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四周很安靜,輕輕落在我頭上的那隻手,溫柔觸碰。


我渾身顫抖,卻始終不肯抬頭。


怕四目相對,他會看見我如雨下的眼淚。


孟宴之蹲下身和我相對,沒說話,隻摟著我的肩把我抱在懷裡。


他依舊耐心的哄我,但他拒絕了我。


「我願意和你結婚,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還沒來得及感覺到被他拒絕的丟臉,就被突然衝進來的許女士給驅散了。


她傻眼地看著我和孟宴之,受到了重創般,捂著心口朝樓下喊:「老公,出事了。」


「怎麼了怎麼了?」我爸衝上樓。


然後,他就看到了我和孟宴之。


我意料之中痛心疾首的場面沒有發生,他隻愣了三秒。


突然笑得彎腰拍大腿,頗有揚眉吐氣的氣勢,「宴之,以後見了我,記得別叫哥,得叫爸。」


我本來傷心欲絕,這下子已經開始找地縫了。


然後,我暈了。


等我悠悠醒轉,孟宴之已經走了。


我媽內疚的和我說:「囡囡啊,媽對不住你,這個化驗單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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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鬧了一個烏龍。


許女士的確是去做了化驗,但湊巧的是當天有個和她同名同姓的病人。


她一開始也以為是真的,所以我爸媽打電話讓我回來。


誰知道我還沒下飛機,他們就發現錯誤。


但我都回來了,他們索性將錯就錯,安排我和孟暄相親。


這樣也好讓我收心,別再往外跑了。


聽完整件事,我發現自己真是個大冤種。


想到我哭著求孟宴之和我結婚的窘境,丟臉丟到了太平洋。


不過,轉念一想,我又品出來別一番味道。


他說他願意和我結婚?


暗示?


好像,有戲?


24


一直到春節,我和孟宴之都沒有動靜。


我爸先沉不住氣了,「你和宴之不是說要結婚了嗎?」


他眼巴巴看著我,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快點吧,我等不及讓他喊我爸了」。


「這麼著急,你去嫁。」我悶悶不樂翻了個白眼。


「你這孩子……」我爸抬手要揍我。


許女士橫了他一眼,他乖乖把手放下去了。


「囡囡,你跟媽說說。」許女士坐到我旁邊,「可是你自己說忘不了他的,怎麼沒動靜?」


一提這我就很喪,「我給人打跑了。」


「啊?」許女士整一個驚住了。


似乎是為了彌補我打跑了得意女婿的罪過,年後,許女士以拜年為由,軟磨硬泡把我一起帶去了孟家。


我尷尬,但我還得笑。


一張臉都笑僵了,兜回來一堆紅包。


也不知道心慌什麼,雖然沒見著孟宴之,我還是躲到了陽臺去了。


孟暄欠欠的移過來,「來找我小叔叔呢?」


我窩在陽臺的坐椅上,狠狠剜了他一眼。


他也不和我計較,剝了顆橘子往嘴裡仍,「在樓上。」


「誰說我要去找他了。」我不由嘴硬。


「哼。」孟暄表示不信。


為了爭口氣,我還真沒去找孟宴之。


直到晚宴時,我才在飯桌上見到他人。


在家裡,他穿的休闲,淺色的毛衣清冷慵懶,抵在毛衣邊緣的那點喉尖凸出,色氣的勾人。


我迅速轉過過頭去,假裝鎮定。


好死不死的,孟宴之就坐到了我對面的位置。


長飯桌,我和他的距離不到兩米。


視線很難離開他的身上好嗎?


孟宴之從下樓到坐下,權當沒我存在,垂眸慢條斯理吃飯。


桌上氣氛融洽,我也沒聽清楚旁人在說什麼,心思全在孟宴之身上了。


飯過中旬,孟宴之還是沒看我一眼。


說實話,看他這副冷漠樣,我就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那點不安分的念頭一出來,我的動作就跟上。


桌布遮去了桌底大半的視野,我抬了抬腿,腳尖輕易就碰上了對面人的腿。


我若無其事地垂眸吃飯,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挑逗過男人內腿沿。


餘光裡,孟宴之沉著臉,筷子不動了。


他終於掀起眼皮,警告地丟過來一記冷眼。


呵,急了?


就撩。


隻準你拿捏我?不準我撩回去?


不是想玩情趣嗎?我也會。


孟宴之明顯看出了我的挑釁,薄唇抿緊冷冷睨著我。


由著我在桌底萬般挑撥,他冷靜的岿然不動。


我絲毫不氣餒,頂著他的目光,慢悠悠的端起桌上的牛奶,抿著口,舌尖輕輕撩撥過唇畔,把雪白的牛奶舔了個幹淨。


孟宴之眸色一變,極快的垂下眼睑。


接著起身,和桌上人說了聲慢用後,頭也不回上樓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眯眼笑了。


旁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


我和孟宴之,一個比一個玩的變態。


他一心想掌控我,我一心想掏空他,樂此不彼遊戲玩的一次比一次過火。


就在他上樓不到一分鍾,我手機響了。


我看了眼,就兩字:上來。


你說上去就上去啊?


偏不。


我慢吞吞吃完飯,還坐在飯桌上聽長輩嘮了會,才磨磨蹭蹭的上樓去。


二樓一道門開著,我心知肚明的走進去。


偌大的房間裡沒有人影,浴室裡有水聲。


我移到門口,禮貌的敲門:「孟小叔叔,你還好吧?」


屬實是沒那麼好心的。


還沒等我嘚瑟完,浴室的門開了,從裡面探出來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往裡拽。


天旋地轉,還沒等我看清他的臉,視線忽的暗下來,先聞見清涼的煙草味,下一秒唇被他封住。


他吻下來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狠狠的顫抖。


上一次在休息室的衣櫃,他吻我時,我就想投降了。


這一回,身體服從的纏上他。


孟宴之似在報復人,粗暴的加深了這個吻。


我心跳加速,喘不過氣。


最後他猶不解氣般,收尾時還惡劣的咬了一口。


親完了,唇卻不離開,抵著我的唇低低笑,「這麼沉不住氣?」


「嗯?」我心痒難耐,軟聲應著。


「你以為我說沒耐心陪你玩是什麼意思?」孟宴之咬著我的唇,得逞地笑:「我想光明正大的玩兒。」


「你再晚來兩天,我就能直接把你弄民政局去了。」


詭計多端的男人,我又被玩兒了。


可我根本無力抵抗。


唇上氣息灼人:「新的一年了,做嗎?」


「你瘋了。」我心肝兒亂顫,矜持了一下,「樓下那麼多人。」


孟宴之喉中溢出一聲哼笑,扶著我的腦袋更深的吻上來。


他可太知道我的口是心非了。


我被吻的五葷六素,意識開始迷亂。


孟宴之暗啞的聲音裡夾著壞:「你不就喜歡這一口?」


25


孟宴之番外:她過分撩人。


二十六歲的孟宴之,在巴黎。


受友人之託,去機場接回一小姑娘。


十七歲的女孩兒,如同春日裡枝頭新抽出的嫩芽,纖細嬌軟,指尖都白的發光。


小姑娘拖著行李站在陰雨連綿的街頭,開口的第一句話:「你真人比照片好看。」


第一次見面,長相嬌嬌的姑娘半點不怯,眉眼彎彎將人看著。


孟宴之從她父親那裡聽過些許關於她的事跡。


難管,大膽,野的沒邊。


他挺稀奇的多看了她一眼。


人果真不能被外表蒙騙了,有的人看起來乖,偏有一身逆骨。


十七歲的祝遙,完美契合這一點。


她膽子大,臉湊過來嫣然笑,「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孟小叔叔?」


「孟小叔叔」四個字被她用舌尖挑高,別是情調。


孟宴之咬著煙,忽的就笑了。


笑意淺淺,在唇邊掠過又消失在涼風裡。


小姑娘靜靜盯了他幾秒,爾後站直身體,得出了個結論。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少笑點。」


孟宴之不理解小姑娘的腦回路,也沒多少心思想要去理解。


他不至於對一未成年的小姑娘有什麼心思。


隻當是盡責任,把人領到家裡,再多也就和他無關了。


此時的孟宴之,已經忙的分身不暇,把人往家裡一放,轉頭就自個忙去了。


直到好幾天後深夜回家,小姑娘抱著枕頭窩在沙發裡,剛哭過的眼睛紅紅的,眼窩兩團烏青,小臉煞白。


見了他,不好意思的別開臉,「都怪電影太感人了。」


孟宴之好笑的揉了揉眉心,嘴倒挺硬。


明是怕生幾天都沒睡好了,偏要找理由。


許是念她一小姑娘遠離父母朋友,也或許是丟下她心生愧疚。


孟宴之抱著鼓勵她的心思,和她說起了一個故事。


一個八歲的小男孩被母親帶到巴黎,母親很忙,忙著和朋友聚會,忙著開啟自己的事業,男孩兒常常的一個月半個月見不到她的人。


他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晚上害怕,就躲進衣櫃。


狹小的空間總讓人有莫名的安全感。


慢慢的,他不再害怕。


人的一生,孤獨是常態,陪伴才是奢求。


孟宴之漫不經心的調侃她,「怎麼,十七歲的人,還比不上一個八歲孩子勇敢?」


小姑娘卻沒理會他的調侃,隻睜著雙大大的眼睛看他。


然後滿是同情地問:「孟小叔叔,你小時候這麼慘的嗎?」


孟宴之一時失語,沒法聊了。


他正要起身,就聽她小聲嘀咕:「那以後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好了。」


小姑娘是真的困了,白皙的手指勾著他的一縷衣擺,窩在沙發沉沉睡著了。


長夜寂靜,孟宴之忽然心生憐惜,沒有起身驚動她。


那晚之後,小姑娘果真履行自己說陪著他的話。


白天她自己一個人在家,他的微信就沒安靜過。


看了什麼電影,她得和他說,看了什麼書,她要和他分享。


到時間了,提醒他回家一起吃飯。


晚上他出門跑步,她有模有樣的買了一堆裝備,跟著他一起出去。


隻是人沒跑幾步就跑不動了,偏又理直氣壯:「我在這等你,你跑回來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一開始孟宴之挺頭疼,但念著她在巴黎舉目無親,能說話的人也就他,所以雖然不自在,還是忍了。


他去上班,她就求人:「你帶我去公司,我保證安安靜靜不打擾你。」


孟宴之哭笑不得,明知她是無聊,要跟他出去找樂子,他還是把人帶去了。


一開始,她還老老實實呆在他的辦公室,窩在沙發上戴著耳機刷劇玩手機。


等到飯點,高高興興喊他帶她出去吃飯。


沒出幾天,小姑娘就和公司裡頭的男女老少混熟了,順理成章把他擱到一邊去。


到點去吃飯,和他打一聲招呼,說和誰誰去。


孟宴之委婉的表示他也可以一起去,誰知道小姑娘說:「他們下班了還要和老板一起吃飯,不自在。」


行吧,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26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多月,小姑娘入學後,就如脫韁的野馬,馳騁向她的草原。


提前熟悉了環境,她倒是不怕了,搬到學校住的挺開心。


偶爾放假回來住上幾天,絮絮叨叨和他說在學校的好玩事兒。


然後把他家作的一團糟,小嘴叭叭把他吵的無法安生,但假期一結束,拍拍屁股就跑了,常常三天兩頭一個信兒都沒有。


敢情是把他這當做旅館了,來來去去隨心所欲。


孟宴之心想,這小東西著實是沒什麼良心的。


日子緩慢,他恍惚覺得有些不同了,又沒法說出哪裡不對。


直到第二年的春節,除夕晚上,小姑娘彈來一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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