獨他的隻有‘偷竊’二字。”


看出對方有拒絕回答的意思,蘇爾先一頂高帽扣了上去:“您是衛長,料想會熟知這些事。”


衛長目光變化,最終長長嘆了口氣:“周林均曾經也是衛長。”


蘇爾裝出驚訝的模樣,和紀珩對視一眼又問:“為何從沒聽說過?”


“他這個衛長,隻當了三天。”衛長緩緩道:“就被查出來偷了屬於別人的選票……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事發後,周林均在祠堂被腰斬而亡以示懲戒。”


蘇爾:“那他可還有家人在世?”


一旁紀珩微微側目,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衛長點頭:“他母親年紀已經很大了,現在就住在鎮尾,人有些瘋癲。”


蘇爾輕聲道:“白發人送黑發人,難免傷心。”


衛長笑容譏諷:“是她告發的周林均。”


蘇爾發怔。


衛長:“當年落選的一人是她年輕時鍾意過的男子,老太太偏心眼。”


衛長參選並沒有太多的年紀限制,隻要滿二十歲,不超過七十者都能參選。


在這個處處講規矩的地方,蘇爾總被一遍遍刷新三觀。從衛長家裡出來恰好到了飯點,紀珩:“吃點什麼?”


蘇爾沒開口,餘光瞥見街角一道熟悉的身影。四目相對溫不語有些尷尬,邁步走過來,表示不是在偷聽。


“沉江北和萬億還沒做決定,”溫不語望著蘇爾承諾:“不過我會當著紀珩的面投你。”


她是個投機主義者,選擇賭一把,說不準還能贏得紀珩的好感,隻是看樣子對方沒放在心上。


溫不語很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轉移話題問:“有沒有想好怎麼應付今晚?”


蘇爾點了點頭。


在他身側紀珩難得開了句玩笑:“去主持人房間?”


蘇爾搖頭,那不是個好去處:“重點在周林均這個人,成了鬼也對規矩有著很強的執念。”


這裡的鎮民被迫害死,隻會想著怎麼用更嚴苛的規矩繼續迫害後來者。諷刺的是,也正是因為這點,鎮子如今沒被鬼滅絕。


想到這裡蘇爾眼神閃爍:“還記得周林均的墓碑上刻了什麼?”


溫不語:“偷竊?”


“有更重要的信息……”蘇爾抬起頭一字一頓道:“生辰八字。”


亂葬崗的任何一塊碑,都詳細刻著生辰八字和生前罪責。


溫不語越聽越迷糊。


蘇爾:“我要和周林均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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