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笑嘻嘻不以為意:「這才像個人麼,都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我就想象不出來你上廁所吭哧吭哧的樣子。」


「你又便秘了?」


閨蜜聳肩,一臉的生無可戀:「不僅便秘,還姨媽紊亂,掉頭發快禿頂啦!」


「我給你衝點蜂蜜水去,你得注意作息,別總熬夜,少吃垃圾食品,多運動……」我忍不住又教訓了她一頓。


「知道了,媽~」


她拖長尾音叫我「媽」的樣子,真的很招人打。


「小清清,要是那個姓宋的不要你,咱倆過一輩子,我一定對你如珠如寶。」她眨眨眼,煞有其事地說。


「先去把你造的那一堆飯盒扔了去。」


「寶子,我頭疼……快幫我揉揉。」


她一說頭疼,我又想起了宋承毅頭疼的樣子。


本不想搭理她的,轉念一想就改了話頭:「揉一揉,會好點嗎?」


「嗯,揉一揉,舒服。」


我腦海裡又浮現出男人頭疼時陰沉的臉,他的頭疼肯定很嚴重了。


想了想,又不免笑了起來,我又在瞎操心什麼?


「你笑什麼?」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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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最近有點……神經質。」


「有嗎?」


「有。」


她信誓旦旦:「一定跟男人有關。」


「過來,我給你揉揉頭。」


我實在不想跟她掰扯,免得她又說什麼讓我趕緊找個男人的話。


14


一直過了很久,久到我心裡的那點漣漪快被撫平的時候。


我接到了宋承毅打過來的電話。


他說,請我幫一個忙。


他讓助理送來了禮服,我望著盒子裡精美的華服陷入了沉思。


閨蜜在旁邊圍著盒子轉來轉去,羨慕道:「大款呀,你倆要是好了,讓他也給我介紹一個唄!」


我忍不住笑出聲,大款、媒婆這兩個詞都不太符合他的氣質。


那天,閨蜜發揮她的最大作用,使盡全力在我臉上捯饬。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呀,仙女下凡,肯定把那個姓宋的迷得團團轉,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笑了笑,潑她冷水:「到時候希望落空了,別怪我。」


她嘶了一聲,抬手彈我腦門:「看不上你是他的損失。」


我有時候想,男人算什麼,好姐妹才是真愛。


她嫌棄地擺手:「去去去,我這青春無敵美少女,可不能被你嚯嚯了。」


他讓司機開車來接我,我拉開後車門,僅僅一個照面我就看到了他眼裡的驚豔一閃而過。


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又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依然是一路無話,安靜到達目的地。


他很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我搭上他的手,被他抓住放進他的臂彎裡。


這樣親密的動作,就像是練習了無數次。


我抬頭挺胸,亦步亦趨跟在他身邊。


遇到相熟的人,他會停下來打招呼,然後側首到我耳邊告訴我這是何人。


他說話時,有溫熱的氣息飄到我耳邊,纏綿地痒。


他看向我微紅的臉,關心道:「熱了?」


「有點。」我垂首不敢與他對視。


我們才坐好,便有幾人風風火火地進來。


狹路相逢用到此時不知合適不合適,但我當時腦子裡就是那麼想的。


洛施被人簇擁著走進來,與我們隔了幾個位置坐下。


她熱情的打招呼:「小承哥,你來了。」


宋承毅面無表情,淡淡點頭:「嗯。」


「不介紹一下嗎?」她也看向我,毫不掩飾地從上到下地打量我。


宋承毅側首看了我一眼,嘴角勾了一個極淺的弧度:「林叔叔的女兒,清辭。」


他低沉的嗓音吐出清辭兩個字,格外好聽。


洛施一臉明媚地笑,大概是做慣了公眾人物,表情管理無懈可擊。


「哦……」她拖了尾音,像是想起了什麼:「有點印象,好像和我們一個高中的,對吧?小承哥。」


宋承毅抿著唇,未置一詞,有點不太想和她說話的樣子。


「你別介意,小承哥這人就是話少,惜字如金。」洛施大方地笑,語氣帶著安慰。


我不知他們因何鬧掰,但洛施給我的感覺好像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剪不斷的牽扯。


就好像,兩個人在鬧脾氣的感覺。


反觀宋承毅,聽了她這話先前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一直沉著。


我不知,他因何不高興。


側頭去看他時,他察覺到我的小心翼翼,淺笑了一下說:「頭疼又犯了。」


「那帶藥了嗎?」我緊張地問他。


「無事。」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摸我的頭發,但又放下了。


我對著他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晚宴結束,宋承毅拉著我的手往外走,我盯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努力忽略背後那一道灼人的目光。


轉角處,我才回頭。


洛施已然不在那處站著了。


宋承毅也放開了我的手,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半晌才說:「我跟洛施……她是我前女友。」


我以為,我早已經知道的事情便不會再有任何不適,可從他嘴裡聽到「前女友」三個字,還是會忍不住難受。


「嗯,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他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或者說我們目前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


他不需要解釋更多。


一句「前女友」,所有人事就成了前程往事了。


我知道。


我懂。


人要往前看。


15


宋承毅很忙。


但是,隻要有時間他就會帶我去吃飯,各種餐廳,各種各樣的美食。


我忍不住問他:「我長得很像個吃貨嗎?」


他目光一怔,笑了起來,很快又收斂神色:「那你想做什麼?」


閨蜜跟我說,約會三件套: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是男女朋友必做的三件事,也是當初洛施……


於是,我說:「看電影行嗎?」


他點了點頭,親自開車帶我去了一個汽車影院。


在車子裡看電影,雖然沒有可樂和爆米花,不過這種感覺也挺新奇的。


那是一部愛情片,男女主愛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的。


演的人累不累,我不知道。


但是,我看得都累了,愛情若都是這樣的,那我可能會避之不及。


我看了眼身邊的人,他盯著大屏幕神情格外專注認真。


我再三確定女主不是洛施,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他不知道去哪了?


我推開車門看了眼四周,基本沒什麼人了。


我有點想上廁所,在去和不去之間糾結的時候,身後傳來異樣的響動。


從一個漆黑的角落裡發出的聲音,我走過去就後悔了,忍不住感嘆,這些人也太大膽了吧!


剛要回身,一隻手搭到了我的肩膀上,嚇了我一跳,驚擾了車上的人。


「快走。」


「哦。」我像個做錯事的人,跟在他身後。


就挺尷尬的,兩個人像做賊似的一前一後快步離開。


來到車前,我耳邊的熱度還沒散去。


他倒是面色如常,清了清嗓子問我:「要不要,去吃點夜宵?」


我一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我倒不是很餓,就是有點內急,問他:「衛生間在哪?」


他抬手給我指了個方向:「那邊。」


我點點頭,正要過去。


他又說:「一起。」


難道,他剛才沒去嗎?


我記得,他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手裡還拿著紙巾在擦手。


他抬眼看我,解釋道:「怕你迷路,丟了。」


四目相對,我心裡甜絲絲的。


他應該能看出來我對他的情愫,偶爾我看向他時,他多半會避開我的目光。


可最近,我發現他不再躲避了。


我能感覺得到,他在一點一點用心接受我。


我給自己打氣,林清辭,加油!


來日方長。


16


我們不鹹不淡地交往了大半年的時間。


有次,他送我回家,我準備下車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我:「清辭,有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


當然有。


我捏著身前的安全帶,心裡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他。


我不知道,他說的這個進一步是指該進一步發生點什麼?


還是,指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可以再進一步?


比如,戀愛,結婚……


其實,我都不知道我們現在這種相處方式,算不算談戀愛?


他除了用胳膊攬過我,牽過我的手,就再沒其他親密動作了。


我曾上網搜過,答案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是表示愛惜、尊重。


有人說,是憋著壞。


還有人說,是身體有某種缺陷。


呃……我不知道了。


想到這兒,我竟然很不自覺地往他身上瞄了一眼。


這還不算,他居然發現了我的小動作。


四目相對,尷尬的不是一點點,我所有的平靜自持都被瞬間擊潰。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傾身過來,貼在我耳邊說:「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沒有,絕對沒有。


我看向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語氣溫柔:「想結婚嗎?」


「想。」我下意識秒答,說完瞬間臉紅。


他目光變得深沉,裡面滾動著一些讓我更加臉紅心跳的情緒。


我捏著手指。


他漸漸靠近,氣息擾亂了我的呼吸,很快就不受控制了。


但是,他沒有吻我。


他隻是將我耳邊的碎發圈在手指上,貼著我的耳朵輕聲道:「今天時間不夠。」


說完,他唇角勾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在此之前,他接到一個電話,要他趕回公司處理事情。


隻是這樣的貼近,已然讓我情動不已。


恍惚到怎麼回的家,都沒一點印象。


17


「這就算求婚了?」


「嗯。」


閨蜜恨鐵不成鋼地戳著我的頭:「沒出息,太便宜他了。」


沒有人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18


他正式,向我提出了結婚的請求。


那晚的燭光晚餐確實動人心弦,他拿出訂制的戒指,正好是我的尺寸,鴿子蛋大小的粉鑽,戴在手上光彩奪目。


他沒有花言巧語地承諾,他隻是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保證:「清辭,嫁給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是嗎?


我點點頭,可他還是讓我委屈了。


愛一個人可以為他忍受千百種委屈,卻唯獨受不了一種委屈。


那就是,他不愛你。


當我從畢生所願的美夢裡清醒過來的時候,洛施打來了電話。


我本不想見她的。


可她說:「有些話,難道你不想聽聽嗎?」


想。


但也不想,可我還是去了。


沒有任何開場白的直面交鋒,她直接告訴我一個事實,他不愛你。


是的,宋承毅不愛我。


盡管,他跟我求婚的時候,我高興得不知所措,心中卻仍有隱憂。


那就是他不愛我,或者說他還沒有愛上我。


可我相信,來日方長啊!


但這件事,從洛施的嘴裡如此篤定地說出來,還是讓我心口一痛,猶如被綿密的針尖扎了一下。


疼,卻無從呻吟!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我……我還為他流過孩子。」


洛施一字一句,說著那些刺痛我的話,我都不曾動容,甚至面無表情,因為她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直到,她說她流孩子。


我顫抖地掀起眼皮,看向對面有著精致面容的女明星,這些年她五官愈發精致魅人。


閨蜜說,微調,整容,醫美,底子好,隨便整整都能貌若天仙。


「沒想到吧!」洛施喝了口咖啡,氣質依舊優雅從容,仿佛炫耀一般。


「為什麼?」我不理解,那個人會忍心讓她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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