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顧嶼深給她打電話。
“幹嘛。”接起電話,南知怏怏的。
“下來一趟。”
“什麼?”
“聽不懂話?”
“……”
這混蛋果然是變心了,什麼態度啊!
南知吸了吸鼻子:“這麼冷,我下來幹嘛。”
那頭嘆了口氣,很無奈地說:“我在樓下。”
“哦。”她點點頭,很快反應過來,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你回來了?!”
“嗯。”
南知立馬扒在窗口往下看。
少年就站在屋前曠地,懶洋洋地倚在燈柱上。
少女的心又開始滋滋冒泡。
南知立馬跑下去找他。
“你不是今天剛比完賽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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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小跑著要衝進他懷裡,卻被他按著腦門往後推回去,她不明所以,歪著頭問怎麼了。
顧嶼深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問:“我這禮拜不在北京,你就不能聽話點?”
“啊?”
“頭像怎麼回事?”
“……”
差點忘了這茬了,南知癟了下嘴,嘟囔道:“你那時候不是嫌弄情侶頭像幼稚。”
不過看她這樣子也不像真生氣,顧嶼深沒再繼續問,抬手捏了把她臉,吊兒郎當地闲散道:“想我沒?”
南知努嘴:“想了個傻子。”
顧嶼深笑:“得,隨你佔便宜,想的是我就行。”
後來南知媽媽在屋裡喊她,兩人畢竟算暫時見不得光的早戀,南知便推搡著他讓他快走。
顧嶼深到這時才把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拿出來,食指上勾著一個袋子,上面寫著“如此多餃”。
正是她最喜歡吃的小餛飩。
南知看愣了:“你怎麼買這個了?”
“你頭像的意思不就是想吃?”
“……”
南知喜笑顏開,也不跟他再細解釋,“那家店現在開得好遠的,你一下飛機就去買的呀?”
“嗯。”他敲她腦袋,把小餛飩給她,“走了。”
轉身走遠兩步,他又回過身:“吃完把頭像換回來。”
-
馬上就到《舞姬》正式演出,南知控制體重,最後那晚的小餛飩也隻吃了一半。
經過兩天的預演,終於迎來《舞姬》正式演出。
這回團長還留了個心眼,特地檢查了發膠。
換上舞服,古典芭蕾舞裙和一般常見的不同,是搖曳的長裙,還有各種頭飾與頸飾。
換好服裝、化完妝,她正坐在後臺休息,陳峰俞來了。
兩人剛認識不久時陳峰俞就說了要來看她演出,正好他在做一個與古典芭蕾相關的課題 。
“南知。”
“陳教授。”
“原來你們的服裝是這樣的。”陳峰俞說,“我差點認不出你。”
南知笑了笑:“變化是挺大的。”
“不過很漂亮。”
她答:“謝謝。”
團長還要去確認演出前的最後事宜,先出去了,把後臺留給殪崋單獨兩人。
陳峰俞與生俱來的氣質將他襯得格外儒雅,他拉開一把椅子在南知面前坐下,問:“你最近在躲我?”
“嗯?”
陳峰俞笑著提醒:“我好幾次想約你一塊兒吃飯都被你拒絕了。”
南知愣了下,回想一番的確是拒絕了好幾次:“抱歉啊,我最近的確是比較忙。”
“你能把《舞姬》演繹的這麼好,是因為你跟她有一樣的愛情觀嗎?”陳峰俞忽然問。
《舞姬》講了女主角與一個武士互生愛慕,可武士卻和公主有婚約,武士的離開讓舞姬痛苦,後來舞姬被毒蛇咬傷,她也不願用解藥而寧願去死。
還是頭一回聽別人問她這個。
南知揚了下眉,笑了:“當然不是,別咒我啊,她太悲情了。”
陳峰俞:“那你會選擇解藥?”
“我壓根就不可能愛上像武士這樣的男人。”
陳峰俞也笑了:“我有時候真覺得你是個不婚主義者。”
南知一愣。
“看得出來,你對我沒有進一步交往的興趣,不過一般人總願意再深入交往試試,而你是直接把人擋在門外拒絕所有進一步的機會。”陳峰俞靠在椅背上,佯裝痛苦道,“你這樣我很受傷的啊。”
他太坦誠了,南知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
“算了,我放棄了。”陳峰俞笑著說,“這還是我第一次還沒開始就放棄了,說起來還真有點丟臉。”
“……”
陳峰俞在她肩頭拍了下,說你準備上臺,我先出去了。
南知獨自坐在後臺,在陳峰俞的玩笑話中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說的沒錯,自顧嶼深後她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人走進自己的機會,也難怪會讓人覺得她是個不婚主義者。
因為她先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已經讓她嘗遍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
所以也不願再渾渾噩噩地跟其他的人再去從頭走一遭。
作者有話說:
結婚倒計時9/10
評論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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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結婚
◎結婚就結婚,誰不敢誰是小狗。◎
南知還坐在椅子上發呆,團長過來叫她出去準備一下。
剛出去就遇到兩個人——鳳佳和周越。
南知揚了揚眉,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這話是對鳳佳說的,她故意忽視了周越,之前KTV那事兒她就不待見周越,現在又因為顧嶼深對他也恨屋及烏了,還表現得格外明顯。
鳳佳:“我家滋滋的表演怎麼能錯過,當然要來看了。”
“你怎麼沒跟我說呢,我有內部位置可以給你的。”
鳳佳晃著手裡兩張前排正中間的票根:“姐有錢。”
周越終於受不了了,伸出手在南知面前揮了揮:“沒看見我?”
南知抬眼:“看見了。”
“老同學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我跟你沒什麼好打的。”南知又跟鳳佳說,“我馬上要過去了,你們先找位置坐吧。”
鳳佳:“行行行。”
南知很快走了,剩下周越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鳳佳:“她什麼情況,之前碰到還挺待見我的呢?”
鳳佳翻了個白眼說:“你被‘連坐’了。”
“……”
-
國內演出《舞姬》的場次並不多,底下座無虛席。
而芭蕾舞不是國民度高的舞種,像鳳佳、周越這樣的外行不多,來的觀眾大多都是本身就熱愛芭蕾舞的人。
《舞姬》一共有六幕劇。
之前多次預演已經讓大家配合默契,劇院內的舞臺效果也發揮到極致。
呈現出來的舞臺美得讓人炫目,就連鳳佳這種不懂芭蕾舞劇的也莫名頭皮發麻,開了天靈蓋般的衝動。
整場舞劇結束,芭蕾舞演員們謝幕,南知站在中央,大家被震撼到紛紛起身熱烈鼓掌。
《舞姬》被譽為最難的芭蕾舞劇不是說說而已,走下舞臺,南知整個人都仿佛燃燒了一次,大汗淋漓。
一下臺團長就衝上來,被舞臺感染到熱淚盈眶:“太好了,太好了,滋滋,跳得太好了!”
南知道了謝,笑著:“我先去洗澡換衣服。”
“對了,剛才有個導演找我,說一會兒想跟你聊聊。”
“導演?”
“嗯,一個節目導演,好像是芭蕾舞相關的,她就在外面,你出來再詳聊吧。”
“好。”
南知去衝了個澡,換上舒適的輕便衣服。
每次跳完這整場的舞她都覺得從頭到尾的酣暢,連帶人都放松不少。
出去後她先去找了鳳佳,讓她稍等一會兒,而後便跟著團長去找了那位導演。
導演是個中年女人,戴了副厚黑框眼鏡,一見到南知就站起來,張口便是“南老師”,弄得南知有些手足無措。
“您叫我名字就好了,老師稱不上的。”南知說。
“好好好,那我就叫您南知了,快坐下吧。”
南知在一旁坐下,聽導演介紹自己的來意。
最近他們臺正在籌備一項節目,叫《腳尖的藝術》,一個芭蕾舞蹈競技節目,馬上就要開錄了。
而來找南知並不是邀請她參賽,而是想邀請她當節目評審。
導演給她介紹了一下目前已經確定的幾個節目評審,都是國內知名的舞蹈家,其中兩個更是常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
導演說:“我們看過您的履歷,今天也特意來看了您的演出,覺得您和我們節目的要求非常匹配。”
南知婉拒:“可我從來沒有參加過節目錄制,可能勝任不了。”
導演笑著說:“我制作過好幾檔節目了,您也可以試著相信我選人的眼光。”
南知對於這樣的事並沒有很大興趣,也不想把自己置於鏡頭前供人評價,這種節目必定會有爭議,添加了觀眾們的好惡,而且那個節目的錄制地還在上海,到時兩頭奔波也會累。
她沒有花太長時間考慮,拒絕了。
導演還有些不甘心,遞了張名片過去:“您再仔細考慮一下,如果願意的話隨時可以聯系我。”
南知收下了,跟人道謝。
導演走後,團長問:“真放棄這機會啊?”
“嗯。”南知不覺得可惜,“團長,我朋友還在外面等我,先走了。”
-
鳳佳就等在外面,討人嫌的周越也還在。
“什麼事兒啊?”鳳佳問。
南知簡單將導演找她的事跟鳳佳說了。
鳳佳:“為什麼不去,去了以你這長相直接原地出道!”
“……”
鳳佳說到這還掃了旁邊周越一眼,故意道,“到時候顧嶼深就得苦苦哀求你別離開了。”
周越無奈:“你說這話看我幹嘛?”
鳳佳:“誰讓你跟顧嶼深是一丘之貉。”
周越:“?關我屁事。”
鳳佳懶得理他:“滋滋,你一會兒還有事嗎?”
“沒,怎麼了?”
“一塊兒去吃飯吧,正好你演出結束,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南知看了眼時間,點頭說“好”。
鳳佳:“我先去個衛生間,你們這的衛生間在哪?”
南知給她指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